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媽耶
魔門頭子不愧是頭子，吃得這麽野！
言星子頓時無所适從，距離戌時只剩不到半刻，她是不是該改天再來領賞？
“好了，清幹淨了。”奚憐雲的聲音響起。
言星子老臉一紅，聽到開門聲，她下意識躲到了樹後。
“果然還是尊者的技術最棒了。”
“不知道下個月還能不能輪到我。”
言星子悄悄探出一只眼，認出那兩人乃是兩個中地玄境班的本月積分榜首。
她如遭錘擊，難不成所謂尊者的獎賞……就是這個？！
言星子拔腿便要跑，卻被一只手臂搭住了肩頸，那莫大的威壓鎮得她無法邁步，她僵硬地轉頭，便見奚憐雲俊美的臉笑得妖異。
“小言丫頭，該你領取本座的特殊服務了。”
言星子當即汗毛乍起，忙牽起嘴角笑道：“謝謝，我不要了。”
奚憐雲眼裏藏着若有若無的戲谑，他就像誘人的毒花，美得驚心動魄，但稍稍靠近便會遭到反噬。
“看我，你在害怕什麽？”他語氣輕巧，言星子聽在耳裏卻格外沉重。
她搖頭道：“我不行，我有病，這個機會讓給別人吧。”
奚憐雲嗤笑出聲，霸道将她卷入房中，根本不給言星子絲毫逃離的機會。
言星子被甩在座上面容扭曲，小爰啊小爰，都怪你發什麽破任務，你家藝人都要清白不保了，還不救駕？
裝死許久的系統終于心虛地動了動聲。
【實在不行，事後消除記憶吧。】
“？？”
該死的系統，關鍵時候如此不靠譜！
言星子掙紮而起，又被奚憐雲一把扳到自己腿上，他垂睫俯視着她笑意冰涼：“別亂動，我可不想弄疼你。”
言星子緊抿下唇，正要想什麽說辭逃過此劫，卻見奚憐雲拈起一支細細長長的掏耳勺。
“別緊張，本座技術很好，從無差評。”
言星子扭曲的表情僵在臉上，幾近裂開。
奚憐雲輕輕眯了眯眼：“你這是什麽表情，你可知多少尋歡門人渴望得到這一嘉獎？”
言星子安詳地暈開了唇角，平靜的雙眸倒映燭火暖光。
“我很高興，真的。”
奚憐雲面色放緩，将面前的少女扭側身來，精致的銀勺輕輕伸入她的耳朵。
言星子渾身一陣酥麻，眼淚不争氣地淌了下來。
好尴尬，好屈辱，但是好爽。
奚憐雲将她的表情看在眼裏，憋住快要破喉而出的笑欲，這小姑娘真有意思。
“本座給他人采耳時，他們會自己躺在桌上，你為何要躺在本座腿上？”
言星子迷惑擰眉：“這不是你強行按頭？”
奚憐雲目露愉悅：“但凡你能順從，本座都不會強迫你。”
言星子：“真的嗎？我不信。”
奚憐雲：“當然，你可助尋歡弟子提升修為，是本座撿來的福星，本座自然寶貝你。”
“好了。”他收起掏耳勺，松開了對言星子的禁锢，道：“只要你能助我壯大尋歡門，即便是稍顯過分的要求，本座也可滿足。”
言星子飛快閃到一邊，看着奚憐雲意味不明的眼神心裏直突。
她試探道：“尋歡門不已是魔道魁首了麽？還要多大？”
奚憐雲說道：“數百年前魔尊失蹤後，魔道崩落，不少魔門受盡打壓，雖說我尋歡門在魔道上頗有些地位，但論實力還比不過那幾個讨厭的正道門派。”
言星子當即一拍手，雙目炯炯有神：“既然想超越正道，便要知己知彼，我們不如去偷點正道經驗，悄悄變成正派，然後驚豔所有人。”
奚憐雲眼裏掠過刀光，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言星子縮了縮脖頸，片刻後奚憐雲低冷一笑，奚落道：“你在做夢。”
僵硬的氣氛稍稍破開，言星子剛剛懸起的心又落了下來。
她正色道：“既然這個不太可行，我還有另外的建議。”
奚憐雲嘴角微不可見地動了動，目光含有一絲探究，她難不成是認真的？
“講。”
言星子：“改良《快樂訣》。”
奚憐雲白皙的手背輕輕托住下巴，他凝視着言星子，笑意不明。“你可知以往對本座的《快樂訣》提出質疑之人，都是什麽下場麽？”
言星子無比真誠地瞪大雙眼：“尊者，我可是真心提出意見，快樂方式千千萬，多記載一條，不就多一條修煉之道麽？”
奚憐雲微挑雙眉：“比如？”
言星子思索片刻：“比如蹦迪，你看他們蹦得多開心，修為漲得多快。”
