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悠悠被樓裏衆人當瘟神一樣嫌棄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正好碰上專門伺候琉璃的小仆得了重病回家休養了,琉璃看悠悠因為九轉丹的原因做事情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別人碰到她的樣子很是讓人心憐,便去季白禾那裏請命,把悠悠安排來做她的小仆。
季白禾應允了。
悠悠知道這事情後心裏高興的要死,跟着琉璃每天都有好吃的不說,要做的事情也少,那樣她就有更多的時間溜去找季白羽卿卿我我,如此如此,那般那般了。
想想都有點小甜蜜呢!
琉璃望着悠悠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卻是忍不住搖搖頭。
“我的傻悠悠啊。”
撐着下巴,流璃對坐在對面捧着栗子糕正吃得歡快的悠悠非常憂傷道:“你是喜歡吃東西,可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人是喜歡吃人的。”
還是于無形之中……
悠悠嘴裏正一鼓一鼓嚼着,聞言瞥了她一眼,含糊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啊!季白禾不就是嘛,像他這種人渣,別說是吃人了,他還有嘛事兒幹不出來了?”
悠悠對季白禾的意見那不是一般二般的大,一想到他,各種問候祖宗的話就想狂飙出口!
琉璃聽了她這番話也有些語塞,竟然覺得沒法反對。接着想要說什麽,卻又生生止住了,最後只是輕嘆一聲,拿帕子疊厚了些,微微傾身将她嘴邊糕點渣渣蹭了蹭,暗自嘀咕了一句:“算了算了不管你了,傻人有傻福。”
悠悠耳朵尖聽到了流璃說她傻,嘟着嘴輕輕哼了一聲,卻也不反駁。
因為悠悠覺得她說得挺有道理的,自己确實并不聰明。
不過,要是世界上都是聰明人了,誰來當傻子啊。她這也是一種偉大的貢獻啊,唉,說多了都是淚。
悠悠在流璃身邊的逍遙日子沒過幾天,就因為身體的異樣反應給打亂了。
那天晚上琉璃陪着某某富家公子花前月下一番之後就回房裏進行接下來的活動了,沒悠悠啥事兒了,于是她喜滋滋的将石桌上根本就沒有動的糕點全部揣在兜裏,坐到水池邊啃起來。
哪料啃着啃着就渾身癢癢起來了,皮膚癢的感覺要燒起來了。
悠悠難受的用手抓了幾爪子,卻根本不管用,再借着燈籠的光線仔仔細細一看,诶?胳膊上,卷起褲管腿上,掀開上衣,肚皮上,全起了一層紅豆般大小的紅疙瘩。
悠悠腦筋一轉,瞪圓眼睛,第一反應是,乖乖,不會是那啥“九轉丹”的原因吧!
糕點也沒有心情吃了,悠悠火燒屁股的跑去找季白禾。
風悅樓二樓最西邊處有一個風雅小閣,打開窗子便可将樓上樓下的情景都盡收眼底。
季老板一到晚上就喜歡呆在那裏,風情萬種的趴在欄杆那裏喝着美酒,目光優哉游哉的視察姑娘們的業務情況。
悠悠這時跑去,季白禾卻沒在窗口邊站,而是一手撐着頭,斜靠在美人榻上,望着自己擡起的另一只手微微發怔。
待悠悠莽莽撞撞的闖進來他似乎才猛然回神,迅速将手收回。
看到悠悠滿臉紅疙瘩癢得在原地跳腳卻又喘着氣說不出話來,季白禾頓時露出了然的神色,唇邊漾出些許動人的笑意,坐直了身體,款款撩了撩袖子起身朝着她走過去。
“毒發了?不是說讓你呆在我身邊就行了,你怎的就是不信呢?”
悠悠被那陣奇癢折磨得要哭了,越抓越癢,她的雙手都不知該往哪裏放。
她哀哀的嚎叫:“你個大騙子!不是說不碰別人就行了嘛?”
“有嗎?”季白禾走到她身邊,緊緊地盯住她,将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盡收眼底,細長的眸中暗光驟然滑過,嗓音低沉了一下,緩緩道:“我怎麽記得我只說過,你以後要寸步不離跟着我才行,因為只有我才能碰你,只有我,才能在你毒發的時候救你。不是嗎?”
