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平和的談心,和平的分手
平和的談心,和平的分手
我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冷,很冷很冷……冷到了我心底……牙顫顫的……
可我已經穿得很保暖了啊?今天也沒有下雪的。
這個冬天似乎就是反常的一季了,對!反常的一年,為什麽要讓遇見那個女人呢?……
我拿出手機發了個短信給金玄,就是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着自己的手發呆了……
“小妮子主動找我了啊~”
金玄在我的身邊落座,我只是依舊盯着着自己的手看,心中是一個聲音——我,又是要開始扼殺一份剛剛燃起的希望的火苗了……當斷不斷,不斷則亂……
“小妮子發什麽愣呢?想什麽有趣的事呢,這麽投入?”
耳邊依舊是他很好聽的聲音,我沒有擡頭,淡淡的開口,“金玄。”
“嗯?”
看着他秀氣的手作勢要附到我的手背上,我伸出食指抵住了他的碰觸,扭頭直視他的眼睛,還是毅然決然的開口了,“我們分手了。”
“我們分手了?”他愣住了,只是機械的重複了一遍。随機意識到什麽似的笑了起來,裝傻充愣着,“這是你想半天的玩笑話?以後可不準這麽耍我了哦~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話。”
“我是認真的。想得很清楚。一開始就是想得很清楚的。只是到時間了,所以通知你一下。”
“我真的一點不喜歡這樣的玩笑的,嚴之崖。”他還是一張笑臉,我卻看出了是繃不住的趨勢了。
我沒有開口,沉默以對。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什麽叫時間到了?”他終于還是褪去了笑意,在我沒有任何起伏的無比認真的臉色的影響下,就這麽淡淡的、不死心的悠悠的問了一句。
“憑什麽你要如此的獨裁?!你究竟什麽意思,就是想耍我一次嗎?真的就是想利用我一次嗎?難道除了那次的利用,我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了嗎?我說過我情願幫你,但為什麽要這麽……這麽快的打住?我要一個理由。”
“你也說了,代表你也是認定了的,我是利用的你,如果一段關系是利用來維持,你覺得還有必要嗎?還可信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嚴之崖,我們不要因為這種想法就鬧了好嗎?那我就承認我錯了。我們去玩吧。我帶你去玩,正好方牟他們也沒開學呢~”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氣,但還是想曲解我是與他鬧着玩的。
“你打了她。”我淡淡的說道。
“我打了誰?”他似乎是愣住了,恍然間明白,卻是更加困惑的表情,“不是你讓我讓你——讓那個女人生不如死的打她一頓的嗎?”
“你是個有暴力傾向的人。”我依舊的不依不饒。
“小姑奶奶,你也不能就這麽認定啊!讓人打個人就是暴力傾向了。而且我也沒有動手啊,都是那些小混混打的啊?”他撇撇嘴,一副理所當然懲惡揚善的模樣, “我也是幫你的啊,誰叫她勒索你了呢?我不說了再說——我不說了。”
滿臉堆笑,他似乎求饒着。
“你說吧。你不說,我就替你說,再說,是我叫你找人的,要是暴力傾向,那也是我的罪孽深重。”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這麽說。我們不要為了她不開心了好嗎?”
“也是我讓你金玄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麽偏偏誰也不勒索,偏偏找上我?”
“她——”我注意到他的臉色似乎變了,糾結了一下。
我突然明白了些什麽,他可能已經知道了什麽。那麽他就是不能靠近什麽了,就是一個威脅。
“你知道她是我的誰了,是不是?”我淡淡的問着,突然的笑了。
他沉默的望着我,看着我質疑的目光,辯解澄清着,“打她的時候,她是說……我不相信她的話的。”
我冷冷的笑了,“你應該信她的。因為我都是信過她的。”
也是恨過她的……
拿手在他的脖子比劃了一下,繼續道,“我是一個連最親近的人都能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的人,你就這麽放心的喜歡我嗎?”
“我說了,我不在意的。只要你和我好好的相處。我還是相信你。我不會看錯你的。”他反握住我的手,滿眼的誠懇,望進我的眼裏,向我保證着,“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提她讓你不開心。我保證我不是個會對你暴力的人,我會一輩子對你溫和,絕不——”
“誰也保證不了一輩子的,金玄。”打斷他的話,我淡淡的開口,還是狠心了,“你這麽說了,就是有這種想法。防患于未然,我們就此打住吧。”
“你這麽這麽不講理了!”金玄終于是被我逼迫的表露不耐煩的神色了,很好,很好,不是麽?
