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瑪麗在第二天就被解除了禁止踏出房門的禁令,不但監視的人員撤走,廚房的工作也恢複了,她雖然不明白裏包恩怎麽會輕易的放過她,還是很開心的進行和平日一樣的工作,然後再一次拜倒在強大的八卦之下。
真的很強大啊,大概是昨天山本武抱她回房的畫面太過于刺激眼球了,導致她被裏包恩派人監視的事情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衆人議論的都是她和山本武的事情,看到她時也全都露出暧昧兮兮的八卦表情,就差當面問她和山本武之間進展到什麽地步了?
被衆人過于熱情的目光所注視的瑪麗忽然間有些後悔同意用八卦抵消流言這件事,雖然沒有被大家用猜疑、疏遠的目光看待很開心,但那些火熱的八卦目光實在令她有些承受不住啊!
下午的時候,瑪麗再次接到給BOSS送水果的任務,不過這次的水果并不太多,只是簡單的幾樣并不沉重,所以她輕松的提着果籃前往綱吉的房間,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工作。
這個時候,白蘭正坐在沢田綱吉卧房靠窗的椅子上喝着大吉嶺的紅茶,修長白皙的手指優雅的端着印有繁複花紋熱氣騰騰的精致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對味道還算滿意的白蘭揚起眉,幹淨清爽的臉龐在午後的陽光下看起來分外的柔和。
這樣一個氣質絕佳、俊美非凡的人坐在這間充滿古典氣息房間喝茶的畫面看起來猶如一幅名家創作的油畫,也難怪會令旁邊訓練有素的女傭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幾乎是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這個房間。
将幾顆棉花糖放入茶杯之中,白蘭用勺子攪動着紅茶笑眯眯的說:“綱吉君,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特意叫我來應該不是探病那麽簡單吧。”
已經勉強能夠下地走幾步的沢田綱吉坐在白蘭對面的椅子上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陽穴說:“如果可以真不希望讓你過來,裏包恩打算讓你見一個人。”
“哦——?竟然為了這種事特意叫我過來,想必是身份比較特殊的人吧!”
白蘭說着喝下混有棉花糖的詭異紅茶,紫羅蘭色的漂亮眼眸也看向不遠處喝着咖啡的裏包恩,那位鬼畜依舊是慣有的沒什麽表情的樣子,完全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絲毫端倪。
有節奏的敲門聲忽然響起,沢田綱吉的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非常不希望讓來人進來,但面對鬼畜教師充滿魄力的目光到底還是開口道:“請進。”
房門被打開,山本武帶着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走進來,沢田綱吉下意識的松了口氣,而裏包恩冷哼一聲道:“竟然連守護者的敲門聲都沒有聽出來,你想要再被我特訓一次嗎?”
山本武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笑道:“阿綱現在受了傷,各方面的能力都無法達到平時的水準,小鬼就饒了他。”
“你來這裏做什麽?我應該有說過綱吉下午要好好休息,不許任何人打擾吧。”
裏包恩無機質的黑色眼眸注視山本武,如果是一般人只怕已經吓得雙腿發軟,而這位天然慣了的雨守卻毫無所覺的依舊笑道:“阿綱門外的守衛都撤走了呢,很好奇小鬼打算做什麽,所以就過來湊熱鬧,想不到白蘭會在這裏,好久不見啊!”
白蘭有些無奈的說:“我們上次見面是半個月前吧,山本君的笑容總是令人有種挫敗感呢。”
他并不讨厭山本武的笑容,只是這位天然君黑人的功力實在太高,就算是他也防不勝防,所以說成為盟友有些時候也是很麻煩的事情,如果作為敵人就沒有被黑的可能性,不過那樣一來也少了很多樂趣。
白蘭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彭格列的城堡悠哉的吃着棉花糖看守護者們打架造成各種破壞的畫面,然後再看沢田綱吉拿着財務部送來的維修賬單一臉想要黑化的表情,那真是連棉花糖都能多吃幾包的相當愉悅的享受啊!
“哈哈,竟然會令白蘭出現這種感覺,真是我的榮幸啊!”山本武笑得十分天然,在少年時代被白蘭治好了也許要一輩子躺在病床上的重傷後,他就和白蘭的關系很好,說話也很随意,甚至經常互開一些玩笑,是守護者中和白蘭關系最好的一人。
敲門聲忽然再度響起,山本武一聽就知道來人是誰,當即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門,然後看着手提果籃的瑪麗笑道:“又來送水果啊!”
瑪麗沒有想到開門的會是山本武,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頓時輕松下來,笑着說:“是啊,又接到這份送水果的工作,今天的水果不多,一點也不沉。”
她說着将手中的果籃遞給山本武,“阿武幫我送進去吧。”
“瑪麗不進來嗎?你一直都很擔心阿綱不是嗎?”
“那個……還是算了,我只是一個女傭,不要打擾BOSS休息比較好。”
瑪麗低垂下眼簾說,終究還是不想去見那個和她的丈夫一模一樣的人,她怕看到這位彭格列十代目會令自己一直努力壓抑着的對阿綱的強烈思念如洪水般的決堤,那樣一定又會忍不住落淚吧。
眼看瑪麗一臉憂傷低落的想要離開,山本武下意識的握住她的手臂,随即爽朗的笑道:“不會打擾他休息!阿綱現在的精神很好,已經能下地走一會兒了。”
他說着拉瑪麗進屋,然後對屋內的三人介紹道:“這是瑪麗,我的朋友,她一直都很擔心——!”
