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亂世名門體弱女(修)

建安八年,穿越到東漢末年這亂世之地已經五年。

前世我被一場致命流感奪取了性命,死在了重症監護室裏,那次流感令全國上下的民衆人心惶惶,死亡的人數每天都在不停的上漲,我不幸運,恰巧是那些人數之一。

而也不知為何,被醫生宣告死亡後就猶如做了場夢,等再次睜眼恢複意識之時,發現自己已經在遙遠的漢末又重活了一世。

東漢末年漢室衰微,外戚和宦官橫行于朝堂。漢靈帝即位後無能不理朝事且沉迷于酒色,寵信宦官團體十常侍。十常侍玩弄權術作威作福,中央對地方的控制愈加衰弱。再加之天災與瘟疫的雙重打擊,人民水深火熱,苦不堪言,終于在中平元年爆發了黃巾起義。讨伐黃巾軍的過程中,地方豪強紛紛崛起,趁機割據一方,東漢末年的諸侯割據之勢就此形成。

我穿到原主身體時,原主只有十歲。原主是在荊襄一帶享有盛名的沔南名士黃承彥之獨女,自幼體弱多病,年齡尚小的她差點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據原主貼身侍女蘭心說,原主十歲那年本只是偶感風寒,起先病情沒有那麽嚴重,誰知後來竟嚴重到高燒不退,且昏迷不醒長達數周的地步。

某日原主意識已經不清,醫士已經向其雙親宣告原主活不過當晚。誰知冥冥之中,或許我與原主存在着某種緣分,我的意識在那一晚就附着在了原主的身上。原主名為黃月英,而前世的我名為鄭凝,兩者的名字截然不同,我也想不出我與這位名叫黃月英的古代女子之間會有什麽聯系。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老天給了我鄭凝一次再活的機會,我定要在着亂世中好好活下去,從在這一世恢複了意識開始,我就便是這黃月英了。

雖然我穿越到了前世大家都耳熟能詳的亂世東漢末年,可是我對這段歷史,不,應該說我對中國絕大部分的歷史都不是太熟悉。前世我是個理科生,大學雖然學了個偏文的商科專業,但也跟歷史毫無關系。基礎教育雖然學過歷史,但是無論是三國還是東漢末年,雖精彩,卻只是中華漫漫歷史的一小部分,教科書上不會對這一小部分詳加記載。

《三國演義》也沒怎麽看過,也就是小的時候看過幾集央視版的電視劇,但具體的情節忘的差不多了。但是曹孫劉,關張趙,諸葛亮這樣的大人物是有印象的。大了後也漸漸了解演義終歸是演義,不能還原真實的歷史。不過無論是正史也好,演義也罷,我都不熟悉。所以好不容易頂着一個穿越的光環,也不能預測未來的全部走向如何,只清楚個大概,更不能預測自己的命運。

父親黃承彥也好,在荊州諸侯劉表幕下擔任鎮南将軍的舅父蔡瑁也好,我也都不清楚歷史中有沒有對他們的記載。只知道這一世的母親所在的蔡氏一族在荊州是豪門望族,而母親所嫁的父親是個不仕的名士。

歷史潮流不可逆,其進程也不是區區一體弱女子就能改變的。由于前世經歷過病痛,年紀輕輕就喪了性命,這一世我只想身體康健,在亂世中能夠保全自己的性命就好。

只是原主身體着實不好,我挺過那一劫後也是費了許多力氣在保養身體上,清醒後身體時好時壞了半年,才慢慢恢複到了普通人的康健水平。而我前世身體是一直康健的,前世的死因估計是因為考試周時突擊複習而勞累過度。睡眠不規律,導致免疫力下降,而那次的致命流感來勢洶洶,我不太幸運,正好染上。所以這一世,我對自己的身體十分注意,食補藥補雙向結合,同時還注意鍛煉和運動。古代大家閨秀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是按照現代人的觀念來講,生命在于運動。

因着我穿來之前原主一直體弱多病,好不容易身體康健起來,身為黃府的獨女,無論是母親蔡氏還是父親黃承彥,都對我比較嬌慣。而身體康健之後,身為現代人的我在古代實在無事可做,便開始識字。雖然在東漢末年楷體還沒流行開來,但是現在流行的漢隸字體沒有小篆那麽複雜,與現代的簡體字有許多相近之處,比較好辨認,重新學起來也沒花什麽氣力。

原主的頭腦十分驚人,自從魂穿到原主身上,我的記憶能力和分析能力都比前世強了好幾倍,在穿來的這近五年間,閑來無事便看了許多書籍古典。

黃家藏書不少,黃承彥的喜好也比較多元,從玄學之中的奇門遁甲到儒學經典四書五經,再到道家經典……總而言之,各家的典籍都有。而黃承彥也發現了我頭腦機敏,領悟能力強且喜歡讀書致學,雖然我在這個時代是地位不如男子的女子,他也對我多加教導,用心栽培。我在這五年中收獲頗豐,通曉各家典籍,還練就了一手不錯的琴藝,但是學這些也只是在漫長的閨閣生活中解悶,全當興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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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原主的長相也有點奇特之處,頭發偏黃,有點像染過後的棕黃色,大體還是更偏棕色一些,而長相卻是十足十的漢族長相,我到是從未見過發色天生就是如此的漢人。五官雖說不是十分精致,但是很端正清秀,鼻子雖不是很挺俏但是小巧,眼睛是原主五官的亮點,雙鳳眼且睫毛極長。雖然稱不上絕色級別的,但是也可以稱得上是個頗有姿色的世家小姐。

