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電話這端的……‘犯人’
音起身，拿來了兩盒她溫在廚房的酸奶，遞給我一瓶。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對她報之一笑，開始規規矩矩的坐着看電視。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我條件反射般的急忙的丢下手中的牛奶瓶，轉身接起。
原來是打錯了的。
“對不起，你可能打錯了。”
我讪讪的放下電話，剛想繼續看電視。餘光飄過，卻發現——本來看着電視的他們都在盯着我看。
音很遲疑的問着我：“小崖，你是不是一直在等什麽人的電話啊？”
“沒有啊。”
我覺得此刻她問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他們的眼神也是怪異的。
“那為什麽……一直以來，你好像總是靠着電話那麽近的。一有電話就立即神色慌張的接起呢？”音繼續的反問着我。
“我……”
我一時語塞，自己也是一頭霧水的不是如何解釋。也實在不知道在他們的眼中，我竟有這樣的怪癖。
可是片刻後，想到那一切，我突然明白了，那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明白，也的确是一個可怕的神經反射啊。
那些年，那個女人可是一直都是把我當做犯人般的隔空看守着。讓我守着那個家一步也不能出去找任何人玩耍，只是像個傻子般的呆着，随時恭候着她電話的突擊檢查——是否我安守‘牢房’了。
曾經，從那個女人和其他那些家裏長短的婦女們的茶餘飯後的玩笑的話資中，我知道這樣的一種電話，其實與那所謂的妻子防着丈夫的出軌而不時地電話查勤是大同小異的。
那些女人總是拿着莫尋北的父母做着事例的開玩笑，說什麽防不勝防的奇奇怪怪的卻又很難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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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奇怪，為什麽那個人——我的母親，我叫了那麽多年的母親，她還可以在談論這種事的時候，那麽的自在呢？也是嬉笑的很開心。
一直以來，她不是也一直在對我這樣的實施着嗎？
曾經的我，因為她的斷斷續續的查勤的電話，想過僥幸，就這樣的出去吧……就這樣的出去玩一小會兒吧……只是玩一小會兒，應該會沒有關系的吧？
……
她那仿佛要撕裂我的目光，仿佛要殺了我一般……就伸出她的男人般鐵手銅掌，那麽的寬闊……抓起桌上的又細又長的織毛衣的針就這樣的一遍又一遍的……抽着我的腳，我的小腿……我退了一步，卻被她抽打的更兇而又，我只能站着……不能退一步的站着……
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媽媽……救命……不要打了……”她卻擡起頭的狠狠的就這樣的揮向我的臉，我的嘴巴……
可是，沒有任何人來拉開她，讓她住手的救我一把。
沒有人……
始終，沒有人。
……
“小崖？……”
聽到音的呼喊的聲音，我回過神來，愣愣道：“嗯？”
“你在想什麽呢？你的臉色怎麽變白了？是牛奶沒熱好，喝得不舒服嗎？”音的臉上寫滿了擔心。
“啊？沒有，不會。很好喝的。”我慌慌張張的解釋着。
卻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竟然是如石頭般的壓着的透不過氣來的難受的。
後來的我，是在膽戰心驚中安分的學乖了。
我不是那些有力量的所謂的成年人，他們因為是有那個底氣和反抗的力氣的，也許他們本身是強大的，比他們的妻子——也就是那種成人間的夫妻間的貓捉老鼠的游戲的對手，要強勢！所以他們不會妥協的安分，而是一次又一次的間歇性的如神經病般的一次又一次的再犯着。直到——毀滅。
我摸着自己的臉，使勁的揉搓了兩下，想要舒緩出血色。
我從來不知道，在回憶中的我，竟然是臉色慘白的。
我，難道……還沒有跨過去的……畏懼害怕着的嗎？
這是一個不好的現象，看來我得時常照照鏡子的看清自己了……
我——要，也是必須的，得從回憶中解脫出來。
“對了，剛剛問你的，為什麽要總是靠着電話呢？是有什麽事嗎？還是和同學說好的，要打電話給你的？”音又開始自以為是的猜測了。
有的時候，她的猜測會是顯得很浪漫。可是，此刻，我确是不喜歡她的這個猜測了。
我，怎麽可能有朋友？特別是在那樣的事情之後。
如今，我怕是已經成了全班，甚至是全校避如蛇蠍的‘有名’人物了吧？！
自嘲的笑了一下，不想解釋。
我從沒有想過，他會在這個時候也關注的攙和進來。
“我說過吧。不要帶着你的過去的怪癖習慣，讓我發現，也讓我反感。”他口氣真的是很反感的說着。
我紅了臉的不敢反駁，也不想提及原因的解釋着讓他原諒我的這一他眼中的陋習，抿着嘴的強迫着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電視上去。
“嚴之崖~~”他突然又這樣拖長了語調的喊我的名字了，我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是開始對我很不滿了，也許是想整我了。
我不情不願卻又不得不順從的朝他望過去。
果然，他指了指音無比寶貝的那蹲着泰迪犬的小凳子，那張離着電話機有點距離的小位置。
我看着窩在音的懷裏的那個小黃毛，咬咬牙，還是低着頭的走了過去。
音卻笑了，對着她的寶貝，溫軟細語：“黑喵，姐姐和我們搶位置了。”
我聽在耳裏，難堪至極。
可是，下一刻——
“黑喵，我們去和姐姐搶過來好不好？那可是我們黑喵的專有的寶貝龍椅哦~~”
我笑了，看着牆面的電視屏幕，漸漸的竟覺得有些隔着一層朦朦胧胧的水霧的花了。
那個小東西，聽她主人話的跳到我的腿上。
我低頭，它端端正正的坐着，頭昂得高高的，聚精會神的看着電視……
寒假的日子，淡淡而過。
每天都規律的我自己學習功課，他們上他們的班，有時候音也會拉着我出去逛街。
……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