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刑岩:各種意義上的耿直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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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A城武力值的金字塔尖,即便沒有烤紅薯吃,刑岩也不會輸。

确切來說,溫瑾兜裏的烤紅薯還沒放涼,他就把袁灼撂在了地上。

刑岩是徐老爺子按照接班人的标準培養的,溫瑾小時候清瘦文靜,脾氣不溫不火,看不出日後的狠勁,老爺子心疼兒子,不打算施加太多壓力,便把期望都壓在了刑岩身上。

刑岩争氣,他分化的早,體質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出色,他十四歲出師進堂口,從混街頭的馬仔一步步往上爬,從未出過纰漏。

溫瑾割腺體的第二年,老爺子肺部病竈惡化,癌症後期手術介入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老爺子自己不想再遭罪,他們也就沒勸,等到冬日歲尾,過完年節,老爺子在睡夢中去世,他們兩個處理完後事,便正式接過了徐家的所有生意。

徐家家底厚實遭人眼熱,最初那幾年,溫瑾年歲太小壓不住場子,直到帶着刑岩連幹了幾場惡仗才把徐三爺的名號從落實叫響。

說不清是誰支撐着誰往前走,他們兩個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溫瑾在明面上運籌帷幄,刑岩在背地裏幹髒活累活,只不過刑岩骨子裏做人低調,不願意抛頭露面,所以徐家的惡名大多背在徐雲升身上,只有堂口裏那些真正跟着做事的兄弟才知道徐家還有這麽個人。

——高大沉穩的男性Alpha,徐三爺的青梅竹馬,從不讓人知曉的心腹。

刑岩同溫瑾的關系很難讓人不想歪,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徐家人都是默認他們早已在一起的。

直到某年年會,關越看熱鬧不嫌事大想看溫瑾吃癟,故意給刑岩介紹了幾個正經人家的小Omega,個個條正盤順年輕漂亮,結果溫瑾不僅毫無反應,反倒還主動提出要給刑岩備點藥,以免刑岩心有餘而力不足。

——關于明明各方面能力都在Alpha金字塔塔尖卻總被質疑不行這件事,刑岩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天生就是穩重慢熱的性子,他對徐老爺子是知恩圖報,對老趙是師徒恩情,對徐雲升是兄弟義氣,這三段情誼是他用了小半輩子養起來的,除此之外,這世上唯一一種能讓他一見鐘情情根深種的事物,只有他那一車庫的哈雷摩托。

愛屋及烏這種事情在刑岩身上是不存在的,袁灼在他眼裏還不如他的備用車胎。

刑岩實心眼,溫瑾事先沒要求他手下留情,他就沒留任何餘地,袁灼在他手底下挨過了十五分鐘,前十分鐘尚能招架,後五分鐘只剩下咬牙死撐。

會咬人的野狗和能殺人的狼天差地別,刑岩是正統路子練出來的,在先天條件和後天資源雙雙好于袁灼的情況下,他沒有任何失手的理由。

落雪簌簌,沒結冰的海浪席卷着拍向岸邊,漲潮時分的海浪足夠聲勢浩大,它們濺上堤壩,拍打着岸邊厚重老舊的石墩,最後在離溫瑾半步的地方四濺消失,只留下一片潮乎乎的印記。

“三爺。”

十五分鐘過後,刑岩心平氣和的撒開袁灼領子,沒了他的牽制,被接連膝頂和肘擊揍懵的袁灼根本直不起身子,只能像條夾着尾巴的野狗一樣蜷縮到地上。

在三爺面前痛揍被三爺心尖上的男朋友,且能不卑不亢平靜以待,放到數百年前,這就是當朝死谏妖妃禍國殃民的大英雄。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從圍觀人群的最前排一路傳到最外圍,刑岩在徐家兄弟們心中的地位突然蹭蹭蹭連上了三級,達到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新高度。

“按規矩,從此東碼頭歸刑岩,你們跟着他好好做事。”

