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相大白
格蕾絲大病痊愈, 洛基功不可沒。
就當神盾局所有人在歡呼慶祝時, 真正的英雄卻離開了。
“他去哪裏了?”娜塔莎邊做雞尾酒邊向索爾問道。
“不知道,我想這應該是奧丁的意思。”索爾不像洛基, 自從在中庭待過一陣後,他愈發喜歡這個星球,況且奧丁協議加持,他可以随心所欲出入複仇者聯盟,替地球抵擋一切外星邪惡勢力。
“其實, 他也沒那麽讨厭。”
娜塔莎放下酒杯,眺望到角落裏的格蕾絲。
她輕輕嘆了口氣,格蕾絲雖然回來了,但卻比以前更加陰沉,圍繞在她身邊的是久久不散的陰郁。
雖然格蕾絲從未對她提過懷有身孕一事,但孩子的離逝,她也比任何人都難過。
今日的慶祝,名義上是為了格蕾絲, 實際上,這個當事人并沒有重生之後的喜悅。
“珍特把什麽都招了。”娜塔莎來到她身邊,想說一些什麽緩和氣氛。
格蕾絲一臉不明所以看着她。
“格蕾絲,你真傻!”娜塔莎遞給她一杯酒,看着她一口飲下,臉上浮現欣慰的神色,“還記得嗎?你去埃及執行任務,為什麽嫌疑人離開了?為什麽保險櫃沒有資料?”
格蕾絲搖頭。
“是珍特, 她向九頭蛇發出匿名信。還記得鐵血戰士為什麽突然從實驗室醒來,獵殺了實驗室所有工作人員?還是珍特,是她放出了使複合胺加速的生化氣體。”
格蕾絲驚異看着她,似乎無法相信那些事全由珍特一人所做。
“為什麽?”
Advertisement
“或許你親自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珍特以男友尼克的雙親威脅要挾他替她頂罪,在長達一個月的監獄歲月裏,尼克終于抵擋不住冷言冷語和內心的煎熬,把全部都招了。
格蕾絲是第二次來到監獄,第一次來探望尼克時天空陰柔暗沉,第二次陰雨密布,她步履艱難,每走一步似乎都踏在冰碎裂開的薄片上,她無法相信珍特的背叛,就像無法相信一手經營的友誼居然全是謊言!
珍特素愛西班牙的國花石榴花,厚厚的鐵窗外,不知是誰放了一束橘紅石榴花,為蒼白的監獄平添一分色彩。
格蕾絲還記得當初去愛爾蘭拜訪喬納森前女友瑪·奧唐納爾時,被考基暗算,他說自己收到匿名信,稱格蕾絲知道喬納森是卧底一事,于是利用各種刑具拷問,想從她嘴裏耗出喬納森真實身份。
倔強如格蕾絲,她什麽也沒說,所以被考基強行挖出了孩子,以至流産。
但是那日匿名信,難道也是珍特舉報的嗎?
是珍特供出格蕾絲的地址?
真相一目了然,從珍特憔悴的諷笑中,格蕾絲明白了一切。
“你從耶魯大學畢業,說的好聽在美國政府當特工,不過是做後勤跑腿而已,你憑什麽能夠加入神盾局?你甚至上大學時還幫別人做過弊,你這樣的人為什麽能夠得到羅曼諾夫特工的喜愛?”
“所以,就是因為嫉妒我嗎?”她悲傷看着珍特,她曾把她當做唯一的朋友,她多麽希望那一刻珍特是被逼的,那些話只是臨時編湊的謊言而已。
隔着厚厚監獄窗,珍特握住白色對講機,指甲掐入肉裏都渾然不覺,她怒恨瞪着對面的人,對着格蕾絲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咬牙切齒。
“呵呵,我曾以為在埃及你的任務失敗,神盾局輕者重罰,重者被九頭蛇送去活活折磨致死。可沒想到羅曼諾夫特工如此護着你,洛基又喜歡你,就連鐵血戰士都相信你,你憑什麽這麽幸運?”
