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爹要殺她! (1)

終于,那雙眼睛收回對他們的注視,然後春蘭的聲音響起:“陸小姐,你還沒見到小姐,怎麽就要走了?”

陸寧兒的臉色青黑一片,冷冷望了一眼春蘭,淡淡地說:“我不見她了,反正她現在看起來也是開心得很,我又何必去打擾她?好了,我走了,你不要跟她說起我來過!”

說完這句話,她就臉色冰冷地走了。只剩下春蘭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語:“陸小姐這是怎麽了?明明不是墨落老板出去找她,向她說明了所有的情況,她也同意回來安慰小姐嗎,可是怎麽她又會這樣不高興地離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為什麽陸小姐會突然對小姐這麽絕情?”

春蘭仍然一臉的不解,終于搖了搖頭,說:“算了,我還是去找墨落老板商量一下這件事情吧。”

謝靜然和小七鬧得累了,于是也分開回房裏去睡覺。謝靜然心裏也知道,小七這樣做,只是為了要緩解她的情緒,讓她的心裏不要這麽壓抑着,所以他才會一直陪着她嬉鬧。可是雖然這樣,想起小七對她的出言不敬,她心裏還是感覺有些又好氣又好笑,似乎小七這個小厮,可是從來都沒有将她當主人看過啊。

可是當她回到房裏時,卻見房裏除了她,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

有人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個人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也不是她攬秀軒裏面的人。

謝靜然還沒反應過來,那人便朝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姐,相爺要小人今天接小姐回家!”

謝靜然怔怔地望着他,明顯還沒有聽明白他的話。他見到謝靜然這個模樣,愣了下,才又接着說道:“既然小姐不拒絕,那小人就全當小姐答應了!”

說着,他就朝謝靜然走來。謝靜然也在這時反應了過來,趕緊叫道:“你說什麽?你說是我老爹要我回去?”

“不錯。”那人點了點頭,又是皮笑肉不笑,“小姐便和小人一起回去吧。”

“我才不回去呢!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奇怪,她老爹是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可是現在已經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了,看着那人離她越來越近,謝靜然慌忙張口大叫:“林敏,墨落,快來救我——”

可是謝靜然還沒有将這句話說完,就只見一道烏光閃過,接着,她就暈暈乎乎地倒了下去。

朦朦胧胧中,只聽那人的聲音傳來:“小姐,請恕小人得罪了,相國大人的命令,小人可是不敢得罪啊,所以只好這般對小姐了,還請小姐恕罪!”

說完這句話,他就在謝靜然的脖子上重重切了一下,她就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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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喜歡切別人的脖子啊?很疼的你知道嗎,你這個卑鄙小人,她回去以後,一定好好找你算賬!

等謝靜然醒來後,再度發現自己像上次那樣從昏迷中醒來一樣,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在她的面前,站着一個滿臉都是淚痕的中年婦女,還有一個滿臉怒氣和威嚴的中年男人。

這是怎麽回事?假如眼前的兩個人都是謝靜然的老爸老媽的話,那麽她老媽為什麽要哭,難道在她們家,還有着家庭暴力不成?

看見謝靜然悠悠醒轉,那個中年婦女慌忙一下子就沖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抱住,嚎啕大哭:“然兒,你可終于回來了,真叫娘親擔心死了啊~”

原來她果然是謝靜然的娘親謝夫人,可是就算是老媽,也能不能不要抱這麽緊啊,她脖子現在還疼着呢。

可是謝靜然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只聽見謝夫人身後的中年男人咳嗽了一聲,她的話馬上就全部吞進了肚子裏。謝靜然不由郁悶地望着他們兩個,謝麟的威力有這麽大麽,連他老婆都怕他怕成這樣。

謝夫人徹底反應了過來,一把将謝靜然松開,然後趕緊沖到謝麟身邊,一邊擦淚一邊說道:“老爺,你千萬不要為難然兒啊,她還小,做錯事情也是難免的,你就不要責罵她吧!”

“混帳,你這樣子成何體統!”謝麟臉色更加難看,一把将謝夫人的手掰開,語氣強硬地對謝靜然說,“你還快不給我起來,別給我還在床上躺着!”