多年默契無需贅述半句,溫瑾神情平靜的邁步進場,走到爛泥一樣的袁灼身邊,從兜裏掏出了東碼頭大門的鑰匙遞給了刑岩。

現如今的碼頭門閥早就換成了電動控制的,褪色發黑的鑰匙只是一個象征,徐家在某些程度上格外懷舊,這把鑰匙在老趙兜裏放了小二十年, 原本就該由刑岩繼承。

本該情深義重的交接因為袁灼的存在變得格外随便,鑰匙遞完,溫瑾很是自然的蹲下身去攙起了袁灼,舉手投足之間沒有過分保護的關切,也沒有對戰敗者的憐憫。

指腹撫過眉梢,一點點蹭去眉骨斷裂的血跡,袁灼狼狽得厲害,濕乎乎的雪花混着泥和血,染得他臉上格外花哨。

眉骨,鼻梁,肋下,小腹,刑岩手上功夫靠譜,這十五分鐘下來,招式即打在命門又留有分寸,只讓袁灼疼得直不起身,沒有真的傷筋動骨。

袁灼皺了皺鼻子,眼裏沒有半點水汽,他忍着肋下的鈍痛坦然開口,喑啞不清的嗓音是剛剛神經高度緊張的後遺症。

“……溫哥,我輸了。”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袁灼硬撐着挺直脊背,輕輕握住了溫瑾的手,烤紅薯的餘溫竄到他的指尖上,借着不曾平息的心跳過渡到他的五髒六腑。

此時此刻,他在人前丢盡了顏面,甚至在未來的很多年裏,他都會是人們心目中那個吃軟飯的角色,但他并不介意。

他有了一個足夠深刻的教訓,也知道了自己跟溫瑾心腹之人的差距。

他會輸一時,不會輸一世,野狗再不通章法也能磨出尖牙厲爪,早晚有一天,他能堂堂正正站去溫瑾身側。

“我現在打不過他,以後我一定,我——”

“我知道。天冷,咱們回家。”

大庭廣衆的親吻足以引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溫瑾眉目低斂,當着所有人的面,主動吻上了袁灼破皮的嘴唇。

冷心冷情的徐雲升第一次在人前這樣明目張膽,這是沉溺于愛情的缱绻柔情,更是給袁灼變相立下的威望。

從今以後,袁灼的身手好壞壓根就不重要了,徐家不缺死心塌地的打手,道上不缺興風作浪的新人,可徐雲升徐三爺就缺這麽一個情投意合的枕邊人,天上地下只此一份,凡是惜命怕死的,都得在袁灼面前夾起尾巴做人。

溫瑾不需要袁灼達到某種物質上的目标,但他不介意享受袁灼幹勁滿滿的過程。

年輕英俊的愛人,忙着事業,忙着愛情,忙着在親手組裝的雙人床上同他嘗試新的花樣,認認真真的踐行着以色侍人的傳言。

踏實穩定的戀愛關系是最好的滋養,溫瑾被袁灼捂軟了筋骨,整顆心都是甜滋滋的。

徐三爺搞事業一流,談戀愛也是一流,年終各家堂口彙總查賬,他照例出席,往年這個時候,整個會議廳裏沒人敢大聲喘氣,老趙更是寧可往自己腿上開一槍請病假都不願出現在這種場合。

不過今年就大不一樣了,今年的溫瑾是暖洋洋的,他一身休閑裝,外頭加了一件短款的羽絨服,頭上帶着袁灼給他買的帽子,是最近在年輕人裏流行的款式,黃色的小柴犬帽,最頂端還帶着兩個毛絨絨的耳朵。

他一進門的時候關越剛好在喝水,坐他旁邊的刑岩躲閃不及,只能面無表情的抹一把臉,再把手上的水珠抹回關越身上。

“——操!!姓刑的你賠老子衣服!!”

要好看不要命的關老板從不按氣候穿衣服,騷包透頂的雪紡襯衫本來就薄,一沾水更是透得清清楚楚,而他又恰好穿了條低腰的褲子,一起身跟刑岩撒潑就能讓人瞧見他那道白皙漂亮的腰線,直把屋裏幾個還沒成家的小兄弟看得鼻子發癢。

白花花的皮肉晃得溫瑾一怔,他挑了個不會被殃及的地方,略作思考,腦海裏突然浮現起來袁灼之前被關越算計的模樣。

談戀愛一流的徐三爺在防患于未然的事情上也是一流的,盡管他防得方向不太對。

片刻之後,他拉開凳子坐下,眉心微蹙沉聲開口,末了還不忘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收進懷裏,以免被別人碰到。

“下禮拜的年會,關越不用去了。老趙手底下在西北還有幾筆租子,你跑一趟,去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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