“我就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沒有大聲的咆哮,只是陳訴事實般的告訴他,“你以為我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嗎?這世上的女孩子千千萬,也是千千萬的好過我。我的眼裏容不得一顆沙子,我斤斤計較的厲害,盡管我從來不會說。誰一點點的虧待我了,我會睚眦必報毫不手軟的想那個人生不如死!我愛就是堅持到底的愛,不愛就是不愛,即便是勉強了,也會想方設法的傷害別人!我也就是今天告訴你了,你自己決斷。”
“但嚴之崖,你真,你是真性情。我眼中的你,你不滿就會爆發,盡管別扭了些。你活潑時可愛,你安靜時美好,倔強時讓我心疼……你一舉一動都是牽扯我的心了。”他似乎是在回憶,“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這樣了,或許我真的是自以為是了,把看到的你虛幻成我心中的美好了。但你這自我揭露的真實讓我覺得殘酷!”
夢醒夢碎,走出他的回憶,他的夢境,他還是似乎對自己咬牙切齒的恨意了。
“就是為了一場利用你才決定喊了開始,是嗎?”
“茫然無助,出現在哪裏的剛剛好是你。”
“我是想過做你的翅膀,讓你飛翔。跟着我的夢一輩子。可此刻我醒了!嚴之崖,我還是決定醒了!!”
我在心底笑了。應該笑了嗎?這樣的一個男孩子的愛……沒了……我親手折斷了新安上的翅膀……
其實我本就不該有翅膀的,不是麽?……
“你覺得你會後悔嗎?嚴之崖。”
“會。”這一刻,我是坦然的了。這樣的一個男孩子的錯愛,我會後悔的,“但若是那樣的靠近着,将來後悔的就是兩個人了。湊在一起,看見真實的我,你注定會後悔。而我的悔恨應該會很多,但我不在乎這一個了……”
“我還是想知道打敗我的理由。你所愛。”
腦中浮現那個人的冰冷的思索着的側臉……思考了片刻,我還是肯定的給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答案,“與我是一種人的成熟的男人。我傾心。”
“我也會慢慢的成長一個成熟的男人的。也許是不久的将來,也許——就是此刻開始。”
聽着他變得篤定的口氣,和游離在身邊沉穩的氣息,我是相信的了,但也只是笑笑。他還是忽略了我的重點。
“但我不習慣等待。我不是個會等待的女人。”
“我就這麽讓你沒有信心嗎?”
“成熟的人,懂得的人,生活不乏。但與我同一種人,只是我的認知了。”
“這個理由我不喜歡,但我信了。”悠悠的口氣,他洩氣般的,也是釋然的前傾着身子,胳膊支在腿上,兩手托着下巴的看着遠方。
我剛要起身離開,沉默了片刻的他突然的開口,卻是将我留住——
“你喜歡沈痕那樣的男人吧?你把他當做了模板了?”
我還是訝異的愣住了,猶如被人發現埋藏了數十年的秘密,無法開口,卻是心慌錯亂的厲害。難道是我拙劣了演技,其實一切就是明顯的了?我開始惴惴不安。
他扭頭瞥了我一眼,卻是愣住了,也是笑笑扭過頭去沒有繼續的看着遠方,而是把臉蒙在手心裏。似乎是痛苦,又是覺得一切太過荒唐的崩潰了……
剛剛那對視,他的眼神投射出兩個字——果真。我更加的慌亂,還是佯裝冷靜的坐定。
想要試探的開口,想予即刻的以否認卻又是怕胡亂的開口,漏出馬腳,還是鎮定的吸一口氣,沉住氣,等待他的開口。
突然也是覺得無所謂了,我怕什麽。我又沒有錯。再說,我和那個人是可以在一起的,就是他知曉了不會放過我的仇恨我一番而已的讓一切沒有可能……
這麽的想着,心是安定了下來。
“我是覺得你想以他為模子的尋找,你卻讓我覺得自己的可笑,也是覺得你太過瘋狂的可怕!但我情願我是眼花了的。”
“嚴之崖,你戀父。”他認定了的口氣,不是揣測,沒有遲疑,也不是犀利的口氣,而是淡淡的肯定着。
“我是喜歡他,從始至終的喜歡。還将一如既往的喜歡。”我說的肯定,也是對自己的心說的。此刻,我突然的不想心機的不想對身邊的這個人說謊了。其實也是沒有必要的說謊了。沒有辯解,只是宣誓,第一次的在這個男孩子的面前對我的心宣誓,是坦誠的。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我可以對所有人這麽坦誠的不怕天不怕地的說,卻獨獨在那個人的面前,永遠不會如此開口的了。 若我開口,他怕是要劈了我了。
他似乎沒有在意我的宣誓,臉從手裏解脫出來,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着:“你卻也不是一般的戀父了。我不喜歡我發現你的這個真正的理由。真的不喜歡。這個理由更是讓我覺得可怕的不喜歡。我确是不得不相信的。你的神情、你的言語不容我想要為你辯解的心。出色如他,而且每天在你的身邊,影響了這麽多年,你戀父了……戀他,只戀他……”
“我知道沒有如果的事,但嚴之崖,我只想知道,如果沒有他,你還會是如今這麽一個對我咄咄逼人撕破臉的不留一點機會的人嗎?”
