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外星戰士
盼了許久的萬聖節終于到了, 縱觀整個美國, 所有人無一不期待這個節日。染着灰藍色澤的天空黯淡，一排排都铎式府邸建築物陡峭的雙面坡頂上挂着整齊閃爍着熒火的南瓜頭, 街上小孩們裝扮成各種可愛的鬼怪敲開精雕細琢漆深亞克力大門伸手張口：“不給糖就搗蛋！”
今年的萬聖節比去年冷太多，格蕾絲縮緊脖子，在coach服飾店裏買了條絲綢圍巾擋住寒風竄入肌膚的冷意。娜塔莎也去執行任務了，估計這個萬聖節是不會陪她一起過了。
整天忙于奔波神盾局布置的各種任務和訓練，如若不是喜歡的COCO明星代言香水在節目中宣傳萬聖節降至, 格蕾絲快要忘記這個普天同慶的好節日了。
“砰—”
強烈爆炸聲在另一條大道響起，倏地半邊天被染成了一片火海，格蕾絲立刻給神盾局防禦部打了電話，也在第一時間同時撥通紐約州警局電話，強烈要求他們派車救援。
格蕾絲還未跑到道路對面，忽然被一個小孩子撞個滿懷。爆炸這種事常有發生，不外乎激進分子以及違法變種人，但頭一次遇到如此驚慌失措的小孩, 格蕾絲第一反應就是安撫他。
直到瘆人的月光照射在小男孩面具上，格蕾絲才驚愕失色。
那張面具是格蕾絲在夢中見過無數次的面具，它由一個高大的外星人掌管，取下面具是青面獠牙的醜陋生物，戴上面具則是健碩威武的獵人。
“這張面具，你是哪裏來的？”格蕾絲來不及安撫他，她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也讓對方冷靜下來, 可小男孩已經驚慌到了極點，察覺格蕾絲詢問面具來歷，一句話不說直接脫掉面具扔進她懷裏，頭也不回跑掉了。
格蕾絲擡起手中面具，驚懼發現面具裏面鑲嵌十幾條藍色光束，湊近一看，居然是雪花閃爍的屏幕，不時夾雜着電音，仔細一聽是外星語，她根本聽不懂。
神盾局趕來的時候，火速清理了爆炸現場，在現場找到一個青年男子屍體之外，沒有其他受傷人員。據目擊證人稱，這個青年男子在咒罵樓下索要糖果的小孩，并丢了一個打火機過去，剛好砸在男孩面具上，瞬間面具支開一個火.藥架，炸.彈沖襲青年家中才造成爆炸。
“這件事似乎和昨天有所聯系？”娜塔莎把玩手裏物證打火機，挑眉道。才從愛爾蘭風塵仆仆趕來的她，言語卻沒有任何疲倦，反而對整件事興趣濃濃。
娜塔莎指的是科研部昨天運回來一具外星人，這件事她未對任何人提起，甚至格蕾絲也是一樣，察覺到格蕾絲投來的疑惑眼神，娜塔莎安慰着她快些回去睡覺亦或者再去夜市玩玩，畢竟現在還早。
“不，我不想睡覺，但也不想去逛夜市。”每個部門有每個部門的規定，格蕾絲特工權限不足以知情神盾局科研部外星生物的事，娜塔莎給布魯斯·班納打了電話，讓他趕來接送格蕾絲，并帶她去其他地方玩玩。
對于娜塔莎奇怪的審美觀念，格蕾絲抱持疑惑，難道她不怕自己被突然變身的綠巨人給揍了？
“放心，布魯斯最近一直在訓練，控制得不錯！”娜塔莎唇角勾起愉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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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納并不擅長高談闊論甚至是陪女孩玩耍，急忙驅車而來，簡單帶格蕾絲逛了整整一條飾品街後，格蕾絲發現心裏對面具的恐懼更加驚怖。
