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動了真火

一根,兩根,三根!

三針下去,分別紮在了秦輕語的幾處痛覺要血以及溢血大穴之上,比起西醫的麻醉,中醫的銀針顯然要事半功倍的多!

僅僅是三根銀針下去,江漢已經是一頭細密的汗珠了,這也就是銀針麻醉的弊端,中醫講究以氣運針,其形,神韻,內息缺一不可,而往往這對醫者來說,要求極高,也極為耗費體力的!

以前江漢從未自己運過針,在鬼谷的時候,從來都是鬼醫親自下針,而江漢只能和甘意心在一旁看,甚至,鬼醫連銀針都不讓他們碰一下,說什麽時候未到,貿然動針就是自毀根基!

江漢不知道今天這算不算自毀根基,但是此刻他只覺這三針下去就已經掏空了自己的內息勁道,想着以往先生十幾針下去還依舊是淡然自若波瀾不驚的情景,江漢心中又是一陣駭然!

去鬼谷前,江漢還抱有一絲請鬼醫出山救秦輕語的念頭,但是經過百草堂的那一次交鋒之後,江漢已經徹底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已至現在他只能親自操刀!

雖然第一次運針,但是對人體的要到大穴江漢卻是早已經爛熟于心,千百次實踐!

三根銀針下,即便身體再虛,再累,江漢也并沒有停滞!

銀光一閃,一柄明晃晃的柳葉刀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寒芒閃爍間那精致小巧的刀背上隐現百草二字,毋庸置疑,那也是江漢從鬼谷順來的。

見到江漢手中的柳葉刀,秦牧風突然有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

果然!

江漢神色愈發凝重,心神愈發鎮靜,不知不覺間,他丹之中那股神秘的熱流又開始在他的四肢百骸靜靜流淌,在鬼谷對戰四鬼生死一瞬的那種奇妙的感覺又是出現了,僅僅三息,江漢對于力道勁氣甚至心神的掌控都是上了一個臺階。

心中一喜,江漢右手持刀,左手憑空探出,一把白色的粉末被江漢灑向了空中,與空氣結合後形成一成淡淡的氤氲,彌漫着整個房間!

那是鬼谷秘藥空靈散,褪垢消毒的聖藥。

江漢再不遲疑,柳葉鋒芒朝前,直至秦輕語的背脊骨節!

“這……!”

秦牧風豁然色變,然而卻終究沒有敢出言打攪江漢。

不同于銀針,這柄柳葉刀江漢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在鬼谷的時候,但凡有外科的重疾之人,那是的先生都會讓江漢操刀,而他自己則是巧施銀針,從旁指點,雖僅有短短一年的光陰,但是即便此刻讓江漢拿一柄手術刀去醫院做一臺大型的外科手術他也全然不怵!

手起刀落,刀鋒劃破肌膚,只差毫厘便是要接觸到脊柱,江漢瞳目清明,額上豆大汗珠,不敢絲毫怠慢,運氣于手,禦鋒于刀,順着秦輕語的脊柱切膚一路向下,不偏不倚,一條纖細的紅直線,直至腰椎末節!

柳葉刀鋒極薄極細,只在秦輕語白皙的背部留下了一條纖細的紅線,沒有鮮血溢出,這也得益于江漢最初的那三根冰魄玄針,封震止血。

原本自始至終,無論是江漢下針還是下刀都毫無反應的秦輕語,江漢竟然在這時注意到了動靜,她的雙肩,似有還無的顫動了一下!

江漢臉色瞬間煞白,喝道:“快,把你的手給她,把你的手給她握住!”

一直密切關注江漢行醫過程的秦牧風絲毫不敢怠慢,當即把自己的手塞進了秦輕語的一只手中!

剛一觸及,原本還反應的秦輕語竟然當即抓住了他父親的手!

“嘶~!”

饒是以秦牧風的心性定力,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虎軀一震顫栗!

寒氣,深入骨髓的寒意,這種落差,就像是一個原本處在溫室之中的人被瞬間丢進了極北苦寒之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僅僅是這麽一觸即,連秦牧風都是這麽大的反應,可想而知看似古井無波的秦輕語此時究竟遭受這着怎樣的苦痛掙紮!

在她枕在軟枕上的面額此時也是有了反應,眉頭緊蹙,銀牙緊咬,身軀同時開始不住的顫栗!

江漢一陣心顫:“姑娘,對不住了,這才剛剛開始啊!”

懷中一探,一個白色的盒子被江漢掏了出來,內勁暗湧,勁氣一掀,盒蓋當即化為齑粉,露出裏面一條輕微蠕動的透明冰蠶!

這正是江漢拼死從先生那裏敲詐來的極北天蠶!