汗,一點人情味也沒有,也不知道怎麽當爹的。不過雖然謝夫人在為她求情,謝靜然卻是對她的話萬分不贊同。

她究竟做錯什麽事情了?她可不認為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有錯!

于是謝靜然也沒好氣地說:“又不是我自己要躺在這裏的,你發什麽脾氣啊?好了,我們有什麽話就站起來說吧!”

說完,謝靜然就大喇喇地站了起來,完全不理會他的态度。

謝靜然的娘親謝夫人一臉驚異地看着她,仿佛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謝靜然。

看着她的眼神,她就知道原來在這個相國府裏,謝麟有着多麽大的權威,而謝靜然和謝夫人,都每天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

哼,就算所有的人都怕你,她謝靜然可是個例外!

謝靜然站了起來,大大咧咧地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對朝她走來的謝麟一揚頭,說:“說吧,有什麽事情?”

聽到謝靜然這句話,謝麟的臉色劇變,謝夫人趕緊沖了上來,一臉緊張地跑到她的身邊,說:“然兒,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能對你爹這麽不客氣呢?”

謝靜然擡頭看她,看來她是真的很怕謝麟,才會吓成這個樣子。

這也難怪謝麟會這麽專橫跋扈,所有人都這麽怕他,不敢對他有一點反駁,他不這個樣子才怪。

謝麟聽到謝靜然這樣說,不知道是氣傻了還是怎麽着,竟然嘿嘿笑了兩聲,說:“好啊,你現在翅膀硬了,連你爹也不放在眼裏了?你可別忘了,就算你身份再高貴,你也終究是我謝麟的女兒!今日假如你再敢對我這樣不敬,我就對你家法伺候!”

謝靜然無所謂地一笑:“好,我對你客氣點也可以,只不過假如你對我不客氣,很抱歉我也不能那樣對你!”

瞧見謝麟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謝靜然輕笑一聲,說:“你是不是很氣憤我消失這麽多天,還開了一個攬秀軒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謝麟向謝靜然走來,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千方百計把你送進宮裏,讓你當上皇後,誰想你竟然這麽不争氣!不但被皇上冷落,還要跑出宮去開青樓,簡直将我們林家的臉都丢光了,要不是陸寧兒派人向我告訴這件事情,我現在不還是要任憑你胡作非為?我謝麟怎麽會有你這樣不長進的女兒,真是氣死我了!”

謝靜然趕緊站了起來,伸手撫着他的背,裝模做樣地說:“哎呀!我的好爹爹,你可千萬不能生氣啊,要是氣出什麽病來,我這個女兒可是心裏永遠都不會安寧的!不過話說回來,慕容玄焱會喜歡我這種,呃,殘花敗柳才不正常呢,假如我們秦國的皇帝都不正常的話,那麽我們秦國豈不是會一塌糊塗得要命?所以爹你應該高興才是啊,咱們秦國有了這麽一個明辨是非黑白的皇帝,實在是社稷之福啊,這種皇帝,難道不是身為臣子最希望看到的嗎?并且啊,我開青樓也好啊,爹你不是很想讓我虜獲皇上的心嗎,那我就只好開個青樓,向青樓女子學學某些技術,才能更好地抓住皇上的心啊,是不是啊?”

“你——”謝麟轉過頭來看謝靜然,也許是沒料到她會有反駁他的膽子,頓時氣結。

謝靜然看到他這個樣子,趕緊着急地問道:“爹啊,你怎麽樣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娘啊,快來看看爹啊,他好象不對勁了!”

聽到謝靜然的驚呼,謝夫人趕緊走了上來,謝麟氣得一把将她的手揮開,吼道:“你說什麽混帳話!我哪裏不對勁了,快給我滾下去!”

謝靜然佯作驚愕:“不會吧爹!剛才你真是把我魂都要吓跑了,你知道我剛剛看到你那個樣子有多擔心嗎,我簡直連以死謝罪的心都有了!假如因為我回來讓爹遭到什麽不幸,我可真是會永世不得安寧啊!不過還好,爹你沒事,這我就放心了!”

謝靜然一唱一和,聲淚俱下的樣子,把謝夫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謝麟卻是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伸手指着她,胸脯起伏不定:“你、你……給我滾下去,面壁思過!”

