第92章 四喜丸子
神秘男子沒等李綽反應,一推門就進到了旁邊的那間人去樓空的教室裏。
李綽想了想,自己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反正肯定不是本校的,這麽漂亮的男孩子,如果真是轉學生的話,自己那一堆迷妹肯定會提起,說不定還會yy出個什麽p來。
小皇帝二話不說也跟着推門進去了,輸人不輸陣,自己從一個下崗皇帝混成了學生會主席,國家最高領導人秒變國家最低領導人,再讓個小凍貓子給拿捏住了,他也不是個人。
“呵!”
李綽一推門,立刻一手擋臉、一手死死地握住了神秘男子很快向他伸過來的手腕。小孩兒這方面訓練受過不知道多少次,這貨一看就是個硬茬子,他肯定不會像個呆霸王似的一點兒防備沒有就往裏走,那不是擎等着挨揍嘛。
“嗯?”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反抗的餘地,兩個人剛剛較上勁,他就冷笑了一聲,被李綽攥住的手臂直直地往上擡了起來。
他的手擡得非常緩慢,但是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絕對力量,李綽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因為捉住了他的手腕,整個兒人都正在被他緩慢而堅定地擡了起來。
這他媽還是人嗎?哪個十幾二歲的小夥子能徒手擡起一個跟他身高體重都差不太多的男孩兒,更別提還是一只手了。
“放手!”
小孩兒被張濤以外的人活活擡起來,心裏那叫一個委屈,他的手刀不停地往男人最脆弱的腕子內部砍過去,蚍蜉撼樹一般沒有任何威懾力。
“該放手的人是你吧!”那男人似乎被他砍得有點兒火了,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倏忽伸出另外一只背在背後的手,一下子卡住了李綽的脖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一把就把小孩兒淩空釘在了教室的牆上。
“咳咳咳。”李綽給人卡住了脖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小孩兒的眼睛瞪得渾圓,因為缺氧而有些思緒混亂的腦海裏一直在思考着自己應該放什麽手。
“你……說什麽?”李綽的手緊緊地掰着那個男人卡住自己的手腕,從牙縫兒裏勉勉強強擠出了一句話。
“你給我離張濤遠點兒,懂嗎?”男人的手竟然又加重的一絲力氣,捏得李綽的頸骨都差點兒承受不住而咔咔作響,才稍微放松了手上的力氣。
“呼。”李綽的喉嚨得了一點兒空子,立刻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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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張濤什麽關系?!”小皇帝剛剛緩上一口氣,立刻就反問了一句,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長得精致漂亮,力氣卻大得驚人的男孩兒。
“你真的做過皇帝?你爹媽那一窩崽子可真夠瞧的,矬子裏拔大個兒,怎麽拔出你這麽個東西來。”男人的眼神輕蔑得可怕,從沒有人敢對李綽講過這些話,也從沒有人用那樣的眼神看過他,即使張濤有這個實力,他也從來沒有這麽作踐過他。
“放肆!”李綽大聲呵斥道,他覺得這男人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窩不好看的奶貓裏勉勉強強能看的那一只,他的憤怒并不完全來自于神秘男子對他父皇母後的出言不遜,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楚的生物學上的厭惡,他本能地覺得這個人相當輕賤別人的生命。
“你放肆!”男人似乎是被他激怒,原本只是警告性的手勢忽然加重,死死地卡在李綽的脖子上。
“唔!”李綽再也說不出話,連擡起手臂的力氣也沒有了,算不上是纖瘦小巧的身形卻被男人只用一只手死死地釘在牆上,身體漸漸沒有活力,手腳都垂墜了下來。
只有李綽的眼睛還死死地盯着他,原本清澈的眼白裏充斥着血紅,烏雲一樣的眼珠兒外面那一圈babyblue似乎也跟着燃燒了起來,稚嫩之中帶着不死不休的威嚴。
“別這樣看着我。”男人的聲線緊繃了起來,他似乎很讨厭李綽的眼神,那種他學不來的眼神,雖然讓他讨厭,可是在內心深處,他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眼神很迷人,這樣不肯屈服的眼神,足以讓他展開一場大規模的屠殺。
“我說別這樣看着我!”男人忽然重複了一句剛才的話,手上的力道疏忽收緊,勒得李綽的頸骨不住地響動。
“哇呀呀呀呀!何方妖孽!快點兒放開我們老大!”就在李綽的眼睛因為缺氧快要往上翻的時候,教室的大門被人踹開,一群熊孩子們拿着掃帚簸箕橫沖直撞了進來,對着男人開始揮舞。
“啧。”男人似乎很不喜歡塵埃,下意識一松手,李綽從牆上滑了下來。
“老大,你沒事兒吧?!”
