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6)

善啊。

席簡言手裏拿着圍裙,疑惑:兩人真是表兄弟?怎麽看着一點兒也不和諧呢?

“就是要這樣,你能怎樣?”韓君鑫回道。

“懶得理你。”顧修意大跨步走向沙發坐下了。

季雪淩在看到簡言那雙亮閃閃的大眼睛後,越發心喜,走近她問:“你就是席簡言吧?我叫季雪淩,之前也是盛大的學生。”

席簡言微笑道:“你好,我是席簡言。”

季雪淩偷笑道:“久仰大名。”

席簡言囧:“惡名昭昭嗎?”

季雪淩偷看了眼韓君鑫,忽而湊近席簡言,又是一個甜美的笑容:“不是,太好奇了!君鑫大哥的發妻。”

“發妻?”席簡言糾正:“發小。”

季雪淩再笑:“都一樣。”

席簡言抓狂,-_-#哪裏一樣?差了個天涯和海角呢!

顧家的人都這麽奔放嗎?陸阿姨說“媳婦”,眼前的這個美女說:“發妻”,別這麽驚人行不?

陸維恩步出廚房,見四人都在,笑着說:“雪淩你們回來了啊?等一會就可以開飯了,君鑫的廚藝真是不錯,待會你們有口福了。”

季雪淩叫了句:“媽,“然後說:“我來幫忙。”

顧修意聽着這話,也站起了身:“你不是右肩膀這幾天都隐隐作痛嗎?還是我來幫媽吧。”

季雪淩也沒有推辭:“那一起幫忙好了。”

韓君鑫在一旁淺笑,果真是疼到了心肝裏啊!

“喂,韓君鑫,他是叫顧什麽是吧?”席簡言記不清名字,只記得那天誰在自己耳旁叽叽呱呱地說很厲害很厲害啥的,而她記得的只是他的外貌,游戲設計需要嘛。

韓君鑫好心解答:“顧修意。”

“哦,顧修意,真帥。”

“有我帥?”韓君鑫雙眸看向她,使着眼色暗示:你敢說不?

“呵呵……呵呵……”席簡言迫于這氣場,幹笑了兩聲,然後逃:“我也去幫忙。”

——

晚餐吃得很盡興,因為真的很美味。

飯後不久,顧修意和韓君鑫無聊地呆坐在一旁,反倒是席簡言和季雪淩聊得很嗨,顧修意看着冷笑話一段又一段冒出的席簡言,問:“韓君鑫,你的女人腦子裏裝的是什麽啊?”

明明是網絡上常見的冷笑話,經她這麽一本正經地複述後,淩淩還能笑得那麽開心?到底是為了配合還是因為淩淩的笑點在遇到她後快速降低到這種程度了?顧修意覺得不用想,答案肯定就是後者!天,真是太可怕了。要遠離啊!一定要!

韓君鑫也無聊的聽了一聽她那弱智到不能再弱智的冷笑話,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顧修意覺得不可以再繼續了,“你快帶她走,我們還有事。”

韓君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顧修意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你看什麽?”

韓君鑫意味深長地站起身:“都是男人,我懂。”

顧修意:“……”結婚男人還未結婚男人之間的差別,你永遠不懂!哼!

韓君鑫不以為意,走向席簡言,拉起她說:“我們回家。”

席簡言正說到興頭上:“不是還早嗎?”才七點啊。

“不早了。”韓君鑫語氣波瀾不驚地說。

季雪淩正想開口挽留,顧修意也來附和一句:“确實不早了。”

季雪淩:“……”

韓君鑫接着道:“回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顧修意聞言,目光停留在兩人身上一會後,也朝着季雪淩說:“我們也要做有意義的事情,就不送了。”

季雪淩想起來了每天晚上他都做的有意義之事,臉紅心跳地低垂下了頭。

席簡言看着她緋紅的臉頰,問:“淩淩,你熱?”

