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距離上次探望閨蜜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她最近過得好不好?雖然VX上常有聯系,她也說自己過得挺好,但總得親眼去看看才放心。
所以今天帶了點雞湯,再度進入醫院。
到達病房的時候,閨蜜正躺在床上,日光從窗戶裏斜射進來,落了她滿身,瞧着倒也溫馨。
喬白敲了敲門板,對方擡頭望了過來,眉眼溫柔,“你來了?都說了不用過來了,我沒事,醫護人員将我照顧的很好。就是學校裏落掉的課讓我有些擔心……”
“別擔心,我會找人幫你補回來的。”
“謝謝你,小喬,如果不是你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沒事,總跟我客氣反而顯得生疏了。”她幫她掖了掖被角,“對了,關于那個渣男……”
聽到喬白提及渣男,閨蜜的神色立即變了。
她以為閨蜜是厭惡那個渣男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忙柔聲安慰:“你別緊張,我不會讓他再傷害你了,只是剛了解到一些事,想跟你求證一下。”
閨蜜的神色還是很怪異,問她:“你是不是去找渣男了?”
“……嗯。”
“我不是說過不要去找他嗎?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再去找他有什麽意義?”
“你別激動,我只是為你抱不平罷了,他那樣傷害你,這事怎麽可能就這麽過去了?”
“為我抱不平?為我抱不平?”喉嚨處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喬白被吓壞了,想上前安撫她,卻被狠狠的推開,“我就問你一句,你找他,他是不是一下子就上鈎了?他是不是心甘情願做你的舔狗?”
瞧着她有些癫狂的樣子,喬白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可是閨蜜将她的沉默看作默認,癫狂的更加嚴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每次都是這樣……喬白,你為什麽就是不能讓我好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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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你到底在說什麽?”
“你別裝了!這副惡心的嘴臉我真是看夠了!我都說讓你不要去找他了,你為什麽還要去?你是不是想炫耀自己魅力大?是不是想炫耀自己多麽有本事?我費盡心機求而不得的,你勾勾手指,他就像條狗一樣跟上來!”
“原來……你都是這樣想我的?”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跟我做朋友?當然是因為我很普通,我掩蓋不了你的光芒,在我的襯托下你更加光彩照人了!我就是太傻了,小時候覺得你家裏有錢,你又長得漂亮,卻還願意和我做朋友,真是太善良了!可是漸漸長大才發現你的真面目,你又壞又狠,根本見不得我一點好!高一的時候,我暗戀着隔壁班的班草,你說要幫我,可是第二天就跟他在一起了,然後隔天把他甩了,還跟我說什麽不過如此……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你分明是在故意羞辱我!”
“那個人是渣男,我說幫你就肯定幫你,我試他人品發現他人品太差,你不該和他在一起。”
“我不該和他在一起,你就該和他在一起嗎?他是渣男又怎麽樣?我需要你去試?我心甘情願被騙。”
喬白被她這話逗笑了,“這樣啊……看來這回你被渣男騙到堕胎,也是活該了。”渣男賤女,天生一對。
突然一個枕頭砸了過來,喬白一歪頭,堪堪躲過。
“關你屁事!堕胎也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你是不是想借此羞辱我?你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玩弄那麽多男人的感情,還能做到身心幹淨,可我呢?被一個渣男騙身又騙心嗚嗚嗚……”
說到傷心處,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喬白本來是很生氣的,可看她哭的傷心,也不好再說什麽重話。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麽想我的,也沒想做什麽傷害你的事……”
“你當然不知道,你一直活得像個公主,哪裏顧及過我們這些平民的感受?我讨厭死你了,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惡心的人!你的那些戰績,你的那些手段,通通令我作嘔!”
喬白忍氣吞聲了一會兒,可看她依舊不依不饒,忍不住回擊:“作嘔?我看你是想學那些手段沒學到,心裏嫉妒吧。”
“什麽?”喬白的話向來一針見血,這話顯然是戳她痛處,“誰會嫉妒你這個惡心的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你總會模仿我的穿衣打扮,只是這些并不能讓你吸引到男人,你又怕別人看出來是在模仿我,所以才努力找到自己的風格。”
她像只跳腳的貓,暴躁如雷,“你滾!現在就滾!我不想看到你!”
“住院費是我付的,你有什麽資格對我頤指氣昂?”
“你……”她的氣焰瞬間偃了,目光忽閃,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小喬,我錯了,我不該亂發脾氣,我都是瞎說的,你不要生我氣,也不要把我堕胎的事告訴我爸媽,他們會打死我的……求求你了……”
喬白簡直不想看她。若她一直保持這份傲骨,倒有幾分敬佩她,可現在忽然低聲下氣,反而叫人瞧不起她。
“醫院你先住着,錢也不用你還,你的事我不會告訴你爸媽,你的事我也不會再管你。”不過是少個朋友罷了,這些年的真心實意,就當是喂了狗了。
離開醫院時,太陽依舊暖融融的,可她卻覺得心底冰涼一片。說不難過,那是假的,畢竟從小到大的玩伴,還曾睡過同一張床,穿過同一件衣服呢。她以為她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她想把世間所有美好都奉到她面前,她想把她保護的好好的。
可是,一切怎麽會這樣?她們怎麽會走到這樣的境地?是不是自己做錯了呀?是不是自己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呀?其實自己早該意識到的,閨蜜膽小而敏感,不能用激烈的方式去告訴她世間的險惡,最後的結果只會如現在這般适得其反……
回到小區時,她感覺格外的累,在樓道口坐了一會兒,低頭,用樹枝戳着地面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