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道（十一）
漆黑的舞臺自上傾瀉而下一道光柱，光柱之中，俊秀的男人與美豔的女子傾耳交談。
謝從靈拉着郁恒，自以為小聲的嘀咕：“我在幻境之中偶得你的麥穗，然後一不小心……很不小心又十分碰巧的打開了。總之，你別想再隐瞞我，我都知道了。”
郁恒喉結滾動，聲音艱澀：“你知道了什麽？”
謝從靈翻個白眼：“知道你順了我那麽多寶貝！”
後面的話她體貼的壓低了聲音說：“你一個仙族的聖尊，要什麽寶貝沒有，偏要順我的，傳出去你們仙族的臉面可都沒了，不過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你表示表示，這事兒我既往不咎。”
郁恒啞着嗓子問：“如何表示？”
“你看眼下這陣仗，我姿勢都擺好了，說要給他們表演套圈，突然想起來我沒圈圈。你不是有個金剛伏魔圈嗎，借我使使。”
謝從靈胸有成竹，笑着看向郁恒，卻發現郁恒臉色鐵青，郁恒上次這臉色好像還是郁恒沖到魔界，莫名其妙突然提出要挑戰她的時候。
“不會這麽小氣吧，借了又不是不還。”謝從靈小聲嘀咕。
郁恒雙目緊閉，蒼白着唇色，濃眉緊鎖着将金剛伏魔圈遞給她。
“看來是心疼的緊。”謝從靈心道。
生怕郁恒又改了主意，她立刻将金剛伏魔圈攬進懷裏，平地竄出十幾米，離着郁恒遠遠的。
導師都被謝從靈抓了起來，公演自然是中斷了。
後臺的練習生們許久沒聽到動靜，漸次湊了過來，壯着膽子偷瞧了兩眼，一看之下，早先歸順謝從靈的練習生們高興了，謝從靈比他們想的還要強。剛剛還避着謝從靈的忐忑了，誰能想到這厮竟然這麽狠呢。
謝從靈早就習慣了做視線焦點，她拿着金剛伏魔圈走到瑟瑟發抖的導師團前，來回溜了兩圈。
“讓臺下觀衆等了這麽久了，總得先給點甜頭，你們之中有沒有主動報名願意犧牲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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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齊齊搖頭，謝從靈啧了一聲，轉頭看向觀衆席：“你們想先看誰受懲罰？”
“禿頭先上！”
“我要看那搔首弄姿的娘們。”
“讓他們求饒，誰說的不好誰先！”
豬嘴吐不出象牙，謝從靈本就是象征性的問問，直接說道：“那就套圈決定，套到誰，誰就出來接受懲罰。”
謝從靈也沒管豬頭的反應，閉上雙眼，将伏魔圈擲了出去。
“啊”的一聲，伏魔圈果然砸中了一個，謝從靈笑着将人提溜出來。
謝從靈故意用在場所有人能聽到的音量大聲說:“你們以前是怎麽懲罰練習生的？讓你免費體驗一下好不好？”
男人滿頭細汗，想到之前死的幾個同事萬念俱灰，心一橫咬牙道：“你別以為抓了我們就高枕無憂，等鄂總知道這件事，你們的死期就到了！如果現在留下我們的命，你還能——”
謝從靈掏了掏耳朵打斷：“你大概不知道，我最讨厭別人威脅。”
“不過你一嚷嚷倒是給了我一點靈感，我想到要怎麽懲罰你了。”
謝從靈嘿嘿一笑，拿過豎在舞臺中央的立麥，沖着臺下說道：“你們在臺下坐了這許多日子，想來也是十分無趣，今兒就來點兒新鮮的，讓你們和臺上互動一下，這懲罰的差事就交給你們了。”
臺下坐着的豬頭們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逐漸泛紅，看向彼此的目光帶着挑釁。
謝從靈眉梢一彎：“這樣吧，每三個縱排選一個代表出來，之後我手裏這人就交給幾個代表懲罰，你們想怎麽處置都可以。”
溫韋看到笑着轉身的謝從靈，停下要去阻攔的腳步。
他一直以老手自居，即使見識了謝從靈的厲害，心底裏也覺得她是憑着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勁，還需要自己從旁提醒。
直到此刻他看着笑的一派天真的謝從靈，層層顫栗從心底泛起，他才明白，眼前的人游走在規則之外，看似狂妄放縱，但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謝從靈厭惡這些豬頭，他們也是這場肮髒的表演的幫兇，她只憑借着幾句話，就讓這些人身豬腦的東西大打出手，自相殘殺。
溫韋攥緊拳頭，在心底立誓，一定不能得罪謝從靈。
謝從靈滿意的看着豬頭們尖叫咆哮，為了一個能親手懲罰這些導師的機會互相撕咬。
被作為獎勵的男人親眼目睹這一切，咬牙切齒：“你就是個惡魔！”
