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我,怕你說我耍流氓

難得和服裝設計大師同臺交流, 阮楠希夢寐以求。

在歐洲學習的這段時間,阮楠希虛心求問,進修讓她忙起來。

忙過一段時間,在交流的尾聲, 阮楠希才開始閑下來。

劉媛和沈依慕還在群裏打趣, 揚言要看她的筆記, 回來後要給她們好好上一課, 體會一下國內外在服裝設計上有什麽不同。

阮楠希剛從阮金生師弟的公司出來, 漆黑的夜空忽然飄起毛毛小雪。

在遠處路燈的照耀下,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反射着淡黃的光芒。

街道被白茫茫的一片覆蓋, 好像披上了新娘的頭紗, 有點唯美。

阮楠希打車回酒店。

道路濕滑,被皚皚白雪覆蓋了薄薄的一層, 司機不敢開太快。

二十分鐘後抵達酒店。

阮楠希雙手都戴着毛茸茸的手套,不好拿手機,一直都沒看手機。

走進酒店。

大堂裏坐了幾個男人, 有三個外國男人,金黃色的頭發中混雜了一個黑頭發的男人。

男人戴着口罩低垂着頭,在聽到酒店入口傳來了腳步聲,擡起頭。

阮楠希偷瞄沒得及收回目光,猝不及防地和那十分顯眼的黑發男子對上眼。

是一雙很好看的桃花眼,冷峻的眉目在看見她時馬上化成柔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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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阮楠希心裏咯噔一聲。

是他。

男人起身走過來,摘下口罩。

阮楠希笑了:“十一,你怎麽來了?”

他藏不住自己的心思:“想見你。”

聽見他的話,阮楠希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說過, 不要讓她主動,所以他來了,自動自覺地來找她。

也不像以前那般,什麽都不說。

阮楠希:“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我好像沒告訴你我住的酒店吧。”

池牧:“我去你的店裏,向你朋友要的地址。”

說着,他揣外套口袋裏的手伸出來,輕輕拍她的頭頂。

阮楠希問:“怎麽了?”

池牧神色專注,像對待什麽心愛之物,“有雪。”

栖州是南方城市,很少下雪,來了這裏後,阮楠希一開始有些不習慣,甚至還想打傘,不過多住幾天也就習慣了。

頭上時常有雪花,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池牧幫她拍掉碎雪,收回手插口袋裏。

阮楠希踮着腳,“你吃晚餐了嗎?”

池牧搖頭。

“那我帶你出去吃晚餐。”阮楠希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池牧反問她:“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一般在公司會安排晚餐。”

池牧忽然停下腳步,像一樽大佛一動不動:“那我們就不出去了,外邊冷。”

阮楠希吸一口氣:“冷也要吃晚餐啊!”

“你回酒店休息,我自己去吃就行。”

呆子真是呆子,還怕凍着她嗎?又不是什麽陶瓷娃娃,還不至于這麽脆弱。

阮楠希随口胡扯:“我還沒吃飽,走啦。”

拖着他往外走。

酒店的附近有一家西餐廳,廚師的手藝不錯。

剛走出酒店,池牧拉起阮楠希羽絨服的帽子,蓋住她的小腦袋。

阮楠希脫掉:“幹嘛幫我戴帽子?”

池牧伸出手接落下的雪花:“下雪了。”

阮楠希直接拉着他的左手揣進右邊的口袋裏,他沒有戴手套,寬厚的手掌被凍得發紅。

還伸手接雪,真是傻小子。

阮楠希嘟嚷:“下雪不是更好嗎?這樣就可以一不小心和你走到白頭。”

說完,阮楠希啧一聲,自己說起土味情話來,還真的是毫無違和感。

池牧像個被調戲的嬌羞小花,扯唇,眼睛彎着。

很快抽回自己的手,幹咳兩聲,掩飾內心的慌亂。

像個青春期荷爾蒙剛爆發的少年。

這個時間點,西餐廳的人很多。

剛好他們進去,有一桌情侶離開。

阮楠希将菜單給了池牧,“你想吃什麽?要我給你推薦嗎?”

“嗯,你點什麽,我吃什麽。”

還真的好養活,一點都不挑食。喂什麽吃什麽。

阮楠希給他挑了幾樣這裏的特色。

沒多久,服務員上菜。

池牧拿起刀叉斯斯文文地切牛排,一刀下手,輕巧地将牛排分成幾塊。

其實,阮楠希吃得挺飽了,沒什麽食欲,連着兩周都吃西餐,她已經産生了生理上的厭膩感,很懷念米飯,火鍋......

