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饑荒(一)

謝從靈後悔了。

她面色古怪的跟着郁恒走進房間,盯着郁恒随着走動若隐若現的肩胛骨,謝從靈覺得自己被蠱了。

不然她怎麽會在郁恒失落着說以為她會跟着岑黑離開的時候,腦子一熱就說她們還得交換靈體呢?

進的是郁恒的房間。

住在郁恒的府邸許久,謝從靈還從未踏進過他的卧室,此情此景之下,有股說不出的尴尬在空氣中彌漫。

“咳咳,”謝從靈看着靠牆那張梨花木的大床,眼光發直,“你在外面站了很久吧?今天會不會有點累?要不我們還是——”

“改天”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郁恒打斷。

“不礙事,早點解決我們也能早點開始為下一個副本做準備。”

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簡直無懈可擊。

有什麽可怕的!郁恒只怕還是完璧之身,雖然她也是……但是她的理論經驗絕對勝過郁恒百倍!千倍!

謝從靈給自己打氣加油,做好心裏建設,哐哐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十分豪邁的看着還站在一邊愣神的郁恒道:“來吧。”

郁恒:……莫名有種山大王搶壓寨夫人的即視感,且壓寨夫人是他,謝從靈才是那山大王。

兩人脫了鞋,盤腿坐上床,面對着面,氣氛再次凝滞。

謝從靈錯開對視的目光,看着天花板,自覺體貼的說:“待會兒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叫出來,別忍着。”

郁恒:……

謝從靈卻已經将手掌推了出來。

郁恒抿了抿唇,将自己的手掌印了上去。

手心相貼,郁恒的膚色極白,謝從靈卻是白裏透着粉,就連手心的熱度也更高,郁恒只覺得,從相貼的地方,有一股股的熱流向他湧來。

熱的他耳尖都紅了。

謝從靈閉上眼,開始運功。進入狀态的瞬間,雜念從她腦子裏自動清除。

她看見自己的靈體是火熱的紅球,脫離軀殼之後,不安的跳動,向四周噴射着火星子。而郁恒的靈體,是一團瑩潤的藍色光團,乖乖的縮着,動也不動。

謝從靈指揮着自己的靈體,一蹦一跳的靠近,慢慢、慢慢的,逼近郁恒的身體,接觸他的靈體。

謝從靈舔了舔唇,上仙純淨的靈力,對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離的近了,吸引力幾乎是本能的,讓她有些把持不住。

沒了剛開始的小心翼翼試探,謝從靈的靈體猛的撲向郁恒的靈體光球,在郁恒的靈體能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強行撲倒。

水和火,仙和魔,截然不同的兩種體質,靈力本是相斥,因為謝從靈開啓的魔仙天賦,有了交彙的可能。

兩團純淨的靈力碰觸的剎那,郁恒擰緊俊秀的眉,忍不住喟嘆,他能感覺到謝從靈靈力散發出的灼熱,一團火似的,炙烤着他。

謝從靈等郁恒适應了她的靈力,才開始繼續,運功周轉三周天。

她按照指示,讓自己的靈力和郁恒的交彙再抽離,如此往複,确保靈氣和魔氣充分接觸,這樣的過程整整來了三個回合,直到謝從靈已經感覺到有些力竭,才慢慢停了下來。

平複了一□□內的魔氣,謝從靈睜開雙眼,對面的郁恒因為流汗,白色的襯衫緊緊的貼合在身上,顯出形狀姣好的鎖骨,寬闊的肩,和……窄細勁瘦的腰線。

謝從靈覺得她定是運功的過程有些不對,明明已經結束了,她居然看着郁恒,還是有些渴望靠近。

纖長的睫毛不住翕動,郁恒快醒了!謝從靈不知道哪裏生出的力氣,一骨碌就爬下了床。

“好了,這次應該能保上四五個月,我、我先回去休息了。”