切,還面壁思過呢,她有那麽聽話麽?

謝靜然翻了個白眼,滿臉關切:“爹啊,你好好休息,千萬不要讓身子再遭什麽不測啊,女兒這就告退了!”

說完,謝靜然轉過身去,臉上表情頓時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轉變。

哼,這樣賣女求榮的父親,活該被她謝靜然收拾,否則他還以為她還會唯他之命是從,從而再度從她這裏索取什麽呢。

不過……

他好像剛才才說,貌似是陸寧兒派人跟他說她在開青樓,所以他才知道她在哪裏,才讓人把她帶回來的。那麽這樣的話,她的行蹤,就是陸寧兒給暴露的了?

但是她為什麽又要這樣做呢?難道僅僅是因為上官銘語,所以她才不顧與她之間的友情,而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嗎?

謝靜然的心裏忽然湧起一陣無邊的荒涼,心裏也變得格外的冷。她從來沒有想過,僅僅是因為一個男人,她便會将她這個朋友完全抛之腦後,那麽她這個朋友,她又究竟有沒有放在心上?

那麽以後的日子裏,她又究竟要不要将她這個朋友繼續放在心上?

謝靜然只好嘆了口氣,朝後堂走去。可是她剛剛走進裏面時,卻被一只突如其來的手抓住。

謝靜然頓時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看清楚來人時,才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說:“李姨,你幹什麽,我都被你吓死了!”

李姨一臉緊張地望着謝靜然,聲音也是緊張兮兮的:“小姐,你怎麽能這樣子和老爺說話呢,要是老爺發起火來就不好了!”

“李姨你怕什麽?要是他敢動我早就動了,而不是會這樣子叫我走了!”謝靜然揮揮手,說,“好了,李姨你也不要說了,不過你不是在皇宮裏嗎,你怎麽出來的?”

李姨趕緊回答:“因為小姐突然在皇宮消失之後,皇上很擔心小姐的安危,派了很多人在外面尋找。可是無論怎麽找也是無濟于事,所以皇上索性放奴婢出宮,在相國府中等待小姐的消息。”

“哦,我知道了,我先去休息一下,你不要來打擾我。”

“是。”

李姨答着,忽然又緊張兮兮地朝謝靜然說了句話:“可是小姐,你還是留在府裏,不要再想着出府的事情了吧!”

謝靜然皺了皺眉:“我為什麽不要出去,我就是要出去,在這個相國府裏有什麽好玩的?”

謝靜然還真是郁悶,也不知道為什麽林敏和墨落還不來救她出去,不過料想他們也是不知道她已經被困相國府了,所以才沒有來救她吧?

李姨趕緊說道:“那怎麽行!小姐剛剛才回來,應該在家裏呆上三天,才符合秦國的禮儀。而若是剛回家就出門,若是被他人知曉了,又不知道老爺和皇上會對小姐有什麽責罰,所以小姐都請聽聽奴婢的,不要出去了好嗎?要知道奴婢這樣做,也是為了小姐好啊!”

謝靜然轉頭望了她一眼,看見她眼中的關切,知道她是真的關心她,于是點了點頭,說:“好啦好啦,我就聽你的好了!”

李姨聽見謝靜然這樣說,也放心下來,說:“既然小姐這樣想就好了,那奴婢現在就先帶小姐回房吧,今日老爺有個宴會要赴,應該不會再為難小姐了。”

“恩。”謝靜然點了點頭,跟在李姨後面朝房裏走去。

到了房間裏,李姨将一大堆針線還有布匹往謝靜然面前擺來,謝靜然愣愣地看着它們,不明所以地問道:“這是幹什麽?你要縫衣服麽?”

“縫衣服?!”李姨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才勉強恢複正常,說,“難道小姐竟然不知道,接下來小姐要幹的,是每個女子每日必須做的事情麽?”

“每個女子每日必須要做的事情?”謝靜然的嘴角也開始抽搐起來。

不會吧,她怎麽這麽背運,剛剛從謝麟的魔爪掙脫開來,現在又掉入另外一個虎口?

謝靜然顫抖着手将那些針線拿了起來,擡頭看李姨,可憐兮兮地問:“李姨,我可以選擇不接受嗎?”