“……有點。”季雪淩不好意思道。

韓君鑫可不給她們道別的時間:“走了。”強拉着人,大步往外。

季雪淩還想送一下他們,顧修意拉住了她的手,不滿道:“又不是客人,送什麽?”

陸維恩沒想到自己回房間接了個電話,下樓來就不見了君鑫和簡言,問顧修意:“君鑫呢?”

“說要回家做有意義的事情,走了。”

陸維恩瞬間愣住:“……”過了半會才說:“現在的年輕人啊……”說着手機又響了,是自家老公的電話,又自個回房間去了。

看着陸維恩的背影,季雪淩質問顧修意:“你亂說什麽啊?”

“我亂說什麽了?”顧修意裝傻:“淩淩,我們也來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說着拉着她往卧室去。

季雪淩臉紅道:“這才幾點啊?”你是打算幹嘛啊!

“春宵苦短啊,自然要好好珍惜。”

作者有話要說:顧和季是欹的完結文《不忘初心》裏的主角哦,關于藍錦嚴和季雪淩是姐弟的事情,因為《初心》有說,文中就沒有特別強調了……好冷啊,打字手指一直在抖,親們穿暖哦。

所謂的有意義事

韓君鑫所謂的“有意義的事情”就是——

席簡言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這只胖嘟嘟的小貓,愛不釋手,抱着它在懷中撫摸了半個小時後,才記起詢問身邊的人,“這是從哪裏來的啊?好可愛啊!”

耷拉着的小耳朵,黑珍珠似的圓溜眼睛閃閃發亮,四肢短小,毛發絨絨,手掌順着毛發下來的感覺真是又光滑又舒服。周身白色的毛發只在腰部兩側變成了褐色的,彎月形的褐色毛發點綴在白色中,格外引人注目。小尾巴竟然是白色、褐色和黑色的三層分明的色彩相依而成。

席簡言眼中閃爍着的,是那星亮的光芒,韓君鑫環手站在她的身側,不舍得放過她每一瞬間的微小表情,在她終于詢問自己這只貓咪的來歷後,才坐到了她的身邊,朝着小貓咪說了一聲:“過來。”

席簡言笑着看他:“它又不是孩子,再說了,它才不會聽你的話呢。”

韓君鑫淺笑着:“要是你輸了呢?”

席簡言自信:“我才不會輸呢。”

這貓咪看着這麽可愛,誰會喜歡你這個厚臉皮到連花花都比不上的家夥啊?

韓君鑫擡眸看她,“你輸了就得聽我的話。”

席簡言才不上當,“難不成你讓我幹不願意的事情我也得幹不成,不要。”才不陪你玩呢。

韓君鑫見她不答應,半遷半就地說:“要不這樣吧?半個小時就好。”

“半個小時?”幹什麽?席簡言在腦海裏思索他為毛這麽堅持的原因。

韓君鑫寬慰道:“半個小時而已,能做什麽?再說,我又不會讓你幹殺人放火的事情。”

席簡言不明白:“不能幹什麽,你還堅持要那半個小時做什麽?”

韓君鑫一身輕松地往沙發後背一靠,提着聲音道:“你是不敢吧?剛才不是還信誓旦旦的嗎?真是……哎……”有模有樣的一聲哀婉長嘆,席簡言握了握小貓圓圓的前爪,腹诽:至于嗎你?

“好啊。”

韓君鑫伸開手臂搭在沙發邊沿,有節奏地敲打着沙發的右手指突然停住,問:“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席簡言看都不看他,只是催促道:“快試試。”說實在她也好奇的,韓君鑫不是說他一吹口哨“二帥”就能沖過來嗎?他叫一聲“過來”,小貓就能過去不成?

