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叮咚——」外面的門鈴聲響起,因為傑克正在升級,所以小路端着剛微波好的咖哩烏龍面邊吃着,邊去開門。

門一打開,站在屋外的一老一少便朝着他笑。

小路被笑得頭皮發麻,連忙把嘴邊的烏龍面吸進嘴裏吞下,然後說:「爺,姐!」

沒錯,門外站着的其中一位正是顧小路的爺爺,名字叫做「顧大爺」,這是小路他曾爺爺取的名字,聽說當初還很滿意這名字的霸氣,不過顧大爺是個溫和的人,而目前職業為——小偷。

另一個比小路大一點,一臉精明相的女人則是小路的姐姐,名叫「顧小香」,她挺着八個月大的肚子,穿着孕婦裝,身後背着個小包包,就如同她爺爺的職業一樣,也是——小偷。

「你們兩個怎麽會來?」顧小路讓開路讓兩人進來。

顧小香說道:「昨天晚間新聞報說豪威科技遭竊,損失慘重,我就跟爺說,照那種嚴密的保全,除了咱顧家的人,根本就沒人闖得進去。更何況T城這裏沒幾個臺面下的顧家人,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你了!」

「也許是爸媽呢……」顧小路低聲把咖哩烏龍面放下。

「爸媽在埃及騎駱駝挖木乃伊,你當我不知道啊!」顧小香拉着顧大爺在沙發上坐下。

顧小路看姐姐的樣子有點像要算賬,便也乖乖地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低頭不語,連早餐都不吃了。

「你還記得咱顧家的家規是什麽吧?」顧小香突然目露兇光朝着弟弟說。

「……未滿二十歲之前,不得行竊、不得不經父母或長輩同意擅自行動……」小路說。

「小香,別吓你弟弟。」顧大爺溫和地道:「當初曾曾曾爺爺立這條家規是怕孩子們年紀小、技術不成熟就沖動行事,讓顧家的存在曝光,危及家人的安全。不過小路的技術是我見過最好的,那些什麽二代和獨立防盜系統,咱們家裏的人都差點栽上頭幾次,可小路就很行,還有造出了個『傑克』當他的助手……『傑克』你聽見大爺的聲音沒有?」

管家傑克出聲道:「是的大爺,我聽見您的聲音了。歡迎您與小姐光臨,請問是要茶或咖啡?」

「給我杯茶,小姐有身孕,拿牛奶給她好了。」顧大爺說完,又繼續對小路說:「我還知道你的裝備比家裏其他人都高一階,那什麽隐形衣聽說你也有一件吧?俄國軍方的最高機密,你打哪弄來的?」

傑克的機械手臂端來溫熱的茶和牛奶,平穩地放在顧大爺和顧小香的桌前,顧小香忍不住嘆了一聲,現代科技真是可怕,用說的就有茶和牛奶可以喝,完全不需要動手,難怪一堆只有普通竊盜技術的賊全都被打挂抓進警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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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路吞吞吐吐地說:「eBay上面早就流出設計圖,我找幾個朋友标下設計圖,研究很久才做出來的。」

「哼,沒洩漏顧家的秘密吧?」顧小香喝着香醇的牛奶,聲音低沉地說。

「沒,」小路說。

「唉,你幹嘛老是愛吓唬你弟弟,」顧大爺打了孫女兒的額頭一下。

「爺,是他自己犯了家規,照理說我應該代替爸媽把他褲子脫下來,叫他繞着屋子外頭跑十圍的!」顧小香不悅說:「我六歲那年偷開隔壁死小子的房鎖,把他偷藏的波霸寫真集丢到街上時,爸媽不就照家規那樣罰我了嗎?」

「那是你技術不好,臨走時露了餡,讓隔壁看見你的身影,知道是你做的。為此我們還差點搬家,你都忘了。」顧大爺說。

顧小香嘴裏喃喃念着不知道什麽,最後閉上了嘴。

顧小路一直都是乖乖地正襟危坐,沒多說話,顧大爺差點都要被他那模樣搞笑了,看來這孩子還真怕被脫褲子光着屁股繞老宅子跑十圈。也是,都十九歲的男孩子了。顧家以前曾老爺子在時,家規可是很嚴格的,誰犯錯都不能輕怠。

