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郎 你說這丫頭用了什麽狐媚之術,一……
小蠻不明白,她都給姑娘全身都檢查了一遍,好像也只有膝蓋擦破了點皮,怎麽她會哭得這麽兇。眼瞧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小蠻便讓布瑪塞雅出馬詢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也奇怪,不管她們怎麽哄都沒用,姑娘還是自顧自的哭着,根本不管周圍的人怎麽看。
“啊……啊……啊?”再怎麽樣也不能哭個沒完啊?這到底是傷哪了,你怎麽着也得回個話啊?
縱使再淡定,小蠻這會也急了,如果不是不能說話,她現在非好好教訓這姑娘一頓。
看到小蠻手舞足蹈的樣子,姑娘終于有了反應。她看了看小蠻,又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傷,這才把眼裏的淚收住。她說:“我哭和你沒關系,我沒事,回去塗點藥酒就好了。你,不能說話嗎?”
害,敢情不是因為受傷哭啊。那姑娘你這是為何?
小蠻說:“嗯,我嗓子出了問題沒法說話,只能通過手勢來傳達意思,你應該能看懂吧?”
姑娘點頭,她說:“真可惜。你長得那麽好看,怎麽偏偏就不能說話?那你找過大夫沒有?”
小蠻搖頭,見姑娘膝蓋的血還在流,便拉着她的手,要帶她去馬車裏幫她清理包紮一下。
沒想到包紮的時候姑娘又哽咽起來,小蠻心知自己一向手穩,應該不會弄疼她的,難道又是想起了什麽傷心事?
一旁細心的布瑪很快領悟到了小蠻的意思,她便問道:“姑娘,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讓你如此難過?”
姑娘搖搖頭,她說:“這事實在難以啓齒。”
見她不想說,小蠻将傷口迅速的處理好,便讓布瑪她們送客了。
姑娘看自己要離開,剛才還故作矜持的她就在門口停了下來,她對小蠻說:“這位小姐,你長得好美,不像我,從小就不好看,身邊的人都不喜歡我,現在連要嫁的人也從不把我放在眼裏。”
小蠻立刻就聽出了裏面的門道,敢情是因為感情問題受阻才這樣的。
要是在穿越前,小蠻聽到這話鐵定一個反手就回怼過去:不喜歡就不喜歡,一個只在乎外表的人你要他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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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小蠻深知女人唯一的途徑便是依賴家族和夫家,眼前的這個女孩既不受娘家重視,又在夫家如履薄冰,以後她還能好日子過嗎?
小蠻打量了她幾眼,覺得她自身條件并不是很差,只是因為長期游牧,皮膚黝黑,再加上女性特征剛好在發育,剛好沒人和她解釋這個,便誤以為這是見不得人的事,故讓自己佝偻着走路,形體方面自然就不怎麽好了。小蠻是可以幫她,只是現在這個情況,她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操心多餘的事。
見小蠻有些猶豫,布瑪就說:“小姐,看這位姑娘哭的這麽傷心,不如就幫幫她吧?說不定還能促成一段良緣呢。”
這緣分是看天看地,豈能是她三言兩語就能促成的?
小蠻瞪了布瑪一眼,這布瑪如今怎麽愈發學會自作主張了?
姑娘見自己惹得主仆生了嫌隙,便說:“不用幫忙了。我知道我做什麽都是徒勞,在這三年裏,我來赫圖阿拉也有四五次,每次都想着法讨他開心,可是他眼裏始終都沒有我。我哭并不是因為他不喜歡我,這個結果我早就已經接受了。我只是……”或許是心如刀割,姑娘說到這裏的時候又哭成了一個淚人,還是布瑪上前勸慰這才緩和點,她接着說,“我只是想到這是最後一次見他,都沒法在他心裏掀起一點波瀾,往後餘生只有我一人活在回憶裏,我就越想越難受。”
這是什麽情況,是退婚了嗎?
主仆三臉懵逼。
得到小蠻的首肯,布瑪問:“姑娘,為什麽你說這次是你最後一次來這裏?”
姑娘很快就解答了她們的疑惑,她說:“我這次回去就會向阿瑪提出退婚的事。漢人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我沒有對這個人産生感情,那麽他對我做什麽我都不不會介意。可是我動情了,我就不容許他心裏沒有我。”
布瑪說:“可是你阿瑪會同意嗎?這可不是你說退婚就退婚的。”
姑娘苦笑道:“不同意我就以死明志,他們還能拿我怎麽辦?”
她倔強的模樣讓小蠻是又感嘆又佩服。沒想到古代竟然還有這樣的烈女子,不會為生活屈服。你說都這樣了,她還能真的不管嗎?