山本武的話嘎然而止,因為他發現瑪麗的身體猛地的一僵,随後全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驚訝的轉頭看向身邊有些不對勁的女子,驚覺那雙總是充滿溫暖和希望的眼眸此時竟然溢滿淚水,而那雙被水霧所彌漫的眼眸卻是透射出刻骨的仇恨緊緊盯着坐在窗前喝茶的白蘭。
“你怎麽了?”山本武擔心而不解的問,不知道瑪麗和白蘭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瑪麗此時已經完全聽不到他的話,充滿憎恨仇視的目光只是牢牢鎖定眼前這個幾乎每個夜晚都會在她的噩夢中出現的男人,就是這個男人殺死了綱吉、殺死了她的丈夫,就那樣輕而易舉的奪走了她所有的幸福,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
完全被仇恨所控制的瑪麗沖向這個毀滅了她一切的男人,竟直接将椅子上的白蘭撞倒在地,由于身下肉墊而僥幸沒有傷到孩子的她雙手用力掐緊白蘭的脖子,只想這樣掐死他!
“殺了你!殺了你!惡魔!”瑪麗用力掐緊白蘭的脖子憎恨的叫着,淚水也不停的順着臉頰流淌下來,一滴滴的滴落在白蘭的臉上,那樣悲恸到極致的仇恨和悲傷就算是白蘭也有些震撼!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沢田綱吉還是沒有想到瑪麗的反應會這樣激烈,想要沖過去分開兩人虛弱的身體卻完全不允許他這樣做,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裏包恩則是冷靜的注視着完全失去理智的瑪麗,黑色的眼眸充滿沉吟之色。
山本武面對眼前的震驚畫面僅僅呆愣片刻就丢下手中果籃快步上前将已經失控的瑪麗從白蘭身上拉起來,然後将她奮力掙紮想要再沖過去的身體用力抱在懷中大聲叫道:“瑪麗!你冷靜下來!”
因為響徹在耳邊的喊聲而恢複些許理智的瑪麗終于停止掙紮,淚水卻依舊不斷的從眼瞳流淌出來。
一臉憂色的山本武看着懷中近乎崩潰的女子放緩聲音說:“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攻擊白蘭?”
瑪麗溢滿淚水的空洞眼眸看着他,低喃的聲音近乎于自言自語,“好恨!我好恨!我的丈夫就死在我的眼前,好多血,滾燙的鮮血濺了我一身,明明不久以前他還說會永遠愛着我和寶寶,我們一家人要永遠幸福的在一起,可是轉瞬之間所有美好的願望都被毀滅了,是白蘭!是白蘭毀了我的一切!!!!”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瑪麗再度憎恨的看向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白蘭,眼看又有失控的跡象,山本武當即用力抱緊她,以免她再去攻擊白蘭,到時候傷到孩子就不好了。
白蘭揉着布滿青紫指痕的脖子有些無奈的說:“準确的說是平行世界企圖征服世界的白蘭毀了你的一切,我可沒有征服世界的興趣,所以我真的很無辜啊,瑪麗醬。”
瑪麗聽到他的話一陣呆愣,臉上也充滿無法置信的表情,山本武趕忙說道:“是真的,瑪麗,現在的白蘭和曾經那個企圖征服世界的白蘭是不同的,這些年他和我們的關系一直很好,而且還多次幫助了彭格列,甚至是救過我和阿綱等人的性命,是很值得信任的人。”
“原來……是這樣……沒有辦法幫他報仇了。”瑪麗失魂落魄的說,得知這個世界的白蘭救過阿綱就無法再仇視對方了,畢竟她不能因為對方沒有做過的事情而一味的遷怒他。
白蘭看着一身女傭打扮的瑪麗忽然想起來說:“說起來你為什麽會在彭格列做女傭啊?我記得你的丈夫是——”
“住口!不許說出他的名字!”瑪麗對白蘭大叫道,制止他說出那個名字。
白蘭挑起眉,随後愉快的笑道:“瑪麗醬還真是溫柔啊,情願大着肚子辛苦工作也不想表露身份令你在這個世界的丈夫為難。”
“他不是我的丈夫!”瑪麗努力說服自己,而白蘭笑得更加愉快的說:“這樣想可不對哦,就算是平行世界經歷不同的人,實質上也是同一個人哦。”
瑪麗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說:“你想再被我掐一次嗎?自稱跟平行世界的自己不同非常無辜的白蘭!”
白蘭當即表現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好吧,我還是不洩露他的名字了,以免你再沖過掐我,女人狠起來還真是可怕啊!”
聽到他的保證,瑪麗稍稍松了口氣,白蘭卻再度露出愉悅的笑容,“瑪麗醬~既然你已經決定不跟這個世界的丈夫扯上關系,不如考慮我怎麽樣?我也會是一個好丈夫哦!”
“去死!”瑪麗毫不猶豫的說,很想直接撓死用言語調戲她的白蘭。
一直抱着瑪麗制止其掙紮的山本武也笑得不那麽爽朗的說:“白蘭,這樣的玩笑不要随便開。”
他說着将手掌貼在瑪麗的額頭釋放具有鎮靜作用的雨屬性的死氣之炎,情緒一直處于極端不穩定狀态的瑪麗當即就昏了過去。
動作輕柔的将她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山本武笑得極其陽光的說:“吶,現在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告訴我了吧,阿綱,小鬼,還有白蘭。”
“忽然間覺得山本君的笑容完全不陽光啊!”白蘭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說,山本武繼續燦爛的笑道:“你看錯了,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