“當然不行!”李姨連忙說,“小姐你怎可說這種話?別的女子也許可以不做,但是小姐身為皇後,這是必須要做的啊!否則等小姐回宮以後,皇上要看小姐在娘家的繡品,那小姐該拿什麽出來呢?”

謝靜然呼了口氣,在李姨肩上拍拍,說:“你放心好了,慕容玄焱是不會關心我這種事情的!他還巴不得我什麽都交不出來,然後好找個借口把我休了呢!好了,你先退下吧,讓本小姐我好好休息一下,你走吧!”

“小姐……”李姨颞颥着,一動也不動,眼裏全是擔心。

“好了,你就盡管走吧,不要再擔心我了,擔心也是白擔心!”看見李姨還有繼續說話的趨勢,謝靜然趕緊将她連推帶拉,“走吧走吧,我自己會掌握分寸的啦!”

看到謝靜然個樣子,李姨嘆了口氣,正要離開時,只見門口突然出現一個陰影。

謝靜然以為有什麽突發情況又要産生,于是趕緊朝那裏看去,卻見謝夫人正站在門口,看見兩人的動作,她稍稍愣了一下,然後對李姨說:“李姨,你先退下!”

“是,奴婢告退!”李姨聽見她這樣說,趕緊退了下去。

我擡頭看着我這個陌生的母親向我走來,因為知道她絕對不是和謝麟一夥的,所以我看的眼光也沒有什麽敵意,而是靜靜地看着她向我走來。

可是她看着謝靜然的眼神卻一點也不平靜,她的臉上,一直洋溢着一種激動之極的神情,看着謝靜然,好象看到最稀有的珍寶一樣。

謝靜然被她這種眼神看得全身發麻,禁不住想向她笑幾聲來緩解這樣尴尬的氣氛。

可是這時謝夫人卻一下子沖了上來,将謝靜然緊緊抱住,聲情并茂地大聲叫着:“然兒,你吓死娘了,娘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沒事,真是太謝天謝地了!”

謝靜然莫名其妙地被她抱着肩膀,只感到肩膀上涼飕飕的,好象有什麽液體滴到了她的衣服上。謝靜然趕緊回頭一看,只見謝夫人已經是哭得滿臉淚水了。

謝靜然看得心裏一驚,趕緊小聲說:“喂,娘,你怎麽了?”

“然兒——”謝夫人擡起頭來看謝靜然,将手撫上她的臉頰,喃喃地說:“然兒別動,讓娘好好看看你,看看你這幾天在皇宮裏,究竟過得怎麽樣……”

她這個樣子,莫名地就感染了謝靜然,所以她沒動,任她撫着她的臉頰。

謝夫人就這樣看了謝靜然好一會,才嘆了口氣,說:“然兒沒有瘦,娘就放心了。只是希望皇上他不會太冷落你才好,娘知道,都是娘的錯,是娘自作主張,所以天下人都嫌棄你。但是你怎麽也這麽傻,怎麽說出那樣的傻話來,讓娘擔心得幾天都睡不好覺,生怕你會有什麽不測啊!”

謝靜然愣愣地望着她,謝夫人這番話說得她心裏全部是問號,可是又不敢問出來,怕她懷疑她身份的真假。

謝夫人看見謝靜然這個樣子,又是嘆氣:“然兒,你為什麽要這樣看着娘?難道你在怪娘麽?娘知道,娘也許真的做錯了,但是你也早便諒解了娘,并且還配合着娘啊!不然你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了……”

見謝靜然還在這樣望着她,謝夫人慌忙将眼淚擦幹,然後将她松開,勉強笑了笑,說:“然兒你回來省親,本來應該是娘最高興的事情了,并且然兒你也沒有死,娘應該更加高興才是,怎麽又這樣不吉利地掉眼淚了呢!好了,雖然皇上看起來對然兒你不是很上心,不過還好他沒有對然兒你做什麽,這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來,娘得知你要回來省親,親手做了幾樣糕點,你就來嘗嘗吧,娘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娘做的糕點了。”

一邊說着,她一邊轉身去将拿糕點。

謝靜然看着她的動作,想着她的話,只感到心裏疑雲重重。她為什麽要說謝靜然幸好沒死?難道謝靜然原本是個将死之人麽?

