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又是可愛的一天哪吒頭都快搖散了……
等黎渺化好僞素顏妝後, 導演舉着大喇叭喊：“錄制即将開始，大家擺好造型！”
所有人都按照事先說好的姿勢做，定格不動的她們像一副濃墨重彩的畫。
錄制開啓一秒，她們全部動作起來, 該梳頭的梳頭、該擦臉的擦臉、該哄孩子的哄孩子、該拆帳篷的拆帳篷、該喊加油的喊加油。
大人們全都在, 孩子們除了呂子情懷裏的溫小小, 全都不見了。
去哪裏了呢？
鏡頭按照劇本上寫的那樣在場地轉了一圈, 最終找到了遠處排隊走來的四個孩子。
個子最小的一一站在最前頭, 依次是趙知夏、馮亦宸、李彥欽。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捧着一個餐盤, 餐盤上擺放的早飯不一而同。
但從種類上看, 一一是最多的那個。
她人小, 短手短腳短脖子, 別人端餐盤頂多擋了脖子, 她是只露雙眼睛；別人挺直腰板，她歪七擰八。
趙知夏真就搞不懂節目組讓這傻白甜端這滿滿一盤是為什麽。
眼看她深一腳淺一腳一個不慎就要摔倒, 趙知夏忙扣住她肉嘟嘟的肩膀，一手奪過餐盤。
嫌棄道：“笨蛋。”
然後走在一一前面, 大步流星。
一一腳步定了定。
讓小夏姐姐不高興了, 唉。
孩子們将早餐帶回來，媽媽們也剛拆好帳篷。
喇叭背後的導演說：“根據你們在機場遇見突發情況的表現，獲得不同分量的早餐。”
蔣意歡剛起了不滿的念頭。
她那點早餐還不夠塞牙縫的呢，怎麽做到營養均衡？
就聽導演說：“必須吃完，吃不完按分量扣錢，一克一百。”
蔣意歡笑成一朵太陽花。
全部吃完對她來說就像呼吸那樣簡單。
分量最多的自然是一一那組，雖說全劇組都很喜歡一一，但一一在機場的表現實在太好，而且還會作為正片播出, 實在做不了弊。
頂多頂多，稍稍減輕每個人的分量。
原定第五名分量五成，第四名七成，第三名九成，第二名十二成，第一名十五成。
減輕後，第五名兩成，第四名五成，第三名七成，第二名九成，第一名十一成。
原定第五名吃不飽，第四名将将有點飽意。現在，第三名能不能吃飽還有待商榷。
準備早餐的那幾位工作人員現在都不敢出現在呂子情、蔣意歡、蘇茉這三人面前，實在是太太太愧疚了！
工作人員：我愧疚但是我不改.jpg
黎渺胃口向來小，餐盤上的分量夠她吃一周的。
其實做演員的，為了保持身材，都會少吃，長此以往，胃早就餓小了。
一一正在長身體，吃的比黎渺多些，但絕吃不下這麽多。
一一悄悄往呂子情那運：“小小妹妹還在長身體，不能餓着。”
呂子情：“......”
蔣意歡閑閑道：“呂姐姐不是缺那一口的人啊。”
偏偏她還真缺這一口。
呂子情面不改色的收了。
蔣意歡滿臉不高興：“導演，我們這還是不是公平公正的節目了？”
導演：“是啊怎麽不是了。”
“一一偷偷給呂子□□物你沒看到嗎？”
導演：“什麽時候的事？”
問攝影師：“你看到了嗎？”
攝影師頭搖得比撥浪鼓還邪乎：“一點沒看到。”
導演一副“你看”的無奈神情。
蔣意歡無能狂怒，瞪了呂子情好幾眼。
剛剛差點被舉報成功，一一也不敢再給誰偷運食物了，埋起小腦袋猛吃。
蔣意歡見狀冷冷哼了一聲。
一一手一僵，下一秒小腦袋埋得更深了。
趙知夏橫了眼蔣意歡，嘴唇幅度輕微，暗含警告意味：“別吓她。”
極度不高興的蔣意歡茶藝課短時間還給了老師，不滿的直犯嘀咕：“也不知道那呂子情哪裏比我好了，給她送早餐都不給我送。好歹我兒子沒搶她媽媽吧？”
莫名被cue的李彥欽：“......”