“格蕾絲，我很抱歉。”班納歉意盯着自己擦得锃亮Supra品牌黑色皮鞋，明明說好陪格蕾絲逛街，卻反而自己買了雙皮鞋，而格蕾絲兩手空空倒也不介意。
格蕾絲并未聽進去他的話，在班納尾音落至時，她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立刻撥通神盾局某個同事電話號碼，背對着他在角落裏讨論着什麽。最後格蕾絲關掉手機，興致勃勃對他下了逐客令：“班納教授，謝謝您，我今天很開心！”
班納眨眨眼，可是他什麽也沒做啊！
班納遲眉鈍眼的表情讓格蕾絲嫣然一笑：“我準備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這裏距離我家不遠，路上還可以買一個白面包熱狗卷。”面對格蕾絲興緩筌漓筆畫超市的熱狗卷多好吃時，班納在心底感慨年輕人的生活如此豐富多彩，不遍打擾的他與格蕾絲告別後離開了這裏。
格蕾絲并沒有回家，她沿路招了輛私家車來到神盾局。
珍特是格蕾絲目前在神盾局唯一可以相信的同齡好友，除去懷孕之事，還有其他秘密珍特從來都幫着隐藏，即使就連朝夕相處的娜塔莎也毫不知情。
“昨天一艘宇宙火箭落在尼亞加拉瀑布附近，神盾局找到裏面的外星生物。”珍特作為情報局有自己獨立辦公室，她将門反鎖，并把所有燈關閉，向格蕾絲解釋今天的爆炸，“所以我們相信那副面具是鐵血戰士的盔甲。”
“鐵血戰士？”格蕾絲反複咀嚼這個詞彙，發現她與這個詞格格不入，甚至聞所未聞，可她對這個外星生物在某種神經上卻有意外聯系。
珍特是情報局一員，與神盾局共享情報是最簡單平常的事，而這種事放在高層領導之外的神盾局七級特工以下，就不平凡了。
作為朋友，她先是叮囑格蕾絲不要對外傳播，然後再将戰艦裏鐵血戰士的照片發給格蕾絲。
看到被摘掉面具，相貌恐懼的外星生物，格蕾絲駭然一驚。
果然與夢中一模一樣！
珍特能操縱神盾局科研部的實時監控，她只需打一個電話，監控室聯絡相熟的安保人員就會将錄像傳播給她。
格蕾絲屏住呼吸盯着屏幕裏的鐵血戰士，它被一群科研人員放置在漆白研究臺上，身上五花大綁。如若不是肚子起伏，格蕾絲差點以為它已經死去了。
神盾局高薪雇請生物學家凱西·布蘭切特研究鐵血戰士，女人站在研究窗外清理全身，換掉衣物後剛準備用儀器耗開鐵血戰士的嘴，忽然這個古怪外星生物醒了！麻藥時間已過，它驟然睜開青綠色眼珠，在研究所內大殺八方。
“糟糕！”珍特咒罵一聲，立即通知特工支援。
沒過多久，娜塔莎趕了過來，但她用光手中所有子.彈都沒能傷鐵血戰士一根毫毛，反而被它掐住脖子，身子毫無抵抗力懸空起來。
格蕾絲無法坐以待斃下去，她脫門而出來到研究所區域。
還未走近研究所，便聞到濃厚血腥味，格蕾絲為自己武器輕車熟路上膛。驟然間地動山搖，她進入了一個沒有盡頭的白色走廊，身後響動不斷，就像有無數野獸擠壓着怒吼着沖過來，格蕾絲慌了，已顧不上其他，用手.槍擊破走廊左右兩間空房的門鎖，将自己身軀隐藏在門背後。
不出所料，鐵血戰士來了，它似乎早已料到格蕾絲會藏身于此，拖着半截淌着鮮血的屍體步履沉重走過來。
格蕾絲捂住嘴藏在門背後角落裏，她能看清影子下鐵血戰士駭人的高大身軀，還有那半截屍體後面淩亂的肉腸，每一步路都流了一些在地上，惡臭鋪天蓋地襲來。
比起鐵血戰士腳步還深重沉悶的聲響，是她此刻劇烈的心跳聲。