“來,然兒你不要那樣傻坐着了,來吃娘做的糕點吧。”

謝夫人将糕點拿了出來放在謝靜然的面前,謝靜然一看那些糕點,看起來就是分外讒人,吃起來味道肯定也是不錯的吧?

于是她趕緊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味道真的不錯。

謝夫人看到謝靜然的這個樣子,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說:“還是現在好啊,若然兒沒有成為皇後,而是嫁給普通人家,應該就可以經常回來看娘了吧?”

聽到這句話,謝靜然吃東西的動作頓了頓,擡頭看她:“娘知道為什麽我回來省親,皇上都沒有規定期限的麽?”

“娘當然知道,皇上還是對你爹的決定有着成見,所以對你,自然沒有對趙貴妃那般上心了。”謝夫人說着,又舒了口氣,“不過這也好,這也是然兒一直期盼出現的結果,不是麽?”

謝靜然笑了笑,說:“其實主要原因,是因為我在洞房花燭夜,把他從床上踢了下去,接着又仿佛和楚國太子端木夜弦有不清不白的關系,所以他才會一氣之下把我趕回來了。”

“然兒你怎可這樣做!”

聽到謝靜然的話,謝夫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皇上有千萬個借口可以置你于死地?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傻事來,要不是他顧忌着你爹,你說不定早就沒命了!”

“娘你擔心什麽,我現在不是還好好地活着麽?況且,”謝靜然的臉上出現一抹淡淡的憂傷,“你也知道我的名聲那個樣子,沒有一個男人會真正喜歡我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然兒啊!”謝夫人聽了謝靜然這句話,将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不住地說,“都是娘的錯,都是娘不好,讓你受到這麽大的委屈,都是娘的錯啊……”

謝靜然繼續聽得一頭霧水,她說的話真的是非常奇怪,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究竟對謝靜然做過什麽,所以才對她這樣充滿愧疚。

不過看樣子,好象謝靜然對她的做法并不反感,反而還很配合,恐怕對謝靜然來說,也不是什麽壞的計劃吧。

于是,謝靜然也只有循循善誘,讓她主動将這些謎團講出來:“娘,你不要傷心了,好在我沒有什麽事啊,又沒有死,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

“然兒啊,你怎麽能這樣說啊,你知不知道娘當初聽着你的話,都吓成什麽樣子了啊!”

謝靜然這句話反而成了謝夫人眼淚再次泛濫的導火線,她的眼淚像泉水一樣從她的眼睛裏面湧了出來,緊緊将謝靜然抱住,說:“你當初跟李姨說,假若皇上敢碰你,你寧願喝鶴頂紅,也要保全你的清白,就是你的這句話,把娘吓死了啊!娘知道你不喜歡男子,可是你也沒必要這樣做啊,他是皇上,咱們惹不起的,怪就怪你爹把你送到那個見不得人的地方去!”

謝靜然被她這樣抱着,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難受,也沒有感覺到她的淚水滴在她肩上的冰涼。她的心裏,只是一聲一聲地回蕩着她說的話,那些奇怪非常的話。

真是奇怪呢,謝靜然明明是一個淫娃蕩婦啊,為什麽又會對自己的清白那樣在乎?

并且還要以死來捍衛自己不被慕容玄焱染指?

并且……并且……

貌似謝夫人說過,謝靜然不喜歡男人!

謝靜然不喜歡男人!

謝靜然不喜歡男人!

怎麽會這樣!是她耳朵有問題聽錯了,還是這本來就是一條太驚世駭俗的新聞?

可是,謝靜然明明是很淫蕩來着,并且還曾經經常跟陸寧兒一起逛青樓,怎麽可能會不喜歡男人?

難道其中,又有什麽隐情……

謝靜然想向謝夫人問得更加明白一點,可是轉頭卻看見她的淚水流得那樣兇猛,一副幾乎要哭暈過去的樣子,知道她現在需要休息,于是趕緊将她扶了起來,說:“娘,你不要自責了,我都能體諒你的苦衷的,你這樣做也都是為了我好,我心裏都知道。好了,娘,你就先去休息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恩,然兒娘走了!”