韓君鑫得逞一笑,在距離貓咪幾十厘米遠的地方攤開了寬大的手掌,對着貓咪輕輕地說了聲:“過來。”

小貓咪還閉着眼睛懶懶地窩在席簡言的雙腿上,聽到這句話,也只是擡起爪子湊近嘴邊,有舌頭舔了舔,然後又将睜開的眼睛閉上。

席簡言看了會兒,見它又重新開始閉目養神,有些好笑地看了眼韓君鑫,“你看,它……”話還沒說完,貓咪已經從她腿上蹦跳開,直接往韓君鑫的手掌上跳去了。

簡言石化了,難道真是物以類聚?

韓君鑫抱起它,伸手順着它頭頂的毛發往身子撫摸過去,白色的毛發柔順地貼着身子,它微閉着眼,幸福地享受着這人工服務,然後又眨了眨黑亮的雙眼,再一次蜷縮在他的手肘間,兩耳不聞窗外事去了。

韓君鑫看着小簡言由原來的傻眼,變成驚訝,再變成懷疑,最後變成不甘後,嘲笑道:“不服氣?”

席簡言收拾情緒不外露:“沒有,只是有點高興終于明白了‘血緣’這種東西真是奇妙啊。”

韓君鑫不明所以:“什麽?”

席簡言又接着說:“韓君鑫,就叫二渣吧?”

貓的名字叫“二渣”?韓君鑫有點不敢茍同,“二渣嗎?”

席簡言就着他的手肘摸着二渣,“是啊,吃裏扒外,真渣。”

韓君鑫無奈一笑,二帥?二渣?也确實挺配的。“随你。”

韓君鑫也不持多大反對意見,只是手肘間的二渣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站起身子,抖了抖原本梳理柔順的毛發,然後又兩條短短的後腿一蹬,用逃離來表示自己的反抗——這個名字這麽難聽,我不要我不要!

席簡言扭頭看它周身警惕地望着自己,呵呵道:“它果然很喜歡。”

身旁的某人:“真是委屈你了……”心裏默默地補了句:“二渣……”

席簡言見它毛發倒豎的樣子,笑了:“真是……”話音未完,敏感的腰際就貼上了寬大的掌心,“韓君鑫……你……唔……”

被撲倒在沙發上的某人睜眼看了看懸挂在自己身上的某男,心裏補了句“惡狼”,剛罵完,嘴唇上就傳來了疼痛感,“嗤”地一下,左眼自然地一眯,韓君鑫離了她的唇吻上她的左眼,心情愉悅地說:“席簡言,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席簡言無語了:“你……你……”

“說話算話。”他一笑後又俯下頭親吻上她的右眼皮。

席簡言緊張地将雙眼快速閉上,控訴道:“你不是說不讓我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嗎?”我現在就想要殺人了!抓狂……

“嗯。”韓君鑫含糊道,點了點她的唇,低壓着嗓音說:“專心點。”

席簡言無奈地任由他的唇舌在自己的蜜口中為非作歹。

韓君鑫的舌尖靈活地掃過她嘴內的每一個地方,席簡言閉着眼睛,感受着他的舌頭舔過自己的上牙龈的每一顆牙齒,然後是下面,繼而就肆無忌憚地将舌尖抵到了自己的喉間最深處。

惡作劇地觸碰了自己的軟腭後,又再一次舊戲重演。

席簡言身子不由地顫抖了一下,雙手拍打着他的堅硬的雙肩,示意他放開。

韓君鑫不但不放,轉而稍稍壓低了自己的身體,欺近她,身子貼向她的柔軟,舌尖勾起她的舌尖,将她的軟舌勾回自己的嘴內,挑逗着它。

席簡言欲躲閃,舌尖連連後退,兩人都已氣喘籲籲,韓君鑫防備不當,席簡言直直撤出戰線之外,剛大口地喘了兩聲後,就感覺到胸前的柔軟觸摸到的是……他的胸膛?