無窮盡拍打她脆弱的胸壁。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已摘掉面具的鐵血戰士整個頭顱拐進門內，鼻子一吸一吸，似乎聞到了某種除它以外生物的味道。
然後，它将那半截屍體扔了進來。
換作平常人，一定會吓得驚聲尖叫。
但格蕾絲沒有，良好訓練有致的心理素質讓她在瞬間大腦處于停滞中，瞪大眼看着屍體驚慌失措的面孔望向她，格蕾絲卻死死咬住下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在那刻有絲慶幸，屍體不是娜塔莎。
“吱呀—”門口窸窸窣窣有了動靜和大炮架起的聲音。
格蕾絲在心底舒了口氣，忽然她整個人被捉住後頸領口，騰空而起！鐵血戰士像玩膩了貓捉老鼠的游戲，直接從門背後揪住她，然後在走廊盡頭炸出一個洞口，飛奔出去。
鐵血戰士要帶她去哪裏？會殺了她嗎？神盾局會什麽時候找到她的位置？這一串問號伴随着鐵血戰士忽高忽低的奔波姿勢愈發明顯。
格蕾絲回憶起珍特曾說過，鐵血戰士和異形都屬于外星戰鬥力極強的生物，不同于異形見者就殺的性格，鐵血戰士更傾向于捕捉獵物。在每一個成年鐵血戰士中，必須向種族宣誓它們的成年禮，于是一年一度都要與各個星球強大生物戰鬥，然後收集那些生物的頭顱作為自己榮譽的紀念和證明。
很不幸，格蕾絲可以預想到她就是這種生物的犧牲品。
但她只是普通人類特工！為什麽會被當成強大的星球生物？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還沒想清楚，鐵血戰士将格蕾絲丢在一片廢墟之中，這片廢墟在中央公園外的一個小鎮上，曾因生化病毒洩露而被迫爆炸以求安全的犧牲品小鎮。
丢掉之後，鐵血戰士開始操作胳膊上的儀器，看樣子似乎在呼喚其他同類種族。
整個地方彌漫着惶惶不安的氣氛，這份認知讓格蕾絲恐懼，更為驚異的是，廢墟裏居然隐藏着如同人類猛犬一樣的鐵血戰犬！它們有着和犬種動物一樣的四肢，但與鐵血戰士相同的是周身布滿盔甲，耳側梳着小辮。
它們是派來監督格蕾絲以防逃跑的。
正準備用随身攜帶的小刀割破手腕間麻繩的格蕾絲忽然停住了。
“嗨，想我了嗎？”
男子從天而降，右肘飛快一捶砸飛距離格蕾絲最近的鐵血戰犬。其他戰犬面面相觑，哆哆嗦嗦往後退卻不敢再向前。
“洛基？你來做什麽？”
男子身軀颀長挺直，彎斜下腰，兩手扔出利劍，劈開剩餘的戰犬龐大軀殼，瑩綠色的血液在空中飛濺。
洛基碎晶體一樣的祖母綠眼珠充盈奚落的諷笑，這份諷笑在暗夜尤為刺眼，甚至能夠聽到從他唇邊溢出的細碎笑意。
小姑娘現在不應該是感謝她嗎？如若不是看到她瑟瑟發抖的雙肩，他差點以為解決鐵血戰士這種外星生物任何人都能徒手擊殺。
他的預料是正确的，鐵血戰士比他想象中還要強，單憑現在毫無武器的他，對于像索爾那樣毫無目的攻擊，洛基更偏向于其他戰略，例如逃跑？
“快，趁他的餘黨倒下了，快拿槍！”格蕾絲氣息不均說着。
洛基挑眉，他身為神域人從來不用槍，這孩子怕是忘了神祇的身份。
他彎腰摟住她的肩，趁鐵血戰士下一道攻擊襲來時，立刻朝着郁郁蔥蔥的竹林閃去。
格蕾絲不安分在他懷裏掙紮：“不行，現在不消滅了這個生物，以後就沒辦法了。”
辦法？洛基琢磨不透，複仇者聯盟那幫人有的是法子，她還想要什麽辦法？莫非是想趁着英勇神武的自己在，趁此一網打盡這個外星生物，好向神盾局邀功？
洛基眉目間小幅度蹙起，形成幾道淺淺溝壑，先不說這個鐵血戰士如何攻擊，他這樣幫了格蕾絲，她不應該用些什麽報答自己嗎？
