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開機(7)

針對池文越的嫌疑,謝思清琢磨了很久。

池文越是有很深賭性的這樣一個人。他做事情經常孤注一擲,并不會考慮失敗的可能,從性格上來講确實有可能。

但是同時,池文越的賭都是有着很大的利益在誘惑他的,他喜歡豪賭,喜歡那種刺激,那種自己的冒險最終換來數倍或者數十倍的所得時的快感,所以,這種賭本和收獲并不相匹配的事,他應該是不會做的。

這樣一來,理性分析的話,池文越既像又不像。

至于邵羽,可能性更加趨近于零了。

鐘揚說,那種悲傷不像假的。

謝思清嘆了一口氣。

他突然覺得電影電視劇裏面那些在殺人之前對着要殺的人絮絮叨叨地講述為什麽要殺死他的兇手們真的也不算是壞事做絕。至少,死去的人知道自己是為什麽死的,重生或者轉世之後也不會有關于這方面的疑惑。哪像自己,被殺死在自己家裏,卻連“兇手是誰”和“為了什麽”都不知道。

周一,拍攝繼續。

還是男主在家的戲。

戲中的男主角已開始習慣于在小事上面依靠錦鯉的力量。

他每天都會撿到100元錢。

既得到了好處,又不會很愧疚。

畢竟,100塊錢對于失主來說也沒很多。

這天,男主進入一個網絡游戲,接到一個任務,讀過描述之後,發現是要求殺死五十頭野豬。

五十頭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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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幾頭就好了啊,五十頭要好長時間……

男主殺死九頭野豬,實在懶得再繼續做了,于是敲敲桌上魚缸,對着缸裏面的錦鯉說道:“讓我再殺一頭野豬就能徹底地完成這個‘殺死五十頭野豬‘的任務。”

錦鯉吐出一個泡泡。

于是男主沖向了第十頭。

一頓炫目耀眼的光華後,第十頭野豬終于倒下了。

本來,他應該奔向第十一頭的。

可是,第十一頭野豬看見第十頭的屍體,突然鬥志全無,只是出來一句文字泡:“兒子,你讓爸爸還怎麽活……!”,之後自殺。

第十二頭野豬看見第十一頭的屍體,也說了句:“夫君,我也不想活啦……!”同樣自殺。

第十三頭野豬看見第十二頭的屍體,還是自殺。

一頓多米諾骨牌似的連鎖死亡之後,野豬屍體堆積如山。

男主看到一行提示:“殺死五十頭野豬”任務完成。

“喂,”于是,男主又敲了敲魚缸:“謝謝你了。”

“……”

這個就是錦鯉。

它在幫人實現願望之時,不會毫無邏輯,總會有個原因解釋這事。

野豬莫名其妙死去這種事情不會發生,所以錦鯉安排了個紛紛自殺的原因來。

至于原因是否牽強,則完全看錦鯉它的智商還有當時心情如何。

正拍戲的時候,投資人來電話,說劇組被黑了。

上個周五,有個記者探班劇組,想要采訪鐘揚、邵羽。

鐘揚當場拒絕了她。

這是鐘揚一個習慣。

他很讨厭在拍戲時有記者來打斷他的工作。

而且,往往一家媒體發了報道,其他媒體就會接踵而至,有點時候每天都有記者,非常影響進度,因為每次要拍多少都是有計劃的,制片統籌會将安排發給所有劇組人員,完成不了會很麻煩。

所以,鐘揚一般全都不見,省得接受一家采訪之後就被迫要接受多家采訪。

當時,那個記者對鐘揚說:“我能問你還有幾個問題嗎?”

“抱歉,”鐘揚回答:“這邊很忙。”

記者繼續努力:“每人十分鐘就好。”

鐘揚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真的很忙。如果我和邵羽接受采訪,其他所有的人都要等着。”

“可是……”記者又說,“我都已經過來了呀。”

鐘揚覺得莫名其妙:“難道是我讓你來的?”

“那,”記者又說,“那我在這等你下吧,過一會兒你有空了就來接受我的采訪。”

“不會有的。”

“怎麽會呢。”記者不依不饒,“拍戲之時會有休息時間的。”

“休息時間也有其他事做。”

“誰能一直忙呀,總能偷到閑暇。”記者又說,“你擠一擠時間,我就在這等你。”

“那你等吧。”鐘揚突然撂下一句,“收工之後也許我能有點時間。”

“什麽時候收工?”

鐘揚看了看表:“你再等十個小時吧。還有不要在這裏等,所有的人都很忙的,你就站在場地門外好了,中午我讓劇務給你一盒盒飯。”

記者再傻也明白鐘揚在開嘲諷。

她臉色很不好看。

她在一家大型網站娛樂版塊,一般明星藝人都不會得罪她。

鐘揚示意劇務讓她出去。

記者一開始還是不願意,想要再去問問邵羽,後來到底被人推出了場。

過程之中有些拉扯,她不小心自己絆倒在地。

結果,今天一早,那家網站就登了篇報道。

意思是說鐘揚劇組态度惡劣,記者探班卻遭暴力對待。

記者本着對本職工作的盡責、對媒體受衆的盡責,早上6點便驅車前往拍攝地點,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只想采訪幾句劇組主創人員,結果卻沒得到絲毫尊重,拒絕她的采訪,并且在她試圖努力之際直接動手,導致她腿上獻血淋漓,慘不忍睹,傷口足足有十厘米,最後被人送到醫院。

并且,報道聲稱,鐘揚劇組一直蠻橫。在她負傷之後,在場地外碰到一位劇組工作人員,該“不願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員表示,鐘揚最愛對人惡語相向、非常無禮,得知記者遭遇之後表示鐘揚實在過分,很為記者感到不平。

綠豆糕老板第一次投資影視,從來沒遇到過像這樣的事情。

“你說該怎麽辦?”綠豆糕老板問,“怎麽還沒上映,就有負面新聞?讓人印象很差……這可怎麽辦好?”

“這有什麽?”鐘揚對着電話,“你不是會請水軍嗎?難道不能制造輿論?”

“嗯?”

“你去找人罵她,就在回帖裏面。被拒絕了之後還是撒潑不走,自己摔倒在地卻要抱怨劇組。”

“這……”綠豆糕老板猶豫道,“戰火升級,不太好吧?”

“随便你吧,我不在乎。”

鐘揚說完挂了電話。

謝思清看着他,問:“怎麽回事?”

鐘揚簡單描述了下。

謝思清點點頭。

周五那天的事他也知道。

“真是……”鐘揚說,“我最讨厭拍戲時被人打擾。”

……

——兩個小時之後,鐘揚問謝思清:“你今天怎麽都不說話?”

謝思清問,“……說什麽?”

“随便。”

“……”

鐘揚又說:“你以前沒這麽沉默的。”

謝思清頓了下,之後才又說道:“……你剛才說最讨厭拍戲時被人打擾。”

“你不一樣。”

“……嗯?”

“是你的話,心情不但不會變差,反而還會更好一些。”

謝思清還是那個經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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