“那你只怕是遇到一個更加不堪的我。我有着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回首,但那畢竟是存在的了。所以只能是這樣的人。我不會對他開口,但我還是會以我的方式抓住他不放手!不惜一切代價。即便是毀了我自己!!”咬牙的說着,也是對自己承諾着,也許會走的人生的崎岖的路,在抓住那個人的過程中,以我的方式不讓他察覺的不放手……
“其實我本就是個毀掉的人,也是不在乎了。但金玄,遇見你,還是感恩了。其實你應該感謝他讓我有機會遇見你的。”突然的笑了,我看着他的側臉,自嘲道,“只是此刻,你怕是情願沒有遇到過我的吧?”
“我感覺到也預料到你會挑剔。卻是不想會是這樣的糾葛。若是以前我至死也不會相信,可你卻讓我知道了一個真實可怕的你!從你身上我死心了!我不懂得沈痕,卻是懂得了你的不是七七八八,而是冰山一角!而且我不想懂了,就用你的話吧,就此打住。看來真的對誰都好。我是失戀了。蟄伏這麽多年,卻被你毫不留情的一下子的蓄意謀殺了。或許,若我再磨練幾年的開口,你會是不一樣的對那個人死心而選擇我,但此刻我卻真的決定自己死心了。也不想那也許的事了。其實這樣也好……你說的很對,誰都無法保證,你不是一個會等待的女子,我也不一定會是一個會等待的男子。在過幾年怕是又是一場死心,逃不掉的。 我們的分手是奇怪的了。因為你一開始就不打算投入真心的虛情假意。平和的談心,和平的分手。其實也不算分手吧。我突然的悟到,或許——不是或許,而是真的只是我一個人的開始,你只是看笑話的旁觀者清……”
他轉過臉去,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卻是聽到他的開始沙啞哽咽一般的還想要解脫的不一樣的聲音。他清了清喉嚨,似乎是調整了一下自己。
我想說些什麽,似乎是該安慰。可狠心的那個人本來就是我自己。那就這樣吧。
他繼續道:“或許,是有點可悲了。但人人都需要成長,你算是那個讓我的心殘酷的成長起來的女人了。我那樣的想開口卻還是看着的自以為美好的五年了……我知道你是不會有任何的觸動的,或許多年後,你也許是覺得過意不去。”
他似乎真的把我等同于一個殘酷的沒有心的女人了。也好,我沒有辯解什麽,只是靜靜的聽着他的聲音,這怕是最後一次。我突然有了這樣的認知。
“但那也是與我無關的事情了。是你讓我死心,不是我比不了你此刻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我也許真的會超過他,可是你不會等待。而我也覺得我希望等待我的那個人不是你了。真的是誰都好,世上千千萬萬的女子,是誰都好。但卻不能是你了。我的心魔,我的執拗。也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不是打擊,不是因為恨你,只是因為看清,也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的看清——嚴之崖,你沒救了!嚴之崖,錯過我……你會後悔的。那個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僅僅是因為那份禁忌,而是因為看清了冰山一角的瘋狂和可怕!!”
我知道他那不是詛咒,而是實事求是的看清了。其實知道那麽多的我,何嘗又不是早就看清?可就是不會放手了。如他曾經的執拗,命運奈我何?
就像盡管拼命的否認不想承認我就是被抛棄的那個潘去,可我就是被抛棄的那個潘去……
“我這個情場失意的當事人和你讨論着你認定的那不可能的繼任。我可能也是瘋了。我沒有敗給誰,因為我認定那是不可能的情敵,所以我只是敗給你嚴之崖了。也罷,還是祝福你吧。畢竟是我愛過的第一個女子。”他灑脫起來,口氣釋然的起身,“我走了。”
我點點頭,嗯。
盡管他沒有回頭。
他是看我一眼也不願意了。也許正是因為看透了。看透了我的黑暗和陰險狡詐我知道他走了。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身邊了。
對着他的背影我笑笑在心底說,我可能真的會後悔。不是後悔拒絕了你,而是讓你看清真實的我,沒有任何的餘地和可能。我注定什麽也得不到了。沒有沈痕,也沒有你……多年後,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的了……你注定是美好的,而我卻是沉淪的。也許,我可能讓你變得不再那麽美好了……
當斷不斷,不斷則亂。亂了心思,亂了魂魄……我在口中輕輕的呢喃着着幾句話。保持着起初的姿勢,定定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我是斷了自己的後路了。但不會追上去的……如此美好的少年……
真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