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學習斟酒

有了毒蠍遇襲事件後，伽倪墨得斯暫時也不敢下奧林匹斯山玩了。

宙斯倒是很高興這點。

宙斯召來侍官，命侍官教伽倪墨得斯斟酒，為下一場酒宴做準備。

在神王宮殿的庭院裏，侍官為伽倪墨得斯準備了一系列不同形狀的酒杯，擺在石桌上。

“請您拿用這支酒盞為這些酒杯斟上酒，不可太滿，這會使衆神在拿起酒杯時撒出來，亦不可太淺，這會使衆神們飲得不夠盡興。”負責指導的侍官說道，“一開始你可能會掌握不好量度，但等熟能生巧，多練習後您就能每次都斟得恰如其分。”

另一位侍官為伽倪墨得斯端上酒盞，伽倪墨得斯接過後，聽從指導侍官的話，為石桌上的一衆酒杯斟酒。

這種感覺是難以言喻的，伽倪墨得斯不知道自己該感到榮幸還是該感到不恥。即便現在他要服侍的是神。

伽倪墨得斯以前從沒做過服侍職務的事。

他的父親特羅斯，是世上最富有的人的兒子，而他，是世上最美麗的人。

原本這種事，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如果沒有來自天神的恣意妄為。

“請您的手更穩一些，将酒盞倒酒的角度傾斜得更高些，這樣流出來的醇液的線條才會更優美。”指導侍官道。

伽倪墨得斯聽得有點頭大，心想倒個酒還那麽講究。但完美心理使然，伽倪墨得斯還是聽從侍官的指導。将手肘擡得更高。

“您看，這樣不僅倒出來的醇液的線條美妙，您的姿勢也看起來更優美了。”指導侍官誇贊道。

“謝謝。”

“那麽請您維持這個姿勢，是的，就是這樣，等到我能說放下來為止時才能放下來。”指導侍官擡了下伽倪墨得斯松弛下來的手肘道。

“……”伽倪墨得斯很快感到手臂發酸了。

“這能鍛煉你的臂力，一場衆神的酒宴總是持續很久的，從天明到天黑，從天黑到天明。如果王子沒有良好的持久力的話，會在酒宴上失态。這無論是您還是神王陛下，都不想見到的事。”指導侍官也算個智者，不然就不會淪到他來指導受衆神之王宙斯寵愛的王子了，他分析利害搬出神王道。

伽倪墨得斯明白個中道理，也只好不得不維持着這個讓自己覺得尴尬的姿勢一段時間。

無論如何，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前途。

有種忍辱負重感，但伽倪墨得斯知道，即便忍辱負重，他也會做到最好，在神界站穩腳跟，獲得他想要獲得的利益。

保持了一段時間後，指導侍官對伽倪墨得斯說，“現在您可以放下來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再重複。我想您已經知道，斟酒也并非一件容易的職務。”

伽倪墨得斯點了點頭道：“我已經充分了解了這份職務的難度。”

