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節
第 18 章節
也跟去了另一側扶着親哥的手臂。
夜裏起了風,從大門裏出來,涼意四起。
王楊忙去拉開車門。霍喬松扛着爛醉的阮明瑞進了車裏,才拉開另一側車門,将阮甘棠護了進去。他自己也上了車。空間裏頓時擁擠起來。阮甘棠忙着照顧哥哥,沒顧得上。等得車發動了,阮明瑞局着角落裏睡熟了過去。她才發現,霍喬松離着她很近。
她的手臂貼着他的,開足的冷氣下,有些暖和。莫名有些緊張,她直往哥哥身邊挪了挪。霍喬松也察覺到了,她的手臂柔軟着,就麽一瞬挨着她,直将他空缺的地方填了填,立刻又不見了,只留得他越發空了。
車開到畫廊前頭,王楊和霍喬松合力将阮明瑞扛了下來,往畫廊裏頭送。人扛去了二樓,放在沙發上。阮甘棠才找來被子,給阮明瑞蓋好。
随後,她送着兩人出去。又是道了謝,匆匆跑回來畫廊,關了門,熄了一樓的燈,跑着回去照顧哥哥了。
邁巴赫停在門口,久久沒走。
霍喬松坐在車裏,目光仍然鎖在二樓亮着的燈光上…
王楊前座回頭過來,“霍總,要不先回吧?太遲了。”
他道︰“再等等。”
而後他又想起來什麽,對王楊道,“上回岚山談判會,齊旭的照片還在?”
王楊點頭︰“在的。”
霍喬松坐得端直,等着這個答案︰“連着剛剛那份合同,一起寄給齊玉山。”說完舒了口氣,頭靠向沙發背,仰着望去二樓的燈光上。等燈火熄滅了,方才又嘆了口氣,對前面司機道,“走吧。”
車緩緩開動了。王楊聽得後頭沒了動靜,手機裏翻了翻,找到那個電話號碼,往後排霍喬松面前遞了過去。
“什麽?”霍喬松疑惑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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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楊體貼着︰“這,阮小姐的電話呀。怕您删了,我特地存好了。”
霍喬松狠狠盯了他一眼,王楊稍許退縮回來,才聽老板道︰“我有。”
前夫(1)
阮明瑞醉的不省人事,白淨臉上都起來胡渣了,看起來就很頹喪。阮甘棠端了熱水來給他擦臉,一身的酒氣,幹脆把他外面的襯衣脫了,給他卷着被子睡。
伺候好了醉漢大哥,方才自己騰出來空檔,關了二樓的燈,去了三樓自己的小房間裏洗漱。
洗手間裏出來,就着卧室昏黃的燈光,還在擦着剛洗好的頭發。放在小書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新來的微信消息︰
【“松”請求加你為好友。】
阮甘棠大約猜到了是誰,擡指點了通過,對話框裏很快彈出來了一條消息︰
【你哥哥還好麽?】
棠棠︰【不省人事的,睡着了。阮明瑞也真是的!麻煩你了今天。】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過你們是認識的麽?】
她剛剛在齊旭那裏聽到些什麽,不過怎麽也縷不順調理,只好問問他。
對方很快回了過來︰【認識,不熟。】
【你早點休息。】
看他這麽說,似乎也是應該的,雖然沒聽阮明瑞提起過霍家,可畢竟都是生意圈的,總該是認識的。她回複了過去。【今天耽誤你久了,快回去休息吧。】
松︰【沒事。晚安。】
棠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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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瑞一覺睡得昏天暗地,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白亮白亮。窗外金燦燦的,陽光刺眼。他擡手遮着眼楮,翻了個身朝着沙發裏頭正好避開陽光。原本還想繼續睡的,樓下飄來的肉香,生生将他從沙發裏拽了起來。
阮明瑞下了樓,正撞上阮甘棠,帶着厚厚的隔熱手套,捧着砂鍋從小廚房裏出來。
“你睡醒了呀?阮明瑞?”阮甘棠絮叨着他,“還不去洗澡呀?雅爾在呢!”
