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弱。
令清溪意外的是焱之竟也在。
小小的身子坐在玉石臺階上,右手放在膝蓋上,緊握着定魂珠,漂亮的小臉蛋繃得緊緊的,垂着頭,直直的盯着他的左手出神。
他的左手掌似乎拿着一個綠色的什物,可惜距離太遠,清溪看的并不清晰,但萦繞在他身上,那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清溪卻看的很清晰。
那孩子,永遠都那麽的冷清,清溪的嘴角無奈的垂了垂。
再擡眉向雪岩望去,卻驀然撞進雪岩平靜無波的瞳孔中,那裏面有着禮貌的示意,卻再也沒當年的親近之意。
為什麽???
清溪的心,莫名的抽搐了一下。
垂下睫毛,既然被發現了,就出去打個招呼吧。
臉上挂起和煦的微笑,清溪從垂柳下走出,清靈悅耳的嗓音帶着可以融化人心的溫柔:
“雪岩,焱之,練了一上午,歇息一會吧。”
焱之冰冷的小臉上沒一絲表情,甚至連睫毛都沒抖動一下,仿佛沒有聽見,倒是雪岩收起劍,亦點頭答道:
“好。”
再多說一個字似乎會多掉一塊肉!!!
莫名的怒氣竄上清溪的胸口,臉上依舊帶着笑意,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雪岩和雪菱要如此對他,把他排除在他們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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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一定要問清楚!!!
“雪。。。”
還沒等清溪說明,雪岩已開口:
“對了----
姑姑剛剛說你過來的話,就和我一起去找沐伯伯,沐伯伯似乎是有交代事情----
大概關于我們離家的事吧!”
說這句話時,雪岩目光溫和的注視着清溪,臉上也帶着清溪原來所熟悉的笑容,可那笑容,一閃而逝,馬上變的嚴肅鄭重起來。
清溪一直沉浸于自己的心事當中,未能發覺。
這時候,焱之站起身子,走向清溪,扯了扯他的衣擺。
清溪回過神,彎下身子,有些震驚:
“焱之???”
這孩子從未搭理過誰,還是第一次主動接近他。
焱之舉起手,慢慢伸開手掌,掌心是一個碧色的手鏈,做工很粗糙,除了一些綠色的石片外什麽也沒有,自然也不是很漂亮。
清溪卻受寵若驚,一時也忘了剛剛升起的怒火,接過手鏈,微笑着問:
“焱之給我的麽???”
焱之默默的注視他一陣,什麽都沒說,利落又冷漠的轉身走了。
清溪站直身子望着焱之的身影,又低頭望了望手中的鏈子,喃喃自語:
“真是個別扭的孩子。”
雪岩眼中劃過一絲憐憫,清溪不知道焱之怎樣長大,他又怎能不知呢!
沐樓南的手段,早在三年前他就嘗過了。
為不可察的嘆息一聲,他開口道:
“我們過去吧,沐伯伯一直在等我們。”
清溪将粗糙的碧色手鏈帶到手腕上,擡頭對着雪岩微微一笑,點頭道:
“好。”
(離開家後就展開與衆小攻的感情糾葛。。。好慢溫啊。。。戳手指~~)
獸受相親 第一部翩翩少年第二卷 第11章家族約定
章節字數:1355 更新時間:09-12-30 09:20
時光的變遷,歲月的流逝未曾在沐樓南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依然是愛着一身玄衣,依然是溫和中帶着微微的冷漠。
清溪是他最重要的人,雪菱是他最信任的人。除了對這兩人外,與別人,他十分吝啬于他的笑容與溫柔。
清溪與雪岩到時,他正半依在座椅上,右手執一本書籍,墨色的長發垂在肩上,與衣服的顏色融為一體,襯的他的臉竟有幾分蒼白,他半阖着眸子,似乎正在凝神于他手中的書。
直到清溪雪岩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才懶懶的擡起眸子。
淡淡的情緒盈于眸中,他收起書,變換了坐姿,手指輕輕敲打着書桌:
“知道我叫你們來是為何事麽???”
雪岩低着頭,直直的盯着腳尖,再也沒了七年前剛來時的那份自若與大膽,也并不答話,像是沒聽到似的。
而沐樓南也不在乎他的态度,他的眼中只有清溪,雪岩,若非是清溪的守護劍者的話,必然不會出現在這裏。
清溪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微笑着回望沐樓南:
“爹爹是說我與雪岩,離家的事吧!”
