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更喜歡自己主動

謝悠悠有點懵,她好像沒跟他說過自己在音樂廳的事。

從她表情瞧出她在想什麽,江嶼解了她的疑惑:“我問的棠姐,她說你最近都在音樂廳呆很晚,我就過來碰碰運氣。”

誰碰運氣這麽巧的?

謝悠悠掃見他腳邊的煙蒂,估摸着他應該等了至少一小時。

到底是她的魚,作為塘主還是應該關心關心,便說:“你要來的話直接跟我說啊,又不是沒有聯系方式,碰運氣萬一剛好錯過不是白等?”

江嶼手指又無意識地繞上她的發梢,輕輕把玩着,緩聲問:“謝悠悠,你在心疼我?”

那還真沒有!就算是心疼,那也是塘主對自己魚兒的那種心疼。

謝悠悠正要否認,見他勾着唇,眼裏有笑,看上去挺高興,轉念又想起二姐給她看的那些海王守則,便咽下送到嘴邊的話,換上嗲聲嗲氣的語調,傾身撒嬌道:“是啊~我才舍不得讓哥哥白等~人家超心疼的~嘤嘤嘤~”

江嶼忍了忍,問:“你确定要這麽跟我說話?”

“怎麽,哥哥不喜歡嗎?”謝悠悠努力瞪大了眼睛,撲哧撲哧扇着睫毛,模仿網紅放電。

前一秒還挺正常一女的,突然間變成這副德性,要換了別人,江嶼早受不了送她回爐重造,但對方是謝悠悠,就發現,好像也不是難以接受。

甚至…還奇跡般地覺得有點可愛。

注視着面前的女人,江嶼發現每次見面她都不一樣,第一次滿臉濃妝朋克風格,還以為她和謝棠一個類型,後來看她朋友圈的演奏視頻,優雅得像只天鵝,而現在…學那些亂七八糟的網紅嘟嘴裝可愛,眉目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嬌憨卻比誰都可愛。

他心口微漾,忍不住低眉湊近她,故意逗弄:“你在向我索吻?那我便不客氣了。”

兩人之間不過咫尺,是稍一低頭就能吻到的暧昧距離。

江嶼垂了眼眸,作勢要吻,謝悠悠吓得立刻退後站直了身,不敢再蹩腳地賣弄風騷。逃離到了安全區,擡眼見江嶼似笑非笑看着她,意思很明顯——跟他玩兒,她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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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悠悠不服氣,重新走近江嶼,踮腳勾住他脖子,猝不及防地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女人柔軟的嘴唇一觸即離,但那觸感卻像是印進了肌膚,細枝末節漫開了火。

謝悠悠親完後沒松開,唇移到他耳邊,輕笑道:“比起男人主動,我更喜歡自己主動。”

說完這話,她松了手,站在音樂廳大門前的大理石臺階上,微眯的眼裏有幾分扳回一局的得意。

被她親吻過的位置後知後覺地燙起來。

明明只是連嘴唇都沒碰到的小兒科,卻讓他仿佛剛經歷了一場激情熱吻般,心口、喉嚨全是躁意。

他重新望向她,目光濃烈熾熱,聲音燒得沙啞,沖她勾唇道:“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麽主動。”

**

最後謝悠悠還是沒讓江嶼送她回家,司機到了之後,便和他道別。

先前和二姐一起去車隊,看她玩得那麽嗨,和應付圈內人時的死魚臉完全不一樣,二姐刻意向大家隐瞞了謝家千金的身份,估計也是不想把圈內的風氣給帶過去,想以“謝棠”而非“謝家二小姐”的身份交真心實意的朋友。所以,她沒理由暴露身份,毀掉二姐的快樂。

回到家,進門便見謝棠正從廚房鬼鬼祟祟端了碗熱騰騰的小浣熊拉面出來。

謝悠悠嘆氣:“二姐,你又背着媽偷吃泡面。”

“是悠悠啊,吓死我了,還以為被發現了呢!”謝棠松了口氣,招呼她上自己屋,“來,二姐分你一口湯喝,超美味!”

謝悠悠:“……”

兩人上了樓,貓進謝棠房間後,謝棠如釋重負地放下碗,“蕪湖~”着蹦上了沙發。

“饞死我了!早知道就在車隊吃了回來了,家裏吃個泡面心驚膽戰的。”謝棠說着舀了一勺湯,遞給謝悠悠,“來,悠悠,頭湯二姐就疼給你了。”

謝悠悠:呵呵…頭湯是這麽用的嗎?

“我不餓。”謝悠悠拒絕後,在小茶幾的羊毛地毯上坐了下來。

謝棠也不跟她客套,埋頭開吃,嗦了兩口面,想起什麽,問:“怎麽不是江嶼那小子送你回來?你沒碰見他?”

“見到了,但我沒讓他送我回來。”

“為什麽?”

