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顧晏寒帶着蘇餘度了一個小蜜月的事情前腳才傳開,後腳大家馬上又聽見,顧家正在準備給蘇餘捐樓,而且是以蘇餘的名義捐。
吃瓜群衆:“……”你們高興就好,告辭。
他們這樣想着,自然忍不住又想起一個人來,童淮。
童淮現在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笑話,不過這個笑話就前兩天還在花枝招展的參加周家的宴會,穿着修身高定,打扮得一派貴氣,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多少有強撐的成分。
再明眼一點的人更能看得出來,他穿的那件高定,和蘇餘之前在慈善晚會上穿的一模一樣。
撞衫見過,撞高定還真沒見過,小迪身為明眼人之一,飛速拉了一個群。
小迪:我怎麽覺得這童淮是失心瘋了呢?
附帶上童淮的照片,照片上的童淮精致優雅,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正笑着走過去。
柳止:你不懂,攀比和學人精兩面一體。
小迪:????就算他和蘇餘撞一百次衣服,蘇餘就是墜好看滴!
身為在顧家老宅聚會上有幸看見過蘇餘的人,加上最近蘇餘和顧晏寒迅速升溫的種種甜蜜傳聞,那是普通Alpha嗎?不是,那是顧晏寒啊,此等馴夫有術,手段高超,小迪已經徹底拜服成了蘇餘的迷弟。
再對比以前他差點就站了的童淮,看着他的腦回路越走越偏,争風吃醋的小動作一天比一天多,小迪表示自己很失望,幸好有了新的房子,不然童淮就塌自己頭上了。
小迪:他去周家幹什麽啊?我看他笑得這麽開心,像有什麽喜事一樣。
雙指放大,小迪确認了一遍照片上的嘴角弧度,确實是在笑沒錯,還笑得挺泰然。
柳止:施展魅力呗,咱們都惡心他,不樂意和他呆一起玩了,但Alpha和Omega又不一樣,只要長得好看,還是照樣有Alpha願意圍繞在他身邊,給他關照。
小迪:……好像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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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本身對Omega就有一種本能的保護欲,加上現在童淮又被Omega們排擠,偏偏他又端出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然而渾然不在意之中又流露出一兩分強自支撐的脆弱。
他們這一代小時候看過瓊瑤劇的人不在少數,所以能理解童淮為愛沖動的Alpha還是挺多的。
小迪飛快打字,滿頭問號:他們是在同情童淮嗎?他們是饞童淮身.子,他們下.賤!
柳止:這些人居然還敢沾童淮,不過據說周家老二原本就挺喜歡童淮的,雖然這次童淮惹出了這樣大的事,但他說不定心裏正偷着樂呢。
柳止已經升學進入了S大,小迪今年畢業,成績超常發揮也能進入S大,一想到未來童淮會是他們的校友就頭疼,他們正是愛恨分明的年紀,忍不住嘆氣感慨。
小迪:老天,我不想在學校見到他啊,塑料情也不可,他太辣雞了。
柳止:同。
……
八卦傳播的速度之快,饒是在S市沒有什麽關系網的蘇餘都聽到了這個消息,看着同學發來的消息圖片,蘇餘感慨八卦的傳播速度真的提前步入5G社會了,這消息傳着傳着就傳到了B市那邊的吃瓜群衆身上去了,然後又從B市傳回到了蘇餘這裏。
打量着屏幕上的照片,确實和他之前穿過的那件很像,蘇餘原本穿的那件是定制的,童淮身上這件看起來也并不便宜,一般這樣的定制款,除非是特意要求是不會出現這麽高的相似度的,乍一眼看過去就和一件衣服沒什麽區別。
“無聊。”蘇餘嘆了一口氣,按熄了屏幕的光亮,衣服童淮愛穿什麽穿什麽,愛模仿誰模仿誰,只是一直被童淮這樣盯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距離開學還有半個月,顧夫人那邊已經開始和校方進行溝通了,蘇餘則收到了一個信封袋。
“這是什麽?”蘇餘目光落在茶幾上,雪白的信封袋躺在桌面,棉線一圈一圈纏繞得緊緊的,不過并沒有徹底封口,顧晏寒将信封袋向前推,靠近蘇餘所在的方向:“我咨詢了失調症這方面的醫生,他制定了一個治療失調症的表格。”
蘇餘心頭一跳,擡眼看着顧晏寒臉頰微微發燙:“哦……是嗎?”手指抓住信封袋的邊緣微微收緊。
“打開看吧,沒問題的話從今天開始實踐。”
“嗯……”
蘇餘擡手打開信封袋,一圈一圈解開線,直到封口開啓,伸手将裏面的紙頁抽了出來,垂眼看雪白紙面上漆黑的墨跡,看了兩眼松了一口氣。
貌似沒什麽親密接觸,只是一些日常增進熟悉感的方式,比如給對方倒水,拿拖鞋,幫對方擦頭發之類的。
顧晏寒看着少年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淡淡安撫:“過于親密的接觸只會誘發失調症。”
“也是……”說着蘇餘有些疑惑的擡眼,目光落在顧晏寒身上,呆呆看了兩秒并沒有說什麽,旋即又垂下了眼。
他突然想起來,顧晏寒之前在酒店失調症發作那次,他們好像……沒有親密接觸吧?