與雪岩恰恰相反,他以前對沐樓南的那份尊敬孺慕,因為彼此的親近,變的更加随意與渾然天成,一擡眉,一舉目,一微笑,都自然而然的生成反射性動作,容不得他過的思考。
沐樓南敲打桌面的指尖一頓,點了點頭:
“的确如此,在逝水大陸上,所有的孩子,都要在十三歲那年離家歷練,但是,我們上道界三大家族是不一樣的----
三大家族,為了讓下一代經受更多的磨練,變得更加優秀,普通孩子兩年的磨練,硬是被三大家族約定成六年。”
清溪怔了怔,瞪大眼睛:
“六年???”
沐樓南皺起眉頭,他也從未如此痛恨這個約定過。
嘆了口氣他接着道:
“除此之外,三大家族的孩子還要結成好兄弟,相互守望,一起歷練。
你們歷練的第一站就是‘靈修學院’----逝水大陸上道界中最為優秀的靈力學院。
三大家族适齡的孩子就是約定在那裏碰面的。
你們這一代,舒家是一對雙生兄弟,和你們一般大,分別叫做舒歌和舒翼,雪家是雪岩,沐家,就是你,清溪。”
清溪凝眉認真的聽着:
“然後呢???爹爹說第一站是‘靈修學院’那麽,以後還需要幹什麽呢???”
沐樓南臉色愈加凝重:
“‘靈修學院’學制四年,可以提前畢業,不可以延後畢業,延後畢業者被剝除靈修學者的身份,你們,必須取得靈修學院的畢業證,而畢業後的歷練,那就是你們自己安排了。但是,六年後歸來時。。。”
此時雪岩也全神貫注的聽着,以前在雪家時年齡小,沒人告訴過他這些。見沐樓南頓在那裏,不禁有些着急,擡眼望去,沐樓南墨色的眸子蘊含着烈火赤炎,十分複雜而又認真的凝視着沐清溪。
緩緩收緊掩于衣袖下的手掌,抿了抿唇,他又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陰霾與陰郁。
清溪對此毫無察覺,只是若有所思的凝神沉吟着,**的唇瓣動了動道:
“還有條件麽???”
沐樓南無奈道:
“是啊,最後一個條件,無論你們畢業後做什麽,歸家時,你們每個人都必須取得S級傭兵團的徽章。”
聽此,清溪和雪岩的心驀然一縮。
獸受相親 第一部翩翩少年第二卷 第12章靜谧之吻
章節字數:1939 更新時間:10-03-30 10:23
聽此,清溪和雪岩的心驀然一縮。
S級傭兵團的徽章???
雖然已經隐隐猜到最後的條件是最為艱難達到的,卻沒想到會艱難道如斯地步!!!
成立傭兵團很容易,任何人在繳納一定銀兩後,都可以到傭兵工會注冊一個最低等的傭兵團,F級傭兵團。
注冊之後就可以開始接受最為簡單的任務,直到當其任務完成數累計到一定數目後,才可以進階升級,而傭兵團的進階升級難的令人難以想象。
逝水大陸的傭兵團一共分為九個等級,從上到下依次為SSS。SS。S。A。B。C。D。E。F。
多年來因為傭兵團進階升級艱難,高級的傭兵團是絕對的鳳毛麟角,其中SSS級只存在于神話歷史中,而SS級,也僅聽說有一支‘冷獅傭兵團’,在二十年前達到了ss級,不過那個傭兵團太過神秘,已經銷聲匿跡很久了,大家也有些懷疑其存在的真實性。
餘下的S級是兩只手可以數的過來的,**的數量在整個大陸上也從未突破兩位數過。
傭兵團的進階,是愈向上愈難的。
而六年後,現今十三歲的清溪雪岩,才十九歲。
十九歲,取得S級傭兵團的徽章……
這個條件是極度苛刻的,難度之大将是難以想象的。
清溪絕美的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震驚:
“爹爹,你,你确定是S級的徽章,不是**B級的???”
沐樓南點了點頭。
清溪還想要接着問些什麽,一直未開口的雪岩卻驀然道:
“當年我爹爹和沐伯伯也是麽???”
