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節

第 21 章節

了是不是?”

“我…”阮甘棠咬了咬嘴唇,她有些難以啓齒。知道阮明瑞跟自己撒謊,陳複興很可能只是個幌子,可望着男人側臉的輪廓,她喉嚨裏有什麽東西梗住了似的。“只,只有一點點。”看他不太想說話的模樣,她也落寞轉頭回來,直望着手機發愣。

車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前座的王楊和司機都不敢出一聲。阮甘棠的手機卻恰好響了起來。陌生來電,她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聲音虛弱又沙啞,聽起來卻幾分熟悉和親切,“棠棠?”

空間裏安靜,即便手機只是聽筒模式,霍喬松依然能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喊她的小名。他方才閉上的眼楮微微睜開,起了疑心,張着耳朵仔細聽着。

阮甘棠認得出來這把聲音,“家…家涵麽?”她還有些不大敢相信,愛豆竟然給自己打電話了?

“是我。”隔着電話線,顏家涵聲音溫柔得很。

“剛剛忙着準備,忘了跟你說謝謝,只好問江醫生要了你的電話。”

“別客氣呀。”阮甘棠笑着,睫毛撲簌臉蛋兒上,甜得醉人。霍喬松一旁看得忘神。

阮甘棠接着道,“江醫生人很好的,他的咽喉療程很見效,你可以試試。”

“嗯,好。”顏家涵的語調很溫暖。

阮甘棠笑着,卻總覺得被旁邊的目光盯得不大爽快,捂着話筒,“這是你手機嗎家涵?我可以加你好友嗎?”

電話那頭笑出了聲來,“當然可以。”

阮甘棠︰“那…演唱會很累了吧?你早點休息。”

“你也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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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

“拜拜。”阮甘棠挂了電話,心裏一絲絲甜。剛剛車裏的局促也像是散開了。轉眼看了看旁邊人,他的臉色卻更加地沉了下去。她這才開始怕他,霍喬松此時的氣場着實有些吓人。

阮甘棠忙收了笑容,腦補了一遍一周前看過的新聞,男人不同意離婚謀殺妻子抛屍荒野…以霍喬松現在這一身生人勿進的氣場,他幹得出來。

“要不,你把我放在路邊就好。我自己打車回去。”

霍喬松望着前面,淡淡地︰“我送你回去。”

“……”阮甘棠不大敢說話了。靜靜在一旁坐得筆直。

霍喬松察覺着她害怕,又有幾分心軟,“只是送你到畫廊,沒有別的意思。”

阮甘棠硬生生“哦”了一聲。

霍喬松只好又道,“你是問我認不認識陳複興?我不認識。”

“嗯哼。”這話挑起來阮甘棠的興趣,直轉眼望着旁邊的人。“然後呢?”

“沒有了。”他往椅背上深深靠了下去,像是放下了什麽重物似的。

阮甘棠心道,說了等于沒說。便也不想理人了,回頭望着窗外,雨水挂在車窗上,倒影出城市夜色,昏黃燈火車水馬龍,有種繁忙的凄涼。雨已經下了好一會兒了,剛剛演唱會快結束的時候,她還淋了一些。胸前的舊傷隐隐作痛起來,便就靠着小角落裏,自己擡手捂了捂。

霍喬松雖是沒看她的,卻能察覺到她的小動作。

她擡手捂着的地方,他很是熟悉,因為親眼見過那裏流了很多血,那些畫面曾經在他眼前,久久的揮之不去。

“怎麽了?”他問着。

阮甘棠側臉過來,“舊傷疼。”

果然…她臉色慘白,甚至有些發青。他跟着疼,想去探探她的手,會不會涼得很,就像那天他在救護車上抱着她身體的時候一樣涼。“很…疼麽?”他聲音低沉,有些顫抖着。

“有點。”阮甘棠深吸了口氣,靠着椅背閉了眼,車禍傷了她的三根肋骨,即便出院好幾個月了,一到雨天的時候,便會隐隐作痛。

霍喬松眉頭已經擰在一團,他左手在發顫。懷裏抱着淌血的棠棠,往手術室裏送的畫面仿佛就在眼前。他沒忍住,去碰了碰她的手。果真是冰涼的。他喉嚨裏哽咽起來,清了清嗓子,對前頭司機問道,“還有多久到東街?”

“霍總,有點堵車。約莫還得半個小時。”

阮甘棠聽出來他聲音裏幾分不對勁,睜開眼來,正對上他從前面收回來的目光,她看到裏頭有什麽東西晶晶瑩瑩,在閃着。“你怎麽了呀?”

