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獨處時間

靜谧的房間內,格蕾絲撩開衣衫卧在絲綢床上,露出後背大片淤青。

有些傷口裂開露出血肉,随着男人輕撫動作仍有些刺痛。格蕾絲疼得咬緊牙關,她從不知道被人猛烈踢飛居然是如此疼痛,腳尖狠狠踢向腹部,再由腹部劇烈撞擊牆上,五髒六腑仿佛攪拌在了一起。

雖受過專業訓練,但每次艱巨的培訓都是點到為止。娜塔莎似乎從不忍心讓她受到如此巨大的創傷,每一次訓練都适可而止,長期以來的驕縱養成了現在皮開肉綻。

格蕾絲揪着床褥,喬納森每一次上藥都有微涼的刺痛感。

察覺到女孩的輕微顫動,喬納森放緩了動作,極盡輕柔,像蝴蝶拂過水面溫暖缱绻。

喬納森的表白距離現在已過三個小時,卻仿佛上一秒還在耳畔徘徊,令格蕾絲無法排斥更無法接受,她微微嘆氣。埃及的港口和機場晝夜有人巡邏,街上也有九頭蛇出沒,困窘的局面讓她兩頭為難,偏偏自己逞強又不想告訴娜塔莎自己所處的要緊局面。

回想起喬納森·派恩的表白她應該是歡喜的,唇角也有溢滿的幸福感,她确定在喬納森擁住自己的一瞬,心髒劇烈跳動,知道自己也是喜歡他的。

但她牢記使命也從未忘記過身份,如果是普通人還好,可她不是,她不能!

“今天有人給我打電話了,是來找你的。”頭頂傳來喬納森溫和嗓音。

格蕾絲仰起頭,聽他繼續說。

“是上次和你通話的那個人。”

娜塔莎嗎?格蕾絲神經立刻緊繃起來,坐直身體,眼神與喬納森觸碰一剎那,突然猛地低下頭。她忘記穿內衣了!不不,她慌什麽,也不是沒見過不是嗎?等等,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

格蕾絲臉頰發紅,紅暈蔓延到耳垂。

喬納森轉過臉,擡頭看天花板,似乎也想緩沖剛才的春.光無限。

“她說什麽了?”

幾秒鐘的功夫,格蕾絲穿戴好衣服,正襟危坐卧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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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的塔莫妮卡海灘。”

喬納森也意會不出這句話的含義,既像一條線索又像無關緊要的回憶。他挽起袖口露出健碩手臂,狹長柔和雙眼看向角落處沙發上格蕾絲。格蕾絲端坐在沙發上神情嚴肅,抿住的櫻唇像紅寶石鑲嵌在她瓷白臉蛋上,微卷的亞麻色頭發摻雜幾抹頭頂瀉下的昏黃啞光。微斜劉海随意披散在額頭,褐色雙眸深邃缥缈,蹙緊的柳眉下長長睫毛微微顫動,頭發蓬松挽起,有種禁.欲又慵懶的美麗。

男人吞了口唾沫,喉嚨動了動,換了個坐姿掩飾唐突直視的尴尬,将手裏咖啡一飲而盡,故作好奇問道:“所以這是什麽意思呢?”

格蕾絲低眸思索了些許,2016年的塔莫妮卡海灘她曾與娜塔莎一起玩過,說起來那次游玩又驚又險。居然遇上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海嘯,她與娜塔莎逃到附近居民樓頂上等待救援,不過海嘯十分鐘後就散了,留下一地海星。

那時候格蕾絲第一次見到活的海星,不似博物館标本堅硬嵌在裱框裏,格蕾絲捧着軟塌塌的海星,陽光下它的色澤溫暖而輕柔。

“這是棘皮動物,是脊椎動物中進化地位最高的。”娜塔莎将頭枕在格蕾絲頸窩裏笑得樂不思蜀。指尖碰了碰軟綿綿的海星,海星顫巍巍動了動,不敢再掙紮了,娜塔莎微笑着說,“你瞧,這種生物,有很強的再生能力,切去它的一角或者兩角,它會毫不在乎。不久後,它又會重新長出來。”說着娜塔莎拿出不知藏在哪裏的小刀作勢要割去海星一角,被格蕾絲攔住了。

“你真是一點都不溫柔。”格蕾絲怨恨說道,放生了海星。

娜塔莎很無語,反問道:“我不溫柔?”