原本帶紅的雙頰越發紅潤,她竭力地克制着呼吸,側過頭,不敢直視頭頂上方的男人。

韓君鑫感受到她刻意控制住的呼吸,右腳的膝蓋緩緩移過,這一移,雙腿已經屈跪在她的兩腿間,左手順着她白嫩的右手臂徐徐而下,一寸寸地撫過她的光滑肌膚,然後握了握她纖細的手腕,繼而松開,五指散入她的指縫內,然後緊緊握住,将她的右手壓在了她散開的黑亮發絲旁。

俯身吻了吻她的頸側,席簡言緊張地不敢睜眼,在黑暗中,五官仿佛卻被放大了好幾倍般,她感受着頻頻落下自己肌膚上的溫熱之吻,連帶着那“怦怦”亂跳的心跳聲都聽得格外清晰,這種感覺,真的……無法言喻。

韓君鑫使壞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呢喃着輕喊:“媳婦……”

席簡言周身電流竄過般,一顫後,又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以免自己發出聲來。

韓君鑫見她情動,一步步誘惑着,“小簡言,親我,親我……”說着又一個吻一個吻地落在她頸側、肩上、下巴,末了,又吮吸上她的雙唇。

等他手下留情放開自己時,簡言又是一番喘息不止。

“小簡言,要不要來親我?”韓君鑫勾魂的雙眼帶着魅色,看得她心又“怦怦”地加速跳動,看着緩了不到一秒就呼吸恢複正常的某人,席簡言不服氣:為什麽自己被他親完就總氣喘不寧?鄙視自己!

“親我……”韓君鑫輕吻了下她嫣紅的唇,高挺的鼻翼抵着她的鼻翼,不懈努力地繼續誘惑。

席簡言心一橫,眼一閉,左手攬上他的後頸,用力将他拉向自己,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

韓君鑫感受着她毫無章法地親吻,嘴角一勾,投身進入這一場自己千方百計得來的親密。作者有話要說:今晚電腦網絡連不上,欹從八點用手機碼到現在,先送上……嘻嘻……(奸笑……)想看二渣的圖片嗎?欹扣扣空間有它的模版哦,昨天才上傳的……^_^……

是你在鬧啊好不

天空是一片廣闊的蔚藍色,東方升起的朝陽帶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輝煌地普照着寧靜的越陽市。

席簡言不舍地再三回望顧家門口,陸維恩環抱着的白色小身影,小家夥那雙黑亮的玻璃珠子正滴溜溜地轉着,席簡言看得心癢,猶猶豫豫地不想走。

韓君鑫正一身黑色服裝筆挺地站在她身後,見她一副“一舍再舍,還是難舍”的樣子,不滿地在心裏腹诽:怎麽我就沒有這待遇?

然後雙瞳立刻亮起了駭人的光芒,眼神銳利地迸向了窩在陸維恩懷中的二渣,都怪它!

昨晚明明氣氛那麽好,他都将她的衣擺撩到了肩膀上面了,吻了沒多久,它就在窗簾垂落的角落裏煞風景地叫了一聲“喵”,害得她的動作一滞,它還敢繼續再接再厲,拼命地發出哀怨的叫聲,小簡言把自己一推,連忙爬起來給它準備吃的。

哼!雖然他以後還要仰仗它,但是,“此仇不報非君子!”怎麽說也得為了自己睡了一個晚上的主卧而美人不在身旁象征性地冷落它些日子。

“放心,跑不掉。”

韓君鑫這冷冰冰的口吻令席簡言一怔,然後也無法多想,朝着眼前這位美滿與韻味尤在的婦人說:“那麻煩阿姨了。”

陸阿姨很和善也很大方地說:“沒事,不麻煩,再說它長得這麽可愛,抱了就舍不得放手了。”

席簡言連連點頭,二渣真是人見人愛啊,于是擡了擡它的前爪,“姐姐要走了,你保重。”

姐姐?韓君鑫立馬黑着臉了,要也只能是媽媽,哪來的鬼屁姐姐!

