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014複仇

江心慈的生日宴,遲歡待着很沒有意思,她要刻意避開的人有不少,導致她最後只能坐在角落裏給時栗發消息。

時栗今天出去辦事情去了,也不知道他是去辦什麽事情。

遲歡有些擔心,所以在微信上問他。

只不過也不知道時栗是不是沒有看手機,一直都沒有回她的消息。

而此時的時栗,正拿着針筒,針筒的針很細,但是在冷冷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吓人。

“你個逆子!你……”

“王柏文,沒想到吧?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們的位置對換了吧?”時栗面對王柏文,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但也正是沒有什麽表情才最可怕。

王柏文和這時栗相處了十二年,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孩子的真面目。

這十二年來,他表面上乖巧,試藥的時候,還會乖乖的跟他說:“叔叔,等打完這一針,我可不可以要一顆糖?”

王柏文不止一次心軟過,但是他做的事情已經沒有了回頭路,所以,除了試藥這件事情,他都盡量滿足他的其他要求。

只是沒想到,他的乖巧都是裝的。

他早就在等着報複的一天。

“你給我說,這裏面的藥是對我的身體有好處的,作為你最乖的孩子,那當然要好好謝謝你啊。”

他當着王柏文的面,将藥打入針筒裏,王柏文的臉色頓變:“時栗,你不可以,你不能這麽做。”

“叔叔,你不是說,這藥對身體友好處嗎?這麽好的東西,叔叔當然要享受一下。”

說完,他面無表情的将針紮在他的胳膊上。

王柏文想要掙紮,但是他被捆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藥進入他的身體。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那藥到底是什麽了,他的呼吸聲加粗,眼睛瞪圓,再看到時栗那一臉單純的笑,他頭腦一白,直接暈死了過去。

時栗哼了一聲。

沒想到他這麽沒用,這就吓暈過去了。

“潑醒他。”

時栗面無表情的看着王柏文又醒過來。

“叔叔,你知道第二針要間隔多久才可以打嗎?”

王柏文看着他又開始往針筒裏面打藥,他睚眦目裂:“會死人的,你就不怕坐牢嗎?”

“坐牢?叔叔都還沒有進去,我怎麽會坐牢呢?”

時栗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慢悠悠道:“以前,我總感覺時間過的好快,怎麽我一睜眼,就又要打針了呢?”

他不甚在意道:“叔叔肯定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現在我就讓叔叔好好體驗一下吧。”

這一針,時栗紮在了他另一個胳膊上。

王柏文這回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不讓自己暈過去。

他的頭上汗涔涔的,時栗給他打完針後,拿過紙巾,一點一點給他擦汗:“叔叔,你說我對你好不好?我還給你擦汗呢。”

“你滾,我不需要你在這裏假惺惺。”

“這怎麽能叫假惺惺呢?叔叔,我這是在關心你喲。”

時栗彎唇,露出整齊的牙齒和嘴角若有若現的梨渦,他道:“叔叔,還想要糖嗎?”

“我不要!”

“叔叔要的,打完針,會感覺心裏面好苦喲,要吃點糖,才會讓人覺得人生沒有那麽苦呢。”時栗說完,嘴角牽着笑,将糖塞進了他的嘴裏。

“你最好還是吃了,不然……”

時栗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王柏文趕緊放棄掙紮,将糖包在嘴裏。

“這才聽話嘛。”他輕聲道:“時栗也喜歡叔叔這麽乖的聽話喲。”

王柏文嘴裏含着糖,額角流着汗,但是他感覺自己全身冷極了。

如果,如果再讓他選一次,他不會将孤兒院裏那個最漂亮的孩子帶回來。

**

時栗辦完事,助理令一給他把手機拿了過來。

他面無表情的打開手機,便看到遲歡給他發的消息。

【有沒有吃飯?】

【今天有些冷,過會兒應該要下雨了,你記得加件衣服。】

【你回去了沒?】

【我這裏好無聊,想回去。】

時栗眼裏的寒意消散了一些。

“姐姐,我好想你。”這是他用語音發給遲歡的。

遲歡點開,時栗幹淨的聲音因聽筒而帶上了點磁性。

她輕啧一聲。

小家夥還真是有禍水的潛質。

【你回去了嗎?】

遲歡的消息剛過去,時栗的視頻就打過來了。

“你在哪兒?”

遲歡看背景,好像不是家裏。

“姐姐,我抓到壞蛋了。”

遲歡:!!!

他去抓王柏文去了?

他,他怎麽抓到的?

“你,你怎麽辦到的?”

遲歡起身,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問。

“姐姐,我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個屁,你報警了沒有?你身邊只有你一個人還是有別人?”遲歡都要擔心死了,結果時栗還一副很淡然的樣子。

“姐姐,現在就我一個人呢。”

他好像沒有感受到報複的快感,哪怕他把王柏文對他做的事情都對王柏文做了回去,哪怕這是他幻想了十二年的事情,如今都實現了,他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開心。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遲歡感覺小反派的情緒好像不太對勁,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跟遲擇說了一聲,就直接打車去時栗那邊。

按照原書劇情,小反派是在找到父母之後,才找到的王柏文。

小反派把王柏文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然後把他丢到了國外。

現在雖然沒有按照原劇情發展,時栗沒有被王柏文的新藥給摧毀,但是時栗對王柏文的恨是早就已經根深蒂固了的,只怕小反派會做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

“你聽我說啊,我知道你心裏面恨他,但是你不可以做違法的事情,雖然你現在才十七,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做了違法的事情,也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遲歡因為着急,也不管那麽多了,嘴上巴巴的說個不停:“你為那種人坐牢,你想想,值當嗎?”

“你是不是不知道坐牢對你意味着什麽?那意味着以後你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了。”

“而且,你要是有案底了,以後你孩子怎麽辦?要是你孩子想要從政從軍呢?那豈不是沒法過政審啦?”

遲歡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反正自己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時栗聽到這些話,心裏面卻是湧起一絲暖意。

“歡歡姐姐,你真好。”

從來沒有人會為他考慮這麽多。

“你現在才知道我好啊?”遲歡見他狀态好起來,心裏面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她才小心翼翼開口問道:“你沒把他怎麽樣吧?”

遲歡擔心他會報複回去,若真是選擇了不可挽回的手段,那後果有可能不堪設想。

“歡歡姐姐。”他彎唇:“我沒把他怎麽樣,就是吓了吓他。”

聽到他準确的答複,遲歡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你真是吓死我了。”

遲歡剛剛都在想以後是不是得去牢裏看小反派了,畢竟跟他朝夕相處了這麽久,她還是不忍心看他落得個跟原書沒什麽差別的結局。

她到了時栗所在的地方,警車比她先到,王柏文已經被抓到了警車上,至于時栗,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站在臺階上,望着遠方。

遲歡走了過去。

她走到比時栗高兩個臺階的地方,用手摸了摸小反派的頭:“好啦,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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