被妹妹這麽一說,阮明瑞才反應過來,上身光光的,該是昨晚醉酒被她脫了…張雅爾坐着展廳一角,目光正往這邊掃來。他覺得不妥,轉身回去了樓上。
阮甘棠望着他背影笑着,“上回你換在我這裏的襯衣洗了,我拿到洗手間了。洗好了下樓喝粥。”
阮明瑞聲音遠遠的︰“知道了。”
早餐是番茄牛肉粥,阮甘棠特地做的,酒醉傷脾胃,番茄酸甜,牛肉滋補,出鍋撒上燙到半熟的芹菜沫子,香氣四溢。
等阮甘棠坐下,張雅爾便翻出來手機裏存好的一條視頻,遞過來阮甘棠面前,“棠棠你這回可算是争氣了。上回來我們店裏買畫的,原來是金老。”
阮甘棠接來手機,視頻是收藏名家金楚運被采訪的剪輯片段,背景就是昨天去過的木屋畫廊,鏡頭不偏不倚正對着自己那幅小作。最重要的是,金老接受完采訪,還帶着記者一一逛了一遍展廳的藏品。在自己那幅人物畫前,停下來,“這個就很有意思。其實,新人畫家也是很有想法的。不能一概而論。”
就着金老這麽幾句話,在那段視頻博文的評論裏,刷成了小話題。
【畫裏的小人怎麽那麽可愛?】
【肚子那麽圓,還好意思坐得那麽懶?哈哈哈哈哈。】
【三個小胖子,可可愛愛。】
【這姿勢也太巴适了,帝都街頭那麽好躺的嗎?】
……
阮甘棠一條條翻過去,看着評論發笑。張雅爾一旁給自己盛了一碗粥,“這畫還真是賣對人了。”
阮甘棠指頭在屏幕上劃着,答着張雅爾的話︰“昨天在金老木屋畫廊裏看到了來着,沒想到會被采訪到…”
正說着,畫廊外起了鈴聲。張雅爾放下粥碗,起身去開門。阮甘棠繼續翻着評論,看到一條好笑的正截屏,打算一會兒給阮明瑞看看,省得他再叨叨自己一事無成。
女人的聲音利落,直從外頭闖了進來︰“阮甘棠還真是能耐了。”張雅爾一旁跟着,沒拉得住人的樣子。唐楚昕乖巧貼着身後,手裏絲巾陽傘小心伺候。
阮甘棠轉身看了看,認得的,齊家大小姐。這話聽起來不太友善,阮甘棠起了身去招呼,當是客人。“齊大小姐怎麽來這兒了?”說着指着吧臺上的咖啡機,“想喝什麽呀?”
她和齊瑜不算太熟,醒來以後,只在展會上見過兩次,其餘便是從太太小姐們那裏聽來的八卦了。齊瑜七歲的時候就上過電視了,被藝術家前輩們褒獎着長大的。出國留的學,藝術歷史,學校出名,畢業回國幫齊老太爺經營藏品畫廊,也畫畫。
齊瑜冷哼了一聲,“不必了。”
唐楚昕便上來接了話,“我們瑜瑜就是想來問問,阮甘棠你是怎麽巴結上金老的?”
“巴結?”阮甘棠想了想,“唐小姐說話真不好聽。我什麽時候巴結金老了?”
“昨天明明有人看你進了金老畫廊。不是巴結,金老能推你的畫?”唐楚昕再望了一眼齊瑜的臉色,像是得了主子許可。
阮甘棠見她們二人這模樣,也懶得解釋了。“齊大小姐只是想來問這個?是要取經嗎?”她笑着,折去吧臺後頭,擺弄起咖啡機來。張雅爾見得她的動作,也忙跟了過來,幫忙。
唐楚昕啁啾着,像只喜鵲,“笑話,瑜瑜需要跟你取經?齊家畫廊不比這小破寒酸兒地兒大?金老這回看走了眼,下回還會掉在你溝裏麽?”
唐楚昕自然知道齊瑜為什麽找來。主子的心思,她再清楚不過了。着實是早幾天齊瑜想借着金老上采訪,找金老推自己的畫作,被金老婉拒了。當時還以為金老看不上年輕畫家,不想沒幾天便在節目上提起了阮甘棠的那幅人物畫。
再加上,游輪上那件事,厲太太在齊老太爺那裏告狀,弄得齊瑜被禁足了整整一周,前兩天才放行的。齊瑜的氣自然是不順的。
阮甘棠做着咖啡,唐楚昕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懶得聽。端着奶杯拉花,笑着答話,“我和金老也不認識的。就那天有人帶着他來逛了逛,買了畫回去。唐小姐今天來興師問罪似的,好像我真做錯了什麽了。那可得請你們喝杯咖啡賠罪了。”
說完,兩杯咖啡做好了,由得張雅爾端着送了出去了客人面前。
齊瑜掃了一眼咖啡,又輕蔑看了一眼張雅爾。擡手要端着咖啡,卻忽的哎地聲,掀開了張雅爾的手去,兩杯咖啡瞬間直倒來張雅爾身上,燙得很的。她沒吭聲,直蹲身下去撿着打碎的咖啡杯碎片。
阮甘棠忙過來拉着張雅爾起來,“燙到沒有?怎麽樣了?”
張雅爾搖搖頭,阮甘棠狠狠盯了齊瑜一眼,“齊大小姐來我這兒鬧事,不嫌自降身價麽?”
齊瑜踩着高跟鞋,卻在畫廊裏走動了起來。慢悠悠地,幾分懶懶散散,一張張畫前逛了過去。直到那張《背影》前頭,停了下來,才轉身而來開了口,“這畫,喬松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