霍喬松忙轉開眼眸,望着自己那側的車窗外頭,“…沒什麽。”她看不到的角落裏,擡手糊了一把眼楮。

阮甘棠起初只是奇怪,腦子裏過了過這兩天發生過的事情。還是問出了口來︰“你就是陳複興吧?”

“……什麽?”他眼楮還沒好,不大敢回頭,依然望着窗外答的話。

阮甘棠聲音虛弱,見他不敢回臉過來,肯定是不敢見她了︰“外省養了個小三,孩子都生了。你還三番五次來找我做什麽? ”

“……”霍喬松從沒想到過,和她重新相認是這樣的狀況。轉臉回來,見她小臉也皺成一團,像是生氣着的。“誰跟你說的這些?”

阮甘棠回答得很幹脆︰“阮明瑞。”

霍喬松欲言又止,壓着氣息想了想,實在認不下來,“我沒有。”

阮甘棠更加确定了,捂着舊傷的位置坐了坐直,“真是你呀?”她有些驚訝,又有些心酸︰“你別狡辯了,如果不是這樣,我哥做什麽把你名字都改了,不想讓我再認識你。都離婚了,你還老來找我做什麽?”話說完又在心裏罵了句渣男…

“……”霍喬松望了眼她的神色,“以後不來了。”

“是不該來的。”阮甘棠又直往後座裏靠了進去,“我都不記得了,也不想記得。你別老出現在我這兒了。”

霍喬松︰“好…”

知道她失憶了的時候,他是這麽想的。可他忍不住,想看看她,哪怕遠遠的也好。

她悶聲地,卷着身子去了角落裏,靠着車窗邊上,眯了一會兒。傷口還在疼着,沒怎麽睡得安穩,便到了畫廊外頭。旁邊的人先下了車,走來她這一側幫她拉開來車門。

難為他那麽挺拔的身高,直彎腰下來看了看她,“能走麽?你?”

“我能!”阮甘棠平日裏再是糊塗,現在卻是很清醒的。不管怎麽樣,這前夫是不能要的。他的好處也是不能接的。看了看自己畫廊裏頭,想起來那幅油畫,便有些後悔了,怎麽簽約之前沒反應過來呀。

扶着門邊從車上下來了,她自己往裏頭走。霍喬松緊緊跟着身後,微微張開手臂護着,卻又不敢碰她。他渾身泥濘,罪孽如火,燙着他自己一個就夠了…

方才進來畫廊,阮甘棠便直回身過來。“你還跟着做什麽?”

他道︰“阮明瑞不在?總得有人照顧你?”

“他今晚有應酬。”阮甘棠直立在原地不肯動了,堵着霍喬松的去處,是讓他回去的意思。“我好好的,你快走。”她說着拉扯着他襯衫衣袖将人往外趕,袖子下面透着他的溫度,莫名的覺得熟悉。

霍喬松不敢跟她擰,出了畫廊門,立在門外遠遠看着。眼見一樓展廳熄了燈,三樓小閣樓亮起來燈。王楊從車上下來,“霍總,要不要回了?”

霍喬松眉頭緊鎖着,解不開,“手機給我。”

王楊後座裏遞上來手機,便見老板找了個電話撥了過去。電話接通,霍喬松直對電話那頭問道,“阮明瑞麽?我是霍喬松。”

王楊捏了把冷汗,後悔沒喊住人問問。這又是挨拳頭,又是會所撈人,現在打電話給仇家自報家門,簡直有點兒送人頭意思…

阮明瑞也是意料之外。幾天前看到妹妹畫廊那幅《背影》的時候,他給霍喬松去過電話,警告他不要再借着什麽生意往來打擾阮甘棠。霍喬松當時答應了,現在卻主動找了過來。

“什麽事?”阮明瑞聲音很冰冷,他故意的。

霍喬松道,“棠棠舊傷口疼,人在畫廊,你回來看看。”

阮明瑞神情怔了怔,看了看窗外,這才發現外頭下了雨。阮甘棠的舊傷口每逢下雨便會有些發作,他這才緊張起來。顧不得打電話的是誰了,“她還好?你看着她?”

“沒有。”霍喬松心口狠狠抽了一下,“她不讓我跟着。”

“你…”阮明瑞忽的猜到一些大概,“她記起來了?”

“她不會記得的。”霍喬松長長深吸了口氣。

“我馬上回來。”阮明瑞說完挂了電話,直起身跟應酬的場子說了句家裏有急事,便出了門。

霍喬松靠在車邊等着。雨水早就停了,空氣裏泛濫着幾分潮濕,他直望着三樓燈火,一直沒熄,擔憂未停。想重新進去敲門,卻想來她又得下樓開門,不忍心。于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阮明瑞趕來的時候,直沖過來一把擰起來霍喬松衣領。“你還在這兒做什麽?”

他軟軟切切,“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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