陸維恩被這女娃毫無邏輯可言的稱呼吓得笑出了聲,轉而看了看韓君鑫,怎麽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呢?跟自己神清氣爽一大早準備出門度假的兒子真是天差地別啊。

道了別,開車往機場去。

因為是十一國慶,來往的行人特別多,席簡言單是為了擠進大廳就已經十分費力,好在中途有雙幹燥的大手握緊了自己的小手,緩慢而又堅定地朝前走去。

席簡言越過重重人影,呆望着不遠前的高大身影,默默地出神。

韓君鑫上了飛機後,自顧自地在座位上端坐了下來,席簡言瞄了眼他旁邊的座位,站在他身側,考慮着用什麽方法安全到達座位而不用驚動一直冷眼相待的某君。

想了半分鐘,不行不行還是不行,“小姐,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嗎?”服務員聲音甜美地問道。

“哦,沒有,謝謝。”席簡言微微一笑,笑弧剛扯到一半,被某人突然擡起的淺藍眸光怔住,僵硬在了原地。

“韓、韓君鑫……”席簡言将右手搭在了他前座的椅背上,聲音低低地叫了他的名字。

“嗯?”韓君鑫再一次擡眸,示意她繼續說。

“你生氣了?”試探性地問道。

韓君鑫松了口氣,将原本環放在胸前的雙手放開,輕飄飄地“嗯啊。”一聲。

“啊?”站立着的某人僵硬了,她,她不過是随便說說而已啊!韓公子你不要那麽認真好不好?

韓君鑫見她石化,微揚上眉,“不問原因?”

“呃……”就當我沒有問過吧。

擡足小心翼翼地往他的雙腳和前座之間的縫隙走去。走了兩步,剛到他腳停放的地方,琢磨着自己的細跟鞋子踩下去時,會踩到他嗎?

可是還沒猶豫完,對方已經很自覺地往後收了腳,席簡言感激地看向他,右腳安心地落地時,卻不料他突然伸手将她的腰際一攬,席簡言始料未及,身子跌向他,膝蓋屈在他的座椅上,光裸的小腿蹭上了他的黑色長褲,席簡言回眸看了眼自己的姿勢,右膝蓋屈跪在他的腿側,左腳因為失了平衡,在微微打着顫。

右手撐着座椅後背以免自己撞向他,左手撐在他的右肩上,棉質布料下的肌膚帶着點熱度,傳到了自己的掌心。

“韓、韓君鑫……”簡言哆嗦着喚完他的名字。

“嗯,小簡言,我們不鬧脾氣了。”韓君鑫滿懷柔情的雙眸注視着她。

納尼?席簡言呆愣——不是就你一個人在鬧脾氣嗎?關“我們”什麽事情啊?韓君鑫你別含血噴人好不好?

韓君鑫凝視着她,繼續“含血噴人”,“下次不可以再罰我一個人睡了。”這種事情,真該杜絕。

“蒼天啊!”席簡言在心底吶喊,“你有沒有眼啊?”蒼天不答。

她只好回道:“那是主卧……”有主卧睡,你還嫌棄什麽啊?你不要那麽身在福中不知福中可以嗎?

“可是沒有你。”韓君鑫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以致于席簡言對于自己的過激反應很是鄙視,那個臉啊,你燙個什麽勁兒啊?那個心啊,你狂跳個什麽勁兒啊?

“韓君鑫,你別鬧……”

“我很認真。”

“……”席簡言尴尬地保持着剛才的姿勢,直到後面有人落座後,她才低垂下眸,含糊地說:“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韓君鑫倒是幹脆,“好。”

席簡言得以坐落之際,心裏莫名地松了口氣,嗯,拖得了一時是一時吧。

只是沒有想到,在S市機場接待自己的,竟然是韓君優。

席簡言疑惑地看着這光彩靓麗的帥哥,笑問:“你不是回學校了嗎?”