顧大爺頓了頓,接着說明了來意:「小路,你對于左映龍和豪威科技公司的事情,知道多少?」

顧小路擡頭。

顧小香說道:「老實講,要不是爺猜到碰了左映龍公司的人是你,我們這會兒也不會過來。」

她接着說:「你知不知道,你惹上不能惹的人了!」

T城警局總部,特勤組。

畢立褀沒有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他把屁股靠在組員的桌邊大刺刺地坐着,看對方放出的監視錄影畫面。但看來看去都沒看到小偷的影子,兩個人覺得一頭霧水,不明白怎麽會如此。

「照理說如果保險箱動了,裏面的錢也被拿出來,應該會見到個拿錢的人吧!」畢立褀看着熒幕說着。

他的組員打了個寒顫,說道:「第一次看見美金跟歐元會自己飛起來,然後又不見的。」

畢立祺端詳着左映龍辦公室裏的監視器畫面,如果不是鬧鬼,很明顯的有什麽東西他們沒察覺。

畢立褀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他讓屬下重複播放了錄影畫面數十次,一次又一次的看、仔仔細細地看。

T城二代保全系統用的是現今無人能及的超級電腦,加上左映龍的公司用的又是高解析度的監視器,照理說如果有什麽疑點,應該馬上就可以看出來。

畢立褀一層樓一層樓地盯,不只被竊的辦公室,連一樓的大廳廣場和空無一人的樓頂也不放過。就這麽反複又反複,直到他身旁的組員都快昏倒的時候,他終于注意到屋頂風吹起、加上頂樓燈光反射時,一個突如其來産生的折射影像。

「暫停,倒回去兩秒!」畢立褀立刻說。

畢立褀說話的時候,手指便往熒幕上指,原本累得要昏死過去的組員立刻驚醒道:「組長拜托,手指別碰到我的熒幕!」

畢立褀身上有一種對機械具特殊破壞力的靜電電流,只要一碰到電器産品,那些東西總是非死即傷。

這幾年來他已經不知道害死掉多少熒幕和電腦了。

畢立褀把手指縮回來,啧了一聲。他也知道自己的破壞力所在。

組員照着畢立祺的話将影片倒回兩秒。

「看到那個殘影沒有?加強解析度,看看能不能辨別出什麽來。」畢立褀說。

組員立刻照做,鍵盤和滑鼠拉到極致,辨識軟體調到最高,最後終于出現了個模糊而類似人影的東西。

「還抓不到你!」畢立褀冷冷地笑了一下。「最多只能這樣嗎?不能再清晰一點?」

組員又調了一下解析度,但最後還是搖搖頭。「看起來似乎是個人影,但是影像實在太模糊……真是太奇怪了,怎麽會有這種事情……」

畢立褀當下立刻說:「不用管那些,先用駱均臨相關資料庫裏面的存檔影像下去比對,只要比例符合的,就調出來給我。」

「是。」畢立褀一聲令下,下屬立刻醒過來,搜尋資料庫比對。

在這期間,另一個資格比較老的下屬拿着電子文件夾走過來,問道:「查得怎麽樣了組長,局長說十分鐘之後要小組報告,半個小時後要開記者會。」

「去跟他說,十分鐘個頭,再給我十個小時還差不多!」畢立褀眼睛下面兩圈黑,他已經反複看了這些影片十多個小時,眼球都快凸出來了。「誰管什麽小組報告,什麽記者會,官僚文化通通死一邊去,老子正在辦案,現在老子最大!」

幾個組員聽到畢立褀這麽說,膽子大、跟他久一點,知道他無堅不摧背景的人哈哈笑了兩聲,年紀比較輕的則是縮了縮脖子看他一眼,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

