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利威爾和哆啦A夢很晚才回到房間,那時候北澤早就扛不住睡意睡死過去了。利威爾一進去,便看到她側躺在毛毯上,小小的身子幾乎快被那柔軟的絨毛淹沒了。
這種感覺很新奇,利威爾不由自主地就走了過去。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到了北澤邊上。
因為他的動作不是很大,所帶起的氣流僅僅使得毛絨搖晃了幾下,但似乎還是驚擾到了睡着的人,只見她擰着眉輕哼了聲,接着無意識地翻了個身,露出被衣服遮掩着有點微微下凹的小肚子。
利威爾想也沒想,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肚子。才戳了一下,還睡着的人就有了反應,她似是不滿地哼了聲,又扭着腰企圖躲避侵擾。就算如此,她卻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利威爾被逗樂了,勾起嘴角竟笑了出來,轉而又将手指挪到她的臉上。只有他指甲大小的臉蛋白嫩嫩的,即便是拿指尖輕戳了下,也會在上面留下紅印。
利威爾只是輕輕碰了下,指尖下方就傳來不适地呻|吟。
“嗯?”他頓了下,拿開手指去看,卻發現被他碰到的地方正開始泛紅,但她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竟然這麽能睡。利威爾挑了下眉,壞心眼地又要拿手指去戳。這次他才碰到她的臉,手指就被本該睡着的人伸出手來抱住了。
他有些訝異,緊接着便聽到極為細小的聲音,似乎在嚷嚷着“好餓”之類的。
利威爾沒在意,心裏咕哝了句“真能吃”便要收回手指,然而還沒等他把手指解救出來,還沒清醒的人竟在沒睜眼的情況下率先張開了嘴巴,對着抱在手裏的手指“啊嗚”一口咬了上去。
簡直就像被螞蟻咬了一口,完全沒有疼痛,反而有點癢癢的。
所以利威爾也就沒産生過激的反應,只是好玩地看着還在啃他手指的北澤。
而此刻的北澤卻覺得相當痛苦,放在嘴裏的的火腿一點味道都沒有,而且還咬不動,這讓肚子餓還想吃東西的她恨不得拿把刀來剁碎這根火腿。
然後在這樣想吃卻不得吃的痛苦中,北澤總算舍得睜開眼睛了。
入眼的是被她啃得晶瑩剔透的……手指?對,不是火腿,而是手指。終于意識到有什麽地方不對了,北澤瞬時瞪大了眼睛,尚還迷糊的大腦也跟着清醒過來。
她遲疑地仰頭順着抱着的手指看過去,正好對上某人明顯不懷好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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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真是見鬼了。北澤被吓地瞬間松開了手,一個頗為靈巧地翻身就站了起來,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她轉身往牆角跑去。
她跑得很快,沒一會兒就躲到了放置在牆角的書架下面,她身子有一半躲在書架後面,只露出一雙眼睛警惕地盯着仍舊坐在毛毯上的利威爾。
“兵長?”她懷疑般地喊着他的名字。是的,清醒過來的北澤死活也不會相信她家兵長會露出那種壞壞的表情,那絕逼不是兵長,一定只是個長得很像兵長的人,兵長的精分?
對了,該不會是之前被天花板撞壞腦袋了吧?北澤張了張嘴,盡管覺得不怎麽可能,但她還是願意相信這個假設的。如此一來,她更是拼了命往書架後面躲。
而就在北澤卯足了勁鑽到書架後面,利威爾忽得站了起來,赤着腳往書架走來。
這、這簡直比巨人還巨大。北澤仰頭望着站在書架前的利威爾,為了要看清楚他的表情,她都快把自己的脖子仰斷了。不過她很快就從這樣的苦惱中解脫了出來,利威爾彎腰将她從書架後面提了出來。
“唉?”看着漸漸遠離自己的地板,一時間北澤只瞪大了眼睛,好久才用驚悚的目光看向已與自己平視的利威爾。
“你究竟在幹嘛?沒睡醒嗎?”利威爾拎着北澤随手一抛,于是被抛出去的北澤在劃出一個近乎完美的抛物線後順利砸落到了床上。
北澤在床上滾了一圈,這才靠着後頭的被子停了下來。眼前到處都是旋轉的星星,這讓她本就不舒服的大腦更為混亂了。
“要睡在床上睡……”聽到利威爾的聲音,還亂七八糟的大腦總算恢複了點意識。
“好痛啊。”北澤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揉自己多災多難的脊背,剛剛背部着床,就算是柔軟的床也是會讓人覺得痛的啊。
她緊蹙着眉,擡頭去看罪魁禍首,卻見他正往衛生間走去。在進門之際,利威爾突然回身看向木楞地揉着腰背的北澤,擰了下眉,落下話來。
“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
北澤嚴重懷疑自己耳背了才會聽到這種類似情人間的話語。
什麽你先睡吧。這是要她和他睡一張床的意思嗎?可問題是她現在這麽小,萬一她家兵長大人睡相不佳,翻個身把她壓扁了怎麽辦?她可不想死得那麽莫名其妙。