韓君優在美國讀經濟學,前幾天自己回學校後,記得他返校的日期在自己後一天,如今隔了幾天,怎麽又跑回來了?

韓君優輕仰下巴,“晚點回去也沒大問題。”

“咦?”席簡言好奇。

韓君優摸了摸她的頭,席簡言突然就覺得這個動作怎麽跟自己撫摸二渣時一個樣啊?

想想二渣,想想自己,惡寒……迅速拍開他的手:“你別盡吃我頭發的豆腐,你摸了晚上還得消毒呢。”

鄙視的眼神讓人的韓君優一陣郁悶:“有那麽誇張嗎?”轉而看向一直面無表情的韓君鑫,笑得燦爛,“吵架了?”

被問的人給了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後,徑直上車了,韓君優看着他那副“人人欠了我八千萬”的樣子,同情地看向席簡言,“你跟他借錢了?”

席簡言懵,“……”想了想,有嗎?

韓君優再次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真辛苦你啊。”說完,還意味深遠地拍了拍她肩膀,“任重而道遠啊!”

席簡言眼角抽了抽,反而淡定地上了車——我不跟你扯。

車子在韓家老宅門口停下時,韓君鑫眼神犀利地掃了一眼停在庭院中的部隊特用車,周身冷氣直降地問:“他怎麽來了?”

韓君優雖然不混跡部隊,但是很多事情卻知道地一清二楚,比如那是南區特種部隊首長的車,比如那個挂着的車牌號代表着的是司徒偕……搖頭,淺笑,“估計帶着女兒來看誰誰誰吧……”多麽意味深遠的一句話啊……

席簡言坐在後座上,忍不住對前面打啞謎般說話的兩個人點了好幾個贊,真是特麽有當偵探卧底的範兒啊!

韓君鑫側眸瞟了他一眼,“你倒是什麽都知道啊?”

韓君優打哈哈道:“該知道的就知道,不該知道的自然一個字也不多聽。”

“沒進部隊真是可惜啊。”韓君鑫似真似假地說完,下車。

韓君優也跟着下車,“哪兒啊,你可別提,提了又該重生把我送進去的念頭了!”

“哦?那該怎麽做,你知道?”

韓君優一愣,在接收到他威脅性十足的目光後,反倒将視線投到剛打開車門的席簡言身上,席簡言一頭霧水地愣在車內,就聽到韓君優帶笑道:“真是不擇手段啊!”

然後又聽到了某人冷冷的兩字:“過獎。”

什麽情況啊這是?能出來一個好心人解釋下不?

告白來得那麽快

“爺爺,媽,哥和嫂子回來了。”

韓君優提着嗓子,愉快欣喜的聲音在他還未步入大廳時,已準确無誤地傳達到大廳中央,聞言,有人驚喜有人憂。

韓君鑫帶着贊揚的目光看了君優一眼,嗯,算你識相!

韓君優尤其鄙視他這見不得光的行為,能不能不那麽幼稚啊!

只是在目及剛才被他稱呼雷到的某人時,愧疚地說了句:“席簡言,我是被逼無奈啊!”

席簡言還沒從天雷滾過的狀态中回過神來,等終于反應過來了,目光卻迎上了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那雙眼眸的主人。

席簡言的第一個印象:怎麽感覺有點熟?

司徒姝将眼眸微微一眯,細細打量起那個女人,淺色套裝短裙,無袖圓領,皮膚白皙,身材修長,是漂亮了點,可是韓隊就只是簡單地喜歡她的漂亮?——不可能!漂亮的女人多了去!

目光移向她的臉蛋,耳環上的淺藍淡紫格外引人注目,帶兩個不一樣的耳環?什麽愛好啊?不良少女!

席簡言确實不太喜歡被人這樣細究,移了身子,朝着大廳中央走過去。

君優媽媽坐在一旁動作優雅地沏着茶,見她走過來,便微笑道:“言言,你們回來了?累不累?”

