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害怕
周啓時有些不明白:“王爺王妃怎麽會讓你一個人過生辰呢”
趙越堯神色落寞:“沒有你,縱使身邊繁華璀璨,我都是孤獨一人。”
破罐子破摔,跌破下限之後,趙越堯的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趙國主流審美就是含蓄風雅,要不着痕跡的清高,顯現出清風月朗的飄逸,這才是上層貴族。所以他就算是喜歡趙越堯,心中的情感濃烈的像一團烈火,最後也不過是逼急了告白而已。
哪裏見過這種架勢,又是情窦初開,趙越堯說兩句甜蜜話周啓時就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捧給他。
“胡說八道,哪裏就這麽可憐了,別哭。”
周啓時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稀世珍寶一般,輕輕的擦幹淨趙越堯睫毛上,臉頰上挂着的淚珠。略微粗糙的外衣将趙越堯的臉頰刮出一點紅痕來,周啓時又是心疼又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他想要堯堯身上烙上屬于自己的痕跡,為自己哭泣,為自己展開笑顏。最好是關起來,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周啓時一瞬間被自己的心中的惡念吓到了,抱住趙越堯:“堯堯,我希望你永遠快樂。”
趙越堯眨巴着眼睛:“只要你待在我身邊,那就可以了。”順便将周芍清那個女主角弄死,他才會真的快樂。
兩人相擁在一起,看起來還怪溫馨的。
當等在客棧的周芍清收到周啓時的回複時,她摔碎了桌上的杯子:“007,有沒有搞錯,這是怎麽回事,屬于我的男配怎麽看上了那個炮灰!”
007系統發出無機質的聲音:“系統故障,您可以選擇攻略下一個配角。”
周芍清撫摸着手腕上的芍藥花,眼中帶着狠意:“等我當上皇後,我要讓那個炮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周啓時在趙越堯的堅持下回了王府。因為不能讓老王爺夫婦知道他們的關系,所以趙越堯讓周啓時要克制。
清晨,霧氣濃重,粉嫩重瓣薔薇上顫巍巍的滑下一滴露珠。趙越堯的書房窗口半掩,外面有小丫頭在輕手輕腳的将露水收到玉瓶中,好讓王妃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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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別。”
趙越堯坐在書桌之上,被周啓時捧着臉,細細的吻。從額頭到眼睛,再到飽滿的唇瓣。
外面還有小丫頭在走來走去,只遮掩了半扇窗子,太危險了:“你快去将窗口關上。”
趙越堯臉色泛紅,氣喘籲籲,心髒不停的跳動。攬着周啓時的肩膀,生怕他們的關系洩露出去。
周啓時的手摸上趙越堯柔韌的腰間,隔着一層衣服,掌心滾燙的像是炙熱的火焰。他低頭,湊到趙越堯的耳邊,濕熱的氣息帶有濃重的侵略感:“我不,最好是讓她撞破我們的jian情。過了明路,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吻你了。”
趙越堯氣的要命,将頭偏向一邊,抿着唇:“你一點也不愛我,只會為自己考慮,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
周啓時一口咬上趙越堯的圓潤粉嫩的耳垂,用牙齒輕輕的磨。耳垂這種地方,也算趙越堯的癢癢肉,輕輕一碰都能讓他笑個不停。現在被這樣刺激,讓他整個人都渾身發麻,如同被電過一般。
“堯堯才沒良心,先生布置的功課讓我給你寫,練武怕疼讓我給你喂招不能還手。我只不過是想拿一點利息,你就開始推脫。”
趙越堯低聲輕罵:“混賬東西,你手都伸到我衣服裏來了,這還叫利息?”
周啓時悶聲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堯堯這麽誘人,像塊小點心。不能吃就算了,還不能摸摸舔舔嗎。”
趙越堯拉着臉:“滾。”
門外傳來趙泗的聲音:“小王爺,王爺有要事找您。”
冷不丁的聽到聲音,做賊心虛的趙越堯被吓了一跳:“快下去,別讓趙泗看見了。”
周啓時仍然抱着他,雙臂如同鐵一般堅硬,趙越堯根本就掙脫不開,又慌又急,語氣中帶着一點哭腔:“你這個混賬東西。”
懷中人又用那種可愛的腔調,令人心顫眼神看了過來,周啓時再也忍不住,低頭将趙越堯的呼吸納入了唇舌間。
終于,在門外的趙泗又敲了一次門之後,書房打開了。周啓時微笑着:“趙大人,請。”
趙越堯坐在書桌後,臉蛋微紅,嘴唇有些腫。雖然神色冷凝,但是眼中卻有些微微的水光。
“小王爺,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色怎麽那麽紅?”
