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根繩索 首發!

信林下個月月初即将召開新品發布會, 屆時新的一批手機将全面上市。

每逢新品上線,公司上下全面備戰,管理層往往是最忙碌的。謝予安最近一周天天加班。也就周六抽出了一天時間回謝家老宅, 結果還跟父母鬧得那麽不愉快。

今天連續給研發部、産品部、銷售部等好幾個部門召開會議。一整天都沒從會議室抽身。

手頭這個會議從下午兩點一直持續到現在, 中間就沒停過。偌大的會議室,投影儀幕布亮着, 上面清一色的圖表和數據。與會人員人手一臺筆電, 個個神色嚴肅,嚴陣以待。

上面銷售部總監梁涵舉着激光筆繪聲繪色陳述。

謝予安坐在最上方,腰板懶洋洋抵着椅背,坐姿随意散漫。他手裏把玩着一支鎏金的鋼筆,時不時轉兩下, 一派氣定神閑。

看似漫不經心, 神游太虛,可發言者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四點半左右, 吳起悄悄走進會議室, 湊到謝予安耳邊壓低聲線道:“公子,梵聲小姐來了。”

謝予安眼神一亮,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這姑娘今天應該是來和廣告部談合作事宜的。

他輕聲說:“把人帶去我辦公室。”

吳起領了命令離開會議室。

然後會議繼續。

如果按照小言的套路, 此刻謝總就該提前叫停會議, 去陪自己的女朋友。然後順帶在員工面前狠狠地撒一波狗糧。

可惜生活不是小言。他謝予安也不是小言男主角。他是個選擇性很強的人,公事是公事, 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一碼歸一碼,這兩者他一向分得很清。

謝予安按部就班開完會議,然後才回辦公室見梵聲。

推門而進,梵聲就站在落地窗前, 纖細高挑的背影娉婷而立。

她穿深色格紋短裙,腰以下全是腿,冷白皮,近乎透明,晃人眼。

她的腿型是真好看,細長直,膚色白淨,很多女明星都比不上。世間美女千千萬,美腿卻不多見。

梵聲很少來信林總部,這樣的情景他也是第一次見。乍一眼還特驚豔。

都說七年之癢,一段感情維系七年以上,大多會進入倦怠期。同一個人,反反複複看上七年早就有了審美疲勞。

然而在謝予安這裏卻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他和梵聲在一起十年,她總能讓他覺得驚豔。他們之間始終存在新鮮感。她完全長在他的審美點上,她不論穿什麽,做什麽,他都喜歡。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梵聲霍然轉身,對上謝予安的目光,“開完會啦?”

“嗯。”他捏着手機走到辦公桌旁,放下手機,轉頭給自己倒了杯水。

喝了兩口才問:“都談好了?”

“當然。”梵聲踩着高跟鞋朝他走過去,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還得感謝謝公子給我開後門。”

他端着水杯,姿态放松,“應該的,總不能讓聞小姐白白賣力,你說是吧?”

梵聲:“……”

“你這麽為我,別人不會說閑話嗎?”

“他們說閑話你就不求我辦事了?”

“那不行,利益至上,既然你手裏有資源,我幹嘛不用?難不成便宜別的小妖精啊?”

他斜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那你還怕別人說閑話?假!”

“謝公子也要允許我偶爾茶言茶語一下嘛!”她笑得狡黠,一雙眼睛完全眯成縫隙,睜都睜不開。

謝予安:“……”

她一把挽住謝予安的胳膊,“為了感謝謝公子讓我大賺一筆,我決定好好犒勞你。”

“哦?”他掀起眼皮懶洋洋地看着她,似乎挺感興趣,不緊不慢地問道:“不知聞小姐打算怎麽犒勞我?”

她垂下腦袋,湊到他耳根輕輕吹氣,不動聲色地丢出一顆炸.彈,“辦公室play怎麽樣呀?”

謝予安:“……”

尾音拖得老長,又甜又軟,像是在撒嬌。

男人眸光微閃,頗為意外。

梵聲不是那種保守的女孩,相反的她其實很會玩,都是被白伊瀾給帶的。兩人在一起這麽多年,說實話該玩的早就玩過了。唯獨這辦公室play卻一次都沒嘗試過。

一來他這人公私分明,在外面恪守規矩,公共場合從不亂搞。二來梵聲也很少來他公司,也沒那個機會。久而久之的,兩人都沒往這方面想過。

謝予安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

他皺眉道:“回家随你怎麽折騰,在公司別亂來。”

梵聲瘋狂沖謝予安眨眼睛,笑眯眯說:“另類的刺激,不想試試?”

謝予安:“……”

從走進這間辦公室開始,梵聲滿腦子都是那個旖旎的想法。大概是昨天被祁俨給刺激到了。祁總天天玩這套,她一個談了十年戀愛的健康成熟女性居然都沒嘗試過,太特麽不公平!

她承認她骨子裏也是老色批一個。

男人咬咬牙,“你今天受刺激了?”

