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狗狗要富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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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Omega,這件事情我沒騙你。”

刑岩做得餅幹在某種程度上是令人發指的,大小一致,尺寸統一,方方正正完美無缺,連灑在上頭的堅果碎都整整齊齊的排出了隊形。

溫瑾靠在床頭,腿間蓋着從地上撿回來的被子,袁灼端着餐盤進屋坐到床邊,他取了餅幹銜在齒間,還沒等嚼就先開口說了袁灼最在意的問題。

“我用了一種藥,它能讓我漸漸偏向于Omega,但是不能徹底改變性征……唔……”

溫瑾體力消耗太大,刑岩烤得餅幹又香又甜,他一邊說話一邊匆匆咀嚼,也虧得他是大戶出身,舉止儀态帶着骨子裏的貴氣,不然他這副又吮指尖又掉餅幹渣的做派絕對會讓人大跌眼鏡。

“你!你——你用那種藥幹什麽啊?!溫哥你怎麽……你怎麽能胡來啊……”

一只合格的非野生家養小狗,訓人的時候往往只有頭一句兇狠惡煞,并且是頭一句的氣勢有多盛,第二句就氣勢就有多慫。

袁灼蹭蹭上竄的怒氣沒撐過兩秒,他瞪着吃餅幹吃到腮幫子發鼓的溫瑾,連眉頭都沒來得及擰成結就紅着眼眶洩了氣。

“我沒說過非要Omega,你亂用什麽藥啊!你傷了身體怎麽辦,你……那你脖子呢,溫哥你,我是不是給你咬壞了,你讓我看看,溫哥你讓——”

幹幹淨淨的創面貼早已被溫瑾粘在了頸後,撕開的包裝袋放在床頭櫃上,想來是打發他下樓的時候,溫瑾自己包紮的。

袁灼急沖沖起身的動作猛地一僵,擡到半空的手被溫瑾用油乎乎的手指捉進懷裏,很是自然的吻了一口。

“你到城裏的第一個月,在老耿那吃燒烤,喝第五瓶酒的時候,你跟你的小兄弟們說,真Alpha就要睡一個最甜的Omega,最好還是個奶油味的,不然還不如做狗。”

老耿就是先前反手一托盤砸了店裏攝像頭的那位老板,他年輕時從外地投奔徐老爺子,賺夠了錢金盆洗手,盤了個門面把從老家帶來的燒烤技術發揚光大,結果幹得風生水起,搞得老爺子一度認為他進徐家堂口就是為了賺開店本金的。

“我……我說過嗎?溫哥,你怎麽連這種事都知道……”

被自己說過的毒誓打臉,袁灼第一次知道這世上還有這種事情。

他沉默半晌,結結巴巴的憋紅了一張臉,手足無措的被溫瑾扯回了床上坐好。

這幾個月的時間對他來說太快了,快得他都忘了自己背後還有這麽大一杆Flag。

“這就是徐雲升。”

城裏街巷四通八達,大到人命火拼走私貨箱,小到哪家兄弟領養了一只肥貓,林林總總大事小情,沒有哪一處的風吹草動能逃過徐家的眼睛。

溫瑾把第六塊餅幹咽下,細密纖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小片陰影,他還沒填飽肚子,但出于一種莫名的心虛,他沒再伸手去拿吃的。

“徐雲升和溫瑾不一樣,你不會喜歡的。”

徐雲升更像是一個冷冰冰的符號,他掌控着局勢命脈,他是一個永遠不會蒙塵的标志,他享有權力和敬畏,也遭受忌憚和觊觎。

——他不像是一個真切生活的人,也不配得到人世間的絲毫柔軟。

溫瑾牽起唇角,盡可能的維持着面上的平和,他撫上袁灼驚圓的狗狗眼,神情溫和的眼裏依舊帶着氤氲不開的水汽。

“最開始的時候我沒想太多,後來我不知道怎麽開口。老趙,就是帶你來的那個人,我之前想用他讓你去接東碼頭,你當時就說了,你不喜歡徐家,更不喜歡徐雲升,所以我就更不敢告訴你。”

無論是溫瑾還是徐雲升,骨子裏都是笨口拙舌的老實孩子,他連簡簡單單的撒嬌糊弄都不會,只會一五一十的袒露罪責。

“那天晚上本來是個沖我來的局,是我牽連你,害你受傷。喜仔那件事,我也沒處理好,我擔心他是故意讓你卷進來的。我知道你生氣,但是我不能總做溫瑾,你如果不喜歡,我會盡量像以前那樣……”

“我沒有……溫哥,你別這麽說自己。”

袁灼攥緊拳頭,使勁吸了吸鼻子,黑黑亮亮的眼裏滿是溫瑾的身影。

他從沒想過他們之間怯懦的一方會是溫瑾,也從沒想過溫瑾背地裏為他做了那麽多事情。

——他是被溫瑾喜歡的,用再不要臉一點的說法,他是被溫瑾愛着的。

後知後覺的憤怒占據了他的內心,他憤怒于自己腦補出的那些狗血橋段,憤怒于他居然沒有早點發現着裏面的端倪,更憤怒于他對溫瑾産生的那些抵觸情緒。

徐雲升活得并不快樂,他若是早一天發現,他的溫哥就能早一天卸下這些僞裝和負擔。

袁灼咬了咬下唇,用盡力氣擁住了溫瑾清瘦的身體。

從他受傷搶救,到喜仔住院,再到幾小時前的電話,他一直矯情到現在才給了溫瑾解釋的機會,他差一點就把他溫哥折騰沒了。

“是我不對,溫哥,是我不對,我不該誤會你。你別這麽說自己,你怎麽都好,溫哥,我喜歡你,你什麽樣都好。”

哪有人能真正一分為二,溫瑾就是徐雲升,徐雲升就是溫瑾。

他這些時日裏受到的眷顧和溫暖都是來自他懷裏這個人的,他可以因為身份的差距去自卑,但他絕不能用自己的問題去剜溫瑾的心。

“我那幾天腦子太亂了,我以為那個卡和車是你給我分手費,我不敢聯系你,我該早點給你打電話的,溫哥,是我不對,我該早點找你的。”

“.…..”

溫瑾知道袁灼沒什麽大出息,但他沒想到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孩竟然能被一輛車和一張卡給打發了。

最是心意相通的時刻,一種奇怪的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在他心裏迅速蔓延,他既被袁灼暖得眼眶發酸,又被袁灼傻得咬牙切齒,權衡之下,他拽着袁灼右肩松散的紗布輕輕一扯,又張口銜住了袁灼肉呼呼的耳垂。

“不是分手費,以後徐家和我都算你的,那些東西你留着用就好,少了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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