“不會,二嬸嬸,爺爺,我們回來了。”席簡言乖巧地喚了兩聲,站在原地。

擱平時她早就蹿到他們身邊坐着去了,無奈有客人在場,得悠着點。

司徒父女都是一怔,雙方都是如此親密的稱呼,那麽就是傳言不假了?

韓爺爺點了點頭,終于露出了自司徒父女來之後的第一個溫和笑容,“言言,來,到爺爺這裏坐。”

席簡言看了眼正中央沙發坐着的韓爺爺,笑着蹭到了他身邊坐下,只是沒有料到自己剛坐下,韓君鑫也跟着坐了下來,朝着司徒首長說了句:“首長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司徒偕呆呆看着韓葛對席簡言的親密,疑惑道:難道真的是韓君鑫的媳婦?

回過神來,笑了笑,“好久沒來拜訪韓老先生了,剛好今天有時間就過來了。”

韓君鑫無意地看了司徒姝一眼,“真是有心啊。”

席簡言聽着他特地強調的“有心”二字,不解:怎麽感覺火氣很大啊?

韓君優原本是沒興趣參與的,可是看到韓公子難得的黑臉,潇灑自如地在一旁坐了下來,問道:“這位是?司徒首長也不介紹下?”

剛說完,韓君鑫就眼神警告了他一聲:給我小心點。

韓君優姿勢優雅地淺笑,“嫂子,你們打算在家裏住多久啊?”問的自然,似乎剛才那一聲詢問,對方不回答也沒有多大的關系。

“多久嗎?”席簡言下意識就看向韓君鑫,原因呢?怎麽說他也是和自己一起來的嘛。

韓君鑫伸手握住她的手,摩娑着,寵溺地說,“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司徒姝看不過去,打岔道:“韓隊長,怎麽不介紹一□邊的佳人呢?”話音剛落就被自己的父親制止,“姝姝!”

“韓爺爺,希望你不要見怪,我只是好奇心重了一些,而且,韓隊長之前還帶我出過任務,所以……”

韓葛嚴肅地“嗯”了一聲,無下文。

席簡言笑着站起身,朝着司徒兩人淺淺一笑,“你們好,我是席簡言。”

“我媳婦。”自己話音還未落,某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也跟着起身,将她的腰身帶進自己懷裏,“媳婦,給你介紹下,這是司徒偕首長,這是……”糾結了片刻的神情緩緩舒開,“不好意思,沒記住。”然後摟着她便落座了。

席簡言看見司徒姝慘白的臉,無限同情。

韓君鑫說話不帶刺也不帶髒話,可是偏偏能讓你周身不舒服。

司徒姝稍許就從震驚不甘中緩和過來,落落大方地說:“我是司徒姝。我喜歡韓隊長很久了。”

這麽大膽的告白,讓席簡言不由得地對她點了無數個贊,告白也就算了,可是當着兩家長輩的面告白,這勇氣實在無人可敵啊!

司徒偕就知道一早纏着自己要跟過來的閨女絕對沒有那麽單純,自己和她說韓君鑫有媳婦了,你不要再瞎搗亂。

能讓韓老爺子自己同意的長孫兒媳婦,絕對不簡單。再說,她再這樣瞎攪和下去,他們夫妻感情好的話,惹得韓君鑫不生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要是感情有裂縫,到時候追究,豈不是脫不了身?所以無論好壞,遠離就是最好的選擇。可現在這一出,鬧哪樣啊?!

司徒偕恨不得立馬把她綁回家了,“姝姝,不準亂說話!”

司徒姝回道:“我沒有,爸,我是認真的。”

韓君鑫陰沉着臉看着席簡言,臉上除了驚訝之餘就是喜色,不由得悲從中來,你老公都要被搶走了,你還不趕緊表個态!!