“你一個人去，可以？”他終于舍得放下她了，卻在聽見他一番話後，格蕾絲剛剛執拗的性子在此刻變得如同貓柔順的動物晦澀躲在他身後。
洛基輕輕的笑，看來她是離不開自己。
恩，這很有成就感。
“我幫你消滅它，準備好怎麽報答我了嗎？”他彎着眼笑，月色漫入他蒼白英俊的臉龐，本就俊美邪魅的容貌在郁林中徒添更多誘惑。
報答？格蕾絲盯着自己的腳尖，她還能用什麽報答？洛基簽訂了《和平協議》，能來地球抵禦鐵血戰士一定也是其中一條協議。與其說他幫自己，還不如說他幫了整個地球。
格蕾絲沒有說出答案，鐵血戰士很快就會追蹤上來，再耗下去無非就是大眼瞪小眼的游戲，洛基在心裏輕輕的笑，他附向她耳畔，灼熱的氣息帶着磁性低啞，狹長的眉眼褪去平日狡黠，他輕輕的低語就像情人間是暧昧：“不如你為我做道菜？”
他承認，他喧叫着饑餓的大胃渴望她香醇美味的飯菜。
比起這個，她整個軟綿綿的身子更讓他垂涎得想要品盡。
鐵血戰士在距離五米之外的地方忽然跪下，沒有向前，在洛基疑惑的眼神中，它操縱胳膊上的科技設備，調出翻譯機。
“不要誤會，人類，我沒有想過殺了你。”
格蕾絲驚訝皺起眉，得知鐵血戰士并非想殺她後，不知哪來的力氣令她勃然大怒，沖鐵血戰士咆哮：“你沒有殺我，但是你殺了神盾局研究部所有人類！”
她憤怒得手背青筋冒起。
鐵血戰士繼續說：“有人在實驗室放出使複合胺加速的生化氣體，所以我無法控制做出那件事。”
格蕾絲冷靜聽它解釋，那是一種類似于産生多滋憤怒基因的生化氣體，能夠在瞬間使人情緒化和易怒化。這證明不了什麽，但比起這個來，神盾局內似乎有人故意放出這種氣體引誘鐵血戰士厮殺人類。
“你帶我出來，難道是想救我？”格蕾絲沒有看錯，這個鐵血戰士明明在廢墟之中操縱儀器呼喚它的其他種族，思及此她情緒有些激動，她得叫它趕快停止呼喚，避免地球遭此劫難！
鐵血戰士似乎也預料到了這點，意識清醒後早早關閉了裝置，它聽不清楚的外星語透過翻譯機滾落成精妙清晰的單詞：“人類，在你血液中有屬于我們領袖獵物的基因，很明顯有人故意為之，誘惑我前往地球！”
格蕾絲大腦飛速運轉，領袖獵物基因？那是什麽？她什麽時候接觸過這個基因了？聯想到剛剛鐵血戰士所說的生化氣體，難不成這種基因也是因某種生化氣體灌輸進自己身體的？
她忽然想起前不久在游樂園的鬼屋裏，她以為的幻境中，有人釋放過這種氣體。當時她聞着有些奇怪但也沒将此事放在心底，如今一想，再與神盾局內部釋放的憤怒基因氣體聯合起來，明顯有人想致她于死地！
洛基輕咳一聲，他唇角弧度翹起，夜色下墨綠的眼眸褪去昔日奸刁，在此刻異常柔和。
“沒事，格蕾絲，有我在，它不會對你怎樣。”洛基一番話無疑是個強效鎮定劑，緩慢沖刷了她內心的不安。
他目光輕柔，寶石般雙眼似乎有星辰流動。
她的确相信，神域人和外星種族不在一個層次上，當然，如果洛基是真心想幫助她。
鐵血戰士機械般的電音繼續回蕩在靜谧的森林中：“我族不殺孕育生命的母體。”
孕育…生命的母體？
這個小姑娘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洛基陡然間驚奇得就像受到電擊一般，心髒某個地方仿佛被拴了塊石頭直沉地落下去。
落在了最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 一群禽獸啊！！怎麽忍心讓洛基當接盤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