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似乎成了我們親密的秘密地點,一般沒人何澤都會大膽地摟着我,親吻着我,撫摸着我。可是沒了,現在全都沒了,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一個人靜靜的窩在被子裏面哭了,我使勁的咬着被褥,壓抑的哭了,後來越哭越用力,越哭越大聲。最後哭累了,又睡去了。
一個多星期後,我收到了來自北京的一封信:
小毅:
對不起!我先走了,可是我也不想這樣的。趙強把事情都告訴了我爸媽,我回去時我爸質問我,我都承認了,我懇求過他們,讓他們同意我們在一起,可是我爸根本不聽我說什麽,他把我直接打了一頓,我媽那時哭得也很傷心,我真的是第一次看見我媽哭成那樣,我實在不忍心傷害一個從小對我那麽好的媽媽。我爸把我轉去北京讀書了,他不讓我繼續呆在這裏。不過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真的是非常開心,那個暑假可以說是我過的最開心的一個暑假了,我不知道你一個人在那邊過得好不好,總之我在這邊每天總是想着你,上課時想着你是不是在忙着招呼客人,去吃飯時想着你是不是也在吃飯,吃得飽不飽,閑下來時也會想着你在幹什麽,睡覺前更是想你想得我都睡不着,不知道你是不是也睡了,是不是也在想我。不過你放心,哥我一定不會忘記你,我只是先在這邊讀書,等我畢業了我一定會回去看你。小毅,你一個人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生活,努力掙錢,等哥回去看你時,可不要窮得連請我吃牛肉火鍋的錢都沒了。還有我買了一個手機,號碼是xxxxxxxxxxx,你這家夥也不舍得給自己買一個,我也聯系不上你,所以要記得經常主動給我打電話,給我報告一下你在那邊的生活情況,免得我擔心。
何澤
1997年10月8日
我看着那個電話號碼,靜靜的想着何澤在那邊的生活又會是怎樣呢,其實他說他每天都在想我,可我又何曾不是無時無刻的在想着他呢——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下午休息時,我迫不及待的跑到餐館旁邊的便利店,用公用電話撥了那個號碼,沒按一個鍵我都感到激動和興奮。
“嘟……嘟……”,電話終于通了。
“喂?”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深沉的男聲,聽起來那麽的陌生,卻又那麽的熟悉和親切。
我沒有說話。
“喂?請問你是哪位啊?”
“……”我還是沒有說話
“怎麽不說話啊?再不說話我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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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悶悶的說了一句。
“小毅啊!剛剛怎麽不說話啊?”他用一種興奮卻又奇怪的語氣問道。
“不知道說什麽。”我依舊悶悶的,因為我想掩飾我的喜悅。
“唉,跟哥有什麽不好說的,現在在那邊過得還好吧?哥想死你了!”
“一點都不好!”我故意生氣的說着。
“怎麽啦?怎麽不好啦?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啊?”電話那頭的他似乎顯得有點焦急。
我一想到他那焦急的模樣,就感到好笑,而且還帶點自豪。哼!誰叫你走時都不跟我打個招呼,現在讓你着一下急也是應該的。“對啊,就是有人欺負我,我被人打了,臉都打腫了,身上還到處都是淤青。”我裝出很可憐的語氣。
“被人打了?好端端的怎麽被人打了呢?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快告訴哥!”他似乎當真了。
“沒事,騙你的!呵呵……”我實在是演不下去了。
“你這家夥太調皮了,居然敢騙哥,等哥回去了有你好看的。”
“好啊,等你回來了看到底是誰好看。”我故意挑釁着。
“行,就先讓你得瑟着吧!不過下次可別再這麽吓唬哥了,搞得我還真挺着急的。”他有點抱怨地說着。
“真着急啊?”
“真着急啊!不真着急還假着急啊!”他似乎顯得有點不高興了。
“好吧好吧,下次不這麽鬧你了。”見他這麽在乎我,我心馬上軟下來了,“等你回來了,弟我就帶你去吃一個大的,行了吧?”
“什麽大的小的啊!哪次吃飯不是我請你啊?不過這筆賬你哥還是記心上了啊。”
“嗯嗯嗯嗯……你就記吧,反正我這人別的什麽不會,就會賴賬,哈哈!”
