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又是可愛的一天她從小就是哲學派……
“媽媽，我們去參加綜藝吧？”
黎渺情緒有所好轉後，一一奶聲奶氣的說。
黎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
沉默大概率表示的都是拒絕，但一一并不準備放棄。
她繞後趴在黎渺背上，小腦袋不停蹭黎渺的後腦勺，拖長語調撒嬌道：“媽媽~好媽媽~去嘛去嘛。”
一一撒了兩句嬌，黎渺就心軟的一塌糊塗。
反手搓了搓一一的頭：“媽媽想想。”
一一想一舉拿下黎渺，但黎渺的電話不适時的響了。
在一一不滿的小臉上吻了一下，黎渺起身去接電話。
一一跳下沙發，趿拉上拖鞋，小短腿亦步亦趨跟在黎渺身後。
門鎖轉動時一一正在路過門口。
聽到動靜她驚喜的轉過頭，下一秒門從外打開，一身西裝的林承允出現在門口。
一一邁着小短腿跑過去，一把抱住林承允的大腿：“爸爸！你回來啦！”
林承允彎腰掐住一一腋下，将她抱起來：“想沒想爸爸啊？”
一一摟住林承允脖子：“當然想啦。”
“爸爸出差都有一周啦。”
“哈哈”林承允捏了捏一一秀氣的鼻尖，往屋子裏大概看了一圈，“媽媽呢？”
“媽媽在卧室打電話。”
“那我們不去打擾她，去看看爸爸給一一帶什麽了好不好？”
一一拍手：“好！”
林承允的行李箱一大半都是買給一一的。
有粉嫩的公主裙、毛絨公仔、皇冠、魔法棒等全部是一些充滿公主心的小玩應。
一一沒有感覺到十分快樂：“爸爸，我早就不喜歡這些了。”
“啊？”
一一臉沉沉的：“爸爸你一點都不愛我。”
“爸爸怎麽可能不愛你呢？爸爸最愛一一了。”
一一嘴巴都快撇到耳朵邊邊了：“愛一一還不知道一一喜歡什麽。”
林承允真懵了，一一不是從小就喜歡這些公主啊仙女啊之類的東西嗎？每次他買這些的時候，一一都快樂的像是要飛上天去。
“爸爸我愛你”不住嘴的說。
怎麽他出差七天，女兒喜好改了？
“那一一喜歡什麽啊？”
現在買還來得及嗎？
一一一副小大人的做派：“一一現在不是小孩子了，一一已經四歲了！這些小朋友的玩具一一不會喜歡了！一一現在喜歡武術！喜歡能讓一一變厲害的東西！”
“以後爸爸不要再買這些給一一了。”一一忍痛看了一眼，在胸前打了個大大的叉叉，“一一不！喜！歡！這！個！了！”
林承允沒漏掉一一任何一個眼神：“真的嗎？那爸爸拿走扔掉了？”
一一咬牙：“扔！吧！”
林承允果真拿走了。
一一：她不難過，真的.jpg
過了一分鐘，林承允去而又返，連帶着給一一買的東西一起。
一一：“？”
“外面天好黑，爸爸害怕被壞蛋抓走，到時候你和媽媽就見不到爸爸啦，爸爸明天天亮了再扔好不好？”
“那，這些怎麽辦？”
“爸爸媽媽的房間東西太多了，這些先放在一一房間保存可以嗎？”
一一想了想，勉為其難點頭：“行吧。”
林承允蹲下身随手揉了下一一蓬松的發頂：“一一也要像爸爸一樣，天黑後不能自己出門哦，不然被壞蛋抓走的話，就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一一想以後都見不到爸爸媽媽嗎？”
一一認真的搖頭，大眼睛清澈透亮。
“那一一晚上要自己一個人出門嗎？”
脆生生的：“不要！”
林承允獎勵性親了一一一口：“真乖。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兒。”
一一歪頭，眼睛眨動頻率比正常時高了一倍。
以林承允對一一的了解，每當她預備眨眼賣萌時，都是她要發問的前兆。
果然。
“爸爸，世界上壞人很多嗎？”
“壞人有，但不能說多。”
“那好人多還是壞人多呢？”
“按理說是好人多。”
“但是一一，既然你問了，爸爸今天就告訴你一個道理。其實世界上是沒有純粹的好人與壞人。每個人心裏都有邪惡和正義這兩面，有的人正義那一面占比大，所以他是好人，但不能完全說他是好人。有的人邪惡的那一面占比大，所以他算壞人，但不能完全說他是壞人。”
“拿我舉例子，我是一一的爸爸，媽媽的老公，我愛你們，對你們好，你們犯錯了或者惹我生氣了我會原諒你們。”
“但是我的員工，做錯了事我就會扣他工資或者開除他。如果他做的錯事不足以我開除他，但是他跟我頂嘴或者惹我生氣了，我可能會看他嫉妒不順眼，最終還是會開除他。嚴格來說，我因為個人恩怨開除員工，在這方面我也算是壞人。這樣說一一能懂嗎？”
“可是一一覺得，員工更像壞人啊。做錯事收到懲罰是應該的。”
“員工不一樣會這樣認為。我開除了他，那麽我在他心裏就是壞人。總的來說就是不同的人對好壞的定義是不一樣的，對待不同的人好壞也是不一樣的。”