趙越堯不擅長說謊,只好用罵人來掩飾無措:“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啰嗦的很,王府又不會給你發兩份月錢。”
趙泗被杠了一下,臭着臉,硬邦邦的說完就走:“王爺現在在書房等你。”
老王爺一般不會在早上叫趙越堯談事,因為他知道趙越堯脾氣憊懶,要睡足了脾氣才好。
所以再議事廳,趙越堯倒是十分的好奇:“爹,你找我什麽事兒?”
老王爺喝了一口清茶:“事兒不大,就是六殿下想辦一個詩會,請南岳的少年才俊們參加。你也去,就當幫六殿下撐場子吧。”
說到褚念,趙越堯心中就發怵:“我跟六殿下又不熟,而且爹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去什麽詩會!”
老王爺苦口婆心:“沒讓你去作詩,就是讓你去跟六殿下拉關系,混個眼熟。他深得皇上寵愛,雖然繼承不了大統,但和他交好,對你百益而無一害。”
趙越堯還是不肯:“爹,你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原委,我不能去。”
老王爺以為趙越堯不想放低身段讨好褚念,在做推脫:“如果你不去,從今往後,你別想在我手中拿到一文錢。”
趙越堯垂頭喪氣,被柳枝哄着試新衣服去了。
掌握經濟命脈的家長,擁有的能量超乎你想象。
在去詩會的路上,趙越堯一路嘀咕。又不能帶上周啓時,導致他很沒有安全感。
“趙泗,等一下去了詩會,你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着我,知道嗎?”
趙泗面無表情,心中還記着趙越堯杠他的事。
趙越堯咬着指甲,心慌氣短:“若是發生了危險,你一定要擋在我前面。缺胳膊斷腿也不怕,我有的是錢,一定讓你安享晚年。”
趙泗終于忍不住,騎着馬往前跑,不想再聽這些帶着詛咒的承諾。
到了褚念的府邸,門口已經來了兩撥人,都在由下人領着進去。
那兩撥人中有好些都與趙越堯有仇,看見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趙越堯也不管,冷哼一聲,施施然的往前走了。
其中一個穿着暗紅衣裳的少年怒了,和同伴說:“你看,他還是這麽嚣張。這兒若不是六殿下的府邸,我可不會讓他好過。”
同伴拉着紅衣少年:“你脾氣也太沖了,好歹他都是小王爺,以後南岳可是由他繼承的。”
紅衣少年眼中仿佛冒着火焰:“我怕他麽,我們桑家世代都是朝廷肱骨之臣,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連比賽都要用陰招,可恥!”
友人無奈極了,只好将人拉走,免得紅衣少年在門口鬧事。若是因此得罪了六殿下,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走進院子中,下人正在小河邊布置桌面酒水餐點。
趙越堯看了一眼,鼓着臉:“熾魚肉,就算是涼的也十分美味,褚念倒是下了血本。若是在這樣的場合殺我,攪弄了整個詩會,那他不是很虧嗎?”
見趙越堯心中還在擔心這件事,趙泗終于忍不住安慰:“人人都知道六皇子今日請了您來詩會,若您在此遭遇不測,将來誰敢毫無戒心的參加六皇子的集會?”
這話倒也不錯,趙國的貴族們,可以不必要良心,但臉面卻是最重要的東西。
褚念作為主人,并沒有因為他在這兒地位最高就拿喬,反而很是平易近人,來的挺早。
“堯兒,怎麽,不認識六哥了?”
褚念拿着一把折扇,在趙越堯面前輕搖。他面色輕松帶笑,本來是深邃狠戾的五官,在他的氣質加成下,竟然顯得溫潤如玉,翩翩公子一般。
趙越堯心中卻越發的害怕了,支支吾吾的:“六哥,我爹讓我今日要安分守己,不要什麽事都來麻煩六哥。六哥有正事要做,就不用管我了。”
褚念打開折扇,親昵的摸了摸趙越堯的頭:“好,難得你這麽聽話,六哥走了。”
趙越堯在褚念摸上來的那一瞬間,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就像是被一條毒蛇伸出信子舔了舔,恨不得立刻就跳進浴桶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