丢下話,她便倉皇離開。

走到院子裏,冷風一吹,謝從靈才驚覺有些涼意。

那夜之後,謝從靈就沒見過郁恒。

起初是她刻意躲避,因為每每想起,就不知該用什麽表情面對郁恒,見到的頭一句要說些什麽,等她緩過勁來,想見人的時候,才發現郁恒是真的忙。

這個世界的權力紛争,謝從靈現在也不是一無所知,她也好奇過郁恒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勢力,現在她明白了,郁恒這是血和着汗換來的。

三個月時間匆匆而過,謝從靈在副本集合處,才再一次見到了郁恒,瘦了。

這次綜合場之所以能開,岑黑居功至偉。據說他接連拜訪了幾座中級城的城主,才勉勉強強湊齊了十來個人。因着這個人情,岑黑這次還得幫隔壁城城主帶個新人。

岑黑早就同他們打過招呼,進了副本再彙合,因為他這會兒壓根不在夢幻城中。

謝從靈和郁恒也沒有再耽擱,互相點點頭,就踏進了副本。

眼前一花,謝從靈已經進了副本。

她站在一個廢棄的加油站邊,時值傍晚,殘陽如血。四周俱是靜悄悄的,謝從靈五感全開,确定周圍沒有其他玩家的存在——準确說,沒有活物。

她擡頭看了看天,太陽紅的有些詭異,但卻是這裏唯一有指向性的東西,于是她朝着太陽的方向走去。

謝從靈的腳程并不快,她并不着急和其他人彙合,對她來說,快速了解副本的情況反而比較重要。

她順着柏油馬路往前走,兩邊都是雜亂的街景,從殘骸判斷是商店的建築都被砸的破破爛爛,肆意瘋長的植物從窗戶沖出來,張牙舞爪的向她宣誓主權。

謝從靈皺起眉頭,不僅僅是樹,這裏的所有植物都透着古怪,就連雜草都已經長到了她肩頭的高度,從邊刃的光澤來看,普通人光是用手撫摸這些雜草的葉子,手指都可能會被切下來。

危機四伏,謝從靈愈發的謹慎起來。

沿着柏油馬路走了大約十分鐘,以謝從靈的腳程已經是極遠的距離,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往左是雜草叢生的小徑,往右則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柏油馬路,謝從靈難得的有些舉棋不定。

就在這時,大半人高的雜草從裏,斜裏突然沖出個人影,筆直的朝着謝從靈而來。

二十多歲的年紀,烏發褐瞳,有些異域長相的俊秀青年,短短一秒,謝從靈只能看出這麽多。

她閃身避開,但手上并沒有使出殺招,因為她看的出,來人對她并沒有惡意。

“靈靈!”青年一撲不成,表情控訴的看向謝從靈。

謝從靈微微一怔,敢對她撒嬌的人屬實不多,還恰巧出現在這副本裏——“岑黑?”謝從靈驚奇道。

果然是岑黑,他哼了一聲,不滿的走到謝從靈身邊。

“這是你的本體還是?”謝從靈有些拿不準,究竟哪個才是岑黑的僞裝。

岑黑揚了揚眉:“這是我長大的模樣,也就是我将來的樣子。”

謝從靈點頭,但随即又有些疑惑,岑黑的實力不俗,原本小孩的模樣又更具有的欺騙性,能夠很好的掩飾自己的實力,謝從靈覺得原本的模樣似乎更适合參與副本。

誰知她還沒問,岑黑先教育上了。

“你之前的副本都是這副模樣?”岑黑瞪大眼打量着謝從靈。

謝從靈低頭看了看自己,狀态絕佳,很美,沒問題,“嗯啊,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大了!難怪,我就說參加綜合場的總共才幾個人,你怎麽暴露的那麽快,你、你這副樣子,能不火速暴露嗎?!”岑黑的表情可以說是痛心疾首了。

謝從靈一臉懵懂:“我哪樣?”

岑黑氣的來回繞圈圈:“美!你太美了!”

