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經驗

之前安蘇的聖光是只暫時保證他們隊長的性命,之後天亮時将傷口清洗,用刀具消毒後割壞死的肌肉組織,然後才用聖光術治療傷口。

這人身上的傷口很多,安蘇花了一個小時才整理完。

交待了要四個人在城堡裏整理房間,收集糧食。

安蘇準備先回村子。

四人紛紛保證一定做好他交待的事情。

安蘇這才離開,沿着山路,回到之前他拴馬的地方。

樹邊空無一物,馬不見了。

安蘇看向樹杆,上邊沒有拉扯的痕跡,周圍也沒有野獸襲擊的血液。

被人牽了?

安蘇在周圍仔細找了一下痕跡,發現對方牽着馬離開的時間并不久,留在枯草上的足跡沾染的泥土是濕潤的,還沒幹透。

這是又來送經驗的麽,那我可就笑納了。

安蘇迅速随着足跡跟上去。

只是下一秒,心中危機乍然而起。

他本能地就地一滾,右手長劍铮然出鞘,在空中劃出銀弧。

無往不利的長劍這次卻猛然落空。

胸口卻猛然一痛,安蘇壓制住劇烈的暈眩,身上聖光瞬間如沸騰一般湧動,化為無數利箭,猛然席卷四面八方。

轟!

仿佛被爆炸沖擊,周圍的樹木瞬間折斷傾倒,在空中發出了連串的咯吱的巨響。

但同時,胸口的痛苦瞬間蔓延,瞬間倒在地上。

“嗯,你真的沒死?”一個清朗的微帶沙啞的男中音疑惑地道。

看清來者,安蘇瞬間白了臉色。

出現在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袍,臉上戴着象征審判天使的銀質面具,長發在頸後松散地紮成一束,肩膀上奇異的铠甲仿佛鎖着兩名女子受難的頭顱,黑色的肩帶在風中微微揚起,胸前銀色的神徽微微泛光。

那是教會的的暗法牧師,裁判所的的執法者。

“上次你用生命使出的紫羅蘭清算耽擱了我不少時間,我追丢了帕裏斯,不過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活着。”黑袍男子上前蹲下,摸摸他的臉,伸手扯了一扯,“是真的。”

安蘇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長劍,手上青筋綻起……原來是你殺了安蘇。

“不用怕,我剛剛只是确定一下,遇到你是意外。”男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一點星光從他指尖盤旋而下,繞過安蘇的身體,瞬間驅散身上的痛苦。

“你想做什麽?”安蘇擡頭看他。

“……我只是很開心。”那人聲音中帶着一絲笑意,“我的小安蘇還活着。”

“你是誰?”安蘇努力在腦中回憶王都時教會的長輩,但那些記憶陌生而龐大,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不過裁判所裏的黑袍身份都是絕對的秘密,猜不出來也是正常。

“你不會知道的。”那人嘆息,“我們平時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如果讓人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你不能想像他們的報複心理有多重,我剛剛看到你的馬在附近就以為我又被盯上了。這日子簡直沒法過。”

如果有機會,我也會把你抓了拿去解剖,等着瞧,安蘇在心裏默默道。

“對了,安蘇,雖然不知道你為何還在這裏,但你最好快點離開西南行省。”那人嚴肅地道,“這裏很快就會亂起來,我們現在所在的森林,也遠不如你看的那麽簡單,你的實力對付普通人還可以,但面對高階職業還差一點,你太年輕。”

“瘟疫的來源有內幕?”安蘇心中一動,立刻追問。

“小安蘇不要想太多,當你達到四階以上的高級職業時,很多事情自然就會知曉。”那男人笑着說完,輕輕将寬大的披風一抖,整個人消失在陰影之中,“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讓我再掩埋你一次。”

安蘇默默地捶了一把地面,爬起來把一棵已經倒塌的大樹砍成碎片。

……

回到村莊時,那個告訴他盜匪消息的少年幾乎是哭着撲進他懷裏:“牧師大人,我以為您不回來了,大家已經準備好人去救您了。”

安蘇看了一下那些拿起鋤頭的家夫,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然後回教堂補今天的早課。

雖然那是牧師的事情,但裝就要裝的像點樣子。

然後,他回想起之前的戰鬥。

見鬼,那根本不能說的戰鬥,只是一面倒的失敗!