池牧切好一盤牛排給她換了,她那盤還沒動過的被他端走。

阮楠希:“哎,你自己吃就可以了。”

池牧擡擡下巴:“吃吧。”

拒絕別人的好意總歸不好,何況十一都已經幫她切好了。

阮楠希插着吃了幾塊。

吐槽:“好想吃辣子雞,麻婆豆腐,水煮魚。”

池牧:“回去,我做給你吃。”

上次在池牧家裏吃飯,試過他的手藝,只不過那時候他做的飯菜都極其清淡,根本沒一點辣味。

知道他的口味偏淡,沒猜到他還會做這些香辣味的美食?

阮楠希:“你會做?”

池牧頓了一下,“應該會。”

“應該會那就是不會。”

池牧:“......”

大學畢業後從家裏搬出去,池牧開始學着做飯菜,對于他來說都不難,有菜譜就行。

阮楠希有點嫌棄:“那就勉強接受吧。”

池牧想起什麽,說:“你胃不好,少吃這些辣味。”

阮楠希哎呦一聲,“你還記得這麽清楚,該不會早就喜歡我了吧?”

池牧靜默不語,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很早就有了,他沒發覺而已。

吃完晚餐,兩人散步回去。

阮楠希舉起右手,提議:“不如我把這個手套給你戴,然後我們牽着手揣你口袋裏,這樣比較暖。”

池牧淡淡地瞥一眼,“這樣就很好。”

這個人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也是喜歡她的,幹嘛就是不牽手呢?

阮楠希幹脆插進自己的口袋裏,不搭理他。

池牧對于接下來忽然的冷場,有些不适應,習慣了耳邊有道清脆悅耳的女聲叽叽喳喳地說個沒聽。

現在安靜得可以聽見雪花落地得聲響。

走了五分鐘,快要到達酒店。

阮楠希有些憋不住了,問:“你不是說你主動嗎?牽手都不行,還說要主動。”

說到後面,帶了點抱怨和委屈。

池牧語塞,兩秒過後,伸手拉着她戴着手套的手揣進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裏。

理不直氣不壯:“我,怕你說我耍流氓。”

阮楠希:“?”

這根本什麽都沒做,牽個手,現在的小學生談戀愛都開始接吻了,牽個手而已,耍流氓?!

阮楠希哭笑不得:“現在都什麽時代了,而且你情我願的事,怎麽會是耍流氓!”

池牧低低地嗯一聲。

面對如此純潔的池牧,阮楠希感覺自己是個大流氓。

走到酒店門口,池牧的鞋帶掉了。

阮楠希松開和他相牽的手,他蹲下身子綁鞋帶。

她正好站在酒店的大門邊上,池牧被門擋住。

大堂的沙發上還是坐着幾個金發碧眼的男人,用英語聊着天。

看見阮楠希一個人站在酒店的門口,朝着她吹了個口哨。

“hey,girl。”

阮楠希充耳不聞,只是看着池牧。

他柔順的短發上落了些星星點點的小雪花,黑中帶白。

擡手幫他拍掉。

池牧擡頭,握住她的那只手,慢慢地起身和她一起走進去。

那邊幾個毛頭小子還對阮楠希吹了吹口哨。

外國人比較開放,看見美女也絲毫不像國人一樣偷偷看幾眼,完全沒有國人的含蓄,直接搭讪,她都已經形成習慣,不搭理就行。

池牧鎮定自若,将手直接搭在了阮楠希的肩上,摟着她走到前臺處。

有點宣示主權的感覺。

前臺的美女用英語詢問。

池牧的英語不錯,能流利地和她對答。

要了一間阮楠希隔壁的房間。

阮楠希一手撐在前臺,調戲他:“不如和我一起住,這樣還能省錢呢。”

拿了房卡後,池牧默不作聲牽着阮楠希走進電梯。

電梯裏沒人,只有他們兩個。

阮楠希想起池牧前段時間那部電視劇播出後,人氣開始漲高,雖然和那些一二三線的大明星不能比,但現在已經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就是最好的狀态。

阮楠希問:“你最近這麽閑?沒有新戲和代言嗎?”

池牧:“過幾天有一部新電影,不過只是客串。”

阮楠希拍拍他的胳膊:“沒事,以後肯定會有你主演的電影,到時候我叫上我所有的朋友給你捧場,包場!”