生性寒涼,生于極北,萬物相生相克,既然生了絕陰之脈,那就必定有解決之道,而這極北天蠶就是解決那絕陰之脈絕陰之毒的必備生靈。

天殘入手,一陣溫潤的寒涼,不突兀,不刺骨,甚至竟是有一絲罕見的暖意,物極必反,天道循環,可見一斑!

突然!

“啊!~!”

這聲音尖銳而突兀,是秦輕語頗為震撼的慘叫聲!

“怎麽回事?江漢!”

江漢理也不理,用袖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再不遲疑,将天蠶放在了秦輕語背脊紅線的源頭處!

原本輕微蠕動的天殘在接觸那血線的瞬間竟然像是受了蠱惑一般,放出白色的熒光,行動也是迅捷了數倍,順着那根紅線緩緩下行。

這下子,原本只是皺眉咬牙的秦輕語那副孱弱的身子骨直接就像篩糠一般猛烈的顫栗。看得出來,此時的秦輕語正飽受着莫大的煎熬!

天蠶行動緩慢,而那天蠶在秦輕語的背上每朝着尾椎進一分,秦輕語的顫栗就劇烈一分!

江漢看在眼裏,心中又是一陣憐惜,猶豫了片刻,他指如疾風,又是一針下去。

這一根冰魄玄針一下,秦輕語嬌軀顫栗的幅度好像小了那麽一些,痛苦也像是減輕了一分,但是還不等江漢高興,那般顫栗就是以更劇烈的顫動取而代之!

江漢這一針真可謂是飲鸩止渴,反而讓秦輕語經受的痛苦變本加厲!

江漢一陣懊惱自責,但是到了這一步,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等當那天蠶爬完那條劃破皮膚深入骨髓的細線,将她體內破脊的絕陰之毒盡數吸收,暢通血脈了!

江漢若是再加幹預,只會更加平添秦輕語此時的苦痛啊!

當初江漢曾眼見一個同樣身懷絕陰之脈的女孩就是這般在先生的醫治下一步一步的熬了過來!即便是先生在這裏,也必定只能說一句:成與不成,全在她自己!我能做的三分已經做好了!

“江漢!”

秦牧風的聲音有些沙啞,此時他臉上已經浮現了一層淡淡的冰晶,本來就是一頭白發江漢上現在那眉毛上的冰境,倒像是又垂暮的幾歲。

絕陰煞氣,冰寒徹骨,如萬蟲嗜心,江漢再見到秦輕語雙肩詭異顫動的瞬間,他就已經知道了會是這個情形,秦輕語所受的苦,秦牧風此時感同身受!

當然,我們也可以理解為,江漢是故意的,雖然這種故意是順勢而為的,因為江漢是不能掌控這種事情發生的,而且就江漢而言,他自己也曾體會過這絕陰煞氣蝕骨銷魂的滋味!

場面只持續了十分鐘,然而,對于秦牧風和昏迷之中的秦牧風而言卻像是幾輩子那麽長,當天蠶爬至秦輕語腰椎末節,自行掉落後再無半分生機時,秦輕語身體的顫栗終于慢慢止住,口中也不再發出那些個讓人聽了心疼不已的凄厲之聲!

江漢見狀,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功成大半,但卻并未完全!

一把抽出桌上之前花了大代價收集來的東西,江漢又開始忙活起來!

縫合的銀針,桑皮線,還有一些花花綠綠的藥粉一一被江漢拿了出來。

見縫插針,桑皮引線,江漢手法娴熟卻也小心翼翼的幫秦輕語縫合着背上的傷口,就是那些個大醫院的外科聖手在此,見了江漢縫合傷口的手法,只怕也會目瞪口呆,抱上大腿叫上一聲師傅!

之所以用桑皮縣而不用醫用棉線,是因為這種線不用拆!

取桑樹根皮,剝去外層粗皮,慢慢撕下內層筋紋,然後再把一根根的筋紋包裹在外皮中,盤抹幾次,再取出,那根根筋紋就變成了光亮柔軟的絲線了,将這些絲線放入裝有藥水的小瓶中保持濕軟,用的時候再取出來,穿入細針縫合山口無需拆線,細絲會被傷口吸收,免除患者的再次傷痛,這是我門老祖宗在千餘年前的智慧結晶所在!

本來鬼谷的經先生改良過的桑皮縣是最佳的,因為連疤都不會留,但是事出緊急,就這還是陳硯殊花了大代價弄到的,江漢也不可能再跑回鬼谷順一回,也就将就着用了,畢竟去污除疤對于江漢這個在鬼谷幫先生打過雜的半吊子江湖郎中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

等一切都做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在秦輕語的背上塗抹了一層白色藥粉後,江漢又是幫她輕輕的把那一床軟毛毯蓋上。

想治療過程中秦輕語所經受的苦難,江漢心中一陣唏噓,他若有所思,呢喃道:“每一個好姑娘,都不該受這麽重的傷啊!”

