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律

“青城！”律完全把自己“當家人”的身份抛擲于腦後，跑去拉起葉青城就蹿出了屋子。

老管家沒來得及出聲阻攔。葉師傅咧嘴笑道：“我家那臭小子一直挂念着小少爺呢。”老管家不住搖頭，罷了罷了，在小桌另一側坐下，與葉師傅談及幾日前路過鶴城的一支商隊。

“因為這支商隊，城裏有幾個年輕人都想随他們外出闖蕩了，”葉師傅抱怨着，“我們生在鶴城死在鶴城，落葉歸根，祖祖輩輩都居住在這裏，出去了，還回得來嗎！”老管家為他添茶，葉師傅一飲而盡，感慨道，“好在我家那臭小子不想去外面混！”

另一邊，律拉着青城一道小跑，要去鶴城一處後山坡。

途中看見幾個打扮奇異的陌生人，正在城中一大樹下的空地處與幾位鄰裏的婦人談買賣。

一個陌生男子擡眼望見了季連律，眼睛一亮，揮手大聲招呼：“那位漂亮的小姑娘，來看看首飾呗！”男子口音有些奇怪，但律聽明白了，奇怪地左右張望——哪裏有小姑娘？葉青城反應過來，大笑不止。

圍在一邊得幾位婦人也笑成一團，東家嬸“哎呦”道：“不是姑娘，是男孩子呦！”

外鄉商人不可置信瞪大了眼：“怎麽會！這麽俊的臉是個男娃！”“這是我們城裏季連家的小少爺。”西家嬸望着不遠處的兩孩子喊道，“律和青城去玩喔？”

“啊！”葉青城應了一聲，拉着季連律要走，卻被律反抓住手腕，朝商人的方向拖去。

季連律仰頭看着異鄉男子憤然道：“看我是女孩嗎！”男子賠笑道：“得罪得罪，小少爺別計較，這，這鈴铛送你，做我賠罪！”

鈴铛挂在男子手上，發出歡快的聲響，反像笑聲。律鼓着兩頰，轉身走開不肯接，葉青城伸手從商人手裏扯走了鈴铛串，喊了聲“謝謝大叔”向季連律追去，愉悅的聲音與鈴聲交織。

後山坡上，坐在草地上的季連律扯弄着野草。叼着草心躺在一旁的葉青城擡手拉了拉季連律的衣角，壓着了嗓子聲音有些低：“還生氣？”見律不說話，葉青城眯起眼，突然擡起上身去捏律的腰，律一慌笑着倒在葉青城身上。

“癢！青城！”律眼角挂着淚，無力地申訴。葉青城抱住他，聲線得意：“還生氣？”

“青城，這些天我可想你了。”嘟哝了的聲音，像花蜜一樣醉人。律撐着身子俯視葉青城，葉青城在他墨黑的瞳孔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笑着“嗯”一聲回應。季連律笑眯眼說，“又不能去找你，今天總算見到你了！”

“律現在長大了，可不能像以前一樣貪玩了。”葉青城伸手将季連律頸側垂下的發絲繞在手指間，溫和而有幾分堅毅的目光與律對視，“我現在也可以自己使用工具了，我要成為比爹更厲害的手工匠。”

安靜不語的律乖巧地看着葉青城，葉青城覺得陽光下自己得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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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等我以後做一副鈴铛送你。你戴着跳舞一定很美……”話音未落，律興奮地撲着抱住葉青城，嚷道：“嗯！青城，我最喜歡你了！”

葉青城故作受不了的樣子別開臉，卻掩不住揚起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