顧晏寒給他遞浴袍,他接過浴袍,中間他們連手指都沒有挨着對方,一時不禁陷入疑窦,顧晏寒的失調症發作得這麽突然,這份表格真的會有用嗎?
正想着,顧晏寒已經起身,給他端了一杯果汁過來:“對了,上次那幅畫,已經拍回來了,待會助理就送過來。”
“! 彼沼嗝偷奶頭,一提到那幅畫頓時語無倫次:“不不不,這……這不合适,不然還是送給伯母吧,伯母說不定會喜歡。”應該說伯母說不定會幫他瞞下來,他畫的那個畫哪裏是畫,簡直是催命符,要知道一幅畫能惹出那麽多事,當時他就不該亂畫。
顧晏寒傾身将果汁放在他手邊,神情思索落在他驚慌的表情上,有些戲谑的意味:“你到底把我畫成了什麽。”
蘇餘:“……就……增加了一點想象力,就……一點點。”
顧晏寒打量着他,從神情來看,他大概是非要看這幅畫不可了。
蘇餘只能氣餒的垂下頭,希望顧晏寒看見的時候不要生氣吧……
“喝果汁。”顧晏寒略垂眼,睨着桌上的杯子,指尖敲了敲桌面。
蘇餘改把頭埋進果汁杯裏。
喝完猛地擡起頭:“你不喝嗎?我去給你倒果汁。”
“不用。”顧晏寒淡淡拒絕。
“茶?咖啡?不然我給你捏捏肩?這上面不是寫了,讓我們多互動嗎?”蘇餘揮了揮手上的表格,想要借表格的名義獻殷勤,依然被顧晏寒無情拒絕了:“別撒嬌。”
“……”蘇餘頭上緩緩冒出兩個問號,為什麽申請給他捏肩膀都是認為是撒嬌?那豈不是等于他做什麽都是撒嬌。
兩人等了一個中午,吃過午飯之後助理一臉嚴肅的走進了顧家:“顧總,您要的畫。”
他把畫放在客廳茶幾上,上面裹着一層布,蘇餘注意到并沒有封住,這塊布只是裹上去用來擋住這幅畫裏面的真容的。
蘇餘看向助理:“……”
助理一臉嚴肅的別開眼神,就差沒在臉上寫上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什麽都不知道這幾個字了。
他絕對看過了這幅畫!
蘇餘敢百分百打賭保證,不然他表情這樣嚴肅正經幹什麽?以前每次他來顧家都是滿臉如沐春風的微笑,恨不得把職業笑容紋個半永久在臉上。
顧晏寒目光看了蘇餘一眼,蘇餘飛快的低下了頭,餘光暗戳戳的看着茶幾的一角,看着裹在那幅畫上面的柔軟布料被緩緩揭開一腳,露出裏面的木質畫框,然後是畫紙上塗滿藍色的一角。
然後是山,是火,是積年的大雪,是堅硬皚皚的岩石。
畫上是一座山,一座火山,也是一座雪山,細看也看不見顧晏寒在山裏的哪個角落,但是只要比較有聯想思維,就能注意得到,山腳塗黑了,大片黑色的森林蔓延,看起來很像一件西裝,純黑的西裝。
蘇餘順着顧晏寒揭開軟布的手往上看,對上了顧晏寒正看過來的目光,羞澀一笑:“你看多雄偉壯麗的一座山,讓人一下就聯想到了你。”
顧晏寒垂下眼細看了兩秒,頗贊賞的欣賞着:“有想象力,畫得不錯,為什麽怕我生氣?”
“你……不生氣嗎?”蘇餘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只是随性之作,那天畫畫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這樣的畫面,覺得顧晏寒很像一座随時還在爆發期的活火山,而這座山又恰好是一座雪山,給人既矛盾又危險的感覺,但是畫完蘇餘也知道這幅畫最好不要讓顧晏寒看見。
拟人拟物的畫法,如果對方不喜歡的,難免覺得自己沒有受到尊重,以前蘇餘同畫社的一個同學,把自己的男朋友拟動物态畫成了猴子,他們為這事活生生鬧了半學期,要不是社長出面調解,剩下的半學期估計還得繼續鬧下去。
“畫得很好。”顧晏寒看着畫框裏的畫紙,擡眼看向蘇餘有很多認可,雖然不是畫的他的肖像,可是畫的是蘇餘對他的感覺和氣質,他目光下移,察覺到畫卷下方的位置,細碎的野花開了,湖面的冰雪消融,細小只有一兩點的蝴蝶落在花上。
顯然,畫裏是春天,即使靠近危險的冰山,也一片祥和溫暖的春天。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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