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你不是路癡嗎?

阮楠希雙手抱胸, 居高臨下,像是審視犯人的态度:“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敢罵我?要不要撒泡尿照照,你也配嗎?”

劉媛怕惹出事端,以後無法在這裏呆下去, 晃了晃阮楠希的胳膊, “楠希, 算了吧。”

“他不給你道歉, 這事不能算。”

她阮楠希不能被人欺負, 同樣的,她的朋友也不能受人欺負。

池牧站在男人的身後,壓制着他, 視線卻在昏暗的燈光下注視着面前的女人。

阮楠希語氣很橫:“我讓你道歉, 你聽到了嗎?”

劉媛扯着阮楠希的衣服,勸道:“楠希。”

男人被摁着很不舒服, 臉漲得通紅,蔓延至脖頸,被眼前的女人羞辱得咬牙切齒。

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對不起。”

帶着濃濃的酒氣。

池牧和阮楠希對視一眼, 看懂她眼裏的意思,松開了男人。

劉媛見狀,松了一口氣,還好事情沒有鬧大,不然的話她真不知道怎麽向老板交代。

男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阮楠希和劉媛,那眼神似乎要将阮楠希撕開來。

忍氣吞聲地往外走, 微醺的眼裏是不太清醒的神志。

男人走到阮楠希的背後,沿着走廊步伐不太穩地往外走。

阮楠希握住劉媛的手背,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說道:“這種人就應該讓他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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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講完,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一股與剛剛那個男人相似的濃烈酒味。

和阮楠希相對站着的池牧忽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往自己的身上帶。

他一越上前,另一只手伸出來擋住了男人的進攻。

阮楠希一個踉跄,跌入池牧的懷中。

耳邊傳來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阮楠希回頭,便看見剛剛離開的男人又再度折返回來,手上拿着一個破碎的酒瓶,兇神惡煞。

池牧一手護着她,一手拽住男人那只拿着酒瓶的手,許是因為被池牧逮住了,酒瓶沒有砸到阮楠希,而是砸到牆邊。

昏黃燈光下,黃白的牆壁上暗紅色的酒水染紅了牆。

地上一片玻璃碎渣以及一灘醇香的紅酒。

惱火瞬間竄上頭,阮楠希轉身直接就是一巴掌。

男人另一邊的臉也被阮楠希扇紅了。

後頭的服務員驚慌失措,跑過來拉住了男人,拿掉他手上已經破碎得只剩下半截的酒瓶。

這是他的失責,送酒出去吧臺時被顧客拿了酒,還惹出了這些是非。

男人被攔住了身子,嚷嚷着要打死阮楠希。

劉媛震驚得捂住了嘴巴,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想象,就算她再如何隐忍,也沒辦法冷靜了,阮楠希是她的好姐妹,從大學開始一直護着她,現在還差點被傷害,這也是因為她。

劉媛上前一步,學着阮楠希也扇了男人一巴掌,吼道:“你憑什麽欺負我朋友!”

之前一直是柔軟的柿子,今兒突然臉色大變,男人被打蒙了,愣着嘴巴。

酒吧的老板聽到這邊的動靜,連忙趕過來,看見這邊的狀況,拉住了醉酒的男人,忙不疊地對阮楠希和池牧道歉。

老板見劉媛也在,剛剛也有耳聞,得知劉媛動手打了醉酒的客人,拉着她的過來身邊,教訓:“你怎麽回事?快點對客人道歉!”

劉媛硬氣:“我不會道歉的,他動手要傷害我的朋友,要道歉也是他。”

酒吧老板對劉媛使眼色,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阮楠希回頭瞥一眼身後的池牧,發現他白皙的臉,在右眼的眼角右下方有劃傷的痕跡,約莫一厘米的傷痕,滲出絲絲的血跡。

這下更加來氣,池牧是明星,臉蛋對于一個明星來說是多麽重要。

這都是為了不讓她受傷。

阮楠希扒着池牧的胳膊,一只手捧着他的臉,“你流血了。”

酒吧老板聽到,忙問:“怎麽了?我這邊有醫藥箱,先去處理傷口。”

阮楠希開始有些自責了,這都是因為她硬拉着池牧來,才會害他受傷,否則他可以好好地在酒店休息,不用遭這種罪。

酒店老板帶着他們進到休息室,從裏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白色的醫藥箱。

阮楠希生怕耽擱了時間,打開醫藥箱,找到了碘酒,用棉簽幫他塗抹傷口。

她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池牧,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的臉。

“疼嗎?”