接着一下午她們都在細數溫柔邊緣争執不休。

那時候是格蕾絲最快樂的時光,那時候她還沒有加入白宮,自然也沒有進入神盾局,那是屬于她學生時期最快樂的青春。

格蕾絲擡起眼,莫非娜塔莎用海星暗指九頭蛇?的确,這麽一想的确是娜塔莎的風格,她除了神盾局內部幾個同事,其餘誰也不信任。就連接電話的喬納森,也不會全心全意相信,用切斷一角能再長出來的海星暗指切掉一個頭能長出兩個頭的九頭蛇。可這樣的暗指又意味着什麽?意味着神盾局的麻煩與九頭蛇有關系?

娜塔莎會有危險嗎?

“她還和你說了什麽?”

喬納森一怔,搖頭:“沒有,就這句話。”

格蕾絲冷靜思索,從喬納森的語氣來看,娜塔莎在說這句話時應該不慌不忙,暫時看來娜塔莎沒有危險。難道是神盾局有危險?也是,神盾局曾經在九頭蛇最嚣張的時候給了九頭蛇致命打擊,讓其幾乎完全解散。神盾局與九頭蛇自古以來水火不容,近幾年來九頭蛇有嚣張氣焰在各地冉冉升起,每次燒殺掠過某個地域後留下九頭蛇标志,這樣的标志自然吸引了神盾局注意力,所以也才有了格蕾絲此次的任務。

難道娜塔莎再一次暗示格蕾絲不要回去?

可這樣等着也不是辦法呀,她真的有些心急如焚了。

卧室外傳來敲門聲,喬納森放下咖啡輕咳一聲:“請進。”

門外是個英國男人,同喬納森一樣面容英俊五官硬朗,他一進門就給了喬納森一個大大擁抱:“老兄,擦藥也不用這麽久吧。”

然後他與喬納森握手敲擊拳頭,一上一下,似乎是熟絡已久的朋友。

男人暧昧的話意有所指,格蕾絲眼睛瞟向其他地方,直到喬納森的招呼,她才站直身體向男人微微點頭致謝。

“謝謝您,西蒙先生。”格蕾絲早前聽喬納森談起過西蒙,是英國大使館的領導,曾經當過幾年醫生,兜兜轉轉後來又為英國皇室工作。

喬納森摸了摸鼻子:“西蒙他會為你保密的,所以你不需要擔心。”

格蕾絲皺眉看他,保密?他好像還不知道自己身份,又保密什麽?難不成他以為自己是全球通緝犯?

再看看眼前這個西蒙,為人正直且又是英國使館的人,所作所為不像可以輕易包庇通緝犯的人物。格蕾絲很想相信喬納森,但眼前這個男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又讓她無法傾覆一切去相信。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格蕾絲只有祈禱娜塔莎趕緊忙完神盾局的事再回頭用 C?XD-23隐形機接自己回美國。

反正她現在也無處可去了不是嗎?

招呼完西蒙後,喬納森留在房間裏做飯,他說這是西蒙曾經用來出租的房子,租客早就在幾個月前走了,房子現在沒人使用就借給了他。房子雖然在鬧市區,但卻是隐蔽的最佳地點,也讓格蕾絲無需多擔心。

晚飯很豐盛,格蕾絲原以為西蒙也會留下來一起吃飯,不過他推脫自己有事就先行離開了,留下喬納森和她倆人,似乎特意在制造獨處機會。

房間內有烤箱有微波爐,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晚飯是喬納森最拿手的英國菜,口味清淡原汁原味。格蕾絲在英國執行任務時吃過幾次當地菜,不過都是步履匆匆,也沒有仔細品嘗。如今難得可以靜下心試吃,味道真的很不錯。

“其實…”喬納森吃了一點就放下餐具,眼眸深沉陰郁盯着杯上熱橙,“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你真是個可愛的女孩。”