就這樣小蠻拿着自己從夫家帶來的首飾盒,給姑娘好好捯饬了一下,果然三分長相七分打扮,才不過短短的時間,這姑娘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姑娘驚訝到嘴巴都快合不攏了,她問衆人:“這,這真是我嗎?”
小蠻笑着點頭,布瑪就說:“是的,姑娘,這就是你。”
姑娘喜上眉梢,趕緊說:“我從未發現我竟可以這麽美。可以問下這位小姐怎麽稱呼嗎?以後我若還有機會來赫圖阿拉,定帶上幾只小羊仔登門拜謝。”
小蠻想到自己過來就是想速戰速決,不惹是非,不讓更多人知道。所以名字嘛,就不便透露了。
姑娘被拒絕,眼神中就透露出受傷的表情。
小蠻說:“你只要今天能俘獲住你夫君的心,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
和姑娘分別後,小蠻就繼續坐着馬車前往将軍府。
不知道怎麽的,小蠻發現布瑪對這事特別上心,即使在姑娘走後,布瑪仍坐在那兒碎碎念着。
看到小蠻盯着布瑪,一旁的塞雅就笑着說:“小姐,你也覺得布瑪今天不對勁是不是?”
小蠻點頭,是啊,這丫頭平時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相比她,塞雅才是真正的話痨。的确是有點反常。
塞雅便說:“定是布瑪看到人家有情郎,也想自己的情郎了呗。”
啊~這話頗有點意思啊。小蠻立馬從中聞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
這情郎是誰?布瑪伺候自己三年,一直貼身伺候,也沒見她和其他人接觸啊。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府裏的人了。鳌拜鋼鐵直男一個,除了保護小蠻,其餘的心思都在捕獵上,是他的可能性很小。那麽,該不會是外面的巴氏兄弟裏面的一個吧?
布瑪比自己大兩三歲,如今也是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要是真的,那她定會做這個媒人,讓布瑪心想事成。
“沒有,塞雅,你亂說什麽?我哪有什麽情郎啊!小姐,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布瑪忙解釋,她小臉脹得通紅,還是洩露了心事。
看來是真有這事了。
塞雅見狀,便打算再推波助瀾一把,她說:“布瑪,你就和小姐老實交代吧,說不定小姐還能幫你找到那個人呢。”
小蠻十分贊同,她內心熊熊的八卦之火已經被點燃了。
布瑪看塞雅全把她的事抖摟出來了,而以她對小蠻的了解,定是瞞不住的。便嘆了口氣,完完整整的把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原來三年前在小蠻出嫁的那天,塞雅無意間發現路過的小溪裏飄着一個寫有字的樹葉,好好的樹葉怎麽會長出字來?她自然是覺得有趣,便将樹葉給布瑪看。起初她倆根本看不懂裏面寫的是什麽,後來跟小蠻學了不少知識,便知道了這樹葉上寫的是漢字,還是首悲傷的情詩。那時候布瑪就對這個不曾見面的男人産生了一絲悸動,特別是她學的越多就越敬佩這人的才氣。可是,愛越深痛苦就越深,這種求而不得折磨着布瑪。她愛了這個男人三年,卻連他姓什麽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小蠻嘆了口氣,說來說去,這不就是一個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暗戀嗎?
她拍拍布瑪的手,打算等她辦完這邊的事之後,臨走就帶布瑪去同樣的地點解開她的心結。
現在還是把重點放在舒爾哈齊動手術的事上吧。
來到将軍府,小蠻以為自己會頗受冷遇,沒想到和吉裏竟親自迎到了門口,還有蘇勒,她明顯是不情願的,可還是被拉着站在一邊。
和吉裏拉着小蠻的手說:“徹爾格那邊的人帶話來說你回來了,我們都高興的不得了。怎麽來的那麽晚,是不是路上遇到什麽麻煩?”
小蠻搖頭,表示無事發生。
和吉裏露出心疼的神情,她說:“還是不能說話?可憐的孩子,回頭我再找幾個蒙古大夫好好給你看看。”
蘇勒見和吉裏一直在這裏和小蠻湊近乎,終于坐不住了,她冷哼着說:“二姐,老爺可在裏面等她呢,都多久了,你還在這裏啰啰嗦嗦。”
和吉裏見狀便笑着說:“你瞧瞧我,年紀大了,一看到阿琪格回來就忘了這個。快,阿琪格,你去見你阿瑪吧。”
小蠻趕緊行禮告辭。在她轉身之後,蘇勒就在和吉裏旁邊開始嚼舌根,她說:“二姐,你說這丫頭用了什麽狐媚之術,一回來就讓都督看上了,還給貝勒爺和她安排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