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孩子禮物
宴會進行得很晚, 剩下一些人無非是政客, 借着斯塔克生日相互交流，還有趁機讨論複仇者聯盟組建注意事項。格蕾絲不習慣這種帶着商業意識的宴會, 早早與娜塔莎告別後，開車離去。
夜間寒冷的微風撲面，淡化了路邊野雛菊香氣。
城市街兩旁，拱門尖頂和哥特式文藝複興風格的蘇式建築群錯落交織，亮起暖黃的燈光。将車駛入車庫後, 格蕾絲松開安全帶，關掉車內暖氣，忽然一聲微動響聲讓她渾身一顫，關掉暖氣同時右手摸向中控抽屜下面的槍。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學着冷靜一點。”
是洛基的聲音，他坐在後排位，背脊筆直，姿勢優雅翹起腿, 手指修長放在大腿上。
逆着車內暖黃燈光，他兩雙墨綠色眼眸像被浸透碾碎的金子，折射出粼粼波光。
“我覺得我已經夠冷靜了，洛基。”她放回槍，也并未打算離開，似乎已經習慣了洛基突如其來的出現。
洛基的身影消失，格蕾絲将臉轉向左側，果不其然那個男人在車外等她。
她從車內出來, 關掉車門的一剎那，洛基忽然将整個身體湊向她，鼻尖只距0.3公分。他的眼珠更綠了，像被水浸泡的寶石，在他眼瞳倒影出格蕾絲怔然的臉孔，他步步逼近，她節節後退，意識到身後是關緊的車門，她開始懊悔先前應該遲些再關。
不過那有用嗎？即使她蹲下身鑽進去，洛基總能适時把她逮出來，她不過是毫無超能力的普通人類罷了。
“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很不冷靜。”他咧開嘴笑，像個惡性十足的壞小孩。
他喜歡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他知道她的情緒很不穩定。
格蕾絲雙手推開洛基，卻撲了個空，又是幻影。
側過臉，洛基靠在車身旁，臉龐緊繃，深綠眸子沉郁，就像暴風雨前的陰霾。
“告訴我，格蕾絲，懷孕之後的你是不是很不冷靜。”
這似乎才是真正形态的他，整張臉比以往瘦削不少，雙骸有些凹陷，兩個勻稱的大腿又瘦又直，就像一對竹竿立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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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格蕾絲吸了吸鼻子，“我還好。”
她不想說太多的話，因為肚子裏的孩子怎樣都與他沒有關系，他犯不着詢問不相幹的這些事。
車庫的窗戶前天被鄰居小孩砸破了，冷冷的風鑽進破裂的碎窗中，侵襲整個車庫的溫度，将所有熱氣消磨殆盡。
格蕾絲揉了揉肩膀：“我先進屋了。”
回過頭，洛基輕車熟路已經進屋打開壁爐暖氣。
“我帶了埃西爾神族智慧泉水、尼福爾海姆的詛咒……”
“等等！那個東西是什麽？”智慧之泉也就算了，可詛咒是什麽意思？
洛基一臉莫名其妙看着她：“尼福爾海姆是終年充滿寒冷的地方，它的詛咒是永不受寒冷侵蝕。”
格蕾絲咽了口唾沫，很理智拒絕了這個豐厚大禮：“不，我希望他能夠像平常人一樣生活，就算寒冷與炙熱只要在地球，他都能承受。”
洛基不解看着她，人類的壽命實在太短了，難道她想讓這孩子一輩子困在地球？
“你真的想讓他健康活着，他一定會喜歡這些。”
“洛基，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比起這個來，索爾說你得罪了希芙，是怎麽回事？”
格蕾絲适時轉移話題，成功将洛基的注意力投向其他地方。
