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了天價,畢竟,這可是聖上喜愛之物,人人都以得了芙蓉糕為榮。

劉則成向來嗜財,從未對這等東西多看一眼。然,再過一月就是宰相千金與二皇子成親的喜事,宰相一時興奮之下悠然興意,托了好幾層關系,愣是用比天還高的價錢将今日的六塊芙蓉糕全買到了手。

怎偏偏這小子正撞上了時機?

阿滿正給小王爺倒茶,扭頭瞧見小王爺的旁邊坐著的男子,埋著頭,從頭到尾都只盯著自己的一雙手看,沒擡過一次臉。阿滿是個忠厚的老實人,在他的印象中,坐得上宰相客位的,都是貴人,於是,他也恭敬的給男子滿上了一杯。

宰相見了可不得了,氣血一湧,幾乎噴出來。

早在剛才,小王爺進門的時候,他便留意到那個古怪的男子。男子埋著頭,跟著小王爺,一聲不吭。從剛才到現在,他沒擡過一次頭,只是看他那身頗名貴的服飾,再加上他一進客廳,毫無芥蒂的坐上了客位,宰相便認定,眼前的人,該是小王爺新結交的朋友,這才沒有多加輕視。

但縱使這樣,也沒有必要将這等名貴的茶供他品嘗的道理。

宰相幾乎咬碎了牙,怒道,“阿滿!”

阿滿站直了身子,“大人有何吩咐。”

劉則成想發作,但見小王爺譏诮的神情,又隐忍了下來,一字一句地說,“還不去把芙蓉糕給小王爺端過來!”

“是!”阿滿躬身而去。

過了一會,阿滿回來了,手裏捧著一盤芙蓉糕。

六塊糕點皆是粉白中透些暈紅,整齊地疊在一起。阿滿将糕點擱在小王爺的桌上,扭頭一看,卻見自家的大人幾乎要氣暈過去。

他忙奔上前,“大人,怎麽了!”

“這裏沒你的事了,還不下去!”

宰相再也忍受不住,怒斥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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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滿聽罷,只一躬身,規矩地退了下去,只留屋內四人。

小王爺打量了一下那盤糕點,有些驚奇道,“劉大人好大的手筆,芙蓉鋪的糕點竟全到了你的手上!”

“小王爺過譽了。”

宰相的心在滴血。

他暗暗的罵那個下人不懂事,只說拿芙蓉糕,可沒說把全部都端上來,這下可好,那錢,可全打了水瓢了……

深吸一口,重提道,“不知小王爺前來,究竟為了何事?”他只想早些把這個小煞神給打發走,再和他呆下去,恐怕連金庫都要被掏空了。

小王爺卻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扭過頭,沖那個男子喚,“雲天。”

被喚作雲天的男子擡起頭,宰相不由眼前一亮。

唇紅齒白,倒堪稱是極俊之人。

只是……宰相皺眉,朝廷上的衆臣之子自己皆都見過,各地的富商也幾乎打過照面,按這青年的相貌,理當無法忘之,可愣是想破了頭,也搜尋不到一點的記憶。方才宰相自認此人只是一普通豪門子弟,竟是連名字都不想問上一問,但現在見了雲天的相貌,倒突然對眼前男子的身份好奇起來,生怕自己錯過結交貴人的機會。

他心念一動,臉上換上了一副柔和的笑容,“不知這位是──”

小王爺不屑的輕哼一聲。

雲天的目光轉向他,一拱手,“我叫雲天。”

“是雲公子。”宰相一副幸會的模樣,腦中搜索著相關的信息,卻怎麽也找不到頭緒,不由問道,“不知雲公子身居何處?在何地任職?”

雲天不由一楞,宰相自知失禮,又道,“雲公子可以嘗嘗那茶,金貴玉,想必雲公子也不曾喝過吧?”

“是是,這茶,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雲天何嘗被人這樣恭順的待過,不由有些手足無措,嘴角一咧,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宰相又是一楞。

怎的這小子生得如此出衆,笑起來,卻偏偏帶著一股傻氣?

他正猶疑,卻見雲天捧起茶杯,一股腦的将茶全灌進了嘴裏,就像喝水一樣的簡單。

這──這可是上等的好茶啊!

被雲天喝茶的架勢煞到,宰相目瞪口呆。

小王爺将那盤糕點推到雲天的面前,唇邊挂著一抹笑,“別光喝茶,嘗嘗這個芙蓉糕吧?這等東西平常人可連吃都吃不到,幸而劉大人慷慨,才讓我們有如此口福。”雲天支吾一聲應了,卻似乎有些忐忑,沒有動手。秦煌轉而看向劉成則,笑容似乎帶上了一點的諷刺,“忘了介紹了,這位是王府新聘的武師,雲天。”

武師?