北澤還在猶豫,左右環顧着正好瞥見窩在角落的哆啦A夢,好像從剛才就一直保持沉默。她喊了聲他的名字,等他回頭看過來,她才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老實說坐在床上的北澤相當小,要不是哆啦A夢自認眼神還過得去,一晃眼還真找不到那抹小小的身影。見她招手,也知道為得是什麽事,掙紮了下最終還是硬着頭皮過去了。
“有事嗎?”哆啦A夢擡着眸子看天花板,故意裝出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說呢?”北澤擡眸瞪着他,“放大燈呢?你剛剛是去找放大燈了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因為緊張,哆啦A夢都快成鬥雞眼了。北澤一眼就看出他有問題,深入一步說道:“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一定是找不到放大燈了……”
還未等北澤說完,哆啦A夢已經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算如此,北澤依舊是不信的,她眯起眼睛,眼神銳利而又毫不含糊地看着他,直到對上哆啦A夢無意間掃過來的視線,她才緩緩說道:
“那你現在就把放大燈拿出來把我恢複原狀啊。”
哆啦A夢被她看得打了個寒顫,更是堅持道:“我不會恢複你原狀的……至少現在不會。”
“……”北澤沒說話,但她的表情卻已明确将自己的疑惑表達出來了。
哆啦A夢猶豫再三,臉上的神情更是由不安轉變成大義凜然,只可惜最後又變回了怯弱,匆匆留下一句“我還是去外面自己搭帳篷睡覺,就不在這裏當電燈泡了”,然後就飛一般沖了出去。
嘭——房門關上後,整個房間終于只剩下北澤和利威爾兩人了。
房間裏沒有聲音,北澤愣愣地看了房門幾秒,而後又想到自己此刻的處境,這才開始思考自己該睡哪個地方比較安全。
最後她決定在床上也擺個三八線。然而這種看似簡單的事情對僅有十厘米的北澤來說卻是難如登天,等她終于将床腳的襪子搬過來放到床頭,她已經累得動彈不得了,趴下去後沒多久也跟着睡着了。
至于襪子……在利威爾看到那雙大概是幹淨的襪子的下一秒,身為潔癖狂的兵長大人擰着眉,轉眼又将襪子丢回到了原位。
而這種事情已經熟睡的北澤自然是不知道的。等她第二天醒來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并非是自己擺好的襪子,而是一張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的臉的瞬間,她的第一反應是……
竟然沒有被壓扁,簡直堪稱奇跡啊。
再來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害羞,不過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她很快被另一個發現吸引住了。
北澤眨着還有點模糊的眼睛……對,一定是眼睛模糊了才會覺得睡着的兵長大人很好看。她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在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情況下挪了過去。
靠近再靠近,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臉幾乎快要貼上利威爾的嘴角了,或許碰到了也說不定,只是她并沒有很明确的感覺。
真想親下去……意識到自己有這樣猥瑣的想法,北澤恨不得鑽到枕頭下面去,特麽也太丢臉了,還是說潛藏的色心終于耐不住寂寞爆發了?
算了。北澤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權當自己剛才犯了一趟花癡。
徹底清醒過來的北澤也不忸怩,挪着屁股便要退回到安全線內,就在這時,本該睡着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藍灰色的眸子裏一片清明,甚至能清晰地在那裏看到自己的影子。這顯然是被抓了個現行,北澤那張指甲大小的臉上頓時升起一片緋紅。
“你剛做了什麽?”利威爾的語調平平的,但聲音卻因清晨醒來長久沒有說話而顯得特別低沉沙啞。北澤聽了臉上的熱度又猛地增高了不少,她捂着臉,幾個吸氣吐氣後總算能像往常般說話了。
“也沒幹什麽,不就是因為靠得近了點嗎?所以……大概是碰到了吧。”
“是碰到了。”利威爾擡手覆上自己的嘴角,那裏的确是有被豚鼠親了下的感覺。
“……好吧,那就是碰到了。”北澤有些無力,要不要這麽強調她碰到了啊。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沉默了片刻後接着說道,“其實我想說一件事情。”
“嗯?”利威爾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手指卻伸向北澤,在她頭頂摸了下。
“那個……冬天又要到了吧。”北澤強迫自己無視頭頂上的手指,假裝鎮定地垂眸繼續,“這個冬天就由我來給你暖被窩吧,兵長?”
作者有話要說:聽到妹子的話的兵長因為太過震驚而不小心把妹子的脖子扭斷了,于是全劇終——
這算是劇透嗎?好吧,我承認我是開玩笑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