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的将來——是誰的?
他沒有開口,我卻覺得眼前酸澀的模糊,執拗的繼續瞪大眼睛的一眨不眨的死盯着他。不放過他的一絲絲的表情,不想遺漏。因為……也許,下一秒,他就要把我真的扔出去了吧……
他靜靜的盯着我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起伏的胸膛,我知道,他真的很生氣很生氣了。
也許,是極點。
因為——
他舉起了手……
那陌生卻熟悉的的巴掌啊,真是好笑,闊別了五年,又回來了嗎?我的老朋友了啊,曾經的家常便飯呢!
我堅定的看着那只舉起的手臂,不眨眼。
直到,巴掌變成了拳頭。
舉棋不定?怎麽,是想要用拳頭揍我了?巴掌還會傷了自己的掌心是不是?掌心的溫度,豈是我這樣的人能夠沾染的?
我嘲諷的看着,終于還是盯住他的臉,我已經不管不顧了,直接繼續的臉紅脖子粗的朝他挑釁的吼着:“想打我嗎?你打呀。你不知道嗎?我其實一直是被打慣了的一個賤骨頭。從來都是!哦,對了,你不知道。你不愛聽,你也不想知道。我真是愚笨呀!……你早就交代過我,關于我那卑劣的昏暗的過去,只字不能提。我今天就是說了,打我呀。要揍,你就狠狠的揍!把我也趕走之後,你可能就沒有機會了!來呀,朝這狠狠的釘上幾拳頭的解解你的恨意!”
我歪過臉的湊向他的跟前,直直的在最靠近他的拳頭的下方。他卻一把推開我。
我已經瘋了,繼續追上前去,拽住他的手臂,搖晃着拉扯着,“怎麽拳頭都懶得動了,那要不要我給你找個衣襯來,以前我的媽媽可是一直都是這麽省事省力的抽着的。”
他一動不動的站立着,任由我的癡狂。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像看待陌生人般的冰冷的看着我。
那樣的一種讓覺得是放棄的冰冷,還是讓我松了手的瑟縮了一下。
攤看着自己因為太過用力的施展怒氣的微微顫抖的雙手,我還是愣住了。
這樣的自己,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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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實的我自己嗎?真實的我就是這樣的一種瘋狂的模樣嗎?我像個什麽?潑婦?神經病?有我這樣的剛剛要成年,卻也僅有十八歲的女孩子嗎?……
難道?我是一個比最憤怒的音還要醜陋的心靈的一個存在嗎?……
今夕是幾何?我,究竟是怎麽了?
一直忘不掉。一直在憤恨。一直,在畏縮。就這樣的造就了這樣的一個存在嗎?
我木然的擡頭望住他,卻發現——除了這樣的我自己是陌生的,眼前的人,竟然也是陌生了起來?!
我不再看他,低下頭,轉身想要回房間。他卻摁住我的肩膀。
看着肩膀上的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我沒有擡頭,只是愣愣的沉思着。
他擡手捏着我的下巴,強迫着我擡起來頭,我看見他盯着我的我的眼睛,那眼神終于是恢複了我所熟悉的應該是屬于仇恨的冰冷的火焰。
已經放棄後怕的我目空一切的承受着,我們就這樣對峙着……
“嚴之崖,我告訴你,收起你的小心思,安分點!聰明的話,就把精力只花在學業上,其他的什麽都不去想,什麽人都不要顧及。耍小聰明,覺得我對你不夠好,那你可以就這樣的專注于學業。這樣,你就可以擺脫我了,不用依靠着我的金錢施舍和忍受我的管制!”
他這是在警告,我知道。也許,是心底最想說出的聲音。不是也許,一定是肯定的。他就是希望擺脫我!已經成功擺脫婚姻,擺脫音的他,如今——就剩下擺脫這從開始到現在都不想要的親情,不想要的我吧……
他頓住,松了手,輕輕地拍了拍被他拉出褶子的我的肩上的衣服,幽幽的語氣,卻是仿佛咬牙吐出的心裏的底線,“我,最恨的就是被別人耍的團團轉的欺騙。你,我只允許這一次。如果……哼哼~~就算你被關到死,我也不會再看你一眼!!你記住了!”
想到曾經耳邊的不知是威脅還是什麽意思的話語,我心血來潮,嘀咕着,“我會被關嗎?如果不是因為碰巧的被我的好同桌洩了底,現在電腦還是我的。我還是好好的。才不會受你的氣。”
肩上的手臂,猛地一個收緊,我一咬牙。他是下了力道的捏住了。
“還不知悔改?!怎麽,自以為是的長大了?翅膀硬了,知道跟我叫板了是嗎?”
我沉默,不再開口。
“你是蠢嗎?沒有電腦你會死嗎?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虛榮了?嗯?這是贓物你懂不懂?是贓物!你知法犯法,嚣張的銷賬,是犯法!會坐牢的!你的人生也就留了案底的一輩子的帶着黑的,你明不明白?!究竟——什麽時候,你的膽子變得這麽大了?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嗯?”
我的頭垂得更低了,依舊的只能保持沉默。此刻,終于是明白絕不能和他吐露心聲的。他絕不會是站在我的立場上替我想的。而且,一開始造成這一切的就是他,不是嗎?如果不是他下了命令的不準音給我買手機,不準音把電腦在周末的時候就留給我玩,我會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嗎?我會因為深深的眼紅而去想要有一個電腦嗎?不管那來的究竟光不光彩,也不管,安不安心……
他沉默。我不敢出聲。
許久、許久……
他終于開口,“嚴之崖,你的将來是誰的?”
我剛想開口,可是腦中一個可怕的字眼卻是——‘你的’!!
我希望,是你的……
話到嘴邊,被我生生咽下。
他卻好像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回答,也不是自問自答。而是繼續的問着我,“你有玩的資本嗎?”
他搬轉過我的身子,平靜的交代着,“你給我好好的思考。”
……
看着已經不再冒騰着熱氣的冰冷的飯菜,我還是下咽了。
自始至終,那個人都沒有再出來。
收拾好一切,走進卧室,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發愣……
今天,我錯了嗎?我怎麽可能承認是自己的過錯……
突然想起竟然忘記的羅月家的事情,我從床上一躍而起。
如果當初趁着音還在這個家,就讓她暗地裏的偷偷的幫我了了那件事。那此刻真的是的安心了。
我沒有想到還有監視器、攝像頭這一說,此刻也只能是如芒刺背。
可是現在改怎麽辦呢?我又開始坐立不安了,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我還是拉不下臉的出去求他的幫助。如果是四年前,我一定會膽怯的腆着臉的求他,向他認錯,如今,看來只能是等着東窗事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