以前從沒考慮過服侍自己的人在他們的工作上付出的辛苦，現在有了種體驗到民間疾苦的感覺。可見各行各業都不容易啊。

兩名侍官上前一步為伽倪墨得斯捏捶手臂，放松他的肌肉，恢複他的體力。

“難的還在後面，但我想您能出色完成的，不負神王陛下對您的期望。”指導侍官道。

真希望自己沒有這份期望。伽倪墨得斯想。

到了下午，指導侍官教導伽倪墨得斯如何在酒宴中輕盈自如地持着酒盞為衆神斟酒而不磕絆，如何穩妥地拿過衆神的酒杯為他們斟酒，又為他們遞上。

伽倪墨得斯學着傳遞酒杯的姿勢。

他必須用三個手指靈巧而優美的傳遞高腳酒杯，必須能夠用幾個手指尖把握酒杯平穩；必須穿梭于酒宴席間，将衆神們的酒杯斟滿或者送上幾壺新調制好的水酒。

幾位侍官或站或坐着，作為伽倪墨得斯模拟演練的對象。

各處還擺放了不少或大或小的障礙物，需要伽倪墨得斯身姿輕靈地旋轉繞過它們，并不灑出酒盞酒杯中的醇液，亦不能過度搖晃。

在伽倪墨得斯做的好時，指導侍官會拍手誇贊，在伽倪墨得斯做的有需要改進時，指導侍官也會嚴明地指出問題所在。

這種細致靈巧的活比學習騎馬狩獵更累，但伽倪墨得斯的學習能力很強，他很快就掌握得很出色了，只是在持久力上還需要多增進。

但這不是問題，侍官還會一連幾天來教他好幾天以提高他的斟酒水平。

這是一個将在衆神酒宴上大放光彩的職務。

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伽倪墨得斯吸引，被伽倪墨得斯的手指，和斟出的瓊漿玉液吸引。而這個受萬衆矚目的驕子會坐落在自己身邊，只有自己撫摸得到。別的衆神，無誰敢觸碰，唯有豔羨。

這種遐想讓宙斯感覺不錯。

身為永生的衆神之王，能讓他遐想并覺得有趣的事已經不多了。

于是到了晚上，宙斯迫不及待地便想驗收伽倪墨得斯的學習進展。

宙斯擺了只有一位神祗——也就是他，衆神之王的酒宴在中庭。

“我親愛的王子，斟酒的學習可否讓你感到勞累無味？”宙斯問道。

伽倪墨得斯看了宙斯一眼，把自己當什麽看了？不就倒個酒嗎還勞累？雖然的确胳膊發酸身體很累。但身為男子，這就不足一提。

伽倪墨得斯對宙斯說道：“為您而做的學習，永遠不會使我感到勞累，為您而做的學習，又怎會是無味？這是您所希望的，自是我欣然願為的。”

伽倪墨得斯說完，不用宙斯開口，便主動用今天學到的技巧為宙斯在金杯中斟了一杯酒，持着酒杯從宙斯的右邊繞到左邊，又舉起酒杯在自己的唇上輕輕地碰觸一下，再把杯子轉半圈，遞到宙斯的唇邊。

宙斯被伽倪墨得斯這個精心的動作所觸動，不禁眉眼歡悅，讓伽倪墨得斯喂自己飲下醇液。

這是伽倪墨得斯自己随心想到而加上去的一個小動作，今天練了一天，希望能讓宙斯一次滿意，好早點放過自己。

誰知被宙斯拉入懷中。

“這是我喝過的最甜美的醇酒，我甜蜜的王子。”宙斯道。

“很高興我能勝任此職，為陛下帶來歡喜。”被宙斯拉在懷中，伽倪墨得斯身體有點僵硬地說道，他不敢亂動，怕勾起無名之“火”。

說完這句話後，伽倪墨得斯又搶先在宙斯說出什麽自己不想聽的話前，開口道：“不知您是否滿意我的學習成果？”

拉開話題，轉移宙斯現在心中所想。

“我很滿意，指導侍官把你教得很好，我會重重地賞他。”宙斯回答道。

“希望這不是您在說好話哄我，如果我真的使您滿意。”伽倪墨得斯道。

“我親愛的王子，你為什麽這麽說，在你的面容前，沒有人會說出假話。”宙斯訝異道。

既然你真的滿意了，也該放過我了吧？我跟你說說客套話你別以為我真的不累啊，你去擡着手轉一天試試。

伽倪墨得斯裝出倦容道：“真好。”

宙斯看到伽倪墨得斯眼睛一閉一閉眨巴着眼的樣子，道：“是今天的學習讓你困倦了嗎？”

伽倪墨得斯裝作沒有注意到自己失禮的樣子，揉了把眼睛道：“也許是第一天的緣故，習慣了就會好的。”

伽倪墨得斯沒去看宙斯的神色，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個表情。

“我想是的。你可以在我的懷裏安然入睡，我會将你抱到床上。”宙斯抱着伽倪墨得斯飲酒道。

“……”伽倪墨得斯在心裏說了一句，你狠！

伽倪墨得斯應道，“在您的懷裏，是我最好的睡床。”

沒想到這樣都還不完全放過自己，但伽倪墨得斯也不敢多要求，見好就收。

姑且就在宙斯的懷裏睡了。

在月色星光交輝下，熏風天籁相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