“呵，那個女人。”洛基整個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中，兩手撐開，眼睛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想什麽，然後他說，“希芙的頭發曾被奧丁賜予過祝福，想要得到那些禮物，必須剪掉她的頭發去換取。”
聞言，格蕾絲皺起眉： “洛基，太胡來了！而且這些神域人用的，人類根本用不着，況且孩子剛出生體質太弱承受不了它們。”
洛基兩只手合在一起，十指交叉，秀美的臉龐上線條硬朗，他抿起唇，良久說：“我餓了。”
格蕾絲一拍腦門，她差點忘了她還欠洛基一個人情。思及此她立刻鑽進廚房裏，翻箱倒櫃尋找食用料，還好昨天剩下的菜足夠一個人飯量了。
最開始的開胃菜是雞蛋布丁，用烤制焦黃色的糖砂加水熬成糖汁倒入布丁模子鋪底。打散雞蛋加入萬聖節剩下的被碾碎的五顏六色糖果和香草粉、牛奶攪拌均勻，放入已有糖底的模子裏，再用微火蒸上30分鐘。
布丁還在蒸煮當中，格蕾絲也趁時間做了一道煎和牛扒，焗盤上的牛排散發着紅酒醇香，可口鮮美。
格蕾絲先将牛排呈上桌，再将布丁倒入盤子，周邊圍上各式水果丁做點綴。
洛基吃相優雅，手指骨節彎曲。
這還是格蕾絲第一次看到洛基做為人的形态吃她做的菜，以往每一次都是青蛙形态狼吞虎咽，現如今一比較完全判若兩人。
看廚房還剩了一些材料，格蕾絲也做了家常菜填飽肚子。
在宴會時她只吃了一些糕點，顧及肚子裏的寶寶，也不敢太多品嘗鮮辣食物，到這個時間點，肚子已是饑腸辘辘。
“嘔—”明明是香噴噴飯菜，她卻從裏聞出油膩的味道，忍不住反胃嘔吐，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麽也吐不出來。
肩上忽然沉甸甸的，回頭一看洛基為她披上一層棉襖長袖外套。
“小家夥太礙事了。”他有些不高興的說，似乎明白格蕾絲這些天因為這孩子沒少遭罪。
回到餐桌上，格蕾絲敏感發現洛基只吃了一點，難道他也沒有胃口。
那怎麽可能，她可是相當自信自己的手藝。
“這些你拿去，我吃不下。”他将牛排推到她面前，其實他不過是在意她幹癟的胃口，那些家常菜能下肚嗎？花樣還沒雞蛋布丁好看呢。
格蕾絲将牛排推回給他，搖頭：“我不能沾酒。”
煎和牛扒裏浸過紅酒，所以味道醇香彌久，但孕婦不能沾酒精，對于這一點，格蕾絲将自己保護得很好。
她三下五除二吃光碗裏的家常菜，起身收拾碗筷去廚房時，身後傳來洛基的嘆息——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格蕾絲。”
她關掉刷刷作響的水龍頭：“恩，你說。”
“你是在知道我之後愛上喬納森，還是在那之前？”
說完，他屏住呼吸，似乎生怕自己呼出任何一道空氣都會打破她的思維。
格蕾絲誠實回答：“知道你之後，洛基。”
可不是嗎？洛基已經不止一次侵犯過地球，以前都是小打小鬧引起政府局部注意，後來引發到用幻術欺騙浩克去破壞鐵軌，也是那一次，神盾局組織所有人培訓：如何應對外星勢力之外的神域人。
她還記得當時好幾天她和娜塔莎培訓到淩晨五六點。
後來花了很多名牌護膚品才淡化了那幾天熬夜生成的黑眼圈。
那時候的洛基，已經達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她做夢也沒想過，未來的某一天，她會親手為他做菜，而他會在阿斯加德剪掉希芙女神頭發為她的孩子送來禮物。
她沒想過，他們會像現在這樣和諧相處。
“我很愉快聽到你的回答。”
洛基沉郁圓潤的嗓音有了微妙改變，等她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消失了。
又再一次離開了。
不對！他好像誤會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次撒糖了。
因為兩人都長着同一張臉，洛基就自作多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