阿龍他們跑過來接住了李綽連忙問道,今天本來說是最後一門考試,大家約好了來請李綽撸串兒的,結果一打聽才知道小孩兒被一個外校的男生給叫走了,幾個人在走廊裏踅摸了一會兒,聽到空教室裏面發出了争執的聲音,才抄起家夥沖了進來。
“老大的脖子都被那貨給勒紅了,哥兒幾個抄家夥揍丫挺的!”阿龍發現李綽原本白皙的脖子上面布滿了掐痕,立刻就蹿兒了,跳起來抄住了掃帚就要上去跟神秘男子拼命。
“來。”男人的身體悠閑地靠着講臺站好,連個防備的姿勢都沒有做出,就那麽懶散地站着,對阿龍他們幾個熊孩子點了點手。
“艹,揍他!”阿龍被這個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兒給激怒了,一個箭步蹿上去,薅住了他的脖領子就要揮拳頭。
“阿龍,住手!”
把男人團團圍住的人群後面,傳來了李綽微弱卻不容置疑的聲音。
“老大!”阿龍有點兒不明白,他們跟着小孩兒混了不是一天兩天,知道他們的大哥是個半點兒虧也不肯随便吃的清奇男子,今天這是怎麽了?這麽大一個啞巴虧還能說咽就咽咯?
“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你瞧不上,又何必動手呢。”李綽在小弟們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神色平靜,邏輯清晰地對神秘男子說道。
男人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沒說話。
“今天的事,沒必要讓張濤知道。”李綽想了想,找補了一句。
“你以為我怕他,不敢動你?”
“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不過你要動早就動了,沒必要等到現在,你這就走的話,我們兩清。”李綽前半生好歹是個玩兒心少年,這貨看樣子只是想給自己一點兒顏色瞧瞧,并沒有起了殺心,不然以他的握力,自個兒的脖子只怕早就已經被拗斷了。現在互相退一步,先護住小弟們的胳膊腿兒要緊。
男人深看了李綽一眼,一推窗戶,白日飛升。
“老大威武,這貨竟然被你吓的跳樓了?!”阿龍瞪大了眼睛追了過去,扒着窗臺往樓下一看,并沒有如願以償地看到一具鮮血淋漓支離破碎的身體。
“哇,老大,人沒了,這是不是就叫做江湖高手過招,來無影去無蹤啊?哎,老大?!”阿龍還在那裏叨逼叨,一回頭就看見李綽整個兒人都癱軟在幾個小弟的懷裏。
……
李綽一睜眼,就看見鯉子哭的像桃兒一樣腫起來的眼泡,見他醒了,小夥計又委委屈屈地嘤咛了起來。
“別嚎了,我還沒死呢。”李綽不耐煩地擺擺手,想起自個兒駕崩的時候,指定的皇弟跪在病榻跟前,他剛一開始捯氣兒對方就如喪考妣地嚎了起來,李綽的最後一個念頭是真的不該便宜了這貨,再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又便宜了另外一個叫張濤的貨。
李綽晃了晃腦袋,驅趕掉自己腦海裏那些跟張濤在棺材裏發生的少兒不宜的畫面,定了定神。對了,自己吊着一口氣等着神秘男子離開,在确保了小弟們的安全之後一口氣沒上來就昏倒了,這會兒怎麽莫名其妙的就回到了家裏。
“鯉子,我是怎麽回來的。”李綽沙啞着嗓子問道。
“阿龍他們給送回來的呗,把我們都給吓壞了,還好沒事。”鯉子的聲音裏還帶着哭腔,讓李綽非常感動,真不愧是建國之前成的精,就是有點兒忠孝節義的古道熱腸。
“唔,對了,張濤呢?”照理說這個貨是個在自己行将駕崩的時候不可能不守在旁邊哭天搶地的,至少也要讨到一個嫔位才肯善罷甘休的小主,怎麽這一次卻沒有守在自個兒的龍體身邊。
“姑爺,确保你沒事之後,我們老板忽然撲在你身上使勁兒地聞了聞,然後罵了一句娘,讓我好好照顧你,就直接蹿出去了,攔都攔不住。”鯉子也對張濤這只忠犬忽然得了狂犬病覺得有些費解。
“聞了聞?我身上有什麽味道啊?”李綽有點兒理解不了張濤的腦回路,忍不住也低着頭在自己的身上深吸了幾口氣。
什麽都沒有啊……啊!糟了!李綽一個鯉魚打挺就從炕上蹦了起來,把守在一旁的鯉子差點兒晃了個大跟頭。
“姑爺,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你的身子還虛着,不能亂走啊姑爺!”鯉子見小孩兒往身上套着校服就要跑路,連忙死死地懶腰抱住他。
“快放手!張濤又要闖禍了!”李綽掙紮了起來,張貴人這貨,不會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去給自己出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