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擁有種族天賦的黑哥哥賽跑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夏明朗:哥不是一般人,跑得過。

——街上看到小偷搶包,怎麽處理才最好?

@夏明朗:剛不過就喊,剛得過就正面硬剛啊!

——看到綠了你的人見義勇為為你舍身涉險,是一種什麽心情?

@陳紹:……

@陳紹:覺得他挺帥的?

——————

陳紹看見夏明朗拔腿就跑,也追了過去,奈何人實在是多的礙事,他腰疼的毛病又犯了,被越落越遠。心中有些焦急,雖然兩人之間也算有點過節,可人生地不熟萬一再害別人遇到什麽危險也太說不過去了。

不遠處的人群中突然出現一陣驚呼,陳紹循聲看去,就見夏明朗一腳踹上了那個小偷的背,那小偷一個趔趄還想跑,夏明朗又一腿飛踢爆頭,将他撂倒在地。

路人都驚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見夏明朗大搖大擺地走到那人面前,把包從他懷中拽了出來。随後又站了起來,想向圍觀的人解釋:“I just……he…”抓耳撓腮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單詞,又舉起了包,“this bag is ……”

最後索性放棄了直接拿中文說:“他偷了包,我追小偷。”

那小偷看到駐足的人越來越多,早就趁夏明朗支支吾吾的時候跑了。游客都不想惹事,也沒人追,還有人向夏明朗豎起大拇指,嚷嚷着:“Chinese kungfu!”

夏明朗撓撓頭,還有點不好意思,抱拳沖那人說:“哪裏哪裏,just so so”

陳紹:“……”

目睹了全程的陳紹這才走到夏明朗旁邊:“剛剛真是謝謝了,沒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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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朗咧嘴笑了,又是拽拽的只挑起了一邊的嘴角:“不至于,我怎麽說曾經也是個……”又頓了一下,将手裏的包遞給陳紹,“小心拿好,這邊人太多太雜了。”

陳紹沒注意夏明朗的停頓,接過包來說了句謝謝,又想起了什麽低聲笑了:“說起來……你的包還在我家呢。”

“?”

“?!”

夏明朗眼睛瞪的溜圓,一臉被雷劈過的震驚:“你記得我?”

“嗯……”陳紹低頭檢查自己包中的證件,“印象深刻。”

“那、那你……”夏明朗嗫嚅道,“對不起”

陳紹擡頭看着他的眼睛,眉頭輕皺:“你不需要道歉,這又不是你的問題。我看你當時,也吓到了吧?”

“是有一點……”還有點心疼你。

“謝謝你追回我的包,有空來拿你的箱子吧,不然我送到公司的失物招領?”

“我去拿吧,失物招領還得填一堆表,能要一個你的聯系方式嗎?”

二人交換了手機號。

張芮一行人姍姍來遲,經過這事也都有點後怕,沒什麽玩的興致,便回了酒店。路上張芮還問夏明朗怎麽膽子這麽大,對方身強力壯的樣子還敢追。夏明朗笑了笑,就說以前學過點跆拳道,也沒細說。

回到酒店房間,夏明朗的體力終于是用到了極限,倒頭就睡了,清醒的最後一秒,還想到陳紹說一點都不怪他,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

榭萊菲麗酒店的頂層,是一個空中酒吧。

夜幕低垂,月潮翻湧,不遠處的埃菲爾鐵塔被燈光裝點成金色,仿佛一夜夢回17世紀。

夏明朗坐在吧臺邊上,點了杯sex on the beach,很不符合他高大形象的酸甜口味。他一覺醒來睡到9點,時差再來作怪,索性爬起來喝一杯。

夏明朗就一個人刷着手機。說來也奇怪,向來最能招蜂引蝶的人孤孤單單,竟然也無人搭讪。夏明朗也無所謂,他今天心身俱疲,也沒什麽飽暖才能思的**。

“一個人?”陳紹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你這是……不好意思瞥見了你的屏幕,你在酒吧背單詞?”

夏明朗有一絲絲被發現了的窘迫,急忙按熄了屏幕:“啊……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陳紹忍笑:“至高境界啊!大隐隐于市,酒吧背單詞。”

“沒文化太吃虧了,說不過你,”夏明朗摸了摸鼻子掩飾自己的尴尬,“別笑我了……”

“請你喝一杯吧,感謝你幫我追回了包。”陳紹笑着在夏明朗身邊坐了下來,低頭一看,“你……還要一杯這樣粉粉嫩嫩的酒嗎?”

“不要了,”夏明朗窘的臉都要紅了,說這酒粉粉嫩嫩,好像說他不夠爺們似的,“酒水單上全是法語,我就随便指了一個……不過其實還挺好喝的。”

陳紹接過來酒保遞的酒水單,湊到夏明朗旁邊問:“說的我都好奇了,你剛剛點的是哪個?我也試試。”

“……” 湊得太近了,夏明朗能聞到陳紹發絲間的香氣,明明都是酒店的洗發露,為什麽從他身上傳來就那麽撩人!真氣人!

“?” 陳紹不見夏明朗回答,錯過頭來看他,就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他幽幽的眼眸。目光之中好似有什麽內容,但陳紹不願多想,俊男美女見多了,就會明白,好看的眼睛都會說話,即使他們都是無心插柳。況且自己現在,不想考慮這些事情。

“我、我忘了……”夏明朗清了一下嗓子,觸電一樣轉開了視線,回過了神。

“那好吧,那你平時都喝什麽?馬天尼?威士忌?伏特加?”陳紹沒事人一般翻看着酒水單,“我一定得請你喝一杯的。”

“我都喝啤酒,”夜色總是讓人放松警惕,動不動就誘惑着人們敞開心扉,“我其實……不怎麽來這種高消的地方,省錢。”

“哦?”陳紹挑眉詫異地看着夏明朗,又意識到這樣太過唐突無禮,迅速收斂了表情,轉頭向酒保要了兩瓶啤酒。

他其實挺驚訝的。認識的空乘都很能花錢,維持着蠻高的生活質量。你說是浮誇虛榮也好,是精致有品也罷,像夏明朗這樣坦然說窮的倒真的沒見過。

“最近其實不窮了,但是窮過就怕了,”夏明朗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想和陳紹說說話,也不想管話題是否不合時宜,“小時候覺得天都塌下來了,現在一看也不是什麽過不去的事兒。”

“你想說說嗎?洗耳恭聽。”陳紹拿起酒瓶與夏明朗碰了個杯。

梁琴琴這麽對人形容過陳紹:他這個人,怎麽說呢,可愛又可惡。大家都覺得他人太好了,對一切都溫柔,以致于總有人陷入錯覺,一見楊過誤終生。偏偏他是真的毫無所覺,只覺得好多事情明明都是基本的禮貌,不這麽做才說不過去。對朋友也幫,對下屬也幫,對愛人更是過分,他的溫柔仿佛無窮無盡。

當然,後來出了吳科這一檔子事,梁琴琴也見識了陳紹的殺伐決斷,冷血無情。才意識到,他是真的嚴嚴守着自己做人的準則,要在這濁世做個君子。

而此時的夏明朗并不知道這些,他只是在酒吧昏暗細碎的光線裏,在陳紹的瞳孔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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