如今我還有不到半年就要行笄禮,但是我的親事父親卻不着急,上門提親的世家名門也有不少,都被父親一一推托。而母親蔡氏确是很着急,每每責怪父親 “英兒雖然聰慧伶俐,但也終歸是個女子,如今年齡也不小了,也應該找一個合适的人家了。”父親卻總是笑而不答,捋捋胡須,不做言語。

某日清晨,我與父親母親一起用早膳時,母親又再次提起了這個話題。

“章陵太守蒯越的長子你和英兒看如何,今年十九歲,還沒行冠禮。我聽說這孩子性情寬厚,但是也有他父親的風采,聽聞倒是個很有才幹之人。”

自我十五歲以來,母親就毫無避諱的在我面前和父親談論我的婚事,因為全黃家就我一個孩子,所以母親可能覺得也沒什麽好避諱的。我通常都不會明說不想嫁,而是表達舍不得離開家裏的情緒。

我沖蔡氏撒嬌道:“母親,就那麽着急想把女兒嫁出去啊,我還沒在母親和父親身邊待夠呢,再在家中待幾年陪伴陪伴您也無甚大礙呀”

蔡氏溫言“傻女,母親怎麽舍得嫁你,只是現在畢竟還是亂世,襄陽雖然現在還算太平,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又有戰事。我和你父親到時不怕什麽,就是怕這打起仗了,你沒個好夫家做倚靠,被虜被俘……”說着眼眶已經微紅。蔡氏生的溫婉大氣,雖然年近四十,但仍然美貌。

亂世當中确實如此,一旦發生兵變戰亂,管你是世家之後還是豪門子弟,恐怕都只有逃命的份。而女子在古代向來地位低賤,被敵軍俘虜後雖然可能會保住一命,但是多數都被充當軍妓或者被随意嫁予兵士為妻為妾。相貌佳好的女子或許會被軍營中的将領納為己有,或者當作禮物送予他人。

我聞言心中不忍,說來蔡氏也是為我考慮,慌忙握住她的手:“母親……”

蔡氏将手抽離,輕輕的拭幹眼角的淚痕,望向黃承彥道:“女兒的婚事你總不上心,如今還有不到半年英兒就要行笄禮了,你還不着急。”

黃承彥一看蔡氏哭泣,也有幾分動容“夫人,不是我對英兒的婚事不上心,只是……”

“只是什麽?我知道你就這一個女兒,平日也都嬌慣的緊,舍不得她嫁,但是能栓她一輩子嗎。”蔡氏平日溫和的臉龐有幾分怒容。蔡氏和黃承彥的感情甚篤,黃承彥沒納過妾室,蔡氏在原主之前還育有一個男孩,只是這個男孩早夭,四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做為獨女的我,蔡氏幾乎付出了全部的關懷與慈愛。

“夫人莫急,選擇世家子弟固然有好處,但是也不見得是英兒最好的歸宿。”黃承彥溫和的撫了撫蔡氏的背。

“至于英兒的婚事,我自有定奪,我家英兒如此聰慧,才華是尋常男子比不上的,定不會委屈了英兒,也定會讓夫人滿意。”

雖然如今已有讓我這個現代人看了惡寒不齒的《女誡》問世,但這亂世中世人對女子的貞操并沒有特別的看重,女子喪夫後改嫁也是稀疏平常事,比如現在聞名的才女蔡文姬就改嫁過三次。但是女子在古代終歸是男子的附屬品,不能像現代一樣自由的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

女子嫁人是這個時代的唯一選擇,我雖然知道自己無法選擇抗婚或者不婚,但是還是不想以一個按現代來說還未成年的身體結婚,十幾歲就為人婦,為不愛的男人生養孩子,這個時代的生育條件也令我恐慌。我怕年紀輕輕的就因為難産而死,也怕與素未謀面的男人第一次見面就行周公之禮,更何況這個時代是允許三妻四妾的。

我的未來大事捏在黃承彥的手裏,而我實在弄不明白他的想法,也不知他要将我嫁與何人。我曾與他商量,未來的夫君選擇能不能經得我同意再決定。他只笑我未出閣的女兒家沒有明智的目光,我多次與他争辯都被駁了回去,只好作罷。只能在心裏默默的禱告這人一定要是個品性高尚的人士,日後如果納妾也要善待做為發妻的我,不要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或者有愛妾了能跟我好好和離,我便能與父親母親繼續一起生活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嗯...簡單介紹了下女主的一些背景吧,開頭怎麽寫怎麽別扭,大改小改了好幾次。

女主穿越了等于白穿越的,幾乎對三國的知識為空白,只是有着現代人的心理而已。

笄禮其實不只限于15歲行,是15歲到20歲之間都可以,目前女主年齡是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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