講的有些深奧，林承允換了個說法：“你只要記住，對別人好的不一定會對你好，對你好的也不一定會對別人好。所以評判一個人是好是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你不對別人好，別人不對你好也是應該的呀。”
“嗯......”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林承允了。
他有點不知道怎麽解釋。
難道要說大人的世界很複雜，有時候對你好不一定是真的好，對你壞也不一定是真的壞嗎？
“還有一個問題。”一一豎起一根手指，怕林承允不耐煩強調道，“最後一個啦。”
林承允把她抱起放到床上：“只要一一有問題，別說一一，十個爸爸也回答！”
“假如有一座山，山頂有寶物，是你這輩子最想要的，但是路上可能會被毒蛇毒死、被老虎吃掉、被野豬撞死，就算運氣好毒蛇、老虎、野豬遇不到，還可能遇見暴雨，摔下山身亡。你會放棄嗎？”
“如果這個寶物沒有我生命貴重的話。”
“可是爸爸，如果毒蛇毒不死你，老虎吃不掉你，野豬撞不死你，但是會對你上山的路上造成困擾。也沒有暴雨，只要能爬上山，就能得到寶物。”
“商人重利，少量付出大量回報的事情我會做。”
“那人生也是這樣啊。向着自己想要的奮進，如果路上有危險就退縮的話，那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毒蛇不一定遇見，遇見也不一定會咬你，咬你也不一定會被毒死。就像壞人不一定遇見，遇見也不一定會害你。所以不能因為害怕遇見壞人，就放棄美好的人生。”
沒想到問題問到最後帶出來的竟然是一個領悟人生的大道理，林承允不太相信這些話出自自己女兒口中：“誰教你的這些話？”
一一害羞的食指相對，推到楠楠身上：“楠楠阿姨教一一的。”
甩出楠楠，林承允瞬間懂了：“要爸爸轉達給媽媽嗎？”
一一伸出尾指：“一一知道媽媽不放心一一，但一一和楠楠阿姨都想讓媽媽去拍戲，一一想讓媽媽在電視裏發光發亮，而不是留在家中明珠蒙塵。爸爸別說是楠楠阿姨教一一的哦，不然一一再也不搭理你了！”
“好好好好好。”林承允和一一打勾勾，“爸爸絕對不說。”
“那爸爸現在去跟媽媽說？”
一一不忘叮囑：“別說是楠楠阿姨教我的！”
“收到！”
從一一房間出來後，林承允順手帶上門，到書房給黎渺彙報：“已經教一一晚上不能随便出門了。”
黎渺還在講電話，抽空白他一眼：“要不是我恰好看到，一一又要跟你學壞。”
“......我們小區的安全指數還是很高的。”
“高歸高，該防範的還是要防範。”
“要不......我再雇兩個保镖？”
黎渺斜他一眼：“再雇十個？”
“也可以啊！保镖多些，你們母女在家我能更放心些。”
黎渺笑罵：“滾滾滾，別妨礙我打電話。”
林承允：“不給你貧嘴了，剛剛我按照你說的去教一一，一一反嘴給我說了好多大道理。”
“什麽大道理？”
林承允從頭到尾幾乎一字不差的敘述出來：“一一說楠楠教她的。”
電話那頭的楠楠：“？？？？我沒有啊。”
“我頂多就是教她在你面前看《媽媽好棒》這個綜藝，然後說點好話，比如想去啊想玩啊這綜藝真好看啊之類的，其他我真的沒教啊！”
黎渺一聽，發現問題不對：“你倆什麽時候串通一氣了？”
“害。”楠楠拍了三下一激動就口無遮攔的嘴巴，“今天中午一一用你手機給我打電話來着，說想讓你回去拍戲。”
中午？
午睡的時候？
原來一一不是貪玩，是為了她。
難怪她看見一一好像藏了什麽。
黎渺心情複雜。
林承允還在等敲定：“是楠楠教的嗎？”
黎渺：“滾。”
林承允：“喳。”
走後輕輕帶上了門。
看黎渺表情，林承允幾乎确定，一一說的那番話一定是楠楠教的。
沒跑！
教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大道理那麽多，不把一一腦袋繞暈了？
林承允想了想，旋身進了一一卧室，打算推翻楠楠教的狗屁道理，給一一灌輸一個新的！
林承允走後，楠楠開啓下一個話題：“一一都這麽說了，你怎麽打算？接戲還是綜藝？”
黎渺默了默：“我原本打算等一一上小學再回歸的。但是一一剛剛的那番話，驚到我了。”
“別說你，我也被驚到了。完全不像一個四歲小孩說出來的話啊。”
“她從小大道理就多，哲學派。”
楠楠被逗笑：“那你要不要聽一一的意見呢？”
“快活三十年了，總不能看得還沒有一個四歲孩子通透吧？”
“那......綜藝？”
“嗯，《媽媽好棒》。”
“好嘞，我這就去聯系導演，挂了寶貝麽麽噠！”
黎渺：“......啧。”
這女人變臉真快，不營業時叫“黎渺”，營業了立馬改口叫“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