謝夫人點點頭,就朝門外走去,站在門外的侍女們慌忙将她扶着。

謝靜然看着她走遠,可是腦袋裏面混亂的思維還是沒有理清,究竟以前的謝靜然有什麽秘密,她真的很想弄明白。

不過,關于她穿越的原因,她卻是知道了一點。謝靜然絕對是喝了鶴頂紅,所以就挂掉了,而她就湊巧附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謝靜然為什麽要喝鶴頂紅呢?明明是她和帥哥皇帝慕容玄焱的洞房花燭夜,她高興都應該來不及,又怎麽會想不開喝鶴頂紅呢?

謝靜然甩了甩頭,這樣複雜的問題,索性還是不要想了。

現在眼前面對的最主要的問題,是想想她以後的處境會怎麽樣,畢竟假如謝夫人說的是真的,前面肯定會有什麽大麻煩等着她。

這時,李姨走了進來,見謝靜然還在吃着那些糕點,絲毫沒有動手開工繡花,趕緊走了過來,說:“小姐,你怎麽還不趕快繡啊,要是回宮的時刻到了,那你拿什麽給皇上過目啊?”

謝靜然将一塊糕點丢進口中,瞟她一眼,說:“好了,你也不要說這麽多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小姐……”

李姨仍是戀戀不舍地望着謝靜然,一副極其舍不得離開她的模樣。謝靜然萬分不耐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她老爹謝麟的命令,李姨估計也不會這樣做吧。

真是不知道謝麟究竟有什麽厲害的地方,為什麽這個相國府裏面的每個人都這麽怕他。

不過他再厲害,也是影響不到她了。

謝靜然不由搖了搖頭,林敏不是自稱武林高手麽,怎麽現在她被人擄走,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鄙視!

看來現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謝靜然朝天舒了口氣,看着她手中的繡品,只感到頭突然就變得很大,于是就将那些東西全部放在了桌子上,走出去打算去透透氣。

一出去之後,才發現這個相國府真的好大,并且看起來規模也不小,簡直就是個小型的皇宮。一下子謝靜然的路癡本性又回複了,望着眼前的的條條小路,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才是正道。

想拉個人來問,可是又怕這樣一來,會被別人認出她是個假冒的謝靜然,畢竟謝靜然好歹也在這個相國府中生活了十幾年,她如果不知道這裏的路簡直是笑話。

看來,她只好自己去摸索,才能将這個相國府裏面的路徑弄清楚了。

主意打定,她就開始随便挑了條路,在這條回廊上轉啊轉的。

轉着轉着,謝靜然忽然發現前面有一排很是精致的建築物,在那個建築物的前面,還栽種了許多美麗的花朵,看起來将那些建築更是襯托得美輪美奂。

她禁不住走上前去,想去看看那些建築究竟是幹什麽用的。可是當她剛剛走到那邊的回廊上時,就只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由讓她的腳步聲立即輕了下來。

她放輕腳步朝那邊走去,很快就走到了那間有聲音傳來的房間前面。聽見裏面說話的聲音更加清晰,她便停住腳步,學着電視裏面經常演的那樣,将耳朵貼在門板上,便很快能聽見裏面人講話的聲音了。

那個熟悉的聲音自然是謝麟,只聽他的聲音裏雖然仍然是一貫的飛揚跋扈,卻是出乎意料地多了些怯意:“……不知冷公子又是如何認為的……”

雖然謝靜然聽力确實不錯,可是謝麟未免也太謹慎了,說的聲音小得可憐,她只能聽見是他在講話,可是他在具體講些什麽,她卻是只能模模糊糊聽上一點。

這時,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包含着幾分的倨傲和冰冷,卻是陌生無比:“……既然謝相國早已經一切都部署好了,那還問我什麽?”

“冷公子可千萬別這麽說啊,我就算布置得再好,沒有冷公子的合作,又怎麽能實施這些年來的計劃?”

謝麟的聲音更加的充滿怯意,想來必定是對那個冷公子很是敬畏。聽到他這樣的語氣,謝靜然心裏不由有了些好奇,不知道那個冷公子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能夠讓謝麟對他這麽恭敬。

心裏一分神,又漏聽了幾個詞:“……那謝相國将謝小姐送到宮裏當皇後了,難道這樣也不夠麽……”

怎麽提起她來了?