謝從靈:“……謝謝?”

岑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在副本裏,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容易被npc盯上不說,出去之後也很容易被認出來,只要有記憶力好的,很容易就能複原出你的樣貌。”

謝從靈有些心虛,上一場她确實被一個老色批npc盯上來着,不過中級場的npc她并沒有太放在心上,所以自始至終,并沒有隐藏自己。

岑黑像是能看透她心中所想,欲言又止了半天,嘆口氣道:“你已經被高級場的精英們盯上了,你對高級場那些人的實力一無所知,不,那些已經不能算是人了,被他們盯上,要麽臣服,要麽——”

岑黑話沒說完,但謝從靈也已經能領會其中的含義:要麽——死。

不過謝從靈同樣相信自己,她如果能夠升級到高級場,說明她的實力已經能夠得上高級場,那她也不怵。但看着岑黑真心實意為她擔憂的模樣,謝從靈心中一暖,笑道:“那你給我變個妝吧。”

岑黑一邊嘟囔道具多值錢,一邊眼都不眨的幫謝從靈連着變了三個模樣,直到最後一個,他看了一眼,才滿意的點點頭。

謝從靈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不過她也不在乎,心裏正盤算着,待會兒見到郁恒,怎麽吓他一吓。

“你怎麽會從那裏鑽出來?”謝從靈問道。

岑黑臉色一沉:“這草那麽高,我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哈哈哈哈哈,”謝從靈笑的猖狂,“接下來往哪邊走?”

岑黑指着小徑道:“我剛剛在那邊的方向看到了炊煙,那邊應該有人。”

謝從靈點頭,兩人踏上小徑,一齊往炊煙的方向行進。

一路上,岑黑都在給謝從靈安利他的大佬,原來岑黑升級高級場之後的歸屬已經選好了。謝從靈聽了好一通彩虹屁之後,微笑着點點頭,表示自己會考慮,她知道岑黑是擔心她孤立無援,找個庇佑總歸是好的,但謝從靈還想問問郁恒,說不定郁恒有其他安排。

岑黑看的沒錯,兩人沿着小徑繼續走了半個小時,終于看到了活人的蹤跡。

茂盛的草叢包圍之中,硬生生的被辟出了一塊空地,空地之上,灰色的帳篷一個挨着一個的矗立着,放眼望去,竟然數不清究竟有多少。

“在那裏。”

謝從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草叢邊的郁恒,在他的附近,站着一群人,左顧右盼,玩家特征十分明顯。

他們來的路上,恰好有個小水窪,謝從靈借機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鵝蛋臉柳葉眉,眼睛也是圓溜溜的,瞧着十分稚氣,配上一身白色連衣裙,要多純潔有多純潔,簡直就是風中一朵小白蓮。

她如果蹑手蹑腳靠近,只怕郁恒立刻就能識破,所以謝從靈清咳兩聲,大搖大擺的朝着郁恒方向走去。

“又來了兩個。”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留着一撮山羊胡,紮着個馬尾,藝術氣息濃厚。

“還不是岑黑,他不會出了什麽意外吧,那我怎麽辦,我好害怕啊。”穿着鵝黃色連衣裙,身材嬌小的女生,仰着小臉看向郁恒哭訴。

郁恒卻并沒有垂眸看她,反而勾起唇角,笑道:“是她。”

謝從靈和郁恒決鬥前,免不得要打打嘴炮,她總是調侃郁恒棺材臉,還是萬年沉香木做的那種,其實她隐去了半句沒說,倘若他多笑笑,天界迷妹的數量只怕還要翻番。

嬌小女子就輕易被這笑容奪了魂。

如果這個男人能保護她,那她寧願岑黑再也不會出現……

謝從靈優雅的笑容挂在唇畔,擡手欲打招呼,她早就觀察過,郁恒的氣場太強,鮮少有玩家會主動同他攀談,所以謝從靈即使打招呼也不會從他開始,可郁恒本尊一反常态,迎了上來,笑容親切。

“你好,謝恒。”郁恒伸出手,對象卻是岑黑。

岑黑用鼻子看人,不鹹不淡道:“臻白。”

終于輪到她了,謝從靈嘴都張開了,可郁恒沒容她說話:“那邊都是玩家,過去彙合吧,你們應該是最後兩個。”

謝從靈怒了:“你都是這麽打招呼的嗎?”