沐樓南不會任何攻擊靈力,只擅長輔助,怎麽能取得那樣的成績???
沐樓南顯然知道他在想什麽,嘴角微微勾起:
“沒錯。這是三大家族自古以來的約定,任何人都不例外。”
末了他嘆息一聲:
“所以,清溪,縱然我舍不得你,卻依舊放你出去,我希望你能夠真正的成長起來,畢竟,你是沐家唯一的繼承人,你肩上的擔子是有着三大家族之一的沐家。”
此時沐樓南唏噓着,心裏感慨萬千。
清溪六歲那年剛得到藍晶時,他還在想,無論違約還是怎麽,都不會讓清溪出去,幸而,十歲的清溪,遇上了璃華,習得了弱水法訣。
對于他并不清楚的弱水法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逝水大陸上道界第一人的璃華傳授的靈術,他實在沒有什麽可擔憂的了。
也許是将要離別,時間在沐家讓人感覺流逝的特別的快。
現在的清溪和雪岩沒什麽好準備的,他們只要帶着他們自己,去‘靈修學院’考核入校即可。
恍惚的以為只是眨眼之間,便到了快要離別的日子,離別的日子正是明日。
依舊是月,圓的月,人卻将缺。
沐樓南今晚的思緒,比之七年前清溪‘折柳’前那一夜更為複雜。
來到清溪的門外,他意外的讓一直跟着他的雪菱止住了腳步。
慢慢的推開門,借着月光的照耀,他輕着腳步走了進去。
門外的雪菱拉上門,再次縱身坐到房梁之上,這是她的習慣,在這個角度仰望天空,不管是在白天還是在夜晚,都能使他的心平靜下來,但是此時,她的心很亂。
夜幕上挂着的月亮,又圓又亮,明明美的輕靈,美的朦胧,她卻沉着一顆心,将其看的慘白慘白的,覺得詭異又晃眼,莫名的産生幾絲厭棄的心理。
月光将沐樓南的影子拉的很長,帶着黑色的陰影,籠罩了清溪的床頭。
平日冷靜自持的墨色眸子中,流轉着毫不掩飾的濃烈情意。
像是有誰的靈魂燃燒在其中。
随着修長有力的手變幻着神秘的動作,一圈橙色的透明波紋,緩緩的在清溪的頭頂擴散開來,随着波紋的擴散,清溪像是睡的更熟了。
無所顧忌了,沐樓南深深的呼一口氣。
在他的一生中,清溪的出現絕對是個意外,可就是這個意外,在無形之中,掌握了他後半生所将要作的一切。
沐樓南望着那張絕美的面龐,它是幼嫩的,柔和的,純潔的……
沐樓南愣愣的出神,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也許就這麽看着就好了,明日他啓程後,要面臨的,将是六年的分別。
六年之後,清溪也許就不再是現在的清溪,他也業可能不再是現在的他了。
時間能改變很多很多東西。
思及将見不到這個孩子,沐樓南便覺心口鈍痛不已,仿佛冥冥中有什麽東西在吸引着他,他俯下身子,慢慢的湊近那張美麗的,安詳的臉。
如同三年前一樣,他的唇,深深的印在床上那個孩子在光潔白皙的額頭上。
與三年前不同的是,他的唇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極盡纏綿的緩緩向下游移。
吻過濃長卷翹的睫羽,吻過柔嫩的眼簾,吻過白玉般小巧的鼻頭,再往下,頓了頓,啓唇含住了那雙他渴望已久的唇瓣。
獸受相親 第一部翩翩少年第二卷 第13章情淚無痕
章節字數:3228 更新時間:10-03-30 10:23
吻過濃長卷翹的睫羽,吻過柔嫩的眼簾,吻過白玉般小巧的鼻頭,再往下,頓了頓,啓唇含住了那雙他渴望已久的唇瓣。
微微阖上雙目,柔韌的長舌掃過柔嫩的唇瓣,順着滑膩的縫隙撬開了甜蜜的唇。
極盡溫柔的,過觸感光潔的貝齒,勾起軟軟的舌戲弄起來。
密密的吻着,雖然溫柔,但也緊密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原本睡的安詳的人,白玉般的臉上蔓延着豔麗的紅暈。
墨色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擡未擡。
沐樓南的心沒由來的一痛,伸手捂住那擡未擡的睫羽,深深,深深的吻着床上絕美的少年,吻的讓對方透不過氣來。
另一只手,緩緩的掀開錦被,少年單薄的白色裏衣被他拉開,露出了晶瑩如玉的白嫩**。
掌下的身體僵直着,微微的掙紮起來。