那個老資格的下屬看着熒幕上正在比對的畫面,突然想到什麽,頓了好一下才說道:「聽說俄國那邊發明了一種隐形衣,穿上之後可以像變色龍一樣融入背景,變成隐形人,我們要抓的人該不會就是穿着這種隐形衣吧?」

畢立褀無聊地打了個呵欠說:「隐形衣?有那種東西你先弄一件來給我穿!哪有可能有那種科技!小道消息能信嗎?那種東西真要能生産,起碼還得二、三十年。」

「……嗯……也是……」資深組員搔搔頭拿着文件走開。

「快點、快點、快點!」畢立棋手指又要戳往熒幕。「電腦跑這麽慢,到底哪家産的,要我賜你死罪嗎?」

「哔哔——」熒幕上這時顯示出幾個符合程度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物影像。

畢立褀收回手指,湊近一看那幾個人。

而後他驚訝地發覺,竟有一張熟悉的青澀臉龐,出現其中。

畢立褀摸着下巴,神情變幻莫測。這讓一旁的組員完全搞不清楚他們老大這時究竟是因為案情有了眉目開心了,還是要請檢察官開的拘票太多張顯得煩了……

總之,畢立棋最後露出了一個笑容。

興奮而詭異。

「叮咚——」

早上八點,門鈴響了,正在吃咖哩焗烤飯的顧小路咬着湯匙,慢吞吞的前去開門。

他才剛睡醒不久,腦袋還不清楚,也沒看是什麽人,随随便便就打開了門。

等看清楚門外站着的是誰時,顧小路這才一吓,往後跳了一步。

「顧小路先生,請你和我們回警察局一趟。」身材颀長的畢立褀倚在門邊,俊臉上帶着笑,左手一攤,「刷」的聲将手中的拘捕票散了開來。

「警局?」顧小路又往後跳了一步。「我為什麽得和你們回警局,你又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就是請你回去問問話而已。這是檢察官開的拘捕票,可不由得你說不。」畢立褀看起來很開心,而他背後站着的組員則是露出傷腦筋的神情。

顧小路看看自己熱騰騰剛弄好的早餐,又看看畢立褀,皺着眉說:「那我可不可以先把我的早餐吃完?」

這句話和這個表情真是可愛極了。畢立褀忍着流鼻血的沖動說:「當然可以。警察也不是不通人情的。」

在這時候尋常人通常會讓開一步,禮貌性地請客人先進到房子裏坐下,等待自己用餐完畢,可眼前的幾個人不是客人,而是警察,所以顧小路也就「砰」的一聲把門關上,走到書房裏把身上該拔該收的精密儀器全都收拾好,只留下一只手表在手腕上,然後配着開水吃焗烤,讓外頭的畢立褀一早就在顧家門外站了一個鐘頭。

T城總局,偵訊室。

顧小路被帶進偵訊室後就好像被晾起來一樣,沒人理他。

他四處走了走,靠近偵訊室那面從外頭看得進來、從裏面看不出去的不透明玻璃,伸出手遮着把臉湊進,努力想看看後面有沒有別人。

畢立褀隔着不透明玻璃看着顧小路的動作,又看看文件夾上顧小路的資料,覺得這個少年左看右看,的确就是他那盤菜。

組員說着:「顧小路,十九歲,T大電機系大四的高材生,從十六歲起就拿過大大小小無數機械方面的獎項,連家中的保全都是自己設計。我找專家分析過,系統雖然簡單,邏輯卻是無懈可擊,這孩子在電腦語言的領域上絕對屬于頂尖的。」