池牧眨了兩下眼睛,“不疼。”

阮楠希給他塗了碘酒,忽然湊近,對着他的傷口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眼前乖巧端坐着的男人耳廓瞬間竄紅。

以一種不可測的眼神悄悄窺探阮楠希。

阮楠希丢掉棉簽,放下碘酒,拿起止血貼,撕開,幫他貼在臉上。

池牧的臉很白皙,跟阮楠希有得一拼,一張紅豔豔的薄唇,以及一雙魅惑人心的桃花眼。

由于剛剛的小動亂,他的頭發微微淩亂,垂在額前的劉海向四周撇去,加上右眼角下方貼了止血貼,頗有一種痞子男的壞壞感,吊兒郎當的模态。

阮楠希正值怒火當頭,沒去注意池牧此刻的羞怯表情。

轉身站起來。

酒吧老板和劉媛,還有醉酒的男人瞎嚷嚷地要離開。

阮楠希驟然升高音調:“你給我道歉!”

想了想,覺得不夠解氣,對着酒吧老板喊道:“給我報警!這都故意傷害了!”

酒吧老板最怕客人将事情鬧大,對着阮楠希點頭哈腰:“小姐,這沒有構成嚴重的傷害,就不要這麽興師動衆了,賠點醫藥費就算了吧。”

算個屁,她差這點錢嗎?!

阮楠希正想說點什麽,坐在椅子上的池牧站起身,拉着她:“算了,小傷。讓他別騷擾你朋友才是重要的。”

經過他這麽一說,阮楠希才想起池牧怎麽說都是個藝人,将這種事情鬧大對他的影響不好。

而且他說得對,首先需要處理的是劉媛。

阮楠希看向劉媛,她還是頂着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只是因為慌了神,臉色不太好看,反而有點像女鬼。

“劉媛,你別在這裏工作了。”

酒吧老板這下就不樂意了,怎麽還勸退他的員工呢。

“小姐,我們這邊是安全的,你不要擔心,你朋友在這裏工作百分百安全。”

阮楠希不想聽他的廢話,讓劉媛跟她一起走。

那個鬧事的男人大概是扭到腰,被酒精麻痹的腦子清醒了不少,半躺在椅子上,本想要跟老板讨個說法,繼續争執下去,但在看清阮楠希的一身打扮後,火氣降了一大半。

意識到這個女人不簡單。

最後,男人道了歉,阮楠希成功勸離了劉媛。

劉媛還處在搖擺不定的階段,不知該不該跟阮楠希一起去栖州發展。

阮楠希也不急着要她答複,給她一段時間慢慢想。

回酒店的路上,阮楠希時不時看向隔壁的池牧。

有些自責:“還疼嗎?”

池牧搖頭。

愧疚像是爬出頭的嫩芽,慢慢地成長為參天大樹,盤踞她的內心。

她低垂着頭,看着自己的手。

池牧凝視着她,搭在膝蓋上的手緩緩地伸起,剛離開了膝蓋,懸停在半空中,猶豫半天還是收回了手。

他的手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跳動。

快要到酒店的附近時,阮楠希忽然叫停。

跟池牧道了一聲,便匆匆跑下車,車門也沒關,直接繞進了前邊的路口。

幾分鐘過後,阮楠希提着一袋子的東西回來。

隔着透明的袋子乍一看,全都是止血祛疤的藥膏。

她的頭發淩亂,眼裏藏了與天邊相似的星光。

阮楠希打開袋子拿出其中一支藥膏,邊看邊說:“這些是碘酒和藥膏,你回去的時候,洗完澡睡前要塗。”

池牧看着她一樣一樣地掏出來給他解釋,緩緩開口:“你不是路癡嗎?”

阮楠希:?

現在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嗎?!你那個破驢腦子能不能記點有用的東西!

心累。

阮楠希一點都不尴尬,露出微笑:“我,間歇性路癡,ok?”

池牧恍然明白了什麽,意味深長地說:“不治一治嗎?”

阮楠希很快就接茬:“你就是我的藥啊~”

拖着尾音,上翹的嘴角。

池牧被她這一句怼得無話可說,眼神飄忽地別開頭,望向窗外霓虹閃爍的大廈。

回到酒店,兩人分別從兩邊推開門下車。

前腳剛進到酒店,就撞上了不想看見的人。

雖然帶着帽子和口罩,但是只一眼,阮楠希就認出了伍文成,扭捏着屁股走路。

顯然,池牧沒有認出這個女人,直直地朝前走。

伍文成拉下口罩,禮貌地對着池牧打了一聲招呼。

池牧的表情很冷淡,眼神裏透露着漫不經心,單純地嗯一聲,就繼續朝着電梯走去。

反而阮楠希和伍文成正面碰撞,相互擋住了彼此的去路。

伍文成谄媚一笑:“阮小姐,好久不見。”

阮楠希無所謂地撅起嘴:“真不好意思,我可是經常看到你呢,各種八卦娛樂的咨詢少不了你的身影。啧啧,不愧是大紅人。”

完了,換了一種假裝憐惜的語氣:“不過,我想提醒你一下。”

伍文成穿了高跟鞋,能和阮楠希平視。

阮楠希捏着伍文成的下巴,靠近她的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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