格蕾絲難受看着她:“珍特,你不能再錯下去了!”
昔日好友撕下臉面冷嘲熱諷,即便身處冰冷監獄,對待她的指責仍是咄咄逼人。
她第一次知道,一個人的嫉妒會是如此深刻,它會埋藏在地下,長出蒼盛樹枝遮住所有晴天的樹葉,甚至連一縷陽光都不肯施舍出去。
“不過,現在好了,你的孩子沒了!哈哈哈!即使你擁有所有,可是你的孩子沒了,這是你生而為人最大的失敗!”
她落井下石的嘲諷就好像冰雹砸在幹枯的地面,砸碎格蕾絲所有希望。
走出監獄後,迎面看到娜塔莎帶着傘向她奔過來,冷冷的雨淋濕她的外套,她搖頭拒絕娜塔莎的好意,她想要被冷風吹醒,吹醒這麽多年來她天真幼稚的性格。
她太過相信別人,到頭來淪落到失去孩子的地步。
娜塔莎站在她身後,猶豫着最後終于出聲:“喬納森來過。”
她吃驚怔住,那個男人回來了?随即她又悲傷搖頭,她無法決定自己躊躇的心,可好像孩子決定了,她沒有孩子了,所以孩子的父親她也不想再見了。
“格蕾絲,有些事情你必須認識清楚,我認為你們還是有必要見面。”娜塔莎輕輕擁住她,“乖,把該說的都說清楚吧。他在對面咖啡廳等你。”
娜塔莎從來都是這樣,自從認識之後,像父母一樣完美替她解決所有問題,替她踟蹰徘徊的心做了斷終結,今日的決定也毫不例外。
格蕾絲深吸一口氣,來到對面咖啡廳,一見面,男人緊緊擁住她。
她猶豫了幾秒,最後用力推開了他。
喬納森的力氣很大,同樣的她也以這種力氣回絕他。
兩個人都是特工,兩個人都很清楚自己的立場。
“我殺了考基,拘捕了羅珀。”他重新坐回她對面,抱住自己的雙手,放在桌面上,一雙眼愧疚看着她。
她點頭,事已至此,他說這一切已經毫無意義。他們本可以擁有光明的未來,可這一切,全因孩子,而沒了。
“對不起,格蕾絲!”喬納森支開咖啡廳所有工作人員,雙腿跪在地面上。
單膝跪地象征愛情,雙膝跪地象征永世的感情。
男人雙手張開,翻開藏在袖內的紅色小木盒,那裏面放着一枚亮晶戒指,中間鑲嵌着水滴形的鑽石,邊角磨平,閃爍着幽銀的光芒。
維京人相信鑽石是天神的眼淚,他知道這輩子格蕾絲為他流過太多眼淚,如今一句“對不起”飽含太多愧疚,或許這輩子他都償還不起,但是他願意用一生去贖罪。
格蕾絲扶住他雙肩:“你起來吧。”
他有了絲喜悅:“是答應我了嗎?”