「這麽厲害?」畢立祺倒是很驚訝。「長得這樣,看不出來天才得這麽變态啊!」

組員心裏想:『人家是真正的天才,變态的只有你吧……』可他沒膽說出來。

顧小路敲了敲窗子,隔着玻璃喊了聲:「喂!有人嗎?我還要去上課!」

聲音當然傳不過來,畢立褀也只是采讓小路心急的策略,暫時不去管他,畢立褀接着和下屬走了出去,先去偵訊前面那十來個也是身形符合的嫌疑犯。

像顧小路這樣的好貨色,當然要放在最後面慢慢審問才行。

總局一共才三間偵訊室,畢立褀一個人就用了兩間,一間關着顧小路,一間用來詢問其他人。

他在偵訊的時候有個壞習慣,就是不開攝影、不開錄音,每回桌上都只會有一盞燈跟一個隸屬于嫌疑犯的紙質文件夾而已。

但只光憑這些就已足夠。

偵訊完相關的十六個嫌疑人之後,下屬數過,那些男人們哭着奪門而出的有三個,滿臉驚恐的有七個,還有臉頰紅得像番茄的有六個。

畢立褀的手段他們是都知道的,雖然有點違法拷問之嫌,但破案績效是怎麽來的?自然是這麽來的。

輪到顧小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小路肚子有些餓,心裏想着爺和姐運動回來會不會帶着律師前來警察局救他,可是左等右等這麽久了,說不定他們兩個今天沒回老宅子,而是拐到別的地方去了。

上次是因為在學校被帶走,有人告訴了畢教授,他才被畢教授請來的律師贖出去,這回自己是直接從家裏被帶出來的,這時也不知道要怎麽脫身了。

小路一邊回憶着自己上次的行動,一邊無聊地想着自己怎麽會被抓到警局。明明就是天衣無縫的計劃,不應該會露餡才對?

是說爺和姐都看出來左映龍公司那筆是他做的了,難保沒有人同樣發現。

偵訊室的門被打開,一本文件夾被甩在桌子上。

畢立褀單手端着兩杯白開水,放在偵訊桌上。

「不好意思,最近大夥熬夜,警局的咖啡都被喝光了,只剩白開水而已。」畢立褀才剛審訊完十幾個人,但仍游刃有餘地解開一顆制服扣子,往小路對面椅子上坐下,兩條長腿跨到桌上,帶着從容的微笑看着小路。

小路正好也口渴了,點點頭,就把畢立祺放在桌上的白開水端了一杯起來,咕嚕咕嚕喝下肚。

「唉,你喝得那麽快,就不好玩了!」畢立褀說。

「啊,為什麽?」小路擡起頭,覺得畢立褀說話莫名其妙,他因為戴着黑框眼鏡,又是一副襯衫牛仔褲的老實人打扮,劉海也因為沒梳好翹了兩撮起來,模樣顯得有些可愛又有些呆。

畢立褀收起腳,靠近桌子,用低沉而詭異的語氣說:「因為我在開水裏放了自白劑……」

小路的嘴角抽了抽:「……你說笑的吧……」

「誰和你說笑。」畢立褀低聲地說着,他微笑地看着小路,覺得好想用力地擰一擰這少年粉嫩嫩的臉頰,感受那陣彈性。

而後他也做了,伸手一擰,回饋力道果然和他心裏想的一樣。

然而小路被突如其來地襲擊,左臉頰整個紅了一大塊,眼眶裏也充滿了淚水。「痛死了,你幹什麽!這是違法、侵犯人權,自白劑你說假的吧,怎麽可以讓人喝摻了自白劑的水!那問出來的完全不算數,我要打電話、我要找律師!」

畢立褀看了看手腕上的古董表,說道:「找律師當然可以,半個小時後我就讓你打電話找律師。但是……」畢立褀突然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在這半個小時之內,你是屬于我的……哼哼哼……有最簡單的方式,當然要從最簡單的方式來,詢問拷問那一套,今年不流行了……」