“看來你小子學得越來越滑頭了啊!是不是哪裏又癢癢了啊?”他壞笑着說道。
“對啊!我哪裏都癢!你要不要幫我撓撓?”我故意和着他。
“明知道你哥現在回不去,還這麽勾引你哥,真夠狠的啊!”
“呵呵,不狠點怎麽能管得住你呢?”
“行行行,你哥我是鬥不過你,不過你可在那邊給我放老實點啊,別到處勾別人啊!給我發現了那可真有你受的咯!”
“放心,我怎麽敢呢?算了,也不多說了,電話費貴得很呢!”
“好好好,那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啊,多注意一下身體。”
“嗯嗯,你也是。”
“那我先挂了啊!”
“嗯,拜拜!”
“拜拜!”說完就只聽見一陣短促的“嘟嘟”聲。
晚上睡覺前,我一直想着何澤在那邊到底過得怎麽樣,有沒有人陪他一起去吃他最愛的牛肉火鍋,又有沒有人陪他一起在楊樹林裏散步聊天,還有沒有人叮囑他不要喝太多酒……想着想着,我的眼淚就又不聽話的流了出來。真想念那段時光啊!那時的我和他就像兩個孩子一樣天真無邪,整天就只知道一起玩鬧。現在回想起來,才發覺幸福其實就那麽簡單。
哥,快點回來吧!
10
轉眼臨近過年了,餐館老板也把店關了回老家過年去了,可是我沒有回去。在這裏有必要向大家交代一下我的家庭背景:我從小就是我婆婆帶大的,在我七歲那年,我爹爹出車禍去世了,而後父母又離婚了,不過我母親從來沒回來看過我,也從來沒給過我一分錢的撫養費,我不知道為什麽她能做到那麽狠心,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出來的一個兒子,居然離婚之後什麽都不管了。而我爸也是一個比較粗暴的人,對我婆婆特別兇,動不動就罵她,有時甚至出手打過,所以從小我爸在我心中的印象一直都是非常惡劣的。不過九歲那年我婆婆也病逝了,那時候我也剛剛轉到鎮上去讀書,我爸就一直把我丢在親戚家裏,然後外出打工了,過年也從來都不回來。十五歲我就辍學了,然後來到了這個城市,在這個城市我做過不少工作,我向來都是掙自己的錢,花自己的錢,沒有向我的那個父親要過一分錢,最苦的時候,我記得一塊錢就夠我吃一天了,早晨花五毛錢買一袋方便面吃,下午再花五毛錢買一袋方便面吃,雖然根本吃不飽,但我也絕不會去偷去搶。現在在外也漸漸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對我父母的仇恨也沒那麽深了,要怪也只怪自己投錯了胎吧。
餐館老板把工資都給了我之後,我就立馬到市中心去找工作,因為我之前在餐廳的工作經驗很多,所以我很快就在一家西餐廳尋求到了一份經理助理的職位。
除夕前夜,我又給何澤打了個電話,互相說了聲新年快樂,彼此也都又大了一歲。我問他過年也不回來嗎,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想回去,我也沒有多問他為什麽不想回來,又随便聊了一下其他的瑣事就挂了。現在我在這邊的工作也越來越忙了,閑暇之餘也很少想起來給何澤打個電話。1997年就這麽不緊不慢地過去了,而有些東西也不知不覺的變了 。新的一年開始了,我對自己也有更多的要求了,不能再像以前那麽貪玩了,一定要好好努力工作。而對于我現在的這份新工作我也很滿意,雖然每天都在忙碌中度過,但過的都很充實。可再怎麽忙也會有休息的時候,也會有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每當這時我就會想到何澤,可我并沒有給他打電話,因為我确實找不到任何話語來跟他說了,我甚至都不确定我是否還能夠堅持愛他、等他,我所做的就只有用每天的工作來麻痹自己,不停的催促自己再加把勁,多掙點錢。
大概工作了三個多月,餐廳又招聘了一位主管,他叫王凱,王凱這個人性子急,做事不喜歡磨裏磨叽的,待人也挺大方,對兄弟們都挺仗義的,平時下班了還經常請大夥搓一頓,所以人緣也挺好。跟他相處久了,覺得他這人骨子裏有一股傲氣,應該是個有上進心、敢拼敢闖的人,所以我時不時也單獨請他出去喝兩杯,希望可以跟他以後有多一點的交集。
有次我單獨找他出去吃飯時,就跟他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