安蘇剛剛冒頭的驕傲被完全打了下去。

不錯,他在普通人裏幾乎無敵,甚至高一階的三階職業也沒有壓力,但一遇到剛剛那種教會的高階執法成員,面對六階以上的職業,他甚至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記憶裏安蘇給二王子斷後時……是有一招,那也是紫羅蘭劍術的高階技能中他唯一能用的——生命清算。

使用方法更是簡單,照着胸口自己刺一劍,然後紫羅蘭聖劍的威能就會全面爆發,無差別的造成巨量傷害,只是過後當然無救,本身就是毫無退路時與敵人同歸于盡的兇狠技能。

看來不能只靠紫羅蘭劍術裏最基礎的迅捷劍撐場面了,要多去圍剿幾只盜匪,多拿經驗,并且聯系紫羅蘭之劍的高階劍術技能。

比如那個可以瞬間造成五倍傷害的紫羅蘭之光,還有可以瞬間破甲的凋零,都完全可以提上日程,每天早上五點起來練劍!絕不能再和以前一樣在床上宅到8點!

去觀察了一個橡木桶裏的青黴菌生長情況,不過肉眼很難看到具體情況,只能靠氣味和規模辨別一下。

安蘇讓人幫忙定制一些玻璃鏡片。

不過一般人說不清楚他要的不玻璃,不得以,安蘇親自去了數百裏外城裏的玻璃店。

玻璃雖然非常貴,安蘇降低了要求,沒有價格要堪比鑽石的透明玻璃,而是選了一些滲雜了其它元素有些顏色的普通玻璃。

不過多付了些定制費用,他的要求很簡單,一些不同的凸鏡,中間厚兩邊薄,這種東西并不難做,當發現這樣的東西可以将文字放大時,那家玻璃店的主人爽快的免除了安蘇的一切費用。

要知道,平時好的玻璃都是小塊,很難做大,一般是做為首飾、餐具、拼格窗戶之類的奢侈品,但安蘇這樣一個普通的做法,瞬間就讓玻璃多出了一個用途。

那些年老的貴族絕對願意花上幾個金幣去賣一個鏡片,幫助他們在閱讀時自力更生。

安蘇滿意地做了大大小小數十個不同的透鏡,這才回家。

同時也嘆息世道艱難,連個顯微鏡都要自己DIY。

放大十億倍的電子顯微鏡和數萬倍的光學顯微鏡自然是做夢,但放大上百倍的普通顯微鏡還是沒有問題的,這東西外觀看起來金屬機身科技含量十足,但其實也就是裏邊多了幾個鏡片,支架、載物臺和螺旋扭都是用來精細調節的。

兩個普通的凸透鏡在木制圓筒裏調整好距離,就可以成為能看到微生物的顯微鏡。說是這麽說,調了一天焦距才勉強調。

累出兩眼血絲的少年覺得他再調整一次肯定就可以戴上老花眼鏡了。

但是成就是斐然的,少年拿着簡陋的顯微鏡看了木頭纖維,看了表皮細胞、看了大蔥表皮,興奮了一整天在早上起來時還順便還看了精子。

身體健康、後代健康!

心情愉悅的前任法醫專門找了一個木盒子,小心地在裏邊鋪塊紅布,把工具放入收好。

比當年解剖學拿全A感覺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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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很快過去,安蘇對菌種非常滿意,然後開始了反複萃取。

安蘇抽空去城堡重新為隊長用聖光治療,也看了那四個少年少女的糧食收集進度,雖然留下的是懸賞換的金幣,這些天糧食也集的不少,差不多三百袋了。

安娜略帶驕傲地道:“這些糧食都是在農戶家裏收購的,糧店都是低價散收,再高價賣出,現在逃疫的人很多,帶不了太多糧食的人買糧很被打壓,他們願意給公道一點的價格,就有很多人上門來賣。不過也比平時多很多了。可是大人,快錢就要用光了,是不是可以賣掉城堡裏的一些武器。再換一些糧食?”

“不用。”安蘇一口否決,然後問,“最近的盜匪據點在哪?”

安娜先是一愣,然後眼睛閃閃發光:“騎士大人,您是想要錢多的,還是糧多的,或者人多的地方?”

“看來選擇很多啊。”安蘇微笑。

“是的,自從瘟疫開始後,盜匪就特別的多。”安娜有點羞澀地道,“每次收糧都要避開他們。多走很多的路。而且心情不能放松。周圍大約有四個據點。您想先去哪個?”

“列出最短,可以經過所有人的路線。”安蘇說。

“我們……可以去嗎?”安娜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當然,多帶口袋和馬車。”安蘇說。

安娜如兔子一樣竄起來,飛快跑了。

四個……安蘇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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