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候──”
“可娘已經死了。”
“你──咳咳!”
安王爺一口氣回不過來,頓時猛烈的咳嗽起來。
悅依忙上前扶住,有些幽怨的扭過頭,沖秦煌道,“小王爺,就算你對悅依有什麽不滿,今天畢竟是王爺的生辰之日──”
這話一出,秦煌豁然一驚。
薛平也暗道不好。
王爺素來簡樸,從不似一般官員慶賀生辰,故而王爺府的上上下下,竟也鮮有人知王爺的生辰之日。在往日,總是悅依和小王爺一起為安王爺慶祝,在那時候,縱使有百般的恩怨,也不得不放下來,就是為了讓安王爺在生辰之日過的開心。然而今年,小王爺生了一場病,再加上和王爺賭氣,竟是忘了個幹幹淨淨,見王爺方才紅光滿面,現在卻猛然氣白了臉的模樣,小王爺縱使再任性,也不由覺得愧疚起來。
但他偏偏是嘴上不饒人的主。
見悅依眼中流露出一點的幸災樂禍,他氣一急,便想開罵。薛平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沖王爺解釋,“王爺誤會小王爺了!小王爺卻是給王爺準備生辰禮物去了。”察覺到小王爺的掙紮,他湊到秦煌的耳邊,低聲勸,“小王爺,息怒啊,你看二夫人的樣子,就等著你說那句話呢!你這樣一說,豈不是遂了她的意?”
秦煌眼珠子一動,頓時恍然,但又偏偏放不下臉來,故而僵著表情,不語。
安王爺的目光往秦煌臉上一掃,自然不信,“煌兒準備了什麽禮物給我?”
現在時間匆忙,上哪找禮物去!
薛平又急了,小王爺癟著嘴,仍是一聲不吭。
“王爺。”
衆人扭過頭去,卻是一直沈默著的雲天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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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說過,生辰禮物是要到最後一刻才給的,在雲天生辰的時候,娘都會在晚上才将禮物給我,她說,這樣才會給雲天驚喜,讓雲天一整天都在想著這個禮物,生辰之日就會快快樂樂。”
安王爺本是只是試探的一問,以他對秦煌的了解,并沒有對這個事情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此刻見到雲天一副認真的模樣,又不免有些将信将疑起來。莫不是煌兒真沒忘了為父的生辰?準備了禮物給我?
這樣一想,臉色緩和了下來,“是這樣,煌兒,你還倒是有心。”
小王爺這才憶起自己還在和安王爺怄氣,若這樣,豈不是算自己先賠禮道歉了?這樣一想,又覺得心下不快,眉頭一皺就要說上一句什麽,但轉眼見到悅依一副沒有得逞的模樣,嘴角一抽,硬生生的将原本的話給咽了下去。沈著頭,支吾了一聲,當做應和。
薛平感激的看了雲天一眼。
沒想到這家夥愣頭愣腦的,在關鍵時候,還是挺會變通的嘛。
直到悅依和安王爺離開,薛平看了看沈默不語的小王爺,無奈之下,只能找雲天商量主意,“雲天,你輕功好,去外面買個什麽絲綢玉佩之類的東西進來,該不會有人發覺吧?”
“買那個做什麽?”雲天大惑不解。
“不是要在晚上前把禮物交給王爺嗎?”
“煌兒沒有準備嗎?”
雲天這才有些驚了。
薛立明白過來,敢情他把自己方才的那番話當真了。
小王爺悶聲道,“小王沒準備那些東西。”繼而又揚起頭,理直氣壯的道,“為什麽我要準備那些東西,他要娶那個賤女人,他根本不顧我的感受,我才不要送東西給他!”說罷,就要回房,卻突然被拽住了胳膊。
他回過頭,雲天盯著他,“煌兒,娘說過,生辰是人出生的日子,是最重要的日子,不可以不送東西的。”
“我──”
“娘走了之後,生辰之日沒人送東西給雲天,雲天就會覺得很難過的。”
秦煌擡起頭,見雲天眼神黯淡下來,頓時一癟嘴,原本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過了半晌,方道,“可現在時間這麽急,讓小王去哪裏尋禮物?”
聽到小王爺語氣和緩,薛平著時松了一口氣。
雲天道,“禮物還是送自己做的,王爺會比較高興。”
“自己做的?”
小王爺和薛平面面相觑。
秦煌道,“我可什麽都不會。”
薛平提醒,“小王爺不是會寫字嗎?要不送個書法?”
“那東西怎麽上得了臺面!”小王爺臉一紅,“到時候不是讓那女人看了笑話!?”