郁恒挑眉:“有什麽問題嗎?郁靈小姐?”

謝從靈:……她就知道這貨是故意的!

岑黑最看不慣郁恒這胸有成竹的樣子,岔開話題看向郁恒身邊嬌小的姑娘:“潘妙晴?”

潘妙晴瞪大眼:“你、你是岑黑?父親明明說岑黑是個孩子……”

潘妙晴就是岑黑這次帶着來過關的,隔壁城城主的女兒,城主老了,眼瞅着自己升高級場無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上。

天下父母心,即使入了夢,也沒什麽變化。

岑黑将潘妙晴拉到一邊說話,謝從靈揪住郁恒,盤問怎麽認出的自己。

郁恒給了個不算答案的答案:“你是誰和你長的模樣沒有關系,我自然認得出來。”

謝從靈哼了一聲,信是不會信的,八成自己哪裏露了馬腳。

他們說話的功夫,玩家聚集的地方一陣騷動。

人群之中一個頭發花白穿着考究的老者試圖抓住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胳膊,被後者狠狠甩開,老者一個踉跄,深深的嘆了口氣,眼睜睜的看着年輕小夥滿臉怒容的跑開。

聚在這裏的玩家一共十三個,岑黑拉了總共十一個人,即使這些人都如約到了,剩下的兩個八成也是湊數的炮灰,突然被拉入夢的炮灰這麽沖動倒是也符合人設。

謝從靈走的進了,還能聽見老者不住的嘆氣,能出手攔這麽一下,已經是仁至義盡。

這只是個小插曲,夢裏誰也沒辦法為別人的生命負責任,剩下的玩家很快就将注意力轉了回來。

雖然互不相識,但這次絕大多數玩家都有岑黑游說的功勞,素質明顯比前幾次高,沒說什麽廢話,所有玩家挨個簡單自我介紹了,還沒來得及分別描述自己一路上的見聞,遠遠走來一個男人。

男人遠看像個電線杆,瘦高瘦高的,走近了謝從靈才發現,男人站在郁恒旁邊,竟然比郁恒還要高一些,郁恒已經是一米九多的個頭,男人恐怕奔着兩米去了。

面對突然出現的一群人,男人并沒有展現出什麽意外的神情,一看就是老npc了。

男人目光掃視了一圈,蹙起眉峰:“怎麽少了一個?”

“跑了,拉不住。”岑黑自覺擔任起了隊長的任務,回答道。

男人皺着眉點點頭:“那就別管他了,你們跟着我,我帶你們去你們的帳篷,你們千萬要記得,在這裏走丢了就是死路一條,別沒事找死。明天輪到你們上工了,也盡量走在一起,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幹活?”潘妙晴臉色嫌惡。

男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嘲諷的笑道:“怎麽?你們難道指望基地養閑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潘妙晴貴為城主之女,出生就在中級場,出任務不是父親帶着,就是城裏的骨幹領着,哪個不是寵着她,她還沒受過這種氣,被怼了一句,臉憋的通紅。

“我們要做哪些活?聽着有點危險?”郁恒問道。

這個問題在npc的回答範圍內,他回答道:“也就是搜集食材還有生活必須的材料,你們剛來不會讓你們做什麽複雜的工種。”

