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間大堂,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個頭發灰白的中年人。

中年人面前有個小供桌,桌子上擺着兩個牌位,牌位前面是一個青色小碟,碟中擺着幾粒米。

中年人手持桃木劍,口中振振有詞,桃木劍無規律的揮舞着,驀地中年人大叫一聲“着!”劍尖閃起火來。

中年人用劍尖對着放米的小碟子,碟沿上立刻着起了火。說也奇怪,那火似乎認識路一樣只在碟沿上燃燒,絲毫沒有傾入碟子內部。

“落!”中年人又是大喝一聲,劍尖上連同碟沿上的火全都消失了。

沈澤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大師”結束了他的動作擦起汗來才趕忙迎上去,“大師,這……如何了?”

大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不語。

沈澤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趕緊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錢遞給大師,大師收了錢,嘆了口氣。

沈澤緊張的看着大師,“大師,您看這……”

大師搖了搖頭,痛聲道:“情況不容樂觀啊,這孽畜的道行很高,在下只是暫時封印了它。”

沈澤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一切還要從三天前說起。

三天前沈澤甩了黃毛一個人在街上亂逛,逛着逛着就發現一個形似同七的人,他趕緊開車跟了過去。

沈澤發現同七進了一居民小區,也下了車進去了,進去之後就躲在花叢裏觀望着。

沈澤認為,同七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這麽晚了躲人家樓底下肯定是不安好心。

他看到同七一個人自言自語着,身旁發出了綠色的光芒,然後光芒變成了綠色的豆豆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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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意識到這一切都不一般,說不定這就是棺材鋪老板的秘密。想到這裏,他趕緊拿出手機調到了攝像功能。

再然後沈澤就看到了同七的一系列奇怪的動作,更奇怪的是同七做完這些事後居然後退了幾步,不一會就從居民樓裏出來了個人,這個人卻像沒有看見同七一樣自言自語着。

那個人見沒有人回答,打了個電話就上樓了,不久後同七也離開了。

沈澤顧不上追同七,跑到棺材鋪老板的“作案現場”取證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回到公寓中他把手機上的視頻又放了遍,愕然的發現本應在後退幾步之後依然存在的同七不見了,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他趕緊把黃毛叫來了。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從那天晚上起沈澤就開始做噩夢,而且往往醒來的時候已經忘記了夢的內容,只記得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

黃毛無奈,只得給沈澤找了個“捉鬼大師”。

這大師一來就講的頭頭是道,讓沈澤不得不信服,于是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大師,你可有什麽解決的方法?”沈澤問道。

大師又嘆了口氣,“有是有,不過這方法實在是太傷身……貧道有心無力啊……”

沈澤抓住大師的胳膊,“大師可千萬別這麽說!大師只要能幫我制服了那家夥,錢不是問題。”

只見大師猶豫片刻,然後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麽貧道明天就和少爺走一趟,全當替天行道了!”

豎日,棺材鋪

鐘離熙無精打采的趴在櫃臺上,看着鬼差拿着個掃帚亂晃。

不一會,同七從卧室出來,看到沒有精神的鐘離熙不由奇怪道:“小熙你怎麽了?”

鐘離熙打了哈欠,“不知道……就是覺得沒有精神。”

同七皺眉,“會不會是在這裏呆的太久了?你應該早點回家的。”

鐘離熙使勁搖了搖頭,“不是啊七叔,我從小就在陽世長大,這裏對我沒什麽影響的……”

同七沉思,然後堅決道:“小熙,等七叔手上的這兩筆生意完了親自送你回家。”

鐘離熙撇了撇嘴,同七不經覺得好笑,那樣子真是和她的爸爸一模一樣。

鬼差突然立起了掃帚,盯着門外。

同七也皺着眉頭看着還沒有打開的大門,鐘離熙該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啊鬼,看好你家殿下。”同七說完,鬼差就很自覺的站在了鐘離熙前面。

同七上前,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一臉嚣張的沈澤以及苦笑的黃毛還有一臉嚴肅的大師。

大師還穿着道袍,沈澤把玩着打火機,這樣奇怪的組合引得青木巷中的人都好奇的停住了腳步。

同七在對外人時臉上都是一成不變的笑容,“這麽早就來啊?先進來吧。”

沈澤“哼”了一聲,大步走進棺材鋪。

大師緊跟其後。

黃毛最後一個進入棺材鋪,進去後還不忘把門關上。

同七看着這樣的組合,笑道:“怎麽,先生終于決定買點什麽了麽?”

沈澤不說話,倒是大師吸了吸鼻子,皺眉道:“此處确為陰邪之所。”

同七好笑的看着大師,笑道:“做死人生意的,自然不會在陽光底下。”

“死人生意?”沈澤冷笑了下,“我看你是整天與那玩意混在一起,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那玩意!”

同七也不惱,只是覺得好笑,“那玩意?還問先生是哪玩意?”

大師也是有職業道德的,如今收了沈澤的錢,自然是要幫着沈澤說話,“老板也是個明白人,怎麽平白做起了這種髒活?”

同七不笑了,“髒活?你都說說怎麽個髒法了?”

大師看着不笑的同七,無端生出一種恐懼之情,可轉念一想這不過是個普通人,開口道:“養小鬼難道不是髒活?”

說着超角落裏丢出了個符咒,大喝道:“着!”

“哇……”一聲哭聲傳來,大師抓住的分明是女鬼懷中的寶寶。

沈澤看到被大師的符咒打到的地方出現了個人影,還是小孩子的造型,頓時深信“養小鬼”的說法,看着同七道:“沒想到,沒想到你真的……”

同七随意的說出一個“解”字,粘在小鬼身上的符咒脫落,然後自動燃燒了起來。小鬼得到解放,哭着爬向了角落。

沈澤看着這一切目瞪口呆,他怎麽覺得這個同七要比大師厲害那麽一點點呢?

黃毛皺着眉,不知在想什麽。

大師見同七也會道法,驚道:“道友師從何處?幹嘛要做這養小鬼的勾當。”

同七也算是看出了這大師有幾斤幾兩,頓時沒了興趣,“識趣的就滾,要不然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大師在他們那一門中也算個佼佼者,被同七這麽一說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道友既然不知悔改,就別怪貧道替我們道界清理門戶了!”

同七挑眉,不理會大師,看着沈澤道:“做噩夢無非是虧心事做多了喝幾口安神茶就好。你到好,找起了什麽,這是什麽家夥?真不知道是該誇你呢還是改罵你呢。”

沈澤一聽,這同七分明知道他在做噩夢,話都說出來還不承認,怒道:“要不是你施法我怎麽會做噩夢!”

同七諷刺道:“我施法?我根本沒空理你。”

大師看自己的金主動了火,趕忙道:“少爺您放心,貧道今天定清理門戶。”

說着,就拿出了一把小木劍念了幾句咒語,那木劍也很給面子的放大成了一米有餘的桃木劍。

同七冷笑,“你算哪根蔥?還清理門戶,我看是找死才對。”

“唔?七叔這人是來踢館子的麽?”一句話過後,一個紅衣少女出現在了棺材鋪內。

或者說,她終于忍不住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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