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八歲爸爸一歲女
還沒有睡醒,手機鈴聲便響個不停,言言惱,昨晚好不容易才睡着的,現在才六點零五分啊!關機!繼續睡!一覺睡到了十一點。
早上沒有課,起床刷牙後,陽陽在一旁咬着面包問:“早上那麽早,誰擾你清夢啊!”
言言接道:“就是啊!”太不識趣了”。剛撈起手機開機,花花“磅”地一聲開門了,“雅閑居的豪華大餐,快走!”
陽陽看她快手快腳地收拾包包:“幹嘛啊你?中樂透了?”
花花奸笑:“比中樂透還樂透!剛才路上遇到冷人師兄了,他請吃飯。”
陽陽疑惑:“他為什麽要請你吃飯?”
花花得意:“早上他們學生會不是在貼海報嘛?關于新生聯誼舞會的事情,我閑着蛋疼就幫他們宣傳了!嘻嘻!”
言言開機的動作一停,“你拿着大喇叭了?”
花花點頭:“言言你真聰明!”
簡言想起了大一那年舉辦的“美術比賽”,由于出席的人數寥寥無幾,不幸的是花花又是其中的參賽者之一,言言當時看着她随意地用色彩在白紙上灑了七道不同顏色的弧度後,覺得就這神出鬼沒的“抽象畫”,大家還是別來受刺激好啊!
無奈人家花花就是厚臉皮,跟廣播站的一個小師兄讨來了一個大喇叭,站在畫展那裏随口就吆喝起來了:“賣畫啊!賣畫啊!一幅一塊錢。貴了不要錢啊!賣畫了!賣畫了!”
當時旁邊的舉辦人,也就是畫社的社長,臉瞬間就黑了!比變臉還迅速!
花花,你這是踐踏藝術啊!
第二年,花花繼續鼓足勇氣報名參賽,人家畫社成員告訴她:“對不起,你已經被社長拉黑了,設為拒絕來往客戶!”
花花為此多吃了幾對奧爾良烤翅!你丫的了去!
想起來還記憶猶新啊!言言感嘆:“哎,真丢人啊!”
“走了!走了!不吃白不吃!”花花話剛說完,言言剛開機的手機立刻有電話進來了,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電話,言言眉毛微微一動,逃不了,就面對吧。
“喂?”
“醒了?嗯?”韓君鑫清朗而有磁性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言言心虛地“嗯”了一聲。早上的電話是他的吧……
“嗯,不錯,睡多了才長得高。十五分鐘,帶早餐過來。”不容商量的口吻啊!
言言咬牙,“我現在不長高了。”都二十一歲了,還怎麽長高了啊?想着,又補充了一句:“我幾年前開始就沒長高過了。”
電話那邊的韓君鑫一滞後,反應過來就是輕笑:“小簡言,你是在埋怨哥哥這幾年對你關心不夠嗎?”
言言咬牙,想罵人,“我沒有哥哥!”你老就不能不揪着這名詞嗎?
花花和顏顏很不可思議地看着言言,這妞兒最近怎麽說話越來越認真了啊?認識兩三年,她說話都是不着調地輕浮随意啊,現在太認真,會怕怕啊!
韓君鑫沉思般地“唔”了一聲,“我也沒有妹妹。”
言言囧了,她接不下去了,“嗯,那個,我……”
“嗯,哪個?”雲淡風輕地不像話。
“我現在要去吃飯了,你自便。”我不惹你,我躲你,行了吧!
“行,那我五分鐘後去你學校逮你,怎麽說,我抓人的本事還是有的。”韓君鑫準備收線了,不怕你不來啊!
言言淡笑:“那祝你好運。”挂完電話,“花花!速度!吃飯!”
花花和陽陽(=):言言你是不是餓過頭了?言行怪異啊……
——
簡言打的算盤是:怕什麽,就算你五分鐘後能趕到我們學校逮我,我兩分鐘就能出校門!你來啊!我怕你啊!
可是走到校門口,她就想回走了,嗯,回走吧。右腳剛打了個圈兒,倚在車旁的白色襯衫的男人微微擡眸,嘴角的笑意淺淺:“真是準時啊。”
言言看他一眼,沒事招搖着一輛黑色卡宴幹嘛啊你!
花花和陽陽一臉吃驚地看着白衣男子,花花吃驚的是——呀!帥軍服!雖然今天沒穿軍服,可是依然那麽帥!
陽陽驚訝的是——靠!黑色的卡宴!
她手指戳了戳一邊不斷往後縮的席美人:“你爸怎麽這麽高端霸氣上檔次呢!”
言言眼眸含笑地看着韓君鑫:“你需要這麽低調奢華有內涵麽?”
韓君鑫直起身子,走向她:“吃飯去。”
花花覺得需要擺明一下立場:“席爸爸,雖然言言受了我們不少照顧,但是,您請一頓飯就夠了,不用太破費。”
言言眸中含笑看花花:你現在不說話會死嗎?