作為一個父親,從妻子突然離世的那一天起,秦牧風在忍着巨大的苦痛之餘就開始為女兒的未來擔憂。

這麽多年下來,無論是早期在軍界如何威名顯赫,還是如今在星城商界呼風喚雨,只要秦輕語一天沒有被治好,秦牧風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失敗的男人。

想想,一個連妻子和女兒都無法護住的男人,即便他站在權利和金錢的雙重金字塔尖端又如何,那也不過是個loser!

這些年,秦牧風不是沒有争取過,不是沒有努力過。從華夏到全球,那些個掌握着世界最前沿尖端醫科技術分布在各個國家的研究室,秦牧風都帶着秦輕語去一一拜訪過,求醫問藥,只是為了女兒的一線生機!

甚至,那些個從來沒有在世界上抛頭露面卻底蘊恐怖專門服務于某些特殊群體的秘密研究所秦牧風也曾經開方便之門,利用手中職權之便去探尋過,但是每一次懷抱殷切希望而去,回報他們父女兩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絕望,得到的也都是現代醫學無藥可解的同樣答複!

大概也是在那個時候,秦輕語這個孱弱的小丫頭才開始慢慢變得堅強,變得樂觀,從一只病怏怏的小貓,蛻變成了一只偏偏起舞的花蝶,即便她的命理周期極短極短,也全不在乎了!

正因為絕望所以心死,因為不在乎,所以才會對僅剩的餘生充滿希望,所以才會有那麽一個樂觀堅強的秦輕語被江漢看到,被秦牧風寵着。

就像江漢所說的那樣:這個傻姑娘,是歷經了無數次的絕望,才會變得如此堅強!

而江漢不知道是,不僅僅是秦铮曾經派人去過鬼谷,秦牧風自己也曾親自去過,只是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

那是秦铮派去的人再沒歸程杳無音信之後。

那時的秦牧風剛到星城不久,牧風國際雖初具雛形但卻更像是在大海中飄搖的帆船,于今天的航母決不可同日而語。

那一次,秦牧風花了天大的代價從江湖人手中獲悉了鬼谷的所在之地,他單槍匹馬,霍霍雄心,抱着求醫不得逝不回的必死決心前去鬼谷求醫問藥,但是鬼谷三不醫,鐵石心腸,說不讓進就是不讓進。

秦牧風想硬闖,可是卻差一點把自己的性命留在了那裏!

華夏龍脊,國之重器,本有經天緯地之功,但是那滇南四鬼既然位列華夏七絕之位,又豈是泛泛之輩,以秦牧風的實力,以一對一或許還能有一戰之力,但若是想以一己之力力壓武道功法心意相通的魑魅魍魉四兄弟,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更何況,即便秦牧風敵得過四鬼,入得了斷橋,那鬼醫百草先生又當真是那麽好請的麽!

倘若不是滇南四鬼最終手下留情,今天的秦牧風早就是白骨一具,黃土一抔!

因為了解,所以忌憚,所以當初江漢說他要去鬼谷的時候秦牧風才會特地叮囑。只從知道江漢的身份之後,他又是重新收集了關于江漢這些年成長的所有歷程,知道他身在江漢飄搖,算半個江湖人,而他本身,也算是有幾分本事,但是正如江漢所說的那句,想讓別人知道的自然會讓別人知道,不行讓別人知道的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手段,關于江漢曾經在鬼谷打過雜,給鬼醫當過學徒的這件事情,秦牧風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知道。

一去滇南無音信,他甚至曾經懊悔過,如果江漢在滇南出了什麽意外,自己又該古河去面對曾經戰場上背靠背的兄弟江文軒,那個在他落難時自己卻無能為力幫他一把的男人自己已經虧欠他很多了,如果……

好在,江漢回來了,在千鈞一發的緊要關頭以救世主一般的姿态忽然殺到,成功求醫問藥,救下了秦輕語!

直到江漢說結束了的那一刻,秦牧風還跟像是在做夢一樣,自己盡全力做了十八年都沒能完成的事情,這小子這就做完了?!

當然,關于江漢讓他飽受絕陰之毒煎熬的這點小心思,秦牧風雖然了解,但卻并沒有放在心上,作為秦輕語的父親,這一點他責無旁貸!

秦輕語在三天之後終于轉醒,這讓秦牧風心中的那顆懸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雖然只是三天,但是對于這三天一直寸步不離守在秦輕語身邊的秦牧風來說,卻仿佛歷經了一世。

“水,水,我要喝水……!”

這是秦輕語醒來後昏昏沉沉的說過的第一句話,這一句,讓守候一旁的秦牧風猶如置身夢幻,他知道,女兒活了,江漢信對了,這一次,他再也不用擔心女兒能活多久這個問題了。

一夜白頭又如何,如今的一切都值得!

