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邵Sir:咋,你害沒掉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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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灼話音落地,邵旸臉上的裂痕越來越大。

袁灼對此嗤之以鼻,他才懶得跟邵旸這種老婆都沒有的人計較,只能在深夜自己抱自己的單身漢哪能懂得老婆愛心夜宵的美味之處。

他潇潇灑灑的握着手機起身離開,射燈的追光映亮了他的背影,他點開溫瑾給他發的語音消息,換上一副憨态可掬的狗狗專業笑容,美滋滋的照着溫瑾的指示奔向了門口。

——他完全沒有看到邵旸下意識繃着頸子抖了三抖的動作,也沒有看到邵旸看向他的目光裏夾進去一絲悲天憫人的同情。

風蕭蕭兮易水寒,出征沙場的壯士往往不會全部戰死,但吃溫瑾做得飯的壯士一定會一去不複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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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溫瑾的廚藝,邵旸是領教過的。

溫瑾還念書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黑暗料理小王子。

偌大的一個警校,水靈可愛的Omega都是技術系那邊千嬌百寵的系花,輪不到邵旸這幫搞刑偵愣頭愣腦Alpha的惦記。

不過他們一點也不眼紅。

警校歷屆校花評選,數十年來從沒有離開過技術系,唯獨到他們這一屆,旁落別家。

十七歲出頭的徐雲升,那會還叫徐曉雲,他是刑偵裏為數不多的Beta,清俊秀氣,眉目盈盈,文化課名列前茅,專業課穩過及格線,訓練服一套,細胳膊細腿白皙如玉,連面黑心狠的教官都會下意識對他放輕語氣。

後來學校聯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技術系出節目,不是在訓練場舉鐵就是跑步前往訓練場的刑偵系打雜,食堂大師傅看小徐同學身輕體弱怪可憐的,直接大手一揮,欽點了小徐同學來自己這擇菜燒水,逃避勞動。

少年時期的徐三爺已經很講義氣了,他借着幫廚之便,偷偷覓下了不少好東西,打算留着給寝室裏的兄弟開小竈。

于是在那個聯歡結束後的月黑風高夜,以邵旸為首的五個人翻牆溜進了後廚房,系着白圍裙的小徐大廚給他們弄了滿滿一桌子菜,吃得他們兩眼含淚,淚如雨下,最後紛紛拿出四百米越障沖刺的盡頭奔向廁所。

經此一役,小徐同學一戰成名,帶着整個寝室背上了建校有史以來最丢人的記過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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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瑾對自己的廚藝産生過懷疑,他曾認為自己可能天生就不适合做飯,可直到他遇見袁灼,他才懵懵懂懂的意識到,以前那些人應該都是不懂得欣賞的垃圾。

——從頭到腳都不普通的徐三爺唯獨對自己普普通通的廚藝盲目自信。

袁灼感冒生病,病號飯一定得仔細精致,溫瑾忙活了一下午,蒸水蛋、排骨湯、清炒土豆絲、外加一個涼拌西紅柿。

他本來是想做米飯的,結果新米不吃水,他稀裏糊塗的蒸了一鍋稀飯出來,只能臨時去街邊主食店買兩個花卷充數。

三菜一湯,最出彩的是只加了白砂糖的涼拌西紅柿,但這并不影響袁灼低頭吃出他那輛破摩托車啓動的動靜。

夜店側面的小巷,壘積如山的雜物堆裏特意騰出了一個地方,擺下兩個小木凳,一擡頭就能看見窄窄的一道夜空,還有不算明亮的星星,正一閃一閃的照在他們頭頂。

“慢點。”

“呼——呼,那個姓邵的在,呼呼——我怕他找事——呼!嘿,溫哥,你還給我放大蝦啦!”

溫瑾用得保溫桶是進口的,大幾千一套,保溫性能好得不像話。

熱騰騰的水蛋還停留在剛出鍋時的熱度,袁灼暴風吸入一口,差點被燙卷了舌頭。

皺皺巴巴的水蛋破碎開來,沉在底下的是尺寸可觀的大蝦仁,大概是怕他營養不夠,溫瑾一口氣放了五只進去,這碗水蛋要是會說話,恐怕一定會說一句:我裂開了。

“你說邵旸?”

袁灼嚼着蝦仁,騰不出嘴說話,只能邊嗯邊點頭,也沒法吐槽兩句邵旸穿得騷包。

邵旸這兩日在城西鬧得半城風雨,照理來說,是沒時間顧及城東的,溫瑾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袁灼鼓着腮幫子瞅他,突然覺得嘴裏蝦仁酸溜溜的。

“溫哥——我鼻子疼!”

野狗對外有多野,對內就多有奶,袁灼忽然湊到溫瑾面前,用力吞下噎嗓子的大蝦仁,故意對着溫瑾委屈巴巴的放軟了聲線。

“.…..讓你別用手擦。”

袁灼一開口,溫瑾腦子裏就什麽都不剩了,他趕忙從兜裏摸出來嬰兒專用的濕紙巾,這是袁灼開始流鼻涕那天,他專門去買的。

“嘿……溫——我操!!”

袁灼本是要借着溫瑾給他搓鼻涕機會跟溫瑾膩乎一個親親,他當然知道他的溫哥滿心滿眼都是他,但他就是不想聽見他溫哥軟乎乎的嘴巴裏念叨出邵旸的名字。

只可惜,他這位前情敵不光是信息素不好惹,而且還有點旁門左道的運氣。

一米八的壯實男人從天而降,正正好好摔在他們身邊,稀裏嘩啦的滾去地上。

再偏一點,就能把袁灼砸成腦震蕩。

“不好意思啊!往邊上點,這還有一個——”

袁灼一擡頭,剛好同二樓窗口笑吟吟的邵旸對上視線。

和袁灼打起架來那種不講武德的瘋狗勁不同,邵旸在任何時候都是游刃有餘的。

他身高腿長,招式利落,卸刀,絆腿,直拳沖面,薅住衣領,扔出窗外,一氣呵成,絕不拖泥帶水。

混亂的人聲從四敞大開的窗戶裏傳來,袁灼捧着飯盒眨了眨眼,終于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壓得場子亂了。

“溫哥,你回去等我,躲好了,把門鎖嚴實。”

他低頭吃掉最後一點沒放鹽的土豆絲,咬着沒吃完的半個花卷,沉着面色挽起了袖子。

三米高的牆,他扒拉着磚瓦的縫隙一竄而上,堵在樓梯口的邵旸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上來,兩個人一照面,袁灼惡狠狠的嚼碎花卷咽進肚裏,對着邵旸呲出了鋒利尖銳的犬牙。

“你他媽活膩歪——”

“等會。兩件事。第一,不是我挑的事,這幫人是城西馳勇堂的,走白貨,我這就是收收網。”

砸碎的射燈光怪陸離,邵旸反手揪着一人腦袋撞去樓梯把手上,走了火的子彈射去牆裏,又驚起一衆尖叫。

黑黢黢的手槍轉瞬易主,邵旸用一種快到幾乎看不清的動作重新上膛開槍,四槍點射,打斷了餘下幾人握着兇器的胳膊。

“第二,小雲彩——不是,溫老板,現在都會做花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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