池牧不知道想到什麽,只是扯着嘴唇,笑意不達眼底。

電梯門打開,池牧摁着,讓她先出去。

酒店的走廊上鋪了一張毛茸茸的地毯,從電梯門走出去延伸至走廊的盡頭。

燈光很亮,是暖黃色的光芒,照亮了這一條長長的走廊。

前面幾米遠處有一對外國男女,女人穿着蓬松長裙,披着一件白色的厚厚披肩。

男人摟着女人在一間房門前,兩人臉對臉,嘴都要碰到一塊去了。

看起來要接吻。

果然,不出阮楠希所料,下一刻兩人激烈地熱吻。

男人猴急地從褲袋裏摸出房卡,嘀了一下,那只空閑的手推開了房門。

另一只手沒閑着,脫掉了她的披肩,一把丢進屋裏。

兩人相互纏繞,滾進了房間。

房門嘭地一聲關上。

阮楠希嘶一聲,偷瞄池牧。

他的表情有些尴尬,喉結上下滾了滾,眼神閃躲,摟在她肩上的手也默默收了回去。

氣氛有些奇妙。

池牧打開房門,準備跟阮楠希道晚安,誰知道她邁開腿就進去了。

打開燈,房間瞬間亮堂起來。

池牧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進去順手帶上了門。

阮楠希大大剌剌地坐在鋪得整整齊齊的床上,順着重力往後一倒,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感慨:“好舒服。”

池牧開了暖氣,站在邊上看她,“早點回去休息。”

腦海中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面,阮楠希側躺,撐着腦袋看他,調笑道:“你說剛剛那對情侶現在在幹嘛呢?”

池牧想要脫掉羽絨服的手猛地頓住。

阮楠希覺得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食草性動物突然吃到肉的感覺,很微妙。

池牧生硬地轉過身,對背着她,不出聲。

脫掉羽絨服挂在沙發背上。

阮楠希好玩地甩動着雙腳。

池牧僵硬地轉移話題:“你,跟韋潇墨的關系好嗎?”

腦袋像是被窗外的雪凍住,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竟然把心底的真實想法宣之于口。

空曠的房間裏似乎有回音,讓池牧無地自容。

他不得不承認,韋潇墨的存在讓他很不舒服。

阮楠希笑笑:“哎喲,你這是吃醋了嗎?好酸啊。”

池牧雙手抓住沙發背,微微用了點力,被凍得微微發紅的手背青筋隐隐浮現,彎着脊椎,撐在沙發椅背上。

老老實實承認:“是。”

阮楠希從床上起來,走到他得身旁,學他撐着沙發,歪頭看他:“你這還沒成為我男朋友呢,就開始吃醋了?”

這呆男人,是行走的醋缸嗎?

池牧蹙眉,偏頭對上阮楠希的視線。

他本想着循序漸進,等他更好了,更優秀了,再向她表白,可是她身邊圍繞的男人,讓他很不舒服。

他好像有點等不及了。

在他開口之際,阮楠希斂了神色,解釋:“你放心好啦,我不喜歡他,我的眼裏只有你一個人。”

池牧松了一口氣,聽她說出這句話,才安下心來。

阮楠希是他唯一沒有把握,也不想失去的最重要的人。

池牧伸出手,撫摸她的臉,替她撩開垂下的長發。

“說話算數。”

阮楠希勾起唇:“我阮楠希說話算數。”

想到池牧長途跋涉,飛了幾千公裏過來,肯定很累。

不想打擾他休息。

阮楠希指着門:“那我先回去咯,你早點休息。”

“嗯。”

阮楠希見他毫無表示,于是站定,沒走。

有點撒嬌的意味:“來一個晚安吻嗎?”

她指着自己紅得像玫瑰花瓣的嘴唇。

池牧錯愕,眼裏閃過一絲的期待和羞澀,眼睛眨了眨。

阮楠希聳聳肩,“那算了,我回去了。”

在她轉身的瞬間,右胳膊被人一把抓住,身體強行被扳正,和他面對面。

池牧的眼裏是不可言說的灼熱。

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倒影着她的臉,吸引着她不斷向往,簡直是個勾人的狐貍眼。

他啞着聲說道:“我想,親你。”

說完,又吞了一口口水,嗓音越發低沉,連問兩個問題:“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我可以親你嗎?”

中間不帶停頓,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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