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到彭格列的首領辦公室,沢田綱吉拿出文件開始處理各項事務,音樂鈴聲忽然從他的身上響起,拿出手機看到是奈奈媽媽打來的,他的臉上頓時出現一絲柔和,随即按動了接通鍵。

電話接通後,裏面傳來沢田奈奈溫柔的聲音,“綱君,最近過得怎麽樣?怎麽不給媽媽打電話?雖然爸爸說你過得很好,但媽媽還是很擔心你。”

沢田綱吉用溫和的嗓音說:“抱歉,讓媽媽擔心了,最近實在很忙,所以才沒有跟您聯絡,以後我一定每天都給您打電話。”

“綱君真是個乖孩子,你要好好休息,別累壞了,綱君和爸爸現在還在南極挖石油嗎?那裏很冷,要多穿點衣服。”

就算是已經黑化的沢田綱吉面對如此天然的母親依舊控制不住吐槽的沖動,父子一起去南極挖石油這種三歲孩子都不信的謊言為什麽可以令媽媽深信不疑啊?

“我和爸爸現在在歐洲,我也很想媽媽,我明天就回去看您。”

“綱君要回來了?!真的太好了。”

聽着媽媽開心的話語,沢田綱吉的心情頓時不再那麽陰郁,唇邊也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花費幾個小時的時間将手頭的工作全部處理完成,沢田綱吉就坐上彭格列的專機飛往日本,第二天已經身處于并盛町的家中喝着奈奈媽媽泡的茶。

沢田奈奈對于兒子回來這件事非常高興,和以前一樣照顧着兒子的衣食起居,至于脫下昂貴西裝的沢田綱吉則是換上以前所穿的普通衣服,每天在家陪媽媽說話、幫忙做家務,這樣平凡而安定的生活經常令他出現自己依舊是普通人的錯覺。

當然,這也只是錯覺而已,身為世界最為強大的黑手黨家族BOSS的沢田綱吉在家裏住了三天就不得回歸那個黑暗的世界,接管彭格列僅僅幾個月的他雖然有平行世界的聲望輔助,但各方面依舊略顯薄弱,必須盡快加固勢力才行,所以在家居住三天已經是極限了。

乘坐專機回返彭格列之前,沢田綱吉來到以前和妻子居住的公寓,這個充滿溫馨回憶的家已經物是人非,冷清的房間落滿灰塵看起來非常的蕭索凄涼,少了那個總是笑着迎接他歸來的纖細身影,這裏已經不再是家了。

沢田綱吉轉身離開這個擁有無數美好回憶的公寓,心裏雖然傷感卻并不難過,只要找回可愛的小妻子,任何地方都可以稱之為“家”,那些溫馨美好的記憶可以再一次制造出來。

漫步在以前經常和妻子散步的街道上,沢田綱吉想要在離開前加深一下曾經和妻子在一起的美好回憶,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壓下內心所隐藏的對妻子背叛的惱怒……

是的,嘴上說得再好聽心裏終究還是在意的,雖然很愛妻子,但背叛這件事如同紮在心口的木刺令他的心時刻抽痛着,總覺得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會呼之欲出,所以他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旦妻子發覺隐藏在他內心的黑暗和狂躁一定會害怕的。

兀自沉思着的沢田綱吉路過某個小酒館時,在門口抽煙的酒館老板對他招呼道:“進來喝一杯吧,我請。”

接受邀請走入熱鬧的酒館,沢田綱吉坐在吧臺邊看着替代酒保親自調酒的老板問:“為什麽又一次請我喝酒?我記得大家都叫你小氣老板。”

“慶祝你終于從頹廢中走出來,年輕人。”老板一邊調酒一邊說:“雖然我很小氣,但對于有恩之人還是很大方的。”

“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給過你恩惠。”

“你當然不會記得,幾個月前我跟老婆争吵後沖動之下就想到離婚,結果看到你從門口路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我跟老婆又是一對恩愛夫妻,這都多虧了你。”

老板說着将調好的酒遞給他,沢田綱吉接過這杯顏色非常好看的雞尾酒,輕輕晃動着酒杯說:“我有這麽大的能力嗎?我怎麽不知道?”

“我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看到你就莫名其妙的想到老婆當初懷孕的辛苦,然後就回家跟老婆道歉和好了。”老板給自己倒了杯啤酒,然後非常困惑的說:“你以前每次路過我這裏時真的是一個人嗎?雖然記憶裏你都是一個人走過,但我總覺得你身邊似乎都跟着某個人,有種遇到靈異事件的感覺。”

沢田綱吉的唇角微微勾起,看來就算時空法則抹消了衆人對妻子的記憶,但感覺還是存在的,并不可能真的徹底抹消一切。

輕輕抿了口酒的沢田綱吉正想說話,幾個客人走入酒館,為首挺着大大肚腩的中年男人看到坐在吧臺邊衣着普通的沢田綱吉當即充滿嘲諷的說:“我當是誰?原來是廢柴綱,真的好久不見啊!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裏高就啊?”