沐樓南使力,牢牢的壓着他禁锢着他。
兩人**在一起的唇瓣,一歪頭想要逃,一锲而不舍的追,抵死纏綿着。
巨大的不安籠罩在少年的身上,他掙紮着,拒絕着。
沐樓南深深的吻着,濃烈的吻中帶着熾焰般的烈情,帶着淡淡的絕望,濃濃的憂傷。
“是我……”
終于放開了那雙他永遠也不會嘗膩的唇瓣,沐樓南沙啞着嗓音道。
他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怕過于強大的靈力傷害到他,所以下手很輕,他的醒來,也是預料之中的。
大概,在心底深處,他就是渴望讓這孩子知道他的感情的……
清溪怔了怔……
耳邊響起的是他萬分熟悉的嗓音,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依賴的,最信賴的人,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可是他做的事情,卻是陌生的,令他不安的,恐慌的……
常年來的信任已經深入骨髓,縱使知道這般不妥,清溪也放棄了掙紮,安靜下來。
兩人都沒有開口。
沐樓南的手。輕輕的碰觸着掌下柔嫩滑膩的**。
紅潤如玉的**因為失去衣服的庇護變得冰冷起來,涼涼的,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層難以察覺的微小顆粒。
清溪屏着呼吸,他的腦中亂成一團,他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是張開眼睛制止他,還是就這麽默默的承受着。
他的身體,要比他的心更為誠實,潔白的貝齒深深的陷入到柔嫩的紅唇中,以自虐的形式壓抑着即将脫口而出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呆呆的任由那光滑修長的手,在他的身上**着。
黑色的睫毛像一只飄搖的黑蝴蝶,劇烈的顫抖着,卻怎麽也不願睜開,更何況,還有一只寬大的手覆蓋着它。
沐樓南的手牢牢的蓋着清溪的眼睛,仿佛這樣,就沒有任何眼睛看到他所作的一切。
仿佛就像這些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濕潤溫暖的舌慢慢的**着,吻着暴露在他目光之下的每一寸**。
是溫柔的,是虔誠的,是快樂的,又是痛苦的。
兩人猶如一起身陷在淤泥之中,無論如何都掙紮,都掙紮不出那個泥潭,只能愈陷愈深。
門外的月光明晃晃的,清冷冷的,慘戚戚的。
雪菱望着望着無法抒發的悶氣從心底升起。
無法平靜下來,她無法平靜下來。
蕩了蕩雙腿,她蹙起秀氣溫婉的眉,輕輕的,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
沐樓南進去太久了,這分分秒秒的時間,在她的心頭,都成了煎熬。
她不想再承受下去,他們,一個是她愛了一生的男子,一個是她寵了十年的孩子,她不想失去他們,所以,不願他們在錯誤的道路上再前進。
本來在心底,她還慶幸着,沐樓南的性子偏冷淡,自制力也十分的好,這三年來一直沒出什麽大亂子……
今晚,此時,她卻有種不安的預感,萬分糟糕的情緒一直盤踞在心頭。
大概是羨慕,或是嫉妒吧。
她想着,推開門。
僅僅是一扇門,門外一世界,門內一世界,這兩個世界的景象卻是天壤之別。
當雪菱看到,捂着清溪的眼睛,親吻着清溪身體的沐樓南時,腦中一片空白。
她無法相信這是她所認識的沐樓南,腦海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低低的驚呼出口:
“樓少???”
僵直的躺在床上的清溪,和親吻的正入神的沐樓南,皆是一怔。
“出去!!!”
沐樓南第一次用這般冷漠如冰的聲音命令雪菱。
雪菱凄然的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床上被他捂着眼的少年:
“回頭是岸,樓少,你可以錯,不可以讓清溪和你一起錯下去!!!”
