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慶桂宮正殿，燭火未滅。

梅妃端坐着，面前跪着一個年紀約十五六的齊劉海小宮女。

“陛下為何忽然發火，你可聽到什麽？”

聽到梅妃發問，那個跪着的看起來來老實至極的小宮女身子打了一個機靈，忙躬了身子：“回娘娘，奴婢在一直在外面伺候，似乎是和長公主殿下有關。”

“似乎？”梅妃的眼危險的眯起來，聲音雖然平平卻暗含着不滿。

那小宮女慌忙擡了下頭，又飛快低下去：“奴婢是剛剛聽裏面伺候的小青說的，的确是為了長公主殿下。”

梅妃來了興趣：“為了長公主什麽事，可打聽清楚了？”

那宮女忙把打聽到了老老實實的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梅妃揮手退去了她。

閉眼，喃喃：“想讨長公主的好，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一個小小的貴人生了幾個皇子便以為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如此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當真是可惜了啊……”

夜更深了，也更靜了。

第二天一早，昔日寵冠內廷的楚貴人失寵被打入風儀苑禁足的消息，便如同長了翅膀的鳥兒，飛速的傳遍了整個後宮的每個角落，今善也是才知道這件事。

起初她還不信，直到去了朝陽宮同賀皇後再次确認了這件事。

回了永安宮，今善就坐不住了。

她不能讓無辜的人因為她受牽連，她起身往外去，被左嬷嬷攔住。

“公主這是去往何處？”

“嬷嬷你是知道的，去風儀苑。”今善無奈道，左嬷嬷看上去似乎不願意她過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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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嬷嬷點點頭，又道：“殿下可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那個名為風儀苑，實際上被宮人們私底下稱作是冷宮的地方，這個今善自然知道，亦老實點點頭。

“殿下能否先等等，聽老奴說幾句話，殿下如果聽過後再要走，老奴絕沒有話，也攔不住殿下。”左嬷嬷道。

今善想了想，回去坐下。

順便招呼玉霞：“給嬷嬷拿繡墩子來。”

等人坐下，今善就聽到左嬷嬷開門見山道：“殿下要去風儀苑，容老奴猜猜，可是去看昨夜裏剛被陛下責罰閉門思過的楚貴人去？”

左嬷嬷特地加重了閉門思過這四個字，今善一時間無話，皇帝親自下的旨，她公然的去探望的确不太好。

“嬷嬷，這事……是本宮有欠考慮了。”今善認錯。

左嬷嬷卻是慈祥的搖搖頭，笑看着今善：“不，殿下沒有錯，楚貴人是為殿下說話所以惹怒了陛下，追根究底有情分在裏面，楚貴人落難，殿下不避人耳目的去看也毫無不妥的。”

這次左嬷嬷一句話一口氣說完，沒有刻意加重其中某個字，今善卻聽的眼前一亮。

“對呀，本宮怎麽忘了，可以偷偷風儀苑的呀！”

聽這話聽的一愣一愣的左嬷嬷：“……”

幾個內殿伺候的宮女：“……”

氣氛有些尴尬，今善後知後覺她好像不合時宜的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最後還是玉霞開口緩解氣氛：“殿下，奴婢剛才什麽也沒聽到。”

說着她又看向其他幾個宮女，“你們呢？”

那幾個宮女忙反應，齊齊頭搖晃的如同撥浪鼓一般，齊聲：“公主，奴婢們也什麽也沒聽到。”今善放眼去看，皆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今善本來有些尴尬，這下子卻被意外的逗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着看向左嬷嬷和玉霞幾個：“都不是外人，聽到又沒什麽的。”

這下，玉霞幾個宮女也紅着臉笑了。

幾人心裏都不約而同的想，他們的長公主殿下可真的是如同從裏到外換了個人一般，變的這般有趣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