“突然就來了興致,想找你試試。”梵聲故作遺憾道:“我以為謝公子會很喜歡的呢!既然您不喜歡,我只好改天找別人試試。”

謝予安:“……”

“你敢?”漆黑的雙眸中寒意四襲,眼神危險,“你男人我還沒死呢!找打是不是?”

見這人無動于衷,梵聲知道真是為難他了。

“開個玩笑辣!”她晃着他手臂,“走了下班吧!早點回家!”

謝予安:“……”

這個姑娘還真是說一出是一出,沒個定性。

可謝予安卻有些心動了。他的目光落在梵聲修長漂亮的雙腿上,眼神一點點變熱。

這人仔細盯着梵聲的那張臉看了好幾秒,表情隐忍又克制。最終輕嘆一口氣,伸手撈來遙控器,把辦公室窗簾給降了下來。

在她面前,什麽理智,什麽原則,通通見了鬼。本能大過一切。

窗簾隔絕掉外面的一切,整個空間明顯暗了下來。

辦公室沒開燈,映出外頭點點微光。

瞅見謝予安這動作,梵聲心頭一震,驚詫地望着他,“你幹嘛?”

男人置若罔聞。邁開長腿繞到辦公桌另一側,拿起電話貼在耳旁,聲線低沉,“吩咐下去,今天公司全員不加班,現在立刻下班,22層不要留人。”

吳起被吓了一大跳,boss突然搞這麽大的陣仗,這是出什麽大事了嗎?

吳助理弱弱地問:“公子,出什麽事了嗎?”

“按我的吩咐做,廢什麽話!”

吳起三十好幾的人了,也不是不懂男女之事,幾乎秒懂。

吳助理麻溜應下:“我這就去辦。”

“你也下班,我等下自己回去。”

打完電話,謝予安就靠着辦公桌桌沿,白色板鞋抵着光潔的地板,一明一暗,顏色對比明顯。

他擡手扯開領帶,嗓音暗啞,“來吧聞小姐,好好犒勞我!”

梵聲:“…………”

搞這麽大陣仗,遣散公司全體員工,整個22層不能留人,這不就是等于昭告全天下他謝予安要搞事麽?

辦公室play的精髓在哪兒?不就是圖個刺激麽?公司人來人往,衆目睽睽,裏面的人卻做着一件最羞恥的事情。

謝予安把人都遣散幹淨了,還有什麽刺激可言?

梵聲的興致完全給敗幹淨了。

“謝予安,你是神經病麽?”梵聲跟看智障一樣看着某人。

這人屈起一條大長腿,一本正經道:“我不喜歡被人打擾。”

梵聲:“……”

梵聲賞了他一個白眼。

謝公子俨然就是機器人附身,反複強調:“聲聲,犒勞我。”

她恨不得打爆這人狗頭,犒勞個鬼,半點興趣都沒得了!

——

梵聲非常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

什麽狗屁辦公室play,只不過是換個場合被虐罷了。

血槽已空,廢狗一條。

然後信林的保安看到他們高高在上的謝總親自抱着一個美女走出公司,一臉寵溺。

保安疑惑地問:“聞小姐這是怎麽了?”

謝總揚眉一笑,語氣故作無奈,“腳崴了,連路都走不了。”

梵聲:“……”

她的右手探向他腰間,使出吃奶的力氣,狠狠一擰。

“下手輕點!”某人吃痛,皺眉警告道:“繼辦公室play後,我不介意再來一場car play。”

梵聲:“……”

她罵他:“謝公子這麽縱.欲,當心精.盡人亡。”

謝予安笑得特痞氣,“縱.欲談不上,頂多就是伺候好老婆。”

——

兩人晚上去吃法餐。

大概是累到了。梵聲胃口很好,吃得挺多。

結束後也不過九點。

時間還早,梵聲提議去看電影。

兩人至少有大半年沒一起看過電影了。為此謝公子欣然同意。

梵聲抱着手機訂票,她在喜劇和文藝片之間糾結許久。

謝予安替她決定:“看文藝片吧,人少一點,安靜。”

梵聲:“……”

這人從來不愛熱鬧,看個電影也要圖清淨。

梵聲聽他的,選了文藝片。

兩人買了票進場,偌大的影院只坐了三四個人,其餘全是空座。

得,這下安靜了!

電影名叫《遺忘》,是一個新人導演拍的,裏面的演員也都是新人,梵聲一個都不認識。

這個圈子太大了,幸存者偏差,觀衆能看到的永遠只有浮于表面的那幾個。餘下的全都沉在水底。你只有努力往上游,浮上水面,外界才能看到你。在此之前,誰都不認識你。

這是一個漫長的修煉過程。有人堅持下來,火了。有人中途而廢,永遠沉沒。

很快頂燈熄滅,電影開場。

梵聲看了十多分鐘就看不下去了。男女主演技尴不說,畫質還模糊,場景切換更是突兀,有些甚至銜接不上。這小成本的電影就是小成本的電影,完全比不上大制作。

她扭頭對謝予安說:“我們走吧,不好看。”

謝予安卻說:“再看看吧,我覺得還行。”

梵聲:“……”

“這麽爛的電影你居然看得下去?”梵聲簡直無語。

這人一本正經道:“做人要有始有終。”

梵聲無奈,只得再坐會兒。

百無聊賴,自然只能玩手機。

可摸遍了包和口袋都沒找到她的手機。

“予安,你拿了我手機沒?”