沐樓南沉着臉色,眸中流轉着邪肆沉郁的光芒:
“我說,出去。”
雪菱咬了咬唇,冷哼一聲退了出去。
餘下的兩人無法相對,沐樓南的手已經移開了,清溪的睫毛在顫抖,卻依舊沒有掀開。
沐樓南拉攏着少年身上被他推開的裏衣,掩去那些被他**出來的或粉或紫,或淺或深的痕跡,慢慢的為少年蓋上了錦被。
沐樓南站在床邊,看了滿臉無措不安的少年好一會兒,才重重的嘆息一聲,舉步離去。
随着門被合上的聲音,清溪終于睜開了那雙迷離的墨色眸子。
他顫抖着手拉起錦被,将自己整個身子蜷縮在棉被中,剛剛……他做了什麽,他的爹爹,又做了什麽……
出門就看到雪菱的身影,沐樓南并不意外。
先前沐樓南所表現出的陌生已經褪去。
他淡漠的望了一眼哀傷凄楚的雪菱,淡淡道:
“跟我來吧。”
一路靜默的走進書房,燃亮燈光,沐樓南坐在書桌前,以手支額,有些疲憊道:
“你想說什麽???”
雪菱目光幽幽的望着他:
“為什麽,我在你身邊這麽多年你都不動心,對這自己的親生骨血卻……”
沐樓南閉上眼睛,喃喃道:
“大概是定位問題吧……
初見你時,我便知道你是一個好夥伴,會是我的好搭檔,好助手,從未往兒女私情那方面想……
你是知道我的……一旦認定你是我的夥伴,便絕不會越過雷池一步……
可清溪不同……
我與他相遇時,他僅僅是一個孩子,我從來沒對他設防過,是全然的信任……是純然的放松,久而久之,沉醉在他那份不同于其他孩子的溫柔懂事中不可自拔……
不知不覺中,就演變成今日這種局面……”
雪菱聽了沉思半響,大笑出聲,笑聲凄厲而滿懷憂傷:
“原來……我只是輸在身份上……
是的,我懂,我懂……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肯相信,也篤定你不會做什麽……可是……”
沐樓南的額,驀然從手上擡起,驚詫的看着雪菱,神情有些微的憔悴和震驚:
“你三年前已經知道了???”
雪菱自嘲着:
“是的,我一直以為我看花了,原來,你真的流淚了……沐樓南,你的一生中唯一的一滴情淚,竟是為你十歲的孩子而流……
樓少,我得不到你,你,又何曾能得到他???哈哈哈呵呵呵呵……”
帶着刺耳的笑聲,雪菱隐到暗處。
今日以後,她依然愛這個男人,卻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去敬畏他了……
沐樓南黯淡着目光,是啊,他又何曾能得到他???
不是身份的問題,只是,他沒有資格,沒有能力,如果無法護他周全,他寧願将他推往別的懷抱!!!
至于雪菱所說的情淚,那是唯有沐家人才能流出的淚,而且,沐家的人終其一生都只會為所愛的人流下唯一一顆情淚。
情淚,情淚,必是動情之後,為其憂為其喜為其悲而流。
三年前,清溪受創,昏迷不醒,慌亂無措的他,很突兀的流下了他此生唯一的情淚。
一顆金黃色的淚珠狀晶石。
也就是那顆情淚,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讓他在那個孩子面前愈加的不能自己。
可是,動情又如何???愛上又如何???
還不是不能相守不能相愛,如此,即使情淚,也不能流下任何痕跡,也不過是無痕之淚,情淚無痕。
獸受相親 第一部翩翩少年第二卷 第14章決心争取
章節字數:988 更新時間:10-03-30 10:24
清溪緊緊的蜷縮在錦被中,整個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剛剛……剛剛那算什麽???
是在做夢麽???
雖然沒有人告訴過他,但是通過他所看過的各種書籍得知,沐樓南對他所做的,不是一個父親該對一個孩子做的……那是夫妻之間的魚水之歡啊!!!
為什麽他的爹爹會對他做這種事,而他為何,又不去反抗???