席簡言是覺得吧,這事兒輪不到她開口,當事人都還沒說話呢,她說啥呢?再說,韓爺爺在呢,要答應要拒絕也是他發話才夠權威呢!再再說,不是還有韓爸爸韓媽媽呢,輪不到自己出面解決啊!輪不到啊!

只是瞧了瞧韓君鑫那臉色,你擺着臉幹嘛啊!

席簡言設身處地地想,自己被告白的時候也是很不高興的,所以,能夠理解,能夠理解,韓君鑫,我大人不跟你計較。給了他一個溫婉的笑容,然後朝着韓君優的媽媽說:“二嬸嬸,我來吧。”如何用優雅從容的動作泡出一壺好茶,這些韓奶奶從小就教過,自然不在話下。

衆人的目光在說話人的臉上來回掃視,企圖看出一點點端倪,可惜的是,看不出喜怒,也探索不出哀樂,只是淺淺的笑意,很淡很淡。

君優媽媽審視了下局面,起身讓位,“好久都沒喝到言言泡的茶了,還真是懷念啊。”

席簡言微笑,“那我以後天天給二嬸嬸泡茶。”

“那敢情好啊,就是君鑫同不同意啊……”她笑着望向韓君鑫,好像是在真誠征求意見。

韓君鑫的目光沒有移開,依舊放在已經往茶葉裏添水的女人,動作自然高雅,淼淼水霧升騰而氣,又化在了空中,就跟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感叢生。

他回道:“那讓君優自己娶一個不就得了。”

韓君優見自己被無辜拖下水,趕緊辯解道:“你少來!”

衆人一笑後,話題倒是掩了過去,就連剛才的那一場告白似乎也消失無蹤了。

司徒姝悶悶的一口氣窩在心中,無處發洩,自己人生的第一場告白,就這樣被無影無形地扼殺了,心裏能好受嗎?

司徒首長見女兒一副委屈樣,心裏也跟着難受,可是這事兒能怪誰?

韓君鑫都承認那個人是他媳婦了,你突然來這一出,韓家人沒有把你掃地出門也算是看得起你了!

再看看韓君鑫的媳婦,淡然自若地好像沒有看見你,也沒有聽過那一句話一樣,可見境界比你這毛毛燥燥的性子高多了,比不上啊!難怪韓君鑫看不上啊!

尴尬地含虛問暖了一會後,司徒父女道了別。

席簡言跟着起身送客時,接收到司徒姝充滿敵意的目光時,也是淺淺一笑,不加理會。

司徒姝恨得咬牙切齒,也只能将恨意往下吞,不甘不願地離了韓家。

客人剛走,韓君優悠閑自在地邊品着茶邊問,“嫂子,有何感想?”

席簡言打住,“回歸正常姿态。”

“……”韓君優沒反應過來。

席簡言接着說:“觀衆都走了,演什麽戲?”

“演戲?”韓君優尤其同情地看向正走過來的某君,哀怨道:“我突然發現你也很可憐。”

韓君鑫剛才像演戲嗎?席簡言你有沒有眼睛啊!他明明演得那麽投入!啊,不對!是他明明那麽自然投入!你哪兒看出他在演戲的啊!

韓君鑫剛聽到她說“演戲”?又聽到韓君優說了句自己很可憐?陰冷着臉看向席簡言,“你這是什麽意思?”

席簡言在那彌漫着殺意的話音結束的同時,小心肝突然加速一跳,害得她“我、我、我……”

“我”了很久後也“我”不出個所以然。

韓君鑫的臉色真是吓人,君優擔憂地多瞧了席簡言幾眼——你自個兒保重!

席簡言抓狂——韓君優,把你那幸災樂禍的目光收回去,鬧心!

韓君優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憨憨一笑,“子歸找我有事,我先走了。”絲毫不馬虎就閃人了。

韓君鑫正準備走向她問個明白,被君優媽媽扶着右手臂的韓老爺子厲聲說道:“給我來書房!”

簡言倒是一驚,印象中似乎沒有聽過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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