男人對郁恒問的關于是否危險的問題避而不答,聽出玄外之音的玩家臉色皆是一沉。

跟在男人身後,謝從靈一路觀察着這邊的結構,據男人介紹,這邊是一號基地,既然是一號,意味着類似的基地有許多個,至于總共有多少個,男人再次避而不答。

他們也終于弄明白了這個世界的背景,這個副本世界經歷過地震、海嘯一系列□□之後,核洩漏了,星球上大部分土地都已經被污染,人類都無法涉足,只能被迫遷徙,所以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個個基地。

人類的科學技能點都還在,無奈資源不允許,所以幸存的人只能蝸居在此,部分人負責出外覓食尋找生活素材,有特殊技能的人會被安排從事其他工作。

男人向所有人介紹清楚的時候,目的地也到了——緊挨着草叢的三個小號灰色帳篷。

“你們自己分配一下,四個人一個帳篷,到點吃飯自己出來跟着人流走就行,明天到了上工的時候會有人通知你們。”男人冷冰冰的說完拔腿就走。

男人走後,玩家們火速分配好了房間,謝從靈、郁恒、岑黑和潘妙晴四人一間。

潘妙晴路上被npc怼了,羞囧的時候,是郁恒出聲詢問解救了她的尴尬,她半是感激半是傾慕,一路上都注視着郁恒的側臉,越看越覺得郁恒豐神俊朗。

謝從靈也覺得潘妙晴的眼神十分咯噔,原本還想調侃郁恒兩句,看到她們今晚要住的帳篷之後,她就沒了心思。

灰色的帳篷外面還糊着一層不知是油污還是泥土的東西,髒兮兮的,掀開門簾,謝從靈差點沒被熏暈過去,這沖天的臭味聞着就像剛踢完足球脫下來的臭襪子被足足捂了十天的臭味。

謝從靈果斷放下簾子,捏住鼻子,走了老遠才敢放開,深呼吸兩口,臉色發綠。

“沒事吧?”一左一右,郁恒和岑黑同時一臉關切的問道。

“你先在外面等等,我把裏面的味道散散,打掃幹淨了再叫你。”

謝從靈發現郁恒冷冷清清的嗓音,在特別的時刻聽起來有種安定人心的作用,她剛剛還忍不住幹嘔,聽完郁恒的話,舒服了許多。

岑黑落了一頭,忿忿的從空間袋裏掏出一瓶水遞給謝從靈:“喝點水吧,別給其他人看見。”

水在這裏是稀缺物資。

謝從靈道謝,接過水仰頭喝了起來。

依舊站在帳篷邊,全程被無視了的潘妙晴:……居然有人比她還矯情!不能忍!

郁恒手腳利索,很快就将帳篷收拾了出來,通完風之後,他才叫謝從靈進去。

謝從靈抽了抽鼻子,兔子似的輕輕嗅了嗅,真沒味了才展顏一笑:“謝謝。”

帳篷裏空間比外面看着大,四張床分別在帳篷兩側,一邊兩張,一張挨着牆,一張在外側。岑黑答應了潘妙晴的爹要保護她,即使不情願,也只能和潘妙晴睡一邊。

潘妙晴看着自己潮悶悶的被子,隐隐散發着黴味,眼光一瞥,就看到郁恒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已經将被子弄幹淨,轉手就換到了謝從靈的床上。

她咬碎一口銀牙,泫然欲泣道:“謝大哥,你能幫幫我嗎?這被子我睡不着。”

謝從靈站在一旁,全程雙手抱臂什麽都沒做,心安理得的等着郁恒替她收拾好,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但聽到潘妙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要求,居然生出幾分煩躁。

這可是闖關,不是談戀愛來了,謝從靈心裏吐槽道。

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雙标。

對潘妙晴置若罔聞,埋頭整理床鋪的郁恒突然“咦”了一聲直起身,纖白的手指間捏着一個鐵盤。

鐵盤中央放置着三根銀針。

作者有話要說:粗長加更!(居然被鎖了,我這麽純潔 ̄感謝在2020-10-23 20:05:22 ̄2020-10-25 22:54: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山肆游雲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