謝靜然心裏更加好奇,不知他們在談的是什麽計劃,又跟她有什麽關系。難道謝麟将她送到宮裏當皇後,不是只為了讓他自己當上國丈,鞏固他自己的地位那樣簡單麽?

只聽謝麟讪笑了幾聲:“冷公子真是說笑,小女哪有那般大的魅力?難道冷公子沒有聽說過,皇上對小女,可是相當冷落的?”

“這倒不錯……”

那冷公子似是微微笑了兩聲,卻是有着些微的輕視。聽到他這樣的笑,謝靜然還真是有點火大,這話什麽意思嘛,就算她真的受到了慕容玄焱的冷落,也犯不着用這樣的語氣不是麽?弄得她就像一點魅力都沒有的女人一樣。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假若謝相國真有與我合作的意願的話,那我自然會全力相幫。只不過,若你有二心,只想利用我,呵,我想你應該是能充分知道我的手段。”

“那是自然,冷公子盡管放心!”

他那樣陰冷的語氣,讓謝麟立即做了保證。

謝靜然心裏卻是更加好奇,不知道他們兩個合夥究竟幹了些什麽事情,還躲在一個小屋子裏說悄悄話,明顯就是有着什麽不軌之心。

謝麟又接着說道:“那麽不知冷公子何時開始與我合作呢?畢竟現在我在北塞那邊養的那些兵馬,都是極需要軍糧的,而這些年來,我的開銷又大……”

“謝相國不必擔心,只要你誠心與我合作,軍糧之事,只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

那個冷公子輕描淡寫說出這句話,我的心裏卻不由一震!

謝麟在秦國的邊關養了兵馬!那個冷公子贊助軍糧!兩人聯手……

原來,他們想要造反!

謝靜然終于知道了為什麽他們要這樣謹慎地對待這件事情,為什麽謝麟要将她送到皇宮去當皇後。恐怕不是為了要讓他自己的位置得到鞏固那麽簡單,而是要讓她牽制住慕容玄焱,并且從他那裏竊取有利于他的情報。

這個念頭一升起,謝靜然的心裏就咯噔了一下,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可就是因為這個冷顫,使得她的身子微微動了下,身旁的門板,就這樣被她弄出了一個輕微無比的響聲。

謝靜然登時仿佛像身處冰水中一樣,怎麽辦,這樣一來,他們肯定知道了她在外面偷聽,那麽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要滅口,還是……

雖然她是謝麟的女兒,可是看他對她這樣無情的模樣,誰能保證他不會虎毒食子?

謝靜然還在胡思亂想時,只聽見一聲門猛地被拉開的聲音響起,接着,一個極具有壓迫性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你是誰?”

“我……”

謝靜然擡頭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在這時,一只手猛地向她的喉嚨揪來。她還沒有答話,就只感到她的喉嚨被那只手緊緊掐着,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那人的聲音仍在頭頂低沉着傳來:“你是哪裏來的奸細,為什麽要在這裏偷聽?”

拜托,你現在将我的喉嚨掐的這麽緊,我又怎麽答你的話?

謝靜然不由對他泛起了白眼,當然除了心裏的不滿,還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掐着她的喉嚨。

她被他這樣掐着,幾乎都要透不過氣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卻無法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只因他的臉上,蒙着一整塊純金的面具,跟藍眼宮主一個造型。

不過這人卻比藍眼宮主還要可怕。自他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一種冰冷絕情的氣質,也讓謝靜然終于明白,為什麽一向專橫跋扈的謝麟,會對他那麽客氣。

那人見謝靜然在肆無忌憚地看他,雙眸一沉,手上的力道再度加大。謝靜然只感到她被他這樣掐着,連脖子似乎都要斷了,心裏也不由湧起一陣擔心,他不會真的殺了她滅口吧?

那謝麟又會不會來救她?

就在謝靜然被他掐的幾乎要窒息的時候,終于聽見從房裏傳來謝麟的聲音:“冷公子,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偷聽?”

“謝相國既然關心這件事情,怎麽不自己出來看看?”

他丢出冷冰冰的一句話,綠眸更是充滿威脅地看着她,手下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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