謝從靈搖搖食指：“刻板印象是不好的，我是魔，但我可不惡。一切不過因果緣法，你們殺那些學生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今天嗎？”
豬頭們很快選出代表，謝從靈信守諾言，随手将男人丢給他們。
男人咒罵着落入豬頭堆裏，豬頭們發出興奮的哼哼聲，男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完整的嚎叫，就像個破布娃娃似的被扯的粉碎，洋洋灑灑一道血霧飄落。
看着豬頭代表親手整治這些導師，其他豬頭們興奮的紅了眼，不時振臂高揮，發出嚎叫。
謝從靈打了個響指，指了指右側的屏幕：“你們別忘了好評啊。”
右側已經頂天的光柱居然又往上竄了一截。
謝從靈轉過身，看着剩下被綁的人，笑道：“輪到你們了。”
剩下的人看了一出借刀殺人，威脅什麽的是再也不敢了，哭着扭動身軀，争相向謝從靈表衷心：“求求你，你想要什麽都行，求求你不要殺了我們。”
謝從靈看着哭的滿臉鼻涕眼淚的人，略嫌棄：“只有最有價值的人才能活下來，我們繼續套圈的游戲，被套中的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答的不好或者不和我心意……”
幾人猛點頭。
謝從靈也不廢話，直接将伏魔圈又扔了出去，套中一個女導師。
謝從靈：“這裏發生過什麽事故？”
“沒、沒有。”
謝從靈反手将女人倒吊在舞臺頂上，“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不将你交給他們，你先挂着吧。”
一邊的胖男人不住蠕動：“我、我知道！”
謝從靈：“說。”
胖男人：“這裏曾經死過四個練習生，好像是醫療事故，但具體的信息都被封鎖了，我們真的不知道。”
謝從靈眉頭一皺，四個練習生……她又看向男人，男人說的又快又急，一臉舔狗的樣子，不像編纂出來的。
半晌，謝從靈道：“行，你站出去。”
男人欣喜若狂的蹦出了圈子，其他導師看到生機争相要回答。
謝從靈要的就是這效果，她抿唇一笑，又套了個圈，随即問道：“六層除了樓梯旁邊的檔案室之外，還有哪裏儲存學生檔案？”
這次被套中的一股腦将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樓梯口的檔案室存了99%的練習生資料，至于剩下的1%在哪裏，只是聽到過一個傳說，具體的誰也不知道。”
謝從靈：“什麽傳說？”
“傳說六樓有一間流動的辦公室，只會在午夜十二點出現，即使看到了，也只有有緣分的才能活着進去。”
“有緣分的人……”謝從靈咀嚼着這句話。
旁邊沒有被套到的人搶答：“我還有補充的！”
謝從靈：“你說。”
“傳說那間辦公室有實力恐怖的惡鬼鎮守着，如果不是有緣人，就會驚醒他，惡鬼會殺了所有誤闖的人。”
幾人一臉“惡鬼真的好怕怕”的表情，謝從靈無語，心道你們不就是鬼嘛。
心中順了順幾人的話，也就想明白了，這只是新手場，造夢者能力有限，這些人處在這極不合理又協調的的環境之中，将自己的存在合理化了，自然也不會覺得自己是鬼。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答案，謝從靈徑直走到溫韋面前問道：“我現在對造夢者的身份有一個猜測，但不知道如果抓錯造夢者，會有什麽後果？”
溫韋：“想要抓住成功抓住造夢者，僅僅只是限制住造夢者的行動是沒用的，要有能證實他們身份的東西，這一切才會結束。如果弄錯的話，能摧毀夢境的東西消失，我們就會被永遠關在夢裏。”
謝從靈點點頭，既然如此，現在還不是她将心裏的猜測說出來的時候。
她轉身看向齊冠宇：“回答過我問題的幾個都留個活口吧，剩下的你們假裝要殺他們，然後找個空房間把他們關進去，我之後還有用處。”
經此一役，齊冠宇更是對謝從靈佩服的五體投地，絲毫沒有懷疑的領命而去。
謝從靈有心想找郁恒商量怎麽再去一次六樓，尋找隐藏的檔案室，找了好半天卻沒看到郁恒的身影。
原本标着好壞大柱子的屏幕突然發出”刺刺拉拉“的聲音，被雪花點點覆蓋。聲音漸消，畫面上慢慢浮現出一個圓臉女人。
“讓我看看是哪個班，居然破了這麽久以來的收視率和好評度，獎勵和合同我都準備好了，等我過來。”
“鄂總！救救我們！”還沒來得及被拖下去的導師們朝着屏幕哭喊着，但畫面已經消失。
謝從靈站在靜靜看着，面色冷凝。
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覺到這人磅礴的鬼氣，他們要在她來之前解決造夢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