江漢在十天之後也離開了秦牧風家,走的時候,雖然秦輕語依舊需要俯卧度日,但卻是已經沒有他江漢什麽事了。

想想自己臨走時被秦牧風的攔在客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江漢就覺一陣好笑,那個頭發全白卻依然氣魄威嚴的男人,一臉尴尬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憋了半天,硬是沒能從嘴裏擠出一個謝字!

江漢倒是沒難為他,只是那個男人自己在為難自己,也不等他把話憋出來,江漢已經繞開他,拉開房門徑直走了!

到樓下的時候,陳硯殊的車子早就不在了,想來那個男人早已經被秦牧風安排去做另外的工作。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完成了,江漢也不再好意思再讓陳硯殊當自己專職司機。無所謂的笑笑,出門右拐,随手攔了輛的士,叫着司機叫了一聲湘南工大,這件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望着車窗玻璃外面不斷向後倒退的綠化樹影,江漢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失望。

或許是該替秦牧風父女高興吧。

“替那便宜師父還了一份酒錢,卻把自己給搭了進去,也不知道這筆買賣,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

…………

等江漢走到寝室門口的時候,他才忽然想起來自己根本就沒有寝室的鑰匙。掏出手機想看看時間,這才猛然響起,從滇南回來後的十多天,一直沒給榮耀六充電,因為江漢對手機并沒有什麽概念,只是單純的會使用而已,這些日子也就完全沒有在意,卻想不到猛然響起要用的時候,是黑屏的!

想想自己從秦牧風家走的時候是下午兩點,路上大概花了四十分鐘的時間打的,算算時間,這個點,自己的幾個室友肯定是在軍訓了。

想通了這一點,江漢突然覺得一股睡意襲來,當即也不再多想,一屁股坐在地上,頭倚着寝室門雙腳自然平放,昏昏沉沉的竟然直接就睡了過去。

要說這十多天,在秦牧風家江漢還真沒好好休息過,絕陰之毒雖解,但是秦輕語背上的切膚傷痛也是不輕,隔半天就需要幫她施一次針止痛活血,傷神又費力,也就是對秦輕語,要是換成了別人,那人就是痛死,江漢也不會幹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昏昏沉沉的,江漢發覺有人在推自己的背,起先的幾下還比較輕,有那麽些試探的意味,但接下來的那一下猛烈的撞擊卻是讓江漢豁然睜開雙眼,身體像泥鳅一般微屈之後猛烈彈起,瞬間站了起來!

“誰他媽在外面攔着,有病啊!”

江漢還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只覺後腦勺處一股嗖嗖的涼意襲來,再不及多想,江漢拖着疲憊的身體當即向左一個迅捷的滑步,砰地一聲,寝室門被從裏面推開,猛烈的撞擊在牆上!

“我去,原來裏面有人啊!”

“你他媽誰啊,擋在別人寝室外面這是幾個意思,扮鬼吓人啊!”

江漢都還沒有看清那人長什麽樣,就已經被罵兩次了,而且還次次帶娘!

本來就有一股莫名的起床氣,加上這個連面都還沒見着的家夥連續兩次問候他媽,江漢就覺得一股火氣從心底蹭蹭的往天靈蓋上冒。

被別人罵還連帶着母親,這一貫都是江漢的大忌!

豁然轉身,江漢攥緊了拳頭就向像那個長得還蠻高大的家夥臉上砸了過去。江漢也沒想着要把對方怎麽着,只是他平日裏最忌諱的就是別人侮辱他還帶上他媽,想着給那家夥一點教訓!

“嗯?”

原本正對那人臉頰,江漢以為會砸對方一臉的拳頭竟然落空了!

江漢原本還有些睡眼惺忪,這一拳也沒有真的使出對戰時的力道,更別提運氣,也就是跟普通人的拳頭沒什麽兩樣,但是這一拳快啊,雖說并沒有特意提速,但是即便是普通人突然一拳,對方要是手裏沒有兩下子,也不可能多的過去啊!

“呦呵,怎麽着,吓人不成,你他媽還想打我啊!”

将近一米八的個,穿着一個黑背心,胸前鼓囊囊的兩塊肌肉幾乎要把背心撐爆,腹部上更是露出清晰的線條,看上去倒是頗為唬人。

再看他的那張臉,胡子拉碴,一臉粗狂,倒是和他的體格完全匹配,雖然因為他那張臉使那人整體都有些顯老,但是實際年齡應該時和江漢差不多,若是所料不差,這個幾次三番對江漢出言不遜的家夥,應該就是報到那天來的最晚的最後一個室友了!

看清了仿佛鑲嵌在自己寝室門框裏一而再再而三對自己出言不遜還帶上母親的人,江漢面色一寒,惺忪的睡眼豁然大張,這一次,他動了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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