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到底愛不愛我

餍足後, 她面若飛霞靠在他懷裏喘氣,他拂去黏在鬓邊的濕發,鼻息沉重:“還敢不敢跟我叫板。”

喬荞嗚咽着翻了個身, 滾到一邊, “還行,下次還找你。”

他撐起半個身子,扳過她肩膀,昨日殘紅未謝,今日又添新紅,脆弱纖細的脖頸連接着胸脯都盛開着大片桃花。

男人食髓知味, 埋首在她頸部深嗅,鼻尖磨挲着溫熱汗濕的皮膚,“騙你是我不對,以後我什麽都告訴你。”

她懶洋洋哦了一聲, “我也不虧。”

原則被踐踏,如今崩塌無幾,連半點立錐之地也沒有, 索性跟着她一起跌落沉淪。

化身的感受牽動着神魂,像吃了幾籮筐的迷夢草,從始至終就沒清醒過, 指節上下游移深陷綿軟的白雲,溫暖流瀉在掌心。

吐出一口濁氣,他喝醉了般, 紅着眼尾帶點委屈控訴:“你把我當什麽,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他埋首,眼睛晶瑩灼燙着她, “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了。”

“唉——”喬荞無可奈何,她這是招惹了個什麽麻煩精啊。

被喂飽的渣女終于良心發現,摸摸胸前的大腦袋,手輕撫他微涼的黑發,“我之前跟你說過,我不屬于這裏,假如這裏的事情結束,我死了,或是離開,你不就成鳏夫了。”

她歪着腦袋笑嘻嘻:“小寡婦,小鳏夫,還真是登對呢,哈哈哈。”

他沒覺得好笑,擡起頭認真凝視着她,“人死如燈滅,你所在的世界早就沒有了你,魂魄寄宿新主,不管是上界還是下界,你都永遠都走不掉了,你信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喬荞滿不在乎:“現在活着,就好好享受,不要留下遺憾。”

他眸子漆黑,眼底是讓人看不透的深沉算計,好像因為她的話得到了什麽啓發,想起系統裏最後那兩行小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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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慎之又慎的對待,回到下界後再另尋機會誘她,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人打來吃了。

情.事上雖是初次,但他身居高位,精于謀算,從來很明白攻其薄弱的道理。既然她喜歡,那他便順從,邀她共赴饕餮盛宴。就像曾經的牽手和擁抱,當自然成為習慣,她就徹底離不開了。

他想法總是在變,這會兒又開始自我安慰,也或許是被她說服。

打定主意,他閉了閉眼,直起身子。

腰上纏繞的紗布有些松散了,側面又滲出血來,他雄赳赳跪在那,面對着她,像一幅殘破決絕誘人深陷的畫。

“你走不了的。”他晃了晃腦袋,半張臉被垂下的長發遮掩,握着腳踝把人拖下來,小腿扛在肩上,壓下去,脊背腰腹像一張拉滿的弓,重複:“我不準你走。”

……

沒完沒了,不知疲倦,每次都在洪流爆發、白光乍現時壓在她耳邊低吼:“愛不愛我?”

喬荞不回答他不罷休,哪怕是假話也沒關系,扣着她下巴來來回回重複一句話,不答應就咬人。

胡來一整天,直至第二天下午,喬荞方才轉醒。

這哪是什麽化身啊,就是機器!不知疲倦的機器!

男人撐着胳膊在旁邊看,似乎早就預料她要醒來,冷笑一聲,“怕了嗎。”

喬荞雙手合十,沒骨氣認慫:“怕了怕了。”但還敢,休息好了還敢。

“那你愛我嗎。”他繼續問。

“天吶天吶!”喬荞抱頭翻滾:“求求你收了神通吧!”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沒關系,等回去就給她下同命鎖咒,兩個人共享壽元,鎖死。

當然前提是她真的不會被帶走。

如果沒有那個系統,他可能一輩子也看不透她身上的謎團,可如今看透,他又開始害怕。

如果她真是的天道派來幫他的,那上界的事情結束,她真的不會被送走嗎。

勾勾她軟綿綿的小手指,帶着幾分邀功和讨好:“其實我本尊更好看,更厲害,化身只能承載本尊八分修為,你要是見到,肯定會喜歡的,你一定要見到。”

果然,她昂着脖子望過來,大眼亮晶晶:“真的?長什麽樣子,能給我說說嗎?”

“不能,保持神秘,到時你親自去看。”

喬荞臉詭異一紅,“那……你的元神可以操縱幾個化身啊?”

月淮風沒聽明白細節,老實回答:“如今的修為,大概可同時操控三至五個,據我所知,曾有大能可同時操縱十八個。”

喬荞驚訝捂住小嘴:“十八個……那跟一百零八個還是差得遠。”

“一百零八,便需得将元神刨成一百零八份,就是神仙也辦不……”等等!一百零八,他擡手兩指捏住她腮幫子,惡狠狠道:“賊心不死,一個還不夠!”

喬荞嘴巴被捏得嘟起來,聲音含糊:“一個不嫌多,兩個不嫌少。”

他俯身下來咬她的唇:“那今天夠了嗎?”