奚憐雲指背輕挲，似在思考。
言星子繼續道：“只要尊者給我權限，我立刻寫個《快樂訣貳》，編成蹦迪曲目放門裏天天循環播放。”
她定定看着奚憐雲，眼睛都快發酸，二人眼神之間似在進行微妙的較量。
半晌過後，奚憐雲收斂了鋒芒，乍然看去又是那副笑吟吟的和氣模樣。
“小言丫頭果然心系我尋歡，我尋歡門便是要嘗盡世間歡愉，有小言丫頭在場，尋歡門必定更加耀眼生光。”
言星子鄭重點頭，神情頗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之意，她一定會讓這整座山頭都耀眼生光，生正道的光。
“若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啊。”
奚憐雲沒有再為難她，言星子輕手輕腳離開奚憐雲房間後，拔腿便跑出了他的庭院，沒有看到奚憐雲眼中那如同捕獲獵物一般的愉悅。
言星子如釋重負，詫異于奚憐雲竟然沒有駁回她的想法。看來于他而言，結果比過程更重要，只要門派能變得更強，讓她這名新人出頭露面也并非不可。
回到學院，蕭乙立馬一臉好奇地湊來問道：“昨日尊者給你什麽好獎賞了？”
言星子癟了癟嘴，回想到昨晚的丢臉場景不禁有些自責。“尊者的親身服務。”
蕭乙頓時來了精神：“什麽服務？”
言星子：“掏耳朵。”
蕭乙：“啊？噢，這樣啊。”
言星子搖頭啧聲：“你是不知道，尊者手法那個專業……雖然很羞恥，但推薦你試試，敏感肌也能用。”
奚憐雲說得沒錯，他的采耳技術不可能有差評，就連言星子如此正直之人都屈辱地留下了享受的眼淚。
蹦迪這項娛樂項目得到尊者親口認定後，學院外的老弟子們也眼饞地圍了過來，巴巴地請求加入蹦迪隊伍。
人數太多，愈發消耗心神，言星子便限制了頻率，三日一小蹦，七日一大蹦，每次開始前，言星子都會完整表演一曲歌舞炸場，收獲呼聲連連。
她十分滿意，這工作強度不高，人氣值漲得卻快，不僅夠她短期生存，還讓她添了許多新曲目，甚至還買了個大燈球懸在後山上空。
原本後山只會傳來動次打次的音樂聲，現在還多了變幻多端的五彩燈光，活活一露天迪廳。
言星子居然就憑她這獨門手藝在尋歡門茍活兩年毫發無損，甚至還收獲了一窩粉絲團。
靠着從尋歡門吸取來的人氣值，言星子已晉升至中地玄境三重，此等速度放眼整個修真界也極其稀有。
兩年間過得頗為順利的言星子最近有些焦灼，尋歡門弟子對她的喜愛度似乎達到了阈值，人氣值上升速度低迷，若再不吸引新粉絲，她怕是消耗不了多少時日了。
這尋歡門，就快待不下去了。
想着如今的自己在尋歡門中已取得一些話語權，言星子硬着頭皮去找到奚憐雲，詢問道：“尊者，這都兩年了，本門怎麽還不招新弟子？我也相當師姐。”
奚憐雲撫着懷中貂，漫不經心道：“誰讓世人嫌我們是尋歡作樂淫-穢不堪的魔教，少有人主動拜入門中。”
言星子不禁腹诽：他對自己的門派定位倒挺清晰。
奚憐雲：“門中原本就那麽些人，玩來看去也膩了，需要招些新面孔來。所以本座時常便去修真界各處蹲守初出茅廬的新人，直接抓到門中調-教，這才有趣了些。”
言星子：當着她這個被抓當事人的面交代得如此直白，不愧是他。
但作為正義少女，她不可能撺掇奚憐雲再去“抓”新人來。
“我有一言。”
奚憐雲瞥她一眼，不經意便透出一絲媚然。“你又想整什麽新花樣？”
言星子強忍住雞皮疙瘩，道：“我還是凡人的時候，歌舞表演深受衆人喜愛。如果我能去宗門之外四處表演，或許……能幫助尊者，為尋歡門招攬人丁出一份力？”
“噢！”奚憐雲的雙眼驀地亮了一層，他雙手一拍，靈光便竄上腦門，歡喜躍然現于臉上：“本座怎就未曾想到呢，小言丫頭這麽動人的小寶物，關在門中豈不可惜？”
他揚起修長的右手指向言星子：“本座封你為尋歡使者，于修真界宣揚尋歡教義、招攬新人。”
言星子心中大喜，她終于可以遠離無良領導，自己快活了！
可奚憐雲下一句話又将她沉重打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