宰相眉頭一挑,心中暗痛,白白糟蹋了極品好茶。然,他心念一轉,又是一驚,王府中的武師是江湖排行第三的淩陽,眼前的年輕男子既取代淩陽位置,莫不是他的實力在淩陽之上?

他問,“不知雲公子在江湖排行第幾?”

小王爺代答,“雲天沒入十大高手之行,只是淩陽之約已到,所以聘其為武師,這是最近的事,劉大人沒見過他,倒是應當。”

劉成則的臉色一變,勉強地道,“雲公子如此年輕就入江湖,實是難得。”

說著這話,心下卻已起了輕視之心。

見他神情,小王爺當然知他心中所思,嘲諷的想道,雲天縱使不是江湖十大高手,但實力卻遠超十大高手,虧其他人還誇這老頭目光長遠,有識人之目,我看他倒是鼠目寸光,看走了眼。

假媳婦吃醋

又随意扯了幾句不相幹的話,眼看耍弄得夠了,小王爺終於轉到了正題,“雲天,把玉佩拿出來。”

雲天有些猶豫,遲疑了片刻,才掏出懷中之物。

“劉大人可識得此圖?”

劉成則見到這玉佩,又聽小王爺這一說,臉色登時變了,終知對方來意。

當年,霜兒剛出生,宰相夫人便一命歸西,宰相大人從此将她看成了掌上明珠。哪知,霜兒身體嬌弱,剛出生不久,即生了一場大病,幾乎喪了命。劉則成找遍了天下名醫,也無能為力,哪知有一天,卻有一女子找上門來,帶來了一副藥,霜兒吃了,當即病除,而且身體也變得有似正常孩童般健康。劉成則感激之下,想要重金賞賜,哪知對方什麽也不要,只要他的女兒嫁給她剛滿兩歲的兒子為妻。當時情況,容不得劉則成拒絕,他甚至拿出了家傳的玉佩作為信物。

時間飛逝,轉眼已經過了十數年,宰相早将這事忘得幹幹淨淨。

現在突見信物,乍然回憶起來,臉色已是慘白。

小王爺見他神色,笑道,“這圖騰怕是劉大人不陌生吧?當時的婚約,不知可還有效?”

“這──”劉則成額頭冷汗直冒。

小王爺語氣忽然一轉,帶點厲色,“莫不是劉大人想毀約?”

這話一出,劉則成為難的皺起眉頭,過了半晌,咬了咬牙,終是吞吞吐吐地說出自己的難處,“不是我不願将小女下嫁給這位少俠,而是──……小女和二皇子喜事就在下月……這──”

“那又怎樣!有婚約在身,怎可另行再嫁?”

小王爺不屑一哼。

他扭過頭,雲天一句話沒說,目光灼灼看著他,眼底似乎有些驚慌一般。

秦煌對他一點頭,“雲天,這位便是你未來的岳父,當朝宰相,劉則成。”

噩夢成了現實,雲天面色一變,突地煞白起來,“可煌兒──”

小王爺沒搭理他,又沖宰相道,“不知劉大人現在如何打算?還是──”他話鋒一變,冷冷一笑,“還是要我将這事上報給當今聖上,讓聖上定奪?”

“不可!”

宰相脫口而出。

他抹抹額上的汗,“這婚事……自然要問問小女的意見。”他将目光投向雲天,“不知雲公子以為……”他幾乎是讨好的口氣。這事可關系到項上人頭,不得不慎重。眼前的小子只是個武師,無權無勢,甚至連功夫都在江湖鮮有名氣,這樣的人,怎麽配得起霜兒。何況,欺君那可是死罪。劉則成執意想要毀掉這門親事,但見小王爺态度堅決,又恐他真的告之聖上,便只能從雲天著手。

雲天傻呵呵的點頭,“是是是,自然要問問的。”

小王爺臉色一板,暗罵一聲老狐貍,皮笑肉不笑道,“那若是令愛答應嫁給雲天,劉大人可會……”

“那是自然!”

宰相忙點頭答應,畢竟多了一個機會,“讓霜兒與雲公子單獨相處一天,了解了解,到了傍晚時分,全依霜兒的決定選擇郎君。”

“劉大人可要說話算話。”

“自然自然。”宰相忙應著。

雲天坐著不動,腦子裏一片混亂,也沒怎麽聽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麽,心下卻漸漸湧起一種強烈的不安,但又不知自己為什麽不安,想說什麽,又不知該說什麽。為了壓制這股從來沒有過地躁動,他盡量讓自己轉移注意,不再多想。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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