謝予安摸摸口袋,“不在我這裏。”

“完了,我手機掉了。”

“別急,再找找。”

“都找遍了,沒有。”

“想想是不是落哪了?座位上有沒有?”

梵聲仔細想了想,“應該是落在餐廳了。”

剛吃飯的時候她接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就把手機放在桌上。過後就再也沒玩過手機了。

“回去拿。”

兩人電影也顧不得看了,直接折回去拿手機。

梵聲料想得不錯,手機就是落在餐廳了。她從餐廳經理那裏拿回了手機。

謝予安笑話她:“手機可是你的命根子,還是頭一次見你掉手機。”

梵聲沒太在意,淡聲道:“人都有疏忽的時候,很正常。”

——

晚上睡前,兩人雙雙靠在床頭。

一個拿着kindle看書,另一個則抱着手機刷微博。

雖然接手信林好幾年,可謝予安一直保留着閱讀的好習慣。這是他自小就養成的。哪怕再忙再忙,他都會抽出時間看書。一周至少消化掉一到兩本書。電子書方便,他一般都用kindle看。

這人看書雜,也不挑類型,商務金融、科技應用、山川紀要、小說雜談,他什麽都看。

這麽多年下來,他腦子裏都不知道裝了多少本書了。

梵聲是沒時間看書了。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姜意南身上,一門心思将人往頂流捧。

每晚睡前,梵聲一定要登上微博看看圈內動态。尤其是有關姜意南的動态,她每時每刻都在盯着。

姜意南的微博、超話都由工作室打理,她本人從來不上。要吃瓜也都用小號。

姜意南是華嚴一姐,工作室二十多個人全圍着她轉。光助理就有三個。就這樣梵聲還不放心,一刻都不松懈。

娛樂圈是信息爆炸的地方,姜意南又正當紅,多少雙眼睛盯着她,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釀成大禍。

兩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卧室安靜如雞。

也不知具體多了多長時間,身側的人突然出聲,“聲聲,你把雞蛋全放在一個籃子裏,不怕摔了?”

“什麽意思?”梵聲的視線一動不動,蔥白纖細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劃着,腦袋都沒擡一下。

謝予安輕聲道:“姜意南現在是挺紅的,掙得也多。可花無百日紅,她還能紅幾年?你不該把目光轉向更有潛力的新人身上麽?多培養幾個預備軍不好麽?”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光帶姜意南一個我就夠嗆,人多了哪裏忙得過來。”

祁俨不是沒想過往梵聲手底下塞人,前不久還想把公司新簽的朱燕燕塞給她。不過她直接給拒絕了。在明年六月底之前,她一個新人都不帶,就專門負責姜意南。

“你就不怕姜意南折了?這個圈子瞬息萬變,起起落落都是常事。她萬一出點事,你怎麽辦?”謝予安看得更為長遠。一個經紀人把寶全壓一個藝人身上風險明顯太大,賭贏了,皆大歡喜。若是賭輸了,血本無歸。

“我帶了意南五年,很清楚她的為人。她不是那種會搞事的人,而且人品方面我完全信得過她。我對她非常放心,她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我現在也不想別的,就一門心思給她撈好資源,把她扶上頂流。”

見梵聲如此自信十足,謝予安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她想怎麽折騰都由着她去吧。反正他是她身後最堅強的後盾,即使輸了,他也可以給她兜底。

十一點一到,謝予安收了kindle,放進抽屜。然後拿掉梵聲的手機,“到點睡覺。”

梵聲:“……”

下一秒卧室的燈就滅了。

老年人的作息,十一點前必須睡覺。

梵聲認命地閉上眼睛。

第二天七點不到,手機一通狂轟濫炸。

梵聲困得要死,右手摸索着從床頭櫃上拔來手機,連屏幕都沒看一眼,音色倦怠,“喂?”

電話那頭清晰地傳來助理徐歲歲的焦急萬分的嗓音,“梵聲姐,南姐出事了。”

聽到姜意南的名字,梵聲的瞌睡蟲光束消散。她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坐直身體,聲線冷靜,“歲歲你別急,好好說,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

徐歲歲都快哭了,“南姐懷孕了,被狗仔拍到了。”

梵聲:“…………”

打臉為什麽來得這般及時?梵聲昨晚剛跟謝予安談過姜意南,她信心滿滿地說自己信得過姜意南,她對意南非常放心。

打死她都想不到,今天一早這姑娘就給了她這麽大一個驚喜。

嗯,就很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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