亂了,亂了,全亂了。
他的心亂了,神亂了,魂也亂了。
清溪思緒恍惚的想着,回憶從他記事以來,他與沐樓南之間的種種種種,模模糊糊的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在夢中,有一只黑色的獸不停的追趕着他,将他逼得無處可逃,想要醒來,卻怎麽也逃不出那麽夢魇,只能在夢中強打着精神警惕……
昨夜是傷情人的未眠之夜。
沐樓南和雪菱的未眠之夜。
沐樓南在書房呆坐了一個晚上,華麗的衣袍表層是冰涼的冷意,他的面色憔悴。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書房時,他的眼睛動了動。
屋內漸漸的明朗了起來,被太陽照的暖暖的。
沐樓南閉了閉眼睛,揉着眉心,将眉目間的頹廢憔悴都揉到心底去。今天是清溪和雪岩離開的日子。
無論如何,他都要去送他們……
即使此時,他不知如何面對清溪。
昨晚是沖動,是偶然,也是必然。因為,那樣的事情,即使他不在昨晚做,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做的,他不後悔,絕不後悔。
再說了,他身為逝水大陸上道界,第一大國碎末帝國的三大家族之一的當家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表現出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擊。
他要堅強,要強大。
只有那樣才能守護他想守護的東西,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
有些東西是不能放手的,既然放不了手,就要學着去争取。
“雪。”
沐樓南站起身子,一夜的頹廢憂郁在瞬間從他的身上褪去,雪菱從暗處走出,看着這樣的沐樓南,哀傷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明亮的光。
“樓少???”
這個沐樓南不但和昨晚的沐樓南不同,與平常的沐樓南也不同。
平常的沐樓南衣永遠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這個沐樓南的身上,閃爍着一種特別的光輝,一種屬于他少年時期斬殺高等魔獸時,所特有的光輝。
“雪,今日起,你要教我劍法。”
沐樓南擡眉,目光堅定的對着思緒恍惚的雪菱說道。
獸受相親 第一部翩翩少年第二卷 第15章此去經年
章節字數:2998 更新時間:10-03-30 10:26
天還未亮的時候雪岩就已經起床了,從六歲來到這裏,一直到十歲他都是真心的喜歡這裏的,可是近幾年他愈加的不喜歡這裏。
不喜歡他姑姑哀傷的眼神,不喜歡沐樓南對清溪那份特別的感情,更不喜歡不強大的自己。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十歲那年,正是由于他的慫恿清溪出門,才會讓清溪受到重傷,他無法原諒自己。
那時向沐樓南祈求一起去天幻山,面對幾乎癫狂又兇狠異常的沐樓南,他抱着必死的決心,沒想到沐樓南只是給了他三掌,雖然重傷了他,還不至于要命。
那天活下來後,他就發誓,這一生一世一定要做一名最優秀的劍者,最優秀的守護劍者,一定要保護好清溪,不再讓他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些年來他不斷的努力,成長的也特別的快。
只是他不能過于接近清溪,這是那時,他答應沐樓南的。
只有當他有把握保護好他之後,才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到了廳堂是一頓氣氛詭異的早餐。
沐樓南的臉色沉郁,壓抑着某些特別嚴重的情緒,清溪臉色蒼白,蒼白的臉上還有一雙濃郁的黑色眼窩。
雪岩的眼神閃了閃,一夜之間,大家看上去都變了好多,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麽???
當雪岩的眼光移到雪菱的時候他怔住了。
依舊是溫婉柔美的雪菱,面容依舊美麗非常。
可是,雪菱又不再是雪菱了。
她以往整齊的束起的墨色黑發,在一夜之間凄白如雪。
柔軟的發絲變成一縷縷銀白,銀發如霜!!!