她摟着他脖子撒嬌:“夠了夠了,我怕了你了還不成嘛,你最厲害了。”

睡覺果然是提升親密值的最好辦法,喬荞發現系統裏那個代表親密值的大桃心全部被粉紅色填充,左側積分值也終于突破萬點關隘,進度條往上攀升。

同時成就系統裏多了一個按鈕,可以一鍵切換小熊貓形态。

但現在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随意掃了兩眼就關閉了系統。

月淮風在旁溫柔梳理她絲滑的長發,嘀嘀咕咕:“待回到下界,再為你補辦一次典禮,接你入魔宮,從今往後,我們一直在一起……”

喬荞捂嘴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埋進被子裏,顯然不是很想聽這些。

他目露哀傷,從背後擁住她,觸及溫暖膩滑的肌膚,心神澹蕩,又忍不住去尋她的唇。

初嘗情.事的男人食髓知味,喬荞皺着眉推拒,他反握住她雙手,墟鼎裏的存放了好久的紅繩鎖套好像在一夜間知曉了用途,将她雙手拷在床頭上,脖頸也被迫束上了金色項圈。

喬荞驚呼出聲:“你哪來的這些東西!”

回答她的只有不絕于耳的金鈴聲。

隔壁門很久沒打開過了,白九天遠遠張望,搓了搓手,回屋去。

水千靈拉着他問:“還沒出來?”

白九天搖頭:“只是可惜。”

水千靈不解:“可惜什麽?”

白九天說:“可惜不是本尊,不然要是有了小殿下,長老們肯定高興啊。”

水千靈一拍手,“嗐,誰說不是。”

如此過了幾天晝夜不分的日子,這日午後,喬荞吃過飯就變作小熊貓去睡午覺。

月淮風上得床來,剛想摸摸她柔軟的背毛,外面白九天敲門,有事禀告。

正是蜜裏調油時,他緊皺了眉頭,神情極為不耐。白九天硬着頭皮将一片龜甲雙手奉上,“尊上,閃了三天了。”

易林川死後,這片龜甲便到了白九天手中。白九天猜測,大概也是怕傳音來擾了他的好事,幹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只是龜甲上刻有禁制,他接不了,迫不得已才找來。

月淮風垂眼,這塊龜甲跟羌活寨呢朵手中那塊連接,把易林川的屍體扔到桃林,呢朵肯定早就發現了,這是要興師問罪。

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偏生就是不高興,幹脆先拿白九天出氣:“為何不早說。”

嘿!多新鮮,誰敢不要命敢把您老人家從尊夫人床上叫下來啊!

這具化身與他本尊有幾分相似,眉目間是熟悉的壓迫和威嚴,往日被這厮狗脾氣所支配的恐懼浮上心頭,白九天把頭壓得更低,用沉默應對,雙手往前遞了遞。

白九天摸他性子摸得很透,順毛捋總是沒錯的。果然他一把将龜甲搶過,讓他滾蛋,沒再多為難。

伴君如伴虎,白九天早就習慣了,何況還得指着他發月俸呢,看在月俸的份上,小人不計大人過。

回望一眼內室熟睡的人,月淮風握着龜甲來到屋外平臺上,接通後很有先見之明地伸手舉遠。

“可惡陰險的修道者!把屍體丢到了桃林!有個老頭找來了!他很快就要發現桃林的秘密了!趕緊說!怎麽辦!”

龜甲那頭的呢朵暴跳如雷,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叉着腰在房中來回踱步,重複着“可惡的修道者”“可惡的修道者”。

老頭必然是墟陽門執法殿長老風衍了,月淮風靠坐在廊下,懶洋洋翻了個白眼,“讓他發現。”

呢朵不可置信睜大眼睛:“你再說一遍?我們可是立下心魔誓言的!你難不成想反悔?你就不怕誓言反噬嗎?”

人活得久了,難免遇到幾個蠢貨,月淮風只得耐着性子跟她分析其中緣由。

昆吾剛跟天鑒宗結盟不久,風衍這時候必然不敢妄動,易林川此人盲目自信,私自來尋仇的事風衍應該不知道。

易林川失蹤,風衍肯定會找,水千靈做事滴水不漏,易林川死無全屍無從查起,風衍便只得從桃林入手。

桃林內是曾失蹤了近兩百年的羌活人,如果讓墟陽門發現,寨子裏還有飛升者和羌活人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可以使用靈力修煉,不受三年內衰弱期困擾,定然會打起寨子的主意。

等到那時候,再放出寨子和墟陽相通的消息給天鑒宗,兩個勢均力敵的門派便會為了搶奪資源大打出手。

“無論是誰贏都沒關系,死一個,我們的敵人就少一個。”月淮風的口氣輕松得像是跟她讨論晚上吃什麽。

呢朵聽得雲裏霧裏,但最後一句她聽懂了,反應了好半天才說:“啊!我明白了!你是想讓他們鹬蚌相争!”她翻書找出這個成語,又看過備注,确定自己沒有用錯。

“你倒不算太蠢。”他哼笑。

也許是因為兩個人身上都流淌着那個人的血,兄妹倆人雖沒見過幾次面,卻有一種渾然天生的默契和熟稔。

幾句話交代完,叮囑她應付風衍需要注意的細節,月淮風正準備挂斷傳音,呢朵又嗷嗷叫喚着:“等一等,萬一我演得不好,被他發現了怎麽辦?”

月淮風嗤笑:“你上次是怎麽騙我的,這次就怎麽騙他。”

呢朵歪了歪頭:“可你不是發現了嗎?”

他扯了扯嘴角:“他怎能與我相提并論。”

此事他不宜出面,只得細細囑咐呢朵,讓她放松心神照常發揮,既是兄妹,性格多少有相似的地方,演戲這種事是血脈裏帶來的天賦。不出什麽岔子,事情必然會順着他所期待的方向發展。

跟呢朵掐斷傳音,回到房中,月淮風見榻上一個小紅影子正在追着自己的尾巴繞圈,行跡怪異。他急忙上前,語帶關切:“怎麽了?不舒服嗎?”

紅胖胖擡起頭,烏溜溜的眼珠望過來,“月淮風,你快來看看,我的屁股好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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