自白劑的藥效發作得很快,幾乎在下一刻顧小路便發覺自己的思緒開始混亂,動作也遲鈍了起來。

他想着:「這究竟是什麽爛警察局,怎麽會有這種神經病警察,怎麽會有這種亂七八糟的偵訊方式……」然而在他這麽想的時候,嘴裏頭也忍不住将話說了出來。

畢立褀放開小路的臉頰,他繞過桌子要走到小路身邊,但小路卻在畢立祺一動的時候,身上所有的細胞就像在同時感受到危險一樣,猛地便往後跳,要奪門而出。

畢立褀的動作比小路快,身後的手铐一拿出來,「喀嚓」兩聲就把小路的手腕铐住了。

「你又铐我、你又铐我!」小路喊着。

畢立棋将小路的手腕壓在門板上面,任小路掙紮着,而一條腿則插進小路腿間,用力将小路兩條纖細的長腿分了開來。

被手铐扣住的手腕十分不舒服,自白劑的藥效讓小路頭昏眼花思心兼想吐,這時畢立祺靠近小路耳邊,輕聲問着:「來,告訴我,二月二十五那天,你人在哪裏?」

畢立祺邊說着,舌頭還擦過小路的耳廓,接着狠狠咬了小路的耳垂一下。

小路猛地一抖,腰竟軟了下來,心裏想着耳朵好痛,一定被這變态家夥咬到流血了。

畢立褀笑着将小路的手腕扣在門板上,單手将他壓得更緊,但是頂着小路鼠蹊部的膝蓋卻磨蹭着小路,另一手也慢慢解開小路襯衫的扣子,像在觀賞着什麽喜愛的東西一樣,慢慢輕撫着。

自白劑有着迷幻的效果,讓小路在疼痛中感受到一種從未接觸過的愉悅。輕撫的手指溫柔地在身上游移,就像愛人親密的愛撫一樣,帶來甜美的感受;夾雜着的痛楚不但沒有熄滅那不知從何而來漸漸燃燒起來的烈火,反而像助長了火勢,讓火苗緩緩地燒了起來。

小路死抿着嘴唇,無論如何就是堅守着最後一片清明,不開口。

畢立褀那對漆黑的雙眼深深地凝視着小路,小路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只是小路底氣還是有些不足,濕潤的眼眶像是在讨饒哭泣一般,抿着的嘴又性感得有些兒個撅,那像邀吻似的唇形最終令得畢立褀忍不住親了上去。

小路一個驚吓,深吸了一口氣,畢立褀便趁機撬開小路的齒列,攻城掠地一般,強硬地卷住小路的舌頭,吸吮親吻粗暴地咬住他。

就像要被又深又暗的大海吞沒一樣,小路嗚噎地發出求救一般的微弱聲音。

但那只是更刺激畢立褀的獸性,撕扯着的襯衫迸開了幾個扣子,牛仔褲的扣子被解開,拉鏈拉下的聲音顯得淫靡,小路單方面完全無法招架畢立褀的侵犯,只能任發作的藥性将他拖入這個叫做畢立褀的深海裏,帶着些微的恐懼與從未接觸過的顫栗,在這個人觸碰到他雙膝間從沒有人撫摸過的地方時,無力地呻吟出來。

「……可愛的小路……你怎麽這麽敏感……難道你還是處男嗎?」畢立褀聲音壓抑而邪魅,像黑暗中挑逗人的魔鬼。

小路死都不說話,只是抽着鼻子,看起來像被欺負得很慘一樣。

畢立褀就是喜歡看小路這個樣子,蹂躏起這樣的小路,讓他心情激蕩,似乎渾身的毛孔都張了開來,心裏還有着聲音說着:『上了他、上了他,在這裏就上了他!』

這樣的感覺以前雖然對誰有過,但從沒有碰到這麽強烈吸引他的對象。畢立祺并不感到驚訝,這顧小路從頭到腳、從腳到頭,每根頭發、每個毛細孔,完完全全就都是他的菜。

這盤小菜,今日經過确認,他是要定了。

畢立祺在偵訊室內公然調戲小路整整二十分鐘,小路被他整得死去活來。

說死去活來是嚴重了點,但內褲粘了不該沾的東西,臉頰、耳朵、脖子、胸膛還被咬了好幾個幾乎見血的齒痕,黑框眼鏡不知道被扔到哪裏去了,襯衫只剩一個扣子,這樣的光景,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實在很凄慘。