淡淡瞥了一眼這個在公司裏以欺負他為樂的山井一郎,沢田綱吉繼續品酒,根本就不想理會他。

難得找到一個樂子,對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故意高聲對同來的人說:“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就是沢田綱吉,以前是我的同事,是個超級廢柴,不論交給他什麽事情都是做得一塌糊塗,總是讓我幫他收拾爛攤子,幸好他已經離職了,不然我可真是傷腦筋了。”

跟他一起進來的人自然要打趣的問沢田綱吉究竟廢柴到什麽程度讓他這樣傷腦筋,于是山井開始添油加醋的高聲講述那些誇大的事跡,引發酒館所有客人的陣陣哄笑,他們注視着沢田綱吉的目光也都充滿了戲耍和不屑,想着一個大男人怎麽會沒用到那種地步?

“我要是這樣廢柴還不如死了算了!簡直是浪費糧食啊!”山井一郎故意大聲說着,很享受欺負沢田綱吉的樂趣,有這麽個可以随便欺負還不懂得反抗的人存在,簡直是最好的減壓方式

看着淺笑着品酒的沢田綱吉,老板有些看不過去的說:“你不在意嗎?”

“很有趣不是嗎?”沢田綱吉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後打開對講機說:“都進來吧。”

老板還在奇怪他在和誰說話,一群氣勢驚人的黑衣人魚貫進入,當即令整個酒館的熱烈氣氛凝滞下來,所有人都停止談笑有些害怕的注視着這群一看就知道混黑的人,不知道他們進來有什麽事?

“BOSS!您有什麽吩咐?”為首的護衛隊長向沢田綱吉恭謹的問,當即令之前嘲笑他的人臉色大變,山井一郎更是吓得直接癱坐在椅子上,全身的肥肉都開始抖動。

優雅坐在吧臺邊的沢田綱吉微笑着看向曾經的同事道:“你剛剛說得很開心啊!不如在我的這些部下面前也說說看。”

“我我我開玩笑的!”山井一郎吓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想不明白一直任由他欺負的廢柴綱怎麽會變成那群黑社會的頭。

“那麽我也跟你開個玩笑好了。”沢田綱吉走到他的面前,手也對身旁的部下伸出,對方當即從懷中取出消音手槍恭敬的遞給首領,讓在場所有人都開始哆嗦,槍都出現了,接下來不會發生血案吧?

拉開保險栓,沢田綱吉将黑洞洞的槍口指着山井的額頭笑道:“如果我扣動扳機,你說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被槍口指着的山井一郎吓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聲音顫抖的說:“不……不要……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晚了。”沢田綱吉冷冷的說,随後就扣動了扳機。

被消音的槍聲在酒館響起,山井差點吓尿了褲子,半晌,他才确定自己還活着,然後後怕的發現身旁的牆壁多出一個冒着硝煙的彈孔,原來那一槍是打在牆壁上。

“我說了在和你開玩笑,為什麽要害怕?”沢田綱吉笑得非常溫和,仿佛之前冷笑着開槍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剛剛的表情完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啊!】

在場其他人都在心裏害怕的說,覺得這個看起來很溫和的男人實在很可怕。

将槍丢還給部下,沢田綱吉重新坐回到吧臺邊的椅子上,然後對部下命令道:“給我好好招待這些人!”

“遵命,BOSS!”

身為彭格列身經百戰的戰鬥人員,痛毆這群普通人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鬼哭狼嚎之聲随即在整個酒吧響起。

沢田綱吉冷漠的注視着眼前堪稱暴力的場景,然後微笑着說:“老板,請再幫我調一杯酒。”

酒館老板心疼的看着一片混亂的店非常後悔将這個煞星請進來,他真是眼瞎了才會覺得對方是溫和善良的好青年,這年頭混黑的都是如此平易近人的嗎?

後悔歸後悔,老板卻不敢表示出來,趕忙又調了一杯雞尾酒遞給他,然後在心裏默默估算損失,估算出的價錢差點讓他吐血,這下好幾個月算是白做了。

“多謝款待。”沢田綱吉喝幹杯中清冽的酒液,然後站起來将一張金卡放在吧臺上,“不好意思,毀壞了你的店,這些錢算是補償,密碼六個零,卡裏的金額足夠再買一家酒館。”

留下賠償金的沢田綱吉從容走出酒館,那些揍人的部下自然停手緊随其後,老板看着屋內一群腫成豬頭慘叫連天的客人淡定的打電話叫救護車,心裏覺得這些人實在活該,嘲笑別人就應該有挨打的覺悟,那群黑社會只是揍他們一頓已經很客氣了。

他忽然間覺得那個笑容溫和的青年也是很善良的,只是讓他們挨了一頓揍而已,如果換作其他的黑道首領被那樣嘲笑只怕會讓人打斷他們的腿。

如果老板了解以前的沢田綱吉一定收回這個想法,然後大呼這孩子黑了!

乘坐彭格列專機回歸意大利的沢田綱吉久久的凝視着窗外幽暗而廣闊的天空,他一直在心裏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事情,換作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報複這種事,然而現在卻極其自然的讓人動手,果然已經不再是平凡的普通人,從裏到外他都已經被那個世界染黑了。

沢田綱吉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應該恐懼這種變化的,但正相反,內心深處湧出的是極其安心的感覺,以前的沢田綱吉只是個連愛人都守不住軟弱沒用的男人,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抓住所有屬于他的東西了!

對着暗色的天空伸出手,沢田綱吉用力握緊拳頭,褐色的眼眸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他是大空,包容一切、渲染一切,同時也是吞噬一切的天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