格蕾絲邊吃邊聽他嘉獎自己優點,不由得喜上眉梢。

“我以前在伊拉克戰争服過兵役,也參與了不止一場戰争。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先行離去。後來我的導師收養了我帶我到軍營裏發展,可惜我還來不及回報他,他就在戰場中去世了。” 喬納森神情有些哀傷,似乎在沉痛回憶起某件事。

格蕾絲放下餐具,靜靜聆聽。

“為了回避戰争帶來的傷痛,三年前我在埃及旅游,當看到這裏民風淳樸那一刻我就決定定居了,這一住下就是三年。直到後來我遇見了你,格蕾絲。”喬納森抿唇笑了笑,“我這個不太适合說話,也不會說迷死人的情話,但是我想保護你。說真的我不在意你以前做過什麽只要你願意告訴我,我會認真去聽,記在心裏。”

格蕾絲唇邊笑容凝滞,眉頭蹙起,難道喬納森真的以為自己是全球通緝犯?這幾天的受傷事件和屢屢被九頭蛇追捕都讓他産生了誤會?可是這得怎麽說呢?格蕾絲咬住下唇沒有言語。組織的一切都是命令,在她入職特工之前就已經簽署了責任聲明,即使是局裏關系最好的珍特,也不知道她參與的是九頭蛇計劃。

格蕾絲飲下一杯橙汁:“其實我在神盾局工作。”

神盾局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也是美國防禦後勤組織,每逢參習議員會議,都有神盾局的一席之地。所以說出神盾局也不是大事,最重要的是她止住了自己是特工身份,喬納森再聰明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是特工吧?

不過能從她嘴裏套出一句話,都讓喬納森大松口氣。

“這不像橙汁。”格蕾絲仔細回憶嘴裏的味道,剛才大快朵頤吃的飯菜太多,都忘記自己一股腦喝了什麽東西進去,現在總感覺嘴裏乖乖的。

喬納森扶住格蕾絲暈頭轉腦的胳膊,轉身查看櫥櫃倒完的瓶子,一拍腦門:“是黃酒,埃及法老曾喝過的瓊漿玉液,紅酒的演變。”

早前就聽說西蒙曾珍藏過最好的法老酒,沒想到居然被他迷迷糊糊就找到了還錯當橙汁分杯喝了,這讓西蒙知道非揍死他不可。

喬納森失笑搖頭。

“喂,你故意的吧!”格蕾絲指着喬納森的額頭,暈頭轉向,頭腦昏沉沉,連指責喬納森的手勢都沒對準位置。

“你醉了,我扶你休息。”喬納森将格蕾絲扶向床邊,貼心為她掖好被褥。

“啊!我知道了,你是想套我話才喂我喝酒?”格蕾絲踢掉棉被,将喬納森壓在身下,眼睛眯了眯,“你心機真重,讨厭鬼。”

讨厭鬼?聽着親昵的稱呼,喬納森唇角勾起,他與格蕾絲之間已脫掉了束縛正式有了稱呼,這真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

“吻我。”格蕾絲閉着眼睛微笑,好似熟睡般,嘴唇卻嘟起,就像撒嬌的小姑娘。

喬納森一時錯愕。

格蕾絲戳着他的胸膛:“我知道你有多重人格,一個言不由衷一個還想觸碰我。”

格蕾絲半眯着睡意朦胧的眼,趁着酒意行為也大膽起來摸向男人私.密處,果然和第一次一樣,還是那麽大。

不對!這個大的不正常!這個尺寸!天啊!

格蕾絲睜開眼,她只是開玩笑而已,她發誓真的是開玩笑!

“唔…”喬納森含住她的雙唇,舌尖游刃有餘肆意搜刮她的城池。

“我…玩笑…”她含糊不清說着,還未說完的話被男人的吻堵在唇間。

“你說的對,親愛的,我現在就像一條狼。”他顧不上紳士态度,火熱脫掉她的衣服,避開她背後的淤青,在她體內猛烈撞擊。

作者有話要說: 體內多重人格那句話是《夜班經理》臺詞,對第一個女主說的,現在拿來讓咱家女兒用用。

一如既往的,前面有多甜,後面有多虐…

感謝枕函香親親的地雷和一瓶灌溉營養液,愛你麽麽(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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