花花的信號不在服務範圍內,沒有接受到,繼續大言不慚:“我們知道八歲生下一個女兒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這事不怪你,以後言言交給我們,我們會好好幫你照顧她的!嘿嘿…”
陽陽扶額:花花,人家這私密事,你怎麽就大庭廣衆攤開了說呢?沒瞧見人家席爸爸臉都跟黑炭似的了!
臉跟黑炭似的席爸爸很有紳士風度地咬牙說:“哦?席爸爸?”眼眸卻是銳利地盯向了某個相當縮頭烏龜的人,“真是辛苦你啊!一歲的時候有了個八歲的爸爸啊?小簡言!”
“呵呵,呵呵,不辛苦。”言言幹笑,回眸瞪花花:姐姐以後都不敢跟你玩了。
花花淚:銀家做錯什麽了做錯什麽了!
藍錦嚴和學生會的一大幫師弟剛走出校門,就看見了他們,一身白色襯衫,黑色長褲的欣長身影正覆在那抹嬌小的身子上,他眼眸含笑,她嘴角的笑意牽強,可偏偏這個角度看過去,兩個人的影子重重疊疊的,分外般配,氛圍竟然莫名其妙地溫馨。
陽陽想白眼,給藍錦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這裏氣氛溫馨了,氣氛明明這麽緊張的好不好!
藍錦嚴想起了自己早上的舉動,康乃馨哼着《喜洋洋與灰太狼》的主題曲小調從宣傳板塊下路過時,他忽然記起她是她的宿友,在她叫自己一句“冷人師兄”時,他點頭,很自然地說:“嗯,沒事嗎?那過來一起幫忙。”
爬在人字梯上的師弟們有點受寵若驚地差點往下摔,天吶,師兄竟然會出聲留一個女生幫忙挂宣傳牌,這裏五六七八九,九個男生,難道還挂不好一塊宣傳板塊?不是,難不成,師兄對人家有意思?咿?真的麽?
瞧瞧人家,皮膚不錯,長得也不錯,臉蛋圓圓的,眼睛亮亮,頭發雖然短,但是還是很精神,短衣短褲的,一看雖不驚豔,二看反而覺得耐看了,原來師兄好這口啊!
藍錦嚴不知道自己的師弟們,淩在半空中還這麽擔心自己的“愛好”問題,想了想什麽工作适合她,過了會兒說:“你幫忙宣傳下吧。嗯,你去學生會那個擴音器過來。”随手指了指一旁的師弟,師弟回神,“好!我馬上去拿!”呀呀,藍師兄對她真是溫柔啊,還怕她說話吃力,連擴音器也想好了啊!
花花不負衆望地叫喊了四十多分鐘,圍觀人甚多,收效甚大。收工時,藍錦嚴說:“大家辛苦了,我請吃飯!”
“噢也!師兄真大方啊!”藍錦嚴轉頭:“康同學,你也一起吧。”
花花故作扭捏:“我一個女孩子家不好意思…”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要不叫上你宿友吧,人多也熱鬧。”
啊呀呀,誰說藍錦嚴生人勿近了!他說他冷漠無情了!誰說的!誰說的!完全是胡說八道!明明這麽熱情呢,連人家宿友也請了!
“行!我找兩只睡貨去!”
呵呵,衆師弟臉角黑線:兩只睡貨?只?是人嗎?
——
韓君鑫視線越過席簡言,在一直盯着自己和她看的某人身上停了停,然後,若無聲息地笑了一個,藍宗志的兒子啊!真巧。
席簡言被韓君鑫盯得有些冷,那目光,怎麽那麽隐晦呢?
藍錦嚴接收到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走了過來,“這位是?”自然是指韓君鑫。
花花嘴快:“言言的爸爸呢!席爸爸,這是藍錦嚴,我們學校的校草,也是……”
陽陽伸手将花花捂住,拖走。讓你廢話!讓你廢話!“家醜不能外揚!你怎麽就不懂呢!”
花花點頭,我懂我懂!你能先放手嗎?我快窒息了!
陽陽給她一個白眼:不放,憋死算了。可到底還是放了。
花花喘氣,看向言言,感嘆:“言言真可憐,臉都吓白了。”
席簡言想一腳踹了花花,好在陽陽動作快,把她拖走了。擡眸,看着身後的藍錦嚴,“那個……”說啥好?
“你爸爸?”藍錦嚴感覺有天雷滾過。
“呃……”不是。席簡言低眸。
低頭等于默認啊。大家一致這麽想。
韓君鑫輕笑:“女兒,走吧。”說完,堂而皇之地伸手攬上她肩膀,把人帶走了。
言言聽到那兩字,咬牙,韓君鑫!算你狠!
花花和陽陽聽到那兩字,垂淚,言言,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藍錦嚴聽到那兩字,視線反而集中在她右肩的大手上,目光沉沉,臉色陰陰。
身後的一幹師弟,聽到那兩字,瞬間膜拜地看向韓君鑫:我滴神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