居然還問為什麽?謝悠悠無語:“你想掉馬?”

謝棠想了想:“不想,但掉了也就掉了,無所謂。”

謝悠悠聽了這話有點心塞,虧她還替二姐考慮周全,生怕自己不小心出差錯還她掉馬,結果當事人這麽豁然。

“所以你把我在燕城音樂廳的事告訴江嶼。”

謝棠嗦面的動作一頓,似乎隐約感到妹妹的不開心,略顯心虛地解釋:“這不是…看你養魚毫無進展嗎?養魚又不是把魚扔塘裏就萬事大吉了,不聞不問沒點互動誰要當你塘子裏的魚?你是沒看,最近李倩多殷切,每天都來車隊纏江嶼,又是送手作便當又是幫忙洗賽車服,我是擔心你的魚被勾跑了才助攻的。”

謝悠悠對那個李倩有點印象,很中肯地說:“又給送便當又給洗衣服長得也漂亮,有什麽不好?江嶼要跟她跑,也是情理之中的。”

謝棠差點把面嗆鼻子裏,悶頭咳了幾聲,恨鐵不成鋼地戳妹妹腦門:“我說,你有海王的自覺嗎?那可是你的魚!有沒有點領地意識?”

謝悠悠捂了捂腦袋:“這麽容易就被勾跑的魚,也沒什麽可留戀的。”

謝棠笑:“嚯!幾天不見,有自己的海王心得了?”

想到什麽,她又說,“哦對了!你們樂團不是帥哥挺多的嗎?那個誰,遲嘉樹!多大一條魚啊!你們天天待一起,多好的機會!”

聽到這名字,謝悠悠渾身一震,也沒了聊下去的心思,把抱枕往旁邊一扔,起身就要回自己屋。

遲嘉樹那條黑心魚,吃了怕是會中毒吧?

**

被白切黑前輩吓得不輕,第二天謝悠悠到了音樂廳,走在前往後區的路上心裏都有點毛毛的。

挪着步子到了排練室,她沒着急進去,趴在門口往裏張望了半天,确定遲嘉樹沒在,偷偷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背後響起一聲——“在找誰?我嗎?”

不是遲嘉樹是誰?!

謝悠悠剛放松下來的後背立刻重新緊繃,她沒敢回頭,僵着聲音和他打招呼:“前輩,早、早啊。”

□□的,排練室裏又那麽多人在,他應該不敢做什麽吧?

見她連頭發絲兒都繃緊了,遲嘉樹不由好笑,擡手按在她肩頭,俯身在她耳邊,放緩聲音道:“早啊,悠悠。”

謝悠悠沒出息地跑了。

一道來的呂冰看了眼那道驚惶背影,問遲嘉樹:“你對她做了什麽這麽怕你?”

遲嘉樹笑得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

呂冰:“……”

他怎麽那麽不信呢?

**

接下來倒是相安無事,比謝悠悠設想得血濺三尺殺人滅口情況好得多。只是,休息間隙,謝悠悠看到那些有無知少女前仆後繼給遲嘉樹送禮物,就忍不住替她們揪心。

別送!反正最後都會被當成垃圾丢掉,有這個錢喝杯奶茶犒勞自己不好嗎?

可惜這話她沒法說,就是說了也沒人信。遲嘉樹在樂團衆人心裏的形象立得太成功了,要不是昨晚親眼撞見他的秘密,連她自己都給繼續蒙在鼓裏。

也不知道是她的視線太強烈,還是遲嘉樹一直在監視她,謝悠悠剛看了沒一會兒,被無知少女們圍在中間的遲嘉樹便直直地看了過來。

謝悠悠立刻繃緊神經。

而後,便見遲嘉樹沖她舒眉一笑,月光般輕柔的笑容,卻令她……毛!骨!悚!然!

怕他誤會自己有所居心,謝悠悠求生欲很強地做了個封口的手勢,表示自己絕對不會亂說話。

遲嘉樹唇邊笑意更濃,隔着人群,對她無聲說了三個字:“乖女孩。”

謝悠悠自覺這番交流進行得很隐秘,可她和遲嘉樹都是樂團裏引人注目的存在,彼此間的小動作很容易就落入旁人眼中。

“勾搭其他人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開始勾搭起男神了!真夠不要臉的!”

“男神怎麽回事?也像那些膚淺男一樣喜歡謝悠悠這種綠茶嗎?”

“真不是我嫉妒什麽,比她漂亮的小姐姐多了去了,就沒見誰像她這麽讨厭的!”

還是之前聚在一起說謝悠悠壞話的那幫人,新仇加舊賬,便商量着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其中一人負責幫樂團成員訂午飯,外賣一拿到,便先拿出一份來,和同伴們一人往裏吐了口唾沫,最後将盒子重新蓋好,彼此捂嘴偷笑。

“走吧!去給謝綠茶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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