一一眨巴一下眼睛，原來是吃醋了。
她悄悄抓了倆包子，趁導演不注意放蔣意歡餐盤上。
蔣意歡：“氣都氣飽了好嗎！”
一一縮了下肩膀，小聲說：“對不起。”
趙知夏無語望天，你的早餐你愛給誰就給誰，有什麽好道歉的！
馮亦宸自己的餐盤剛好快吃完了，見一一正挨家分，不甘落後：“一一妹妹，我也要！”
一一沒忘觀察導演的動向，但她離馮亦宸實在太遠，到底被抓了。
“禁止交換食物！蘇茉組！扣一百！”
這真不是導演偏心，是馮亦宸怕一一跑得慢被導演看見，就自己過來拿，跑回去的路上被發現了。
馮亦宸喜滋滋的。
發現就發現吧，扣錢就扣錢吧，能買到一一妹妹手裏的食物，別說是一百塊錢了，錢全部沒收都行！
蔣意歡嘴硬心軟，說着氣飽了，也沒把包子還回去，和李彥欽一人一個吃了。
十分鐘的早餐結束，每一組的早餐都吃得幹幹淨淨，除了中途被抓的馮亦宸，沒一人扣錢。
吃過早餐，導演宣布下一環節。
“下一環節很簡單，叫‘尋愛之旅’，簡言之就是尋找媽媽或孩子遺失在鎮上的心愛之物。最先找到并且找對的那一組将成為這期最佳母子或母女組合，将會獲得特殊禮物，讓我們敬請期待吧！”
導演短短幾句話将信息暴露完全。
遺失在鎮上、媽媽/孩子的心愛之物。
也就是說這次任務，媽媽不可以和孩子同行。
黎渺下意識握緊了一一的手，還沒分開就已經焦慮的心火亂竄。
呂子情更是直接：“小小才兩歲半，讓我和她分開，我不放心。”
導演：“節目組會派人跟在孩子們身邊，确保萬無一失。”
呂子情：“你說萬無一失就萬無一失了？萬一真出點什麽事怎麽辦？小小才這麽大。”
要是眼刀也能砍人的話，呂子情現在已經被亂刀砍死了。
從來都只有她蔣意歡惡心人，頭一遭被別人惡心住了。
蔣意歡笑說：“呂姐姐可真是又當又立頭一人啊，妹妹自愧不如。”
早上因起床氣恐吓孩子，不管孩子死活，現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想在鏡頭裏露慈母嘴臉，也要把狐貍尾巴收一收裝的像一點吧！
呂子情聽懂了蔣意歡的言外之意，但她似乎并不在意，面上雲淡風輕的，話裏嘲諷意味實在過濃：“雖然大家都說藝人往前推個二百年就是妓，但人總不能自己看清自己吧？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早不是古代時候，有些人還是不要代入過深，成天姐姐妹妹的，自己說不覺得什麽，聽的人渾身不舒服。人吶，思想要進步。”
蔣意歡聽出來了，她這是拿她比作古代妓.女。
冷笑道：“叫別人姐姐是真心尊重，叫你姐姐是因為你真心老。”
“眼角皺紋都幾層了？該好好保養了。”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驢子奇怪的痛處，她霎時扭過頭來，一雙狐貍眼似在噴火。
蔣意歡說的并非假話，呂子情在五人裏年紀不是最大的那個，但皮膚狀态确實是最不好的那個，不帶妝時瞧着比大家都大個五六歲。
最後還是導演發話，才終止了女人可怕的戰争：“好了，別吵了！既然來參加，那就應該服從綜藝的規定，小小确實不大，一一也只比小小大一歲半，黎渺不是也沒說什麽。”
黎渺是沒說什麽，但黎渺腿抖得快站不住了。
蔣意歡呂子情因什麽争吵，吵些什麽她渾然不知。“一一要和她分開”的意識在腦海中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幾乎要将她整個人吞沒。
眼前好黑好黑，這黑無邊無際，一眼望不到盡頭。
黑暗中，黎渺隐隐聽到有人呼喚她，奶聲奶氣的，語調慢慢的特別可愛。
她說，媽媽。
“媽媽。”
“媽媽。”
一聲高過一聲，前方忽然亮起一道光，光速吞噬了黑暗。黎渺自臆想中脫離，後背出了一身汗。
身側的一一仰起頭，小下巴又圓又白，像是工匠手中打磨好的圓玉。
葡萄般的眼睛蓄滿整個她，仿佛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別人。
黎渺脫力的蹲下身，抱住一一更像是抱住生命中的支柱：“一一，等下和媽媽分開，你害怕嗎？”
一一搖頭，哪吒頭搖得有點散了：“一一不怕，鎮上的叔叔阿姨都喜歡我。”
黎渺眼裏凝着淚，一言不發的幫一一整理好發型。
在媽媽方的争取之下，導演組最終同意孩子們結伴出行。
到鎮上的代步工具依舊是商務車、三輪車和自行車。
孩子們集體做商務車先出發，車費免費的。媽媽們卻要自行選擇并按照昨天的收費标準收費。
商務車出發前，媽媽們和孩子們告別。
黎渺叮囑一一：“媽媽不在身邊不要怕，有事就叫攝影師叔叔幫忙。”
一一抱了下黎渺：“一一記住了。”
江婉只想到一件事：“照顧好一一，別欺負她。”
趙知夏賞臉給了個眼神。
蘇茉比較不放心馮亦宸的點就是他對一一太殷勤：“別離一一太近，保持一點距離，距離産生美。”
馮亦宸心不在焉：“知道了。”
蔣意歡還沒從剛才的吵架中脫離，滿腦子都是罵人的話，哪還記得囑托些什麽。
李彥欽：“.....如果江婉阿姨開三輪車你就多說幾句好話，姐姐妹妹什麽的就別說了，我怕她不讓你上車。”
蔣意歡：“別煩你媽。”
呂子情倒是有滿腔的話跟溫小小說，但溫小小她聽不懂啊，只好轉頭對看起來最好說話的一一說道：“小小就麻煩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