畢竟年少,壓不住心口的關懷與吃驚,雪岩驚詫的開口:
“姑姑,你的頭發……”
雪菱撫了撫散在肩頭、身上的雪色發絲,安慰的笑了笑:
“沒事。我只是,練成了我們雪家劍法而已。”
雪家劍法宗柱追求的是仙道,最高境界便是忘情,無情,絕情。
天資驚豔的她,本該在幾年前就可以到達的,可是,這幾年卻一直沒有長進,那是因為她無法忘情,無法無情,更無法絕情。
她是那麽那麽的愛着沐樓南。
可是,在今天天剛亮的那一刻,沐樓南的決定,徹底的擊潰了她的一往情深,以至她在瞬間領悟,從此烏黑的發絲轉為一片銀白。
白的荒涼,像她的心,此時,她以為她已忘情,已無情,已絕情。
可她又怎知,這世間,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便是那個情字。
無情的最高境界亦是深情。
她為何而絕情???是因為愛的太深,愛的絕望。
也許,掩在此時忘情無情絕情之下的,是更濃厚,更粘稠的情。
離別的場面不像想象中那麽傷情,也沒有想象中的依依不舍。
每個人都懷着自己的心事,都閃爍着,逃避着一些他們不想面對的東西。
逝水大陸規定的,離家歷練時,是不可以從家裏帶走任何東西的,講究的就是讓人學會自立自強。
不過思及清溪與雪岩要到的‘靈修學院’較遠,沐樓南還是為他們準備了兩匹‘靈駒’。
拿包袱時,焱之才冷着一張小臉告訴清溪,他送給他的那個碧色鏈子是個儲物器,那裏面有一個不小的儲物空間,帶起東西來異常方便。
清溪強打精神道了謝,小小的焱之仰着頭,皺着小眉毛,打量了他良久道:
“以後注意休息,凡事不用逞強,交給雪岩就好……”
清溪瞪大雙眸,焱之,這是在關心他???
主動搭理他,送東西給他,他已經覺得很詫異了。
也許,這個孩子不像他表現的那般冷漠,清溪有着微微的感動:
“嗯。你也是,以後過開心點,如果……如果你能笑笑就更好了,你長的這麽可愛,笑起來一定會很漂亮。”
焱之抿着唇,粉粉的顏色從白嫩冷漠的小臉上蔓延開來。
清溪越看越驚奇,第一次覺得看上去冷冷的焱之,竟然是個如斯可愛害羞的孩子,可惜他要走了,以後不能常見他,以後他回來的時候,焱之,大概是九歲了吧……
思及回來,清溪剛剛稍微明亮的心緒又暗淡了下去……
焱之看着,微微皺了皺小眉頭,開口道:
“好,但是你也要笑,一直笑,不要皺眉不要哭。”
說着僵硬的扯了扯唇瓣,皮笑肉不笑,很滑稽很可愛,清溪看着不自覺的就微笑開來。
“焱之的笑,很特別呢……”
焱之臉上的粉色已經變成大紅了,不知為何突然變成慘白,深深的望了清溪一眼轉身就跑開了。
沒有人知道他不會笑。
他從來沒有笑過,也沒人教過他如何笑。
沐樓南從他會說話會走路起,就把他交給別人訓練了,剛開始的時候是各種難以忍受的湯藥,稍微長大後是沒完沒了的訓練。
那訓練,或是殺人,或是殺獸。
三歲的他,為了訓練,手上已經沾滿了血腥。
更何況他本為鬼胎,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會大損陽氣,沒有人想死,自然也沒有人想接近他。
他的世界是麻木的冰冷的,而清溪是他唯一的一絲溫暖。
像是沒有人教他微笑,沒有人敢接近他一樣,也沒有人知道,他從出生時就擁有記憶,就明白各種道理。
因此他清晰的記着這個唯一一個對他溫柔的人。
從小,不顧他鬼胎的身體毫無芥蒂抱他,真心對他想要他快樂的人,只有清溪,雖然那樣的時光很短,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所以縱使知道他被如此對待的原因,他依然不恨沐樓南,不恨命運,只是以他稚嫩的肩膀默默的承受。
清溪望着焱之的背影,指尖摩擦了一下手上的鏈子,希望這個孩子以後會活的比現在好些吧。
雪岩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
“該走了。”
清溪側身望他,微微一點頭:
“恩。”
接過雪岩牽來的‘靈駒’他踩着挂在‘靈駒’身上的馬镫躍了上去,與一邊的雪岩并駕齊驅。
‘靈駒’打了可噴嚏在原地踱着腳步。
清溪忍不住回頭,望向與雪菱站在一起的沐樓南。
今日他們未說一句話,也沒有道別,就這樣離開麽???會留下遺憾吧!
也許,昨晚是一個夢。
清溪揚了揚臉,習習的涼風吹起他的發絲,慢慢阖上墨色的眸子,他告訴自己,對,昨晚,只是一個夢,爹爹還是爹爹,以前的爹爹。
彎起嘴角,他驀然張開眸子,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