悠悠不想回答他任何話了,渾身每處都癢得跟蟲子鑽一般,只想找個辦法快點解脫。
等到季白禾又靠近了些,悠悠也不管不顧了,下意識裏使勁兒的朝着他身上貼靠過去,嘴邊發出難過的呼氣聲。
季白禾身上那股被悠悠暗地裏不知道吐槽了多少回的香氣此時卻像帶着極致的誘惑,讓她無法抗拒。
悠悠就跟小牛蹭樹一樣,整個身體埋在季白禾的懷裏扭來扭去,季白禾面無表情,卻沒推開她,站在那裏沒動,任她蹭。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季白禾身上的香氣真的有用,不過一會兒悠悠竟然覺得身體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到最後居然真的不癢了!悠悠驚奇的放開抱緊季白禾的雙手,發現自己胳膊上的小紅點都往下消了一些,這下更是吃驚了。
悠悠不是很确定的看向季白禾,只見季白禾微微擡下巴。
“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
悠悠弱弱的不服氣的從鼻頭哼了一聲。相信你爺爺!誰知道你又搞什麽鬼!
“我身上的藥香只是暫時幫你緩解頭幾次的發作,之後就會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厲害。只有你跟在我身邊聽話了,待我心情好些了,自然會給你解藥。”季白禾冷飕飕慢悠悠的語調在悠悠心裏一戳一個爛窩窩,真是讓她又氣又難過。
只聽季白禾又道:“你姑且不相信我的話也行,只是到時候毒發你生不如死的時候,別後悔就是了。”
生不如死……TAT我去你大爺的,剛才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好嗎?
其實悠悠心裏也明白,季白禾只是故意想整整她,并沒有真的要她的命。既然他現在都這麽說了,那這段時間自己幹脆就想開點,讨好他,讓他開心,直到讓他拿出解藥。
好漢不吃眼前虧嘛,之前自己跟他對着幹不就從來就沒撈着好果子吃?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再有骨氣的人都會在現實面前無奈的低頭!更何況是悠悠這種絲毫沒骨氣的人呢?
忍忍就過去了。
不過這件事倒是讓悠悠覺得,幫季白羽找解藥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完成了這個心願,就可以計劃跑路了。
再在這裏呆下去,遲早要被季白禾整成手辦!想想就悲從心來。
悠悠正暗地裏叽咕,甚至已經有些忘形的開始想象以後的美好新生活,一個不經意的擡眼,嘴裏大叫着“哎喲”一聲,小腿抖抖索索的連連朝後退了幾步。
悠悠是真的受到了驚吓。
——季白禾這家夥,居然在寬衣解帶脫衣服!!
又在那邊勾引人!簡直、簡直臭不要臉,下三濫!耍流氓!
悠悠心頭發着顫,鼻子裏那種熟悉的癢癢的感覺又來了,她連忙仰起頭來,怕鼻血又流出來了。
可不知為什麽,偏偏在這該守住節操的時候,又忍不住回想起剛才抱他的時候,雙手觸摸到他那腰身……隔着薄薄衣料……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妙觸感……
噢漏,又把持不住了……
季白禾因為看到衣襟上被悠悠蹭到的口水,很是嫌棄所以才脫下外衫,沒想到等他扔開衣衫再看過去時,悠悠鼻頭已經挂紅了,正嘩啦嘩啦的流血。
她卻随便用手擦了擦沒在意,清汪汪的雙眸正直勾勾看着他……的右手處。
雪白色的裏衣袖口蓋住了手背,只露出瑩潤的手指尖。季白禾不動聲色的壓低了語氣:“你看什麽?”
“你的手上,你剛才脫下衣服時,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
結果說到這裏血流到嘴裏了,悠悠呸呸兩聲,剛要接着說,季白禾出聲打斷她:“你還站在這裏,是打算一直讓血流下去嗎?”
悠悠也是氣憤的很,脫口而出:“還不是怪你,随随便便脫什麽衣服!!”
這個身體的體質也是怪氣的很吶,明明是個小太監,卻容易沖動上火,而這上火的對象還是季老板,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悠悠哀哀切切的搖搖頭,抹了把鼻血,對自己很失望。
而且剛才只是一晃而過,肯定是失血果多眼睛看花了,送給白羽的戒指怎麽會在他手上呢。
季白禾頓了有一瞬,左手撫上桌上的茶杯,也不拿起來喝,慢聲對悠悠道:“你先回去,明日辰時三刻到我房裏來。”
悠悠一聽到他房裏頭皮就一陣發麻,這回卻謹記着剛才的想法,很聰明的沒有頂撞,乖乖的垂眸哦了一聲,退了出去。
前腳剛走出去,後面的門就似被一陣強風帶過,砰的一下關上了,吓得悠悠小心髒都抖了三抖,忍不住回頭小聲吐槽了一句:“不就是會武功嗎,瞧把你給拽的!”
季白禾的聲音下一刻從裏面傳出來,“看樣子,你今天是不樂意回去了?”
上揚的尾調讓悠悠這個沒膽量的瞬間就慫了,連連擺手,“馬上走馬上走!”然後心酸的摸了摸鼻子,一陣灰溜溜的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