小路手腕上的手機最後也在畢立褀把他放到桌上時,發出了「啵」的一聲,冒出黑煙,和小路的思緒與身體一樣,正式宣告損壞。

畢立褀這時還想朝着小路壓下去,卻在同時,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那個……組長……」外頭有組員聲音小小的傳來。

「幹什麽,沒聽見我正在忙嗎?」裏面的動靜很大,外頭又守着幾個人,任誰都能知道畢立褀在偵訊室裏頭對嫌疑人做什麽。

「顧小路的律師來了。」組員對畢立褀這個組長畢竟顧忌很大,所以喊得膽顫心驚。

「什麽律師,叫他再等十分鐘!」畢立褀說着就把小路的牛仔褲一把扯下。

「不要脫我褲子!」小路突然清醒過來,一驚,扯着自己的褲頭就大喊出來。

「組長!」外頭的組員立刻喊道:「局長也在外面等你!」

畢立褀有些喘,深黑色的眼睛裏彌漫着強烈的欲望。他深深看着顧小路,而顧小路則是怯怯地看着他。

紅通通的眼睛像小動物一樣,叫他好想一口吃掉,連骨頭也不吐出來。

最後畢立褀深吸了幾口氣,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又把顧小路抓了起來重重吻了一下,跟着拂了拂他那早被蹂躏得亂七八糟的襯衫和頭發。

「褲子穿好,等我下次再脫!」畢立褀咬牙切齒地解開顧小路的手铐,接着轉身開門。

顧小路連忙把褲子穿起來,扣子扣好。他低着頭揉了揉眼睛,頭還在昏,根本不懂自己為什麽會遇上這樣的變态警察和像SM場景一樣的偵訊。

手機好像壞了。顧小路搖了搖左手,心裏很傷心。變态、變态、變态把他珍貴的手機式微型電腦弄壞了。

門打開了,外面站着一堆人。

滿頭白發的顧大爺和挺着個大肚子的顧小香帶着律師站在前面,而T城總局的局長則站在後面。

畢立褀一看就知道了,這顧小路肯定也是有些來頭,否則他們家局長不會兩次都親自來領人。

顧大爺朝孫子溫和地喊了聲:「小路,過來。」

小路低着頭走到爺爺身邊,頭往爺爺肩膀上一放,渾身一軟,差點就哭了出來。

顧小香瞪了畢立褀一眼,再朝弟弟看了看,用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說道:「幹什麽,站也站不住,活像被強奸了一樣!」

顧小路聽見「強奸」這兩個字,居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顧小路畢竟只是個十九歲,什麽都還沒經歷過的青澀小夥子,而且整日沉迷在電腦世界裏,除了零與一的語言和其他同為駭客的朋友,他也沒和什麽外人接觸過。

今天被畢立褀這麽一強,還在男人手裏繳了青春的第一次,這哪是一個喜好3D波霸女主角的普通宅男能承受得了的事情。

顧大爺拍着孫子的肩膀,年紀雖大,但力氣不小的他撐着顧小路先走了。

走道兩旁站立的畢立褀組員們對這個經歷過一番慘事的小路投以同情的眼光。

顧小香則和律師留了下來,什麽話也不說,就瞪着畢立褀。

畢立褀在警局內一向作風強勢,可顧小香在外頭也不是混假的。

身為顧家人,進退都得掌控得宜。

她帶來的律師是T城最頂尖的律師團頭頭,看着律師口沫橫飛地搬出憲法人權條例,并且證明畢立褀找檢察官開出的拘捕票根本立足點不足,接着顧小香便大鬧了警局一場,踢翻了兩張桌子,扯掉了畢立褀一撮紫發,還嗆明明天就開記者會,最後警察局總長頻頻擦汗連聲道歉,費了好一番功夫,這才把這尊大佛送出警察局。

「瘋女人!」顧小香上車後,畢立褀捂着被扯掉頭發的疼痛頭皮,朝着那輛疾駛離去的黑色轎車大叫。

警察局總長轉頭看了這個雖然破案率很高,但惹禍程度也不相上下的下屬一眼,搖頭、嘆息。

現在的年輕人啊……老年人真的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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