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洛水，你該長大了

洛水看着葉君意的背影，握緊了雙手，葉君意，若是你敢動我們鄢都洛家，那就別怪我無情了！轉而卻對洛冰一笑：“洛冰姐姐，我們去吃飯吧。”

等洛水來到飯桌前的時候，發現只有洛陽在，心裏咯噔一下，忐忑的問道：“哥，姐姐呢？”

洛陽看着洛水，惋惜得搖了搖頭：“姐姐今日在自己房中吃，然後讓我們吃完飯之後去她房間交流一下感情。”

洛水垂頭喪氣得坐在椅子上，看着洛陽，兩眼含淚：“哥，怎麽辦？”

洛陽見此，急忙擺手：“你問我做什麽？跟我有什麽關系？”臭丫頭，我才不要趟你這趟渾水呢。

洛水一下子急了：“哥，你不能這樣啊！我要是出了事，你也不好過，咱倆可是一條船上的！”

洛陽搖了搖頭，急忙否認：“別別別，你是你，我是我。我只是幫兇，你才是主犯，而且你還屢教不改，所以你才是那個會被嚴重處罰的人，我頂多被禁足七天就好了，你也知道的，我很少出門的，所以禁足對我來說無所謂的。”

洛水看着洛陽，靈光一閃，趴在洛陽身上就開始哭：“哥，我最好最好的哥哥啊，你舍得你的親妹妹就這樣被懲罰嗎？你就這麽一個妹妹啊，你舍得嗎？哥哥，從小到大，我對你好不好，你自己說？”

看着洛水眼淚汪汪的樣子，洛陽誠實的搖了搖頭：“不好。”

……

洛水看着洛陽，嘆了一口氣，哥哥真是長大了啊，這些招數都不好使了，只能這樣了！

洛水握緊拳頭，毅然決然得說道：“哥，你幫我這一次，從今往後，我好好讀書！”

洛陽拿起筷子開始吃飯，看都不看洛水一眼：“你愛讀不讀，只要姐姐同意，你不讀書我也不反對啊。”

天吶！我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了，殺了我吧！難道真的要我一個人應對姐姐嗎？太可怕了！

洛陽看着洛水欲哭無淚的樣子，溫柔一笑：“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給你指條明路吧。”

“啥？”洛水的眼睛都放光了。

“認真認錯。”

“還有呢？”

“沒了啊。”

洛水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着洛陽，哥，你瘋了吧，我要是把自己偷偷溜出去的事情告訴了姐姐那我這輩子還能出門嗎？

洛陽看着洛水的樣子便知道她并沒有理解：“小妹啊，這個家裏誰的權力最大啊？”

“姐姐啊。”洛水一副你不是問廢話嗎的樣子。

“對啊，所以現在即便你的護衛不把你的行蹤告訴姐姐，姐姐自己也已經查出來了。你撐着有什麽用呢？還不如認真道歉争取寬大處理呢。”洛陽看着洛水的眼神裏充滿了嫌棄，千語啊，你就別跟姐姐鬥了，現在的你完全不夠格好嗎。

洛水聽完拍手笑道：“哥哥你說的好對啊！唉？你什麽時候這麽聰明了。”

“小妹啊，閑着沒事多看看書，你的确是最聰明的，但是再不讀書，恐怕你就是最笨的了。該收收心了，姐姐護不了你一輩子。我知道你是害怕，所以一直不願相信，一直在逃避，你越是這樣，越是傷害姐姐。洛水，你該長大了。”

洛陽從座位上起身離開了，留下洛水一個人思考其中的意義。

許久，洛水凄慘一笑，或許，真的應該長大了，逃避了這麽久，終究是躲不過命運啊。父親啊，我真的是洛家三子中最聰明的嗎？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呢，若是我能保護自己了，姐姐會不會離開我呢？

“說說吧。”洛月看着洛水，上下打量着，真好，還是完整的回來了。

“姐姐，我不該偷偷溜出去。”洛水的語氣竟然十分誠懇。

“還有呢？”

“不該去醉夢樓。”洛水狠了狠心繼續說道。

“還有呢？”洛月語氣陡然提高。

“姐姐，要不你提醒一下吧？”洛水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自家姐姐認為自己出錯的地方在哪了。

“你錯在，醉夢樓中有人對你動手動腳的時候，你竟然沒有直接毒死他！”洛月想起來就生氣，當洛冰将此事禀報給自己的時候，她心驚膽戰的，若是自己的妹妹真出了事，自己該怎麽活啊！

“走吧，洛水，姐姐今日便帶你去看看你的錯誤造成的後果。”洛月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

洛水緊跟着洛月來到了一處房頂上，下面火光沖天，洛水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不會吧？！

“小妹，來了。”洛陽的聲音在身旁響起，也是同洛月一樣沒有絲毫的溫度。

“哥，這是怎麽回事？”洛水急忙詢問洛陽。

“這就是那個對你動手的人，以及，他的家人。”洛月看着火光，似乎一切與她無關。

“可是，這個人之所以對我動手是因為葉君意與他合謀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啊！而且他的家人是無辜的，姐姐你放過他們好不好？”洛水急了，她不想那麽多的人命因為自己而消失。

“你以為我懲罰的是他們嗎？不，我懲罰的是你。洛水，你聽清楚了，若是不想有人再因為你的錯誤而喪命，你就別再犯錯。洛水，你竟然會對傷害你的人起恻隐之心，你給我記住了，如今的洛家，容不得你的恻隐之心。若是你繼續這樣下去，你害死的就不會是外人，而是你的身邊人，是你的哥哥姐姐！洛水，你一直都是最聰明的，你看出了葉君意的局，可是你裝傻，你不想看清，洛水啊，這就是你所說的要保護姐姐嗎？姐姐不求你能為我做什麽，只求你別再添亂。”

洛月第一次對洛水如此失望，洛月知道洛水不願意學習謀略，所以她不逼她，她等着她自願學習的那一天，可是洛水越來越喜歡逃避，醉心毒蠱，不思謀略，她不求洛水能幫她，她也不願意洛水卷入其中，但她需要給洛水一個活下去的能力。洛月總覺得終有一日，她會再也不能護佑洛水，在那之前，她想讓洛水學會保護自己，即便是用最殘忍的方式。

“姐姐，你會離開我嗎？”洛水看着洛月，呆呆地問了一句。

洛月愣了，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實話實說：“姐姐不知道會不會離開洛水，但姐姐希望姐姐離開洛水的那一天，洛水能夠保護自己。”

許久，洛水笑道：“若是這是姐姐希望的，那洛水一定會學會保護自己的。”低眉的一瞬，落下了兩滴淚。

洛月用蠱使洛水睡了過去，洛陽抱起了洛水，洛月看着洛水，洛陽看着洛月，三人就這樣站在了火光沖天的屋頂上，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

許久，洛月看着天空，問道：“洛陽，我是不是錯了呢？說不定。我可以護洛水一生呢？說不定，洛水這一生會嫁一個好人，不用處心積慮的謀算呢？或許……”

洛陽打斷了洛月的或許：“姐姐，既是或許，便有出現差池的可能性，我們，不能冒這個險。小妹有自己的人生，我們也有自己的人生，我們注定無法相陪一生，姐姐，放手吧，讓小妹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吧。她，不能逃一輩子，不能一輩子活在姐姐的庇護之下。”

“也是。”輕輕的兩個字，飄散在煙火中……“你将千語抱回去吧，我想自己靜靜。”

千山雪語，千山血雨。這是姜畫詭的谶語，我願意用我的生命為洛陽、洛水求一個安寧，十指染血，永堕阿鼻，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