薛平頓時愁了,“那怎麽辦?”
“幹脆還是去外面買個算了,這麽麻煩!”小王爺輕哼一聲,索性道。
雲天思索片刻,卻是一拍掌心,“煌兒可知安王爺最喜歡什麽東西?”
“這小王怎麽會知道!”小王爺哼了一聲,但見雲天一臉認真的模樣,又軟下心來補充一句,“小王平時也沒有留意,爹似乎沒什麽特別喜好的東西。”
雲天蹙眉沈思許久。
突地似乎聞到什麽特殊的味道,問了一句,“這是什麽味道?”
他扭過頭,眼睛頓時一亮。走上前去,在一顆棕銅色的樹旁停了下來。
薛立見他似乎對這樹有些好奇,便道,“這是玄秘樹,有特殊的味道,能平息安神的,王爺近來睡眠不大好,特意從外面移栽過來。”
小王爺問,“這樹怎麽了?”
卻見雲天滿臉喜悅的回過頭來,“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
雲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0.66鮮幣)愛情的力量??
玄秘樹下。
小王爺抓著一根粗粗的被截斷的枝幹,瞪著面前認真操刀的雲天,“你說的方法就是這個?”
“是啊!”雲天擡起頭,咧嘴一笑。
“以前娘生日的時候,我就會做這個送給她的,娘就會很高興,如果你送給你爹,你爹一定也會很高興。”
“對啊,小王爺。”薛立在旁邊點頭,“王爺一定會很開心的。”
小王爺瞪著他們,想要說些什麽反駁的話,但一撞見雲天絲毫不帶一絲玩笑味道的表情,不由将話都一字不漏的咽下肚去,只是悶悶的說,“小王從沒做過這個東西……”
“煌兒這麽聰明,一定很快就會學會的。”
秦煌擡起頭,對上雲天灼灼的視線,終是垂下頭。
“我只是說我沒做過,又沒說不會做,這種東西,小王一定很快就會學懂的!”他輕哼一聲,似乎不屑一顧。
只是薛立在旁邊看著,卻不由有些愣神。
方才──
小王爺是臉紅了麽?
他撓撓頭,晃了晃腦袋,應該……是幻覺吧……
他正胡亂想著心事,卻聽那邊傳來雲天慌亂的聲音。
“煌兒!”
薛立忙湊過去一看。
卻是小王爺的手指被鋒利的小匕首割了一道血口子,所幸傷口不深,并沒有流很多血。但雲天卻是一臉慘白,好像小王爺就要丢了命一般,一只手将小王爺受傷的手指攥緊,另一只手慌亂的将袖子上的布扯下一條就要給小王爺綁上。秦煌白皙如玉般的臉上滲出一點的粉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突的使勁掙脫開雲天的手,“這傷一下就好了,不要把那東西給小王綁上!”說罷,又是啪的一聲,将手中才剛磨了棱角的樹枝甩在地上,“這種無聊的東西,我不想做了。”
話落音,雲天愣神之下,小王爺已經站起身子,到另一邊坐好。
現在要怎麽辦?
薛立知道小王爺又開始耍起了小性子,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不由皺起眉頭,扭過頭,“雲天,要不你幫小王爺做一個吧!”
看來只能如此,雲天點頭應是。
他坐在草地上,從腰間掏出匕首,仔細的刻起來。
方才教導秦煌時,他已經将樹枝磨出了一個輪廓,現在粗粗的劃了幾刀,恰到好處,即将一個人的眉宇細細的描繪出來。
薛立坐在近處,看的真切,不由感嘆。
雲天看起來這樣木讷的人,竟有如此巧的手。
寬大的手掌靈活的動著匕首,在成了人形的木頭上緩緩游移。
修長的眉宇──
高挺的鼻梁──
當那頭發的形狀被雕刻出來後,薛立才恍然大悟般的瞪大眼睛,“這──這是小王爺啊!”
聽到這句話,假裝默不作聲仰望天空的秦煌偷偷的往這邊看了一眼。
“雲公子,你是從哪裏學到這門手藝的?真厲害。”薛立由衷的贊道。
“是我娘教我的。”
雲天沒擡頭,他雕刻的很認真,目光一點也沒有移開。
薛立看了半晌,又道,“我也想學,教我好不好?”
他心中忍不住的想,要是學會了這個,到時候離開王府了,就去街上靠賣雕刻品為生,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但總歸是有了一條出路。
“好啊!”雲天答應的很爽快。
薛立畢竟是初學者,又沒有一絲武功的基底,連匕首都握的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