孩子沒有了,他們可以再生,但是格蕾絲只有一個,失去這一個,他這一生都不願再接受其他女人。
格蕾絲沒有看他,眼神掠過那枚鑽戒,心卻瞟向了千裏之外,她還愛着他,但是她已沒辦法再全心全意接受他,
一張紙揉碎了,已經撫平不了它原本的樣子。
孩子,就是那一張紙。
他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會很簡單,以為一句道歉就能回到原點,但是他錯了,曾經他的不辭而別已經讓她失去了整個世界。
孩子的到來是她所有希望,而這份希望已經如同心靈最後一縷陽光完完全全抽離出她的世界。
“看到了嗎?”娜塔莎不知何時走進了咖啡廳,雙手放在格蕾絲肩上,語氣平鋪直敘,目光鎮定自若看着喬納森,“她不會答應你的。”
喬納森從地上站起來,阻止娜塔莎帶格蕾絲離開這裏:“不,她還沒有告訴我答案。”
格蕾絲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冰冷陌生的眼神像把利刃一刀一刀割在他軟弱的心髒上。
“派恩先生,我拒絕您的求婚。”
這是第一次,她如此生疏稱呼他的姓氏,也是最後一次,她将他們之間的距離拉扯到天涯海角。
***
神盾局逮捕珍特的證據确鑿,法院判定珍特三大罪證,第一利用職務之便向九頭蛇提供情報;第二釋放毒氣迷惑外星物種厮殺人類;第三夥同英國地下軍火商對美籍被害人格蕾絲進行非法拷問。
三項罪證成立,等待珍特的是死刑。
死刑那天,珍特笑得格外開心,她被獄長執行槍刑。
子彈脫離槍口的那一刻,也為珍特的生命劃上了休止符。
格蕾絲路過死刑執行地時,她沒有像周圍人群一樣進去參觀,走在泊油路上,聽到槍擊聲的那一刻,心髒還是抑制不住狂跳起來。
她低下頭看着醫院的化驗單,她得了抑郁症,好在是輕度抑郁,她只要堅持吃藥,應該能痊愈。
自從失去孩子後,她的情緒日益低下,娜塔莎勸她去醫院常規檢查。她原本以為是身體免疫力遭到嚴寒天氣破壞,沒想到她得了抑郁症。
走在泊油路邊樓梯處,對面跑來一個挎着花籃的小女孩,紮着雙馬尾,笑起來像陽光一樣燦爛。
“姐姐,有個人叫我把這封信給你。”小女孩甜甜笑着,融化了她心裏的寒冬,她也微笑着接過信封。
花籃裏是橘色的石榴花,是珍特生前最愛的西班牙國花。
呼吸驟然一緊,是珍特的字體。
[你何不去聯邦銀行保險櫃看看?]
信紙背面是保險櫃開櫃密碼。
格蕾絲檢查這張信封,應該是珍特入獄前交給賣花的小女孩。小女孩告訴她,珍特在兩個月前給了她石榴花的種子,吩咐如果花開那一刻,一定要将這封信交給格蕾絲。
果然,可是珍特想要告訴她什麽?
帶着這份疑惑,格蕾絲來到聯邦銀行保險櫃臺前,這是紐約保持得最好的保險櫃平臺,所有商業機密文件都存放在聯邦銀行的保險櫃裏,有的保險櫃的指紋鎖、虹膜鎖、唇紋鎖。
而格蕾絲的密碼鎖最簡單,密碼是她的生日。
她在銀行工作人員幫助下,打開了保險櫃,裏面是封絕密檔案。
察覺到此封文件機密重大,工作人員詢問是否去銀行密室解封,格蕾絲笑稱不用。
珍特已經死了,這封機密文件能有多重要?
但是當她打開文件時,世界觀驟然轟塌。
文件裏,是四年前神盾局特工娜塔莎絕密檔案。
[娜塔莎·羅曼諾夫,1928年出生于前蘇聯斯大林格勒,2014年執行任務時不慎致兩位居民橫死于家宅中。]
文檔中另外兩張檔案,是格蕾絲父母的身份信息。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震撼住,大腦就像已經失去指揮自由行動的能力,她麻木站在原地,捏住檔案的手指顫抖。
四年前,娜塔莎因監視對面公司大廈總裁,改名換姓與身為學生的格蕾絲同租一間房掩藏身份。一日,格蕾絲父母突然拜訪,又因娜塔莎出門有事,錯過了格蕾絲父母,被公司總裁派來的殺手誤殺。
兇手,一直未被抓住。
格蕾絲從未将父母的死亡與娜塔莎是特工這件事聯想在一起。
回想起娜塔莎為何總是對自己照顧有加,格蕾絲好像完全明白了。
珍特雖然已經死了,但留下的真相卻使格蕾絲陷入無盡黑暗的地獄。